大羅天陣化作無數符號鑽入燭江體內,要將他從內而外封印。


    但是燭江一拳就轟殺向了自己胸口。


    這一拳之下,他竟在傷自己!


    他的胸膛再度炸開一個大洞,血肉被打出去了一大塊,其中有遊離的符文細鏈,它們遊走的宛若有生命一般。


    爾後,燭江連連將自己的血肉從體內打出,想要剔除掉鑽進血肉裏的這些時空符文。


    四大天君大驚。


    他們沒想到燭江竟然在通過不斷將自身血肉都從身體內擊打出去,從而將大羅天陣的鎖鏈都轟出體外。


    燭江對自己如此之狠的舉動,震撼到了四天君。


    “不好,這樣下去,大羅天陣的威力將會大大減小,我們必須出麵壓製他,限製他的行動,讓大羅天陣在他體內結陣成功。”


    四位天君大喝一聲,共同祭出大尊金印,以這件掌歲神器朝著燭江鎮壓了過去。


    他們齊齊現身,出現在了四個方位。


    大尊金印瞬間鎮在了燭江的頭頂,釋放出無限神光,罩住了燭江的行動。


    燭江行動受阻,無法再去轟殺體內符文細鏈,阻止體內大陣的形成。


    然是,他體魄卻是泛現宇宙本源四氣,臉色變得猙獰,怒笑道:“我還以為是羅浮迴來了?原來是你們四個。”


    他怒視頭頂金印。


    “羅浮想通過留下這門大陣再加上你們四個和一件兵器,就想阻我去路,重新封印我,老匹夫是多不把我放在眼裏!”


    燭江仰天爆吼。


    他身軀雖然無法行動,但體魄上的宇宙四氣卻磅礴滾出,如同四道衝天巨柱,席卷一切,赫然殺向了四天君。


    四道宇宙神芒殺來,轟擊在了上空四方。


    四人雖然驚變色,快速運道相抗,卻還是被瞬間打的軀體炸裂。


    季羅恢複之後,不敢置信道:“怎會如此,大尊金印內蘊時空大道,被我們四人同時執掌,居然會定不住他,還讓他能有力量反抗。”


    大尊金印乃是羅浮的權柄,掌握這一界的時空,是至高無上的神器。


    他們四人的力量經過這件最高權柄的加持,有了數倍的遞增,卻還無法真正鎮住燭江,這讓季羅覺得不合常理。


    金鵬天君最為年老,對於這件神器清楚的更多,麵色略微難看:“畢竟是時空神器,我們四人隻有空間道果,無法發揮神器上麵的歲月之力,再加上他的力量太過強大,我們四人借助神器加持後的大道也隻能堪堪和他持平罷了。”


    雖然大尊金印的效果打了嚴重折扣,但這並不是四人就能放棄阻攔的理由。


    他們身軀重組之後,咬牙再度衝了上去,繼續合力壓製。


    然而燭江的反抗也更加劇烈,他呲牙怒吼,滿臉兇惡,那種可怕的感覺讓四人都是心中顫抖。


    “我若是在這裏的被你們所阻,無法邁出最後一步,那我這幾十萬年的忍耐又算什麽?”他狂聲獰笑著,渾身血管鼓了起來,血液深處開始有某種奇跡轉變,似乎在進行類似於自爆或‘解體’一類的動作,要進行魄力之舉。


    咚……咚……咚……咚……


    是心髒怒跳的聲音。


    而後一刻。


    他全身的血液開始濃縮為一道血線,氣血好似忽然消失了三成。


    這般代價帶來的變化是燭江身上的氣質陡然增長,實力飆升。


    四天君急色。


    不知道使了什麽逆天手段的燭江,居然要掙脫大尊金印的壓製,若是被他掙脫,便會繼續開始著手解決體內的陣法,大尊留下的後手難道就要無用?


    “我們的力量也快到極限了。”季羅咬牙,難道觸動了大尊留下的後手,還是阻止不了這尊惡神叛逃出去。


    “四人合力還差了一絲,如果能夠再多一人,必能壓製他……”金鵬悲憤之極。


    若能再多出一位天君,便是截然不同的局麵。


    現在這個關頭,若能多出現一位天君,那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惜這隻是金鵬老天君心中的幻想,他知道這次真的要因為一絲力量之差,讓燭江成功叛逃了。


    這種結果四大天君都無法接受,可隨著燭江搏命手段的施展,大尊金印開始搖搖晃晃。


    那宛如被鎮在神山下的太古妖魔,終究是要打破鎮壓出來了。


    搖搖欲墜的金印之下。


    燭江麵色已經變成了血紅,宛若一尊神煞惡鬼。


    他嘴角浮現冷笑,也清楚這次是他贏到了最後。


    羅浮啊羅浮,你還是棋差一招,太過高看你手下這四個人了。


    可惜,就差那麽一份力量,他們就真的能夠借助那件兵器鎮壓住自己,而後,讓大羅天陣在自己體內結陣成功,將自己再度封印。


    然而這一界內,終究是沒有第五位天君的。


    轟~


    轟轟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磅礴之極神力遙遙從羅浮天洞穿而來,打破了羅浮天,無上神力讚功在了大尊金印之上。


    忽來不可思議奇跡!


    宛若壓死駱駝的關鍵一顆稻草。


    大尊金印得到此股無上力量湧入,再度換發活力,猶如揚眉吐氣一般,億萬金色神芒灑落了下去,每一縷光芒都好似有千萬座神山加在一起般重量。


    無上神輝再度罩在了燭江身上,讓他才剛欲衝破的勁頭瞬間被殺掉,膝蓋一彎,幾乎半跪在了大地之上。


    他頭上爬滿青筋,怒吼咆哮而出:“是誰!!”


    這,怎有可能的事情?!


    這一界內,竟真的還有能夠相助這四人的力量。


    並且,燭江甚至從這一股力量之上,感受到了熟悉同脈之氣。


    是祖神!


    居然有人在他之後,也修成了一尊可比天君的祖神,更為關鍵的是,這位祖神,居然是在幫助幾位天君來對付他這位祖神始祖。


    同一時刻。


    季羅、金鵬、清靈、勒彌四人更是被這忽來援手,震撼的若石像呆立。


    怎麽可能真的有第五位天君來相助。


    “這,祖神之氣!”季羅也赫然從羅浮天外的來人身上感覺到了問題。


    然而清靈天君卻是麵色微變:“不,不隻是祖神之氣,他身上仍有空逆道果的氣質,這,這竟是一位雙修之人!”


    也就在幾大天君驚喜又警惕的目光中,周乙進入羅浮天後,沒有多說話,毫不猶豫再度以空間道果,朝著大尊金印之上灌入修為,使其強勢朝著燭江鎮壓而下。


    “你究竟是誰!!”燭江也看見了這個出現的第五人。


    周乙的突兀現身,幫助四天君以金印穩住了大廈將傾的局勢,一舉將氣態囂張的燭江立刻打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不隻是燭江想知道這個將他在最關鍵時刻打入神源的人是誰。


    那四大天君也是同樣。


    這個時候,那位娃娃般形象的勒彌天君看著周乙的樣貌,仔細端詳,目光微亮,嘴都張成了圓形,“這,這個人,似乎是最近幾千年從下界飛升上來的一個道生。”


    負責撰錄登天修士名冊的司名天候,正是勒彌天君的麾下,曾經朝他報備過登天修士的數量和身份。


    這幾千年,是登天修士出現最多的歲月,尤其是一個叫做元界的世界,三千年下來,連番出現了四位登天修士,連他這位天君都被驚動了,經過他的問詢,這一切變化都是從當年元界一個叫做周太乙的修士登天之後開啟的。


    但是,勒彌天君不可思議的看著周乙。


    這位關鍵時刻將燭江打入深淵的人,居然是三千年前的一位登天修士。


    三千年前的登天修士。


    三千年後的空逆天君、七重祖神!!!


    其他三位天君也是聽到勒彌天君的話,如同被雷劈中,不敢置信的審視著周乙,如同在看世上最大的一個謊言。


    這是三千年前的一個才登天的修士?


    周乙卻沒有給在場眾人多少流露情緒的時間,他在羅浮天外終於等到這個關鍵時刻,一直以來,他都是幹脆利落的人,現在以大尊金印鎮住了燭江,卻是要抓緊時機,再進一步做出牢固封印。


    “幾位天君,他已經被鎮住,未免遲則生變,我等需合力將燭江體內的大羅天陣加速催化!”


    周乙隻來得及說這麽一句話,便一拍頭頂,空間道果放出億萬瑞光,照向了燭江。


    其他四位天君也是心神一跳,先不管周乙身份如何,他協助鎮壓燭江總是事實,還是先抓住機會將燭江快速封印了,再說其他。


    五位天君以大尊金印罩住了燭江,讓他一切都不能動作,無窮神力被封鎖於體內,隻能以猛獸般嗜血的目光狠狠盯著五人。


    他嘶吼咆哮:“你們五個,好得很啊!”


    燭江尤其盯著周乙,目光似乎要把周乙活吞:“你,本祖記住你了!”


    燭江恨透了周乙。


    恨透了這個關鍵時刻,將他從觸手可及的自由天空打落深淵的人。


    然而周乙一臉冷色,絲毫不語,隻是以道果瑞光灑在了燭江身上,加速燭江體內的大羅陣印結成。


    其他四位天君亦如同周乙一般做法。


    大羅天陣,是屬於時空大陣,他們雖然還沒有進入時間領域,卻可以在空間領域之上幫忙,讓大羅天陣的陣印結成速度加快。


    隻要陣印在燭江體內結成,他就會被再度封印,埋葬在時與空的無間地獄裏。


    五大天君之力配合大尊金印。


    無上法力,天下無敵,鎮壓一切。


    燭江一動不能動。


    他體內的時空符號形成鎖鏈,鎖住了他體內的每一縷氣息、每一寸血肉,而後時空之鏈開始一條一條的互相扣住,相互盤結,要在燭江體內形成陣印。


    這就是大羅天陣,把一個人封印成為一門陣。


    人就是陣!


    燭江麵臨被重新封印的命運,隻能無助絕望接受,他被五人鎮壓,連想動動手指這麽容易的動作都做不到。。


    這一刻的他目光狠毒之極,看向了周乙:“當年羅浮都不能殺死本祖,你們即便將我重新封印又能如何,等本祖再度出世的時候,你記住了,本祖勢屠盡與你有關的一切,讓你悔恨今日對本祖所做之事!”


    四大天君變色,燭江說的沒錯,他們的確隻能做到封印,而無法殺死燭江。


    但是,周乙卻是冷漠滿麵。


    燭江兩番的威脅聽在他耳中,讓他覺得那般刺耳。


    這一刻,他冷笑一聲:“有你這句話,那看來周某是必須殺你了!”


    “哈哈哈哈,你,你想殺我?羅浮都殺不死我,你想殺我?!”燭江怒極反笑,好似聽到了最大的笑話。


    周乙聞言,雙眼一眯:“那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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