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終於開始了,楓凜男高先守,第一個投手就是馬希白,直接三振出局了還沒從狀況中走出來的吳尚仁。吳尚仁隻好耷拉著腦袋迴到了球員室,被教練罵得恐難再世為人。場上觀眾對自家隊伍的唏噓聲也不見得小,胡亂敲著手裏的塑料罐,讓本來底氣就不足的主隊更加精神渙散,士氣低落,第一局就四比九負給了人家。

    之後的比賽一直處於一邊倒的狀態,到第四局的時候,主隊的失誤連連,甚至還出現了零得分負局,。胡乾明這次的臉算是丟大發了,而翔鷹私立男子高中的臉也丟大發了,說來畢竟還是去年、前年的季軍隊伍,誰成想會敗得如此慘不忍睹呢。

    翟安安跑到呂皇身邊,一邊拍照,一邊用手捅了捅早已進入了冥想狀態的她,“嘿,女皇大人,你還睡呢,都已經連輸四局了,我們馬上就要提前隔屁咯,實在也太慘了!”

    “啊……吃飯了啊?”呂皇抹著哈喇子從六張椅子上爬了起來,睜開惺忪的眼睛,“結束了啊?那快去吃飯。”她根本就不是來看比賽的,她就是打著來消磨時間,等吃飯的。

    “哪啊,我是說我們隊太爛了,連輸了四局,太丟人了,還沒結束,但快結束了。”翟安安對著春風得意的穆楚顏狠狠地摁下了快門,“tmd,拍死你,拍死你,幫你扒了衣服裝上奶子發網上去,讓千千萬萬的人民來欣賞欣賞你的尊容。”看來,搞文的人一旦發了狠,那也是很不地道的,居然暗地裏陰人家,就算是鑽法律的空子,可也不能隨便糟蹋人家帥哥啊,畢竟帥哥是受保護的動物嗎。

    “怎麽,一局也沒贏過,不是人他們有那麽爛嗎?”呂皇做孫猴子遙望之勢,探著前方的究竟。

    “不是爛的問題,是被對方的氣勢給壓的,不是人都失誤了n次方了,他奶奶的,連胡乾明自己也被穆楚顏給雙殺過。”

    “規則偶是不太懂,可如此的敗法恐怕是要造成終身心理陰影的,做為他們最高的政治覺悟思想領袖的我看來是不得不出場了哈。”呂皇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皇,你不會是想去揮棒子吧,這可是違規的。”

    呂皇雙手插到口袋裏,一派悠閑地沿著欄杆向主隊外場附近的看台走去,“那種不入流的體力活哪能是我這種人才會幹的啊,俺係積係分己(我是知識分子),俺注定就隻能幹那輿論領袖的活!”她順手就搶了別人手裏的一個喊話筒,順帶著連人家女朋友手裏的小餅幹也搶走了,一路上嚼著餅幹,半點羞恥之心也沒有。跟在她身後的翟安安倒是臉紅成了個猴子屁股,在後頭胡亂擦拭著自己的相機,心虛的模樣實在讓人覺得他才是那個偷女人餅幹的小賊。

    皇一把將座位上的某無名小卒拎起來甩到了一邊去,踩上了他椅子。她擺開了王婆賣西瓜的架勢,朝賽場吼了起來:“嗷嗚——同誌們辛苦了!我比你們更苦,看你們打成這副鬼樣,tmd真比看人家生崽子更苦!”她歇了一會兒,“翔鷹,you要明白,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打球的?”她深吸了一口氣,“為了快樂,為了我們快樂的青春,不是為了比賽,給我快樂起來,青春不接受痛苦!”她向四周喊了起來,“少年,少年,為了我們自己的快樂,我們一起歡唿,去她媽的比賽結果,我們隻要快樂的打球就好。跟我一起喊,少年,少年,勇往直前,快樂青春,舍我其誰,為我青春,死也無憾!”

    到底是女皇出馬,大家開始齊聲地擂起了手中的瓶子,笑著唿喊了起來:“少年,少年,勇往直前,快樂青春,舍我其誰,為我青春,死也無憾……”

    “不是人,記住,我們是不敗的皇帝啊,皇帝的青春,沒有後悔,隻有盡興地揮灑汗水,隻有享受快樂的權利!”呂皇又開始鼓動了,“wewill,wewill,tockyourhands!跟我一起來,我們是什麽?”

    “我們是快樂的皇帝,我們是快樂的皇帝……”全場的人都喊了起來,比任何一場比賽都要慷慨激揚。

    翟安安咧著大嘴,飛快地按著快門,又一期的青春凱歌!

    場上的胡乾明當即就刷刷地流下了眼淚,止都止不住。華俊也忍下了傷痛,繼續上場投球,三振了第一個對手,就連穆楚顏也隻打了個地滾球,隻上了二壘。吳尚仁更是重振了士氣,恢複了今年黑馬打擊手的威名,連著擊出了兩個全壘打。星壘越打越順,連著拿下了之後的四局。

    聽著賽場上的歡唿聲,穆楚顏氣得直哆嗦,將頭靠在馬希白的肩上,“tmd,那姓呂的小妮子也太囂張了點,還是那麽個惹人嫌的挫樣!”

    馬希白納悶道:“隊長,你說誰呢,可惡的是那個變態男人耶。”

    “你個沒記性的蠢貨。我的呂海學長啊~去年我們學校武道大會的時候,那妮子不就跟在他後麵嗎,tmd,撩了霸王花的裙子,還摸了人家的屁股,最後硬說是我幹的,害得我從此就沒敢在呂海學長麵前抬得起頭來,真是個可惡的混蛋。”

    “不會吧,就是那個你哈的要死,今年考進了空軍學院的呂海學長!他,不,是女她,她就是當年的那個魔鬼妹妹,偉大且崇高的呂海學長的親妹妹!”

    “別把他倆的關係說出來,我傷心啊,我苦悶啊,我的呂海學長誒!”

    他的娘們行徑讓馬希白抄手甩開了他,“隊長,請你自重,偶不好你口。”緊接著,他又納悶了起來,“可是不對啊,這也是男校吧,女人怎麽會來上男校,是你眼花了吧?”

    “絕對不會,就算她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她那副嘴臉,你們忘得了,我可忘不了,她可是扼殺了我的初戀的兇手!這可惡的小妮子肯定是欠人管了,才會被她家的母老虎給關這來的。”他穆楚顏可早已將他呂家的那點底給摸清咯!打見到女扮男裝的呂皇的那刻,他就猜到這一定是呂海那雷厲風行的老媽林小凰的傑作。翻遍呂家內外,能有誰有這個魄力整治那個潑皮誣賴啊,除了那個母老虎,絕對沒人了。

    “穆楚顏同誌,我想就算沒她,呂學長也不會喜歡生為男人的你吧?”馬希白替他分析道。既然已經知道呂皇是個女的了,那被她調戲的事也就沒那麽惡心了,他心情大好,也顧不得穆楚顏的苦了。

    穆楚顏用野獸般的青光眼瞪著他道:“這世上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隻要給我個機會,我就是世界的皇帝!”他倒現學現賣了起來,看來,宣傳的威力是絕對不容忽視的。

    馬希白走上前拍了他一記肩膀,“隊長,第九局開始了。既然人家都熱血沸騰了,那你就更不能自怨自艾了。上吧,證明給你心上人的妹妹看,你也是個熱血皇帝!”

    “對,擒賊先擒王,搞定了他這個魔鬼妹妹,呂海大人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他已經瘋了。

    雙方隊伍都已經開足了馬力,隊員們個個也都像發了瘋似的攻守著,眼睛已經脫離了地心引力,隻為球而轉了。

    “皇帝,皇帝,我們是快樂的皇帝……碰碰碰……碰碰碰……皇帝,皇帝……”觀眾依舊在呐喊助威。

    關鍵人物呂皇卻不知了去向,翟安安在人群裏探了一會兒,最終,在出口處找到了她。她正倚著牆壁,端著飯盒,大口嚼著那香噴噴的鮮蝦蓋飯呢。

    翟安安無力地耷下了肩膀,“皇,這勢頭可是你挑起來的,可你,你卻在這吃起了蓋飯。”

    “打球、看球是你們的快樂,我的快樂是吃,偶並沒有違背偶的宗旨。”她挑了蝦子就塞進了嘴巴。

    此刻,場上的比分咬的很緊,胡乾明和馬希白都已經出局。吳尚仁一記全壘又再次將比分追平。穆楚顏也不甘示弱,很穩定地封下了多個擊跑手。最後,楓凜男高還是以整體優勢贏得了比賽,尤其是穆楚顏最後的那記全壘打,就連球拋出去的弧線也相當漂亮喲。如此精彩的比賽,甚至連裁判都痛哭流涕了呢。胡乾明哭得更是在地上打起了滾,遊擊友上前一勸,方知那廝原來是犯了急性闌尾炎,趕緊地將他給扛了出去。

    一賽畢,穆楚顏趕緊的翻過欄杆尋呂皇去了,找了一圈未見著人,便胡亂揪住了一個人惡狠狠地問道:“呂皇認識吧,她人呢?”

    常自遊拍開他的手,衝他挑了挑眉:“小子,敢跟老子我橫,找屎也找錯了坑吧。”

    “不知道就滾你媽蛋!”穆楚顏手一甩,將個常自遊就掀坐在了地上。這時候,觀眾開始離場,把個常自遊隻當成了個西瓜藤的踩過,等他抹著鼻子起來尋事的時候,穆楚顏早就不知去向了,“tmd,又是那個姓呂的,以後聽到呂字就走,準沒好事。”

    穆楚顏在校園裏晃蕩了好幾圈後,終於看到了在一食堂門口正剔著牙的呂皇,他跑過橋,氣喘籲籲地站在了她麵前,“海,呂海……你哥”

    “哈,我和我小妾有點私事要了,你們先走啊。”呂皇忙勾搭住穆楚顏的脖子,摸著他的臉就走了,她低聲警告道,“閉嘴,否則奸了你!”她這也算是女人對男人的威脅嗎?

    吳尚仁在後麵拉開嗓門提醒道:“喂,記住,他是人,不是鴨子,不能隨便吃的。”

    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安啦,剛吃飽,目前隻有外泄的心!”呂皇拖著穆楚顏消失在了小竹林裏。

    覺得安全了,呂皇一把將穆楚顏甩了出去,昵著眼看著他,“說,你知道我多少事?”

    “就知道你是呂海學長的妹妹。”

    “學長?哦,”呂皇恍然大悟,記起了自己老哥的高中就是楓凜,“你認識我三哥。可你認識我三哥就認識我三哥唄,幹嗎來找我?”

    “你倒是真健忘啊,去年你來我們學校摸人屁股,最後可全賴我頭上了。”穆楚顏指了指自己的臉。

    呂皇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啊哈,原來是那個色眯眯地盯著我哥屁股直流口水的西瓜四眼田雞男啊!實在是太驚人了,以前那麽的醜,如今出落成一枝花了呢。”她挑了挑眉毛,甩了他一記肩膀,“怎麽,想報複我?我可告你,我是女人的事,你要是敢透露半句,那不管你長得多ok,你這輩子也甭想再見我三哥了。”

    “我不是傻瓜。其實我找你就是為了我和你哥的事,如今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就請你乖乖地做我和你哥的紅娘吧。”穆楚顏賊賊地笑了。

    “原來就這點破事,以前我看不慣你,純粹是因為你過去實在是太醜了,如今,看來,ok啦,反正我有三個哥,繼續香火不成問題。等放了寒假,我給我哥說說你這麽個存在就是了。”說完,呂皇就要迴去了。

    穆楚顏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嘿,等等啊,我還沒說完呢。”他從兜裏掏出一張小照和一張豆腐幹大小的紙塞到了呂皇手裏,“迴去就給你哥寫信,多多替我美言幾句,小紙片上全是身為男人的我的優勢,請一一詳實鋪開來寫。”

    呂皇看都沒看就塞口袋裏了,“了啦,ok啦。我還急著要去茅房呢。”

    “記住咯!”穆楚顏看著呂皇那急匆匆的背影,心理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之後的一天,棒球賽總算落下了帷幕,楓凜男高再一次地奪得了冠軍寶座,而沒了胡乾明的翔鷹也保住了季軍的位置,基本上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隻是他穆楚顏心裏卻總有個疙瘩,校車就要開了,他還在遙望啊遙望,不知道信寄出去了沒有啊。

    就在穆楚顏灑著淚被隊員們拽迴車上的時候,女皇親衛隊正在小酒館裏happy,為秋季賽的圓滿落幕而歡唿呢。自然,她呂皇其實並不是個什麽不守信用的人,昨天晚上她就把信給寫了,今天一早就寄出去了。所以她happy也無可指摘啊,隻是他穆楚顏小肚雞腸罷了。

    三天後,身在空軍學院的呂海就接到了他老妹的來信,他是激動萬分啊,沒想到他那個魔鬼老妹還會做人該做的事——給親人寫信。他倚靠在飛機旁邊,拆開了信,取出了信紙,“嘿,小丫頭,還寫了五張紙啊。”他展開了對折的紙,第一張,一個男人的上半身像,看著還算英俊,“小妮子交男朋友了,還不錯嗎。”看第二張,還是那個男人,第三張依舊是那個男人,第四張還是那個男人,呂海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小丫頭片子的,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哥啊。”他看到第五張,總算有字了,他便大聲念了出來,“這個男人漂亮嗎,漂亮嗎,漂亮嗎?看他的眼睛,多有神,就像秋天的迷霧;看他的鼻子,多英氣,就像山岡上的青鬆;看他的嘴唇,多性感,就像果園深處的那顆紅色櫻桃,嚐一口吧,滋味無窮!”越念,他聲就越小,真替他老妹臉紅,哪有那樣誇自己男人的,“為伊削得人憔悴,此情綿綿無期限,記住,他的名字就叫穆楚顏,朝朝暮暮隻戀著你那楚楚動人的容顏誒!”呂海將腦袋撇到一邊,尋思著這名怎麽有點耳熟啊,他一時也記不起來了,隻得繼續讀下去,“我們呂家的香火,大哥和大嫂已經延續了,所以,三哥,你不用有什麽思想包袱,大膽去愛吧,我支持你,既然人家楚楚已經為你改頭換麵,變得這麽帥了,你就接受他吧。其實抱個帥哥總比抱個醜女強,祝你們幸福。同性戀萬歲!”

    一陣北風吹過,將呂海手中的碎片給卷走了,“好你個皇,玩到我頭上來了,看我迴去不抽抽你……還有那個西瓜四眼田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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