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十分尷尬。
女神榮耀級……還是得到通過，成為了星艦的等級命名。
為此慕雲華又受到了那個可惡外星人的幾句嘲笑，心裏鬱悶不已。
而且慕雲華還發現，自從那個外星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後，的確是給她帶來了不少幫助，讓她感到安心與慶幸。
但副作用也十分明顯。
那就是她越來越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經常展露出往日看不到的一麵。
羞惱、尷尬、無奈、鬱悶等等……
作為一百多歲的“老人”，心態、性格成熟無比的自己，慕雲華有時都難以置信：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自己那張冷冰冰的、半麵癱狀態保持了幾十年的臉，怎麽可能露出那些表情？
最後所有的不正常之處，隻能怪罪在那個外星人頭上。
“早晚有一天，我會狠狠教訓你一頓。”
她心底暗暗發誓。
……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天。
慕雲華依然每天忙碌著各種事情，沒有給自己放過一天假。
不過……她卻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逐漸比以前輕鬆了許多。
晚上休息的時間，從原先的8個小時，增加到了10個小時。
且每周六的下午，成了她的“固定”休息時間，除非有天大的事情匯報，否則不得打擾……她有了屬於自己個人的假期。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要休息，也不敢休息，隻是那個外星人，強迫她休息。
“如果你每個晚上多兩個小時陪我‘聊天’的話，就可以得到1個積分，然後從我這裏兌換一些物理公式、數學定理一類的東西，先進科技資料也有。”
“周末期間，如果能拿出半天時間，陪我聊天或者娛樂，一次性拿到10個積分，怎麽樣？願意從我這賺取積分麽？”
耳麥裏那個外星人的聲音道，語氣裏頗為得意，仿佛是個好玩的遊戲。
慕雲華卻沉默了半響，嘀咕著道：“這……大概不是等價交換。”而是某種關心或照顧吧。
“我覺得不虧啊，能占用不這個大忙人的時間，從幾百萬、幾億人那裏，‘買到’跟你相處的時間，想想就挺爽的啊。”爽朗的聲音說道。
“話說……”
慕雲華忍不住說道：“你這麽黏著我幹什麽，是因為缺乏母愛麽？”每天獨占她兩個小時，這到底是想幹什麽？
“沒有啊，隻是作為你的守護者，每天都應該廝守那麽一會吧，怎麽？你不想要麽，積分也不要了？如果這樣那就算了。”
“要，我要！”
糟糕的詞脫口而出，臉頰又浮起一抹緋紅，旋即化為尷尬的苦笑：“到底是你守護我，還是你需要我陪伴你？”難道你很孤獨外星人？
“要就對了，我這的1個積分，至少等於你拚命工作一年，感激我吧，你找不到這麽好的機會了。”
“嗯，謝謝你。”
慕雲華態度誠懇，一臉認真地道了個謝。
這倒讓陳今有些意外，謝謝，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女人，算是有點良心。
“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簡單的代號也行，我不能一直喊你‘外星人’對吧？”
慕雲華又道，打探起了他的名字，畢竟彼此已經是老熟人了。
陳今想了一會，說道：“金，你叫我金吧，黃金的金，這就是我的名字。”
“好的，金。”
說到金字的時候，慕雲華的聲音，略微小了下去，似乎帶了點溫柔。
……
自此之後，雙方之間的交流增加了不少。
當然，不論男女，交流的過程中，都需要尋找一些“話題”，沒有話題的話，恐怕很容易陷入無話可聊的境地。
又以慕雲華沉重的過往和經曆，去說一些過去的事情是不行的，那很容易觸及到一些傷心事。
聊現在，現在卻不容樂觀，仍處於巨大危機之中。
未來又是虛無縹緲，充滿了不確定性。
隻能逃避現實，去聊一些與現實不太掛鉤的東西。
“華，你看過小說麽？”陳今問道。
“小說？可能很小很小的時候看過吧，現在，沒有任何印象了。”
“那我推薦幾本小說給你看吧，等你看完後，我們討論下小說的人物和劇情。”
陳今的興趣愛好還是挺多的，小說、遊戲、動漫、二次元，無數的精神食糧，讓他渡過了漫長的歲月，卻沒有感到太大的無聊。而若是沒有那些精神食糧，他一定會因無聊而死。
而慕雲華的腦中，除了各種各樣的工作，就是滿腦袋的科學知識，簡直沒有辦法找到共同話題。
陳今隻能把自己最喜歡的幾本小說的電子檔，推薦給她，製造點共同話題。
然而用了幾天時間，慕雲華把那幾本小說看完後，跟陳今討論的過程中，居然依據腦中的固有科學思維，找出了大量的不合理之處，麵帶歉意地表示：不合理之處太多，如鯁在喉，實在看不進去。
“這……”
陳今嘴巴動了動，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吐槽。
“小說不行，那就給你看幾部動漫吧。”
沒過一會。
陳今讓女媧傳送了幾部評分很高的經典動漫過去，讓慕雲華看了看。
這下終於產生了不錯的效果。
她終於看進去了，不僅津津有味，而且不時大唿小叫：
“金，這裏麵就是你的族人麽？眼睛特別大，腦袋普遍偏大，不過，大部分人都很漂亮可愛，非常幽默搞笑。”
我的族人是動漫人物？
陳今真的不知該怎麽解釋，隻能不說話默認。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海爾法星球這邊的曆史中，似乎沒有衍生出漫畫、動漫這種亞文化，或者十分小眾，趣味性不高，故而遠沒有地球那邊發達。
如今看了幾部優秀動漫作品後，慕雲華不僅讚歎不已，稱之為“宇宙最傑出的文化藝術”，也被其中的“萌”、“幽默”、“中二”等元素感動，逐漸陷入其中，每天都跟陳今探討的火熱。
一位星際女宅，似乎快被培養出來了。
……
不過這一天。
慕雲華返迴自己臥室的時間很晚，愁容滿麵，一籌莫展。
“怎麽了，遇到什麽問題了？”陳今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小問題。”
“小問題就不會愁成這樣了，還是說說吧，我給你出出主意。”
“今天，第四英才學園那邊有13個孩子逃了出來，逃避基礎知識的學習，跑到了學校的外麵，隨後教育機器人出動，去抓捕那些不愛學習的小孩，沒想到在抓捕過程中，有三個孩子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返迴學校。”
慕雲華很是苦惱：“難道學習，比死還要痛苦麽？難道那些孩子不知道，他們若不認真學習，掌握足夠多的知識，將來遇到敵人，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現在的學習，都是為了將來得以自救啊。”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我想問個幾個問題。”陳今忽然道。
“你問。”
“那些孩子的年齡，大概都是多大？”
“十歲左右。”
“他們在學校主要學那些內容？”
“語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一共五門。”
“曆史、地理、畫畫、音樂、體育等科目呢？”
“曆史、地理是課外讀物，畫畫、音樂、體育這些都是什麽？怎麽能浪費時間去學這些沒用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所有學校的學生，每天十幾個小時學的東西，都是枯燥費腦的理科？全是鍛煉理科思維？”
“是的，這有什麽問題麽？我們需要無數的工程師、科學家、精銳戰士，這些人才，必需具有充足的科學素養，以及絕對的理想思維，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文明，才能在這個宇宙中，留存下來。所以，在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們就要學習大量的知識，就要開始與真理戰鬥。”
“填鴨式學習，機器人式培養？以及……純理想思維？”陳今道。
“是的，可以這麽理解。”
“那你覺得這是正常的教育麽？”陳今問。
“這當然……不怎麽正常，過去的二十多年裏，平均每一百個學生中，最終隻有13位優秀，25位合格，其餘的大部分，隻能泯然眾人，甚至超過5%的學生自殺或精神失常……這就是一種試煉，隻有強者，才能走到最後，成為這個文明的頂梁柱。”
“但你想過沒有，這種模式，在人口較少的時候，或許適用，若是每年要培養的學生，達到了五千萬，再以這樣的教育方式培養，你覺得不會出現問題。”
目前的瓦爾夫星球，已進入了人口爆炸狀態，上千萬個的生物培育艙，每年都會生產出5000萬的人口。
隨後這些人口需要培養，需要教育，以及……管理。
若是學習內容太枯燥，管理太過嚴格，壓製不住少年少女內心的一些天性，動亂，很容易會發生。
總之，機械填鴨式、純理科式的培養，絕對不可行。
“那……該怎麽辦？”
慕雲華登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
“讓藝術與感性迴歸。”
陳今說道：“如果全部是理性與科學的話，那整個社會，跟機器人社會沒有太大的區別了，除了基本的生存，最後普遍陷入無欲望無追求的狀態，這是不健康的，對未來也是不利的。”
“隻有摻雜一定的藝術與感性，人類才是真正的人類。”
“比如繪畫、音樂、小說、遊戲、電視，這些藝術的不同表現形式，表麵上看，不能給人帶來什麽。但精神上，卻給人帶來了鼓勵、感動、悲傷、快樂、愛與恨等等情緒。”
“於是人們可以認識到什麽是美，什麽是醜；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具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除此之外，在人們消極低落的時候、悲觀絕望的時候、在理性要被現實打垮的時候，有時候感性，可以激發出新的鬥誌和力量，帶來新的解決方案，乃至將絕望擊敗。”
“當然，大部分時候，理性仍然是正確的，但某些時候，感性卻創造出了奇跡……”
“總之，全都是一個意思，好比這世界的陰陽、性別的男女，理性與感性，都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若是隻有一樣，那隻會爆發巨大的問題。”
慕雲華聽得十分迷糊，覺得有點道理，卻說不出道理在那，即沒什麽實感……理性了幾十年的她，不太知道感性是什麽。
“你說個你的具體辦法吧，太籠統了我聽不懂。”
“那這樣吧！”
陳今想了想道：“就拿那個第四英才學園做實驗，在這個學校的每間學生寢室內，安裝一台智能電視，然後往這些電視裏，上傳一部名為《魔法少女菲莉亞》的動漫，並規定隻要寢室內的學生，作業全部做完，提交之後，才能觀看一集動漫，未全部提交則不可能觀看。”
“另外，對於平均學習成績較為優秀的寢室，比如說平均分超過了80分，每天的動漫能多看一集。等整部動漫看完後，還有別的精彩動漫可以選擇。”
“這樣持續實驗一兩個月後，再看看全校學生的平均成績，到底是有所提升，還是明顯下降，可以對比觀察出來。”
“好，我馬上去安排這個實驗。”
……
很快。
一個月後。
第四英才學園的學生平均成績，足足提升了3.3分之多。
且這個月內，沒有再發生一起學生逃跑事件，校園裏充滿了很多歡聲笑語，走在路上，經常能聽到學生私下討論動漫《魔法少女菲莉亞》的聲音。
一部動漫，成為了人人討論的現象級話題。
甚至有的學生，主動模仿動漫裏的角色對話，模仿動漫角色的穿著，可見受歡迎之程度。
慕雲華搖了搖頭，甘拜下風，很快就解除了一係列的禁令，公開了存放在盤古數據庫中的大量文學、藝術作品信息。
大量的學校，為了培養學生們的勇敢、團結、友愛的精神，音樂課、繪畫課、體育課紛紛設立，允許學生成立社團，每學期舉辦一場文化祭……豐富多彩的活動，給予學生們七彩的青春。
而成人的世界裏，各種各樣的節日和藝術，也在不斷迴歸。
瓦爾夫星球的人類居住區，逐漸靠近真正的文明社會。
女神榮耀級……還是得到通過，成為了星艦的等級命名。
為此慕雲華又受到了那個可惡外星人的幾句嘲笑，心裏鬱悶不已。
而且慕雲華還發現，自從那個外星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後，的確是給她帶來了不少幫助，讓她感到安心與慶幸。
但副作用也十分明顯。
那就是她越來越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經常展露出往日看不到的一麵。
羞惱、尷尬、無奈、鬱悶等等……
作為一百多歲的“老人”，心態、性格成熟無比的自己，慕雲華有時都難以置信：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自己那張冷冰冰的、半麵癱狀態保持了幾十年的臉，怎麽可能露出那些表情？
最後所有的不正常之處，隻能怪罪在那個外星人頭上。
“早晚有一天，我會狠狠教訓你一頓。”
她心底暗暗發誓。
……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天。
慕雲華依然每天忙碌著各種事情，沒有給自己放過一天假。
不過……她卻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逐漸比以前輕鬆了許多。
晚上休息的時間，從原先的8個小時，增加到了10個小時。
且每周六的下午，成了她的“固定”休息時間，除非有天大的事情匯報，否則不得打擾……她有了屬於自己個人的假期。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要休息，也不敢休息，隻是那個外星人，強迫她休息。
“如果你每個晚上多兩個小時陪我‘聊天’的話，就可以得到1個積分，然後從我這裏兌換一些物理公式、數學定理一類的東西，先進科技資料也有。”
“周末期間，如果能拿出半天時間，陪我聊天或者娛樂，一次性拿到10個積分，怎麽樣？願意從我這賺取積分麽？”
耳麥裏那個外星人的聲音道，語氣裏頗為得意，仿佛是個好玩的遊戲。
慕雲華卻沉默了半響，嘀咕著道：“這……大概不是等價交換。”而是某種關心或照顧吧。
“我覺得不虧啊，能占用不這個大忙人的時間，從幾百萬、幾億人那裏，‘買到’跟你相處的時間，想想就挺爽的啊。”爽朗的聲音說道。
“話說……”
慕雲華忍不住說道：“你這麽黏著我幹什麽，是因為缺乏母愛麽？”每天獨占她兩個小時，這到底是想幹什麽？
“沒有啊，隻是作為你的守護者，每天都應該廝守那麽一會吧，怎麽？你不想要麽，積分也不要了？如果這樣那就算了。”
“要，我要！”
糟糕的詞脫口而出，臉頰又浮起一抹緋紅，旋即化為尷尬的苦笑：“到底是你守護我，還是你需要我陪伴你？”難道你很孤獨外星人？
“要就對了，我這的1個積分，至少等於你拚命工作一年，感激我吧，你找不到這麽好的機會了。”
“嗯，謝謝你。”
慕雲華態度誠懇，一臉認真地道了個謝。
這倒讓陳今有些意外，謝謝，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女人，算是有點良心。
“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簡單的代號也行，我不能一直喊你‘外星人’對吧？”
慕雲華又道，打探起了他的名字，畢竟彼此已經是老熟人了。
陳今想了一會，說道：“金，你叫我金吧，黃金的金，這就是我的名字。”
“好的，金。”
說到金字的時候，慕雲華的聲音，略微小了下去，似乎帶了點溫柔。
……
自此之後，雙方之間的交流增加了不少。
當然，不論男女，交流的過程中，都需要尋找一些“話題”，沒有話題的話，恐怕很容易陷入無話可聊的境地。
又以慕雲華沉重的過往和經曆，去說一些過去的事情是不行的，那很容易觸及到一些傷心事。
聊現在，現在卻不容樂觀，仍處於巨大危機之中。
未來又是虛無縹緲，充滿了不確定性。
隻能逃避現實，去聊一些與現實不太掛鉤的東西。
“華，你看過小說麽？”陳今問道。
“小說？可能很小很小的時候看過吧，現在，沒有任何印象了。”
“那我推薦幾本小說給你看吧，等你看完後，我們討論下小說的人物和劇情。”
陳今的興趣愛好還是挺多的，小說、遊戲、動漫、二次元，無數的精神食糧，讓他渡過了漫長的歲月，卻沒有感到太大的無聊。而若是沒有那些精神食糧，他一定會因無聊而死。
而慕雲華的腦中，除了各種各樣的工作，就是滿腦袋的科學知識，簡直沒有辦法找到共同話題。
陳今隻能把自己最喜歡的幾本小說的電子檔，推薦給她，製造點共同話題。
然而用了幾天時間，慕雲華把那幾本小說看完後，跟陳今討論的過程中，居然依據腦中的固有科學思維，找出了大量的不合理之處，麵帶歉意地表示：不合理之處太多，如鯁在喉，實在看不進去。
“這……”
陳今嘴巴動了動，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吐槽。
“小說不行，那就給你看幾部動漫吧。”
沒過一會。
陳今讓女媧傳送了幾部評分很高的經典動漫過去，讓慕雲華看了看。
這下終於產生了不錯的效果。
她終於看進去了，不僅津津有味，而且不時大唿小叫：
“金，這裏麵就是你的族人麽？眼睛特別大，腦袋普遍偏大，不過，大部分人都很漂亮可愛，非常幽默搞笑。”
我的族人是動漫人物？
陳今真的不知該怎麽解釋，隻能不說話默認。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海爾法星球這邊的曆史中，似乎沒有衍生出漫畫、動漫這種亞文化，或者十分小眾，趣味性不高，故而遠沒有地球那邊發達。
如今看了幾部優秀動漫作品後，慕雲華不僅讚歎不已，稱之為“宇宙最傑出的文化藝術”，也被其中的“萌”、“幽默”、“中二”等元素感動，逐漸陷入其中，每天都跟陳今探討的火熱。
一位星際女宅，似乎快被培養出來了。
……
不過這一天。
慕雲華返迴自己臥室的時間很晚，愁容滿麵，一籌莫展。
“怎麽了，遇到什麽問題了？”陳今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小問題。”
“小問題就不會愁成這樣了，還是說說吧，我給你出出主意。”
“今天，第四英才學園那邊有13個孩子逃了出來，逃避基礎知識的學習，跑到了學校的外麵，隨後教育機器人出動，去抓捕那些不愛學習的小孩，沒想到在抓捕過程中，有三個孩子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返迴學校。”
慕雲華很是苦惱：“難道學習，比死還要痛苦麽？難道那些孩子不知道，他們若不認真學習，掌握足夠多的知識，將來遇到敵人，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現在的學習，都是為了將來得以自救啊。”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我想問個幾個問題。”陳今忽然道。
“你問。”
“那些孩子的年齡，大概都是多大？”
“十歲左右。”
“他們在學校主要學那些內容？”
“語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一共五門。”
“曆史、地理、畫畫、音樂、體育等科目呢？”
“曆史、地理是課外讀物，畫畫、音樂、體育這些都是什麽？怎麽能浪費時間去學這些沒用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所有學校的學生，每天十幾個小時學的東西，都是枯燥費腦的理科？全是鍛煉理科思維？”
“是的，這有什麽問題麽？我們需要無數的工程師、科學家、精銳戰士，這些人才，必需具有充足的科學素養，以及絕對的理想思維，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文明，才能在這個宇宙中，留存下來。所以，在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們就要學習大量的知識，就要開始與真理戰鬥。”
“填鴨式學習，機器人式培養？以及……純理想思維？”陳今道。
“是的，可以這麽理解。”
“那你覺得這是正常的教育麽？”陳今問。
“這當然……不怎麽正常，過去的二十多年裏，平均每一百個學生中，最終隻有13位優秀，25位合格，其餘的大部分，隻能泯然眾人，甚至超過5%的學生自殺或精神失常……這就是一種試煉，隻有強者，才能走到最後，成為這個文明的頂梁柱。”
“但你想過沒有，這種模式，在人口較少的時候，或許適用，若是每年要培養的學生，達到了五千萬，再以這樣的教育方式培養，你覺得不會出現問題。”
目前的瓦爾夫星球，已進入了人口爆炸狀態，上千萬個的生物培育艙，每年都會生產出5000萬的人口。
隨後這些人口需要培養，需要教育，以及……管理。
若是學習內容太枯燥，管理太過嚴格，壓製不住少年少女內心的一些天性，動亂，很容易會發生。
總之，機械填鴨式、純理科式的培養，絕對不可行。
“那……該怎麽辦？”
慕雲華登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
“讓藝術與感性迴歸。”
陳今說道：“如果全部是理性與科學的話，那整個社會，跟機器人社會沒有太大的區別了，除了基本的生存，最後普遍陷入無欲望無追求的狀態，這是不健康的，對未來也是不利的。”
“隻有摻雜一定的藝術與感性，人類才是真正的人類。”
“比如繪畫、音樂、小說、遊戲、電視，這些藝術的不同表現形式，表麵上看，不能給人帶來什麽。但精神上，卻給人帶來了鼓勵、感動、悲傷、快樂、愛與恨等等情緒。”
“於是人們可以認識到什麽是美，什麽是醜；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具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除此之外，在人們消極低落的時候、悲觀絕望的時候、在理性要被現實打垮的時候，有時候感性，可以激發出新的鬥誌和力量，帶來新的解決方案，乃至將絕望擊敗。”
“當然，大部分時候，理性仍然是正確的，但某些時候，感性卻創造出了奇跡……”
“總之，全都是一個意思，好比這世界的陰陽、性別的男女，理性與感性，都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若是隻有一樣，那隻會爆發巨大的問題。”
慕雲華聽得十分迷糊，覺得有點道理，卻說不出道理在那，即沒什麽實感……理性了幾十年的她，不太知道感性是什麽。
“你說個你的具體辦法吧，太籠統了我聽不懂。”
“那這樣吧！”
陳今想了想道：“就拿那個第四英才學園做實驗，在這個學校的每間學生寢室內，安裝一台智能電視，然後往這些電視裏，上傳一部名為《魔法少女菲莉亞》的動漫，並規定隻要寢室內的學生，作業全部做完，提交之後，才能觀看一集動漫，未全部提交則不可能觀看。”
“另外，對於平均學習成績較為優秀的寢室，比如說平均分超過了80分，每天的動漫能多看一集。等整部動漫看完後，還有別的精彩動漫可以選擇。”
“這樣持續實驗一兩個月後，再看看全校學生的平均成績，到底是有所提升，還是明顯下降，可以對比觀察出來。”
“好，我馬上去安排這個實驗。”
……
很快。
一個月後。
第四英才學園的學生平均成績，足足提升了3.3分之多。
且這個月內，沒有再發生一起學生逃跑事件，校園裏充滿了很多歡聲笑語，走在路上，經常能聽到學生私下討論動漫《魔法少女菲莉亞》的聲音。
一部動漫，成為了人人討論的現象級話題。
甚至有的學生，主動模仿動漫裏的角色對話，模仿動漫角色的穿著，可見受歡迎之程度。
慕雲華搖了搖頭，甘拜下風，很快就解除了一係列的禁令，公開了存放在盤古數據庫中的大量文學、藝術作品信息。
大量的學校，為了培養學生們的勇敢、團結、友愛的精神，音樂課、繪畫課、體育課紛紛設立，允許學生成立社團，每學期舉辦一場文化祭……豐富多彩的活動，給予學生們七彩的青春。
而成人的世界裏，各種各樣的節日和藝術，也在不斷迴歸。
瓦爾夫星球的人類居住區，逐漸靠近真正的文明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