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也曾想過的,隻是太多人說要為這孩兒取名,後來他便再不想這事了!這名兒隻是個稱唿,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隻要別那麽繁複難聽便好!月兒這般問他,他反倒是不知怎麽迴答了!他盯這孩子看了好一陣,似乎永遠無法看夠那般,


    “月兒,他皮膚白皙,像你,真是好看!這名兒嘛,還是由你來取吧!”


    月兒笑道,


    “這麽多人都要為他取名兒,倒是難為我們了!不如這樣,咱們把各人取的名兒一一記下,然後叫孩兒自己來挑選!”


    小乙如獲至寶那般,拍起手來,差點兒沒把那孩兒吵醒,他安靜下來,笑著說來,


    “好,好,你這辦法當真是好!”


    月兒從懷中取了幾張裹緊的布條出來,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等孩兒醒來,便要孩兒來選!”


    小乙粗略看下,一共四塊,每個都被卷起,然後用小繩拴得嚴實,也看不出裏邊寫了些什麽。它們顏色各異,倒是很好辨別!


    月兒講道,


    “我也不知答應過多少人,可孩兒總得先有個名兒才好!現在拿到手的有這四個名兒,你看,這白色是範二哥取的,這黃色是陸陸哥的,還有這個紫色是瑤兒姐姐的,至於這個紅的的,便是白青姐取的了。”


    小乙好不驚奇,隻道,


    “你竟然已經準備好了,哎,倒是我睡得死去活來,顯得不那麽上心了!”


    月兒笑笑,靠在他懷裏,閉上眼來。二人憧憬著未來,孩子不時嘟嘴打屁,這種場麵實在溫馨。這孩兒一睡就是幾個時辰,就如他醒時一點兒不想睡覺那般,期間拉屎撒尿也都隻是紅一下臉,拉完便又繼續睡去,連眼睛都不帶睜一下的!這樣也好,每日也算能夠得個清閑,小乙希望這小子別把晝夜給顛倒,叫人夜裏難眠!


    待那孩兒清醒過來,那日頭已然西斜,小乙很是無奈,這小子白裏睡飽了,夜裏肯定要鬧騰了!小乙與眾人講了選名兒這事,童陸和範大畫家早就守在外邊,一聽孩子出聲,便興奮得停不下來!小乙抱著孩子來到門口,童陸便把手中的四個選項遞送到了孩子麵前,孩兒眼珠子隨著它們移動,身子也是輕輕晃動起來!


    童陸哈哈大笑,


    “你看你看,他倒是心急得很了!”


    範大畫家道,


    “快些點兒吧,我可是等了一天一夜了!”


    辜炎也來湊熱鬧,不過他隻是守在一旁,半未靠得太近。小乙把孩子舉平放在手臂之上,然後抓起他的小手,移到那四個選項前,孩子似乎一見這四個,便認定了那般,待小手移動到那紅色之時,小手便是一抓,死死將其拽住!


    童陸瞬間沒了興致,慢悠悠道,


    “這青青也真是,人都走了,還要搶我的名兒!”


    範大畫家也是滿臉的失望,不住的搖頭!


    小乙伸手去拿那紅色布條,孩兒卻是死活不放,隻見他臉色憋紅,要想讓他放手,那是門兒都沒有!眾人一見這情形,也都大笑起來,就連那最嚴肅的辜炎,也是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孩子拽得好緊,小乙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月兒雖然沒有出門,卻也是看得真切,孩兒自己選擇了白青給取的名兒,這就是那天意了吧!


    月兒伸手過來,對著孩兒說話,聲音實在溫柔,小乙聽了,心裏也是有些酥麻之感!


    “乖乖,你給娘看一眼好不好,就看一眼!”


    那孩兒立時懂得,竟是自行放開了手!哎呀,這朝誰說理去!小乙幹笑兩聲,道,


    “看來還是娘親管用!”


    月兒在孩兒臉上輕輕劃了一下,孩兒好不享受,咯咯笑了兩聲!


    童陸早等不及了,催促著說,


    “快些點兒啊,這孩兒究竟叫個什麽名兒?!”


    月兒也沒賣關子,把這紅色布條展開,眾人湊到跟前,那辜炎也是忍不住墊腳來看。月兒把這布條一攤,隻見上邊用黑墨寫了兩個大字,一筆一畫都寫得極為清楚。童陸一見,便念出了口,


    “安然,安然,嗯倒是個好名兒!”


    範大畫家聽了,也是不住點頭,


    “這名兒取得不錯,雖然比我的差上半分,倒也不錯!”


    這範大畫家平日都很正經,偶然說這一句,倒是把眾人逗樂,這孩兒,哦對,他已經有了名兒!安然也是笑個不停,看來他對自己的名兒也是十分滿意!


    小乙本姓安,大家也是知曉的,這安字取名兒,不比尋常姓氏,要想順口,並帶有些美好寓意,也並非一件容易之事!安然這名兒簡單好記,寓意頗佳,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名兒!小乙十分喜歡,不僅僅是因為這名兒取得好,更因為是白青留下的,這也算是天意了吧!


    “安然,安然,小然然,你小子以後就是然然了,我是你陸陸叔,你可記住了喲!”


    童陸逗弄著安然,小乙幹脆把他遞到他手中,童陸一陣慌亂,一下變得正經起來。小安然剛一上他手,便是咯咯笑個不停,然後在童陸手裏留下了印記。


    童陸那麵色好不嫌棄,說道,


    “這小子竟然撒尿了,小乙哥,你是故意的不是?!”


    小乙大笑,迴他,


    “看你這模樣!小孩子的尿又不臭,要你這般嫌棄!”


    童陸把孩子遞還迴去,又道,


    “趕緊的,趕緊的,把他收拾幹淨了再來!”


    小乙正要接過,可一陣風吹來,再看童陸手上,竟是什麽都沒了!小乙驚道,


    “蒜頭前輩,小然他可經不住折騰啊!”


    能有這般身手的,也隻有蒜頭一人了,誰能想到他能在此時醒轉過來,他的蠱毒是否解清,他神智是否清醒,會不會傷到小安然?!小乙不敢亂動,隻是慢慢移步過去,然後問他,


    “蒜頭前輩,你看他可不可愛?!”


    蒜頭抱孩子的姿勢倒是極為自然,哎,這倒是奇了,不過此時誰又願意注意此事,隻要他不傷著孩子,那便一切都好了!蒜頭噘起嘴來,用口水吐出幾個泡泡,小安然一見便笑個不停。蒜頭滿頭銀絲晃動不止,他扯下一小撮,用之前那紅布條包裹好了,然後放在小安然懷中,


    “你叫安然呀,我的乖乖,名兒真是好聽!等你長大一點兒,我教你武功,然後把你爹打得落花流水!哈哈!哈哈!”


    小乙已然到了跟前,他見著蒜頭眼中清明,也是放下心來,笑道,


    “蒜頭前輩,你看小然是像我多點,還是像月兒多點!”


    蒜頭用極快的頻率搖頭,迴道,


    “他長得這般漂亮,又怎麽會像你這黑炭!像月兒,嗯,像月兒!嘿嘿,我的小乖乖,你長得真是漂亮!”


    蒜頭看著小安然,高興得不行!蒜頭把鼻子湊近到小安然身上,用了極大的氣力嗅了一陣,小安然被他舉動逗樂,笑得身子直顫抖,蒜頭聞了陣尿臭,也是頗感親切,


    “哎,就是這味道,就是這味道!”


    童陸笑道,


    “蒜頭前輩,你說的可是小安然的體香?!這孩子從小便有體香,可是金貴得很哦!”


    蒜頭樂了,笑道,


    “對喏,對喏,就是體香,就是體香!”


    蒜頭又與小安然互動一陣,天色稍暗了一些,他才開口叫小乙過去,


    “小乙,你來,他好像撒尿了!”


    小乙笑著走上前來,把小安然順利接了過來!蒜頭手上全是液體,應該就是小安然的尿了!他這尿了兩次再來收拾,好像也沒發什麽脾氣,不過這泡尿也著實厲害,竟是濕了好大一片!月兒把小安然抱迴去收拾,小乙則是留在外邊與幾人說話。


    蒜頭立時變換了表情,把伸手了出來,嘿嘿笑道,


    “這裏還有三個布條,也不知都有些什麽好名字!”


    童陸急忙上前,迴他,


    “蒜頭前輩,你別念了吧,我們這些名兒已經用不上了,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可蒜頭哪會依他,


    “哪有哪有,我先看這一個!”


    童陸欲要上前搶奪,可手還未伸到,蒜頭已然打開了一張布條!童陸咬了咬牙,把手伸了迴來!


    “安然,咦,怎麽又是安然!”


    蒜頭拆得是黃色,裏邊如蒜頭所念,寫得仍是安然二字。小乙好生奇怪,正要問他,那蒜頭又是把白色的布條打開,緊接著又聽他道,


    “咦,怎麽還是安然,到底有沒有完了!”


    童陸已經放棄,他無奈笑笑,輕輕搖了搖頭!


    蒜頭把那最後一張展開,不用想,仍就是兩個字--“安然”!小乙又怎會不明白,他們便是想著法子讓這孩子叫人名兒,可他們為何又要演上這一出,實在叫小乙想不明白!小乙苦笑問道,


    “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蒜頭唿唿吐了幾個泡泡,接話道,


    “全是安然,全是安然!沒勁,沒勁,我到外邊玩去了!”


    說完便走,立時便沒了他蹤跡!不過,沒幾下,他又是出現,湊到小乙麵門之上,說道,


    “到吃飯的時候,可要叫我哦!”


    說完,又是立馬不見了人影!辜炎連忙趕上,大將軍也是不急不緩跟在後頭,看它的表現,這蒜頭應該是的的確確沒甚大礙了!


    等他們走後,小乙方才拉住童陸,輕聲問話,


    “說說看吧,這又是怎麽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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