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童陸不停嘟著嘴,他縮成一團,不住叫喚,


    “凍死了,凍死了!這河水真是太涼了!”


    小乙身子強壯,泡了太長時間,也是有些受不住,


    “是啊,真是夠涼的。再等一下,我馬上就能生上火了!”


    白青臉色慘白,打著寒顫,與童陸縮在一處。小乙正在生火,可近日雨水過多,哪能找到幹柴,沒生起火來,也就凍得更加厲害了。小乙看向山洞的另外一邊,尷尬說道,


    “前輩,您怎會和圓心小和尚一齊落入水中的?你倆都不會水,還是多虧了這頭豬!”


    那人正是蒜頭,哦不,又不像是蒜頭。他雖與蒜頭長得一般無二,可卻又是大有不同。首先看這頭發,蒜頭頭發蓬鬆,整個爆炸出來,而眼前這位,平順無比,一直落到肚臍位置。再有,蒜頭嘻嘻哈哈,沒個正形,這位卻是一臉嚴肅,不苟言笑。還有還有,蒜頭隻一件單衣便敢上那扇子峰,這位則是被這河水凍了個半死,如今已然緩和了許久,還是半死不活,說不出話來。那肥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冷不防抽搐一下,證明自己還活著。小和尚圓心已然抱著它睡著,他這渾身濕透,還能睡得這般香甜,想來也是困得很了。


    小乙說了當白說,向白青童陸擠了擠眼睛,


    “好吧,這倆人自從上來後,一句話也沒有,也不知是不是被凍壞了!我還是先把火生起來才是。”


    童陸看著那頭肥豬,不由自主吧唧起嘴來。


    “小乙哥,等你生起火來,我看這豬啊,嗯,味道肯定不錯!”


    小乙雙手發抖,剛起的一點火星又滅了,他躺倒在地,再也不想動彈。


    “這以後的日子難過了!哎,現在身無分文,守著一頭豬還不讓吃,哎呀,我的命怎麽這般苦啊!”


    白青微微張開嘴,上下牙馬上打起了架,慢慢說出話來,


    “還不是因為你,小乙哥下河救人,你湊個什麽熱鬧,害得我也掉河裏,這才丟了錢袋!”


    童陸迴她道,


    “我,我那是腳下打滑,身邊沒抓的,可不就把你拉下去了。”


    “還好意思說!我看你就是腳下虛浮,待會我配付藥,給你吃了治病!”


    “你才有病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嘿嘿,不過話說迴來,若咱們沒下河去,現如今小乙哥身在大宋,咱倆卻還在大理,可是隔了一國之遙呢!”


    “哼,臭貧嘴!”


    “……”


    二人鬥起嘴來,身子卻是暖和了不少。


    白青再看小和尚那邊,趕緊停下爭鬥,對著小乙大喊,


    “小乙哥,不好啦,那前輩不行啦!”


    小乙爬了起來,來到那人身邊,用手探他鼻息。他心涼了半截,道,


    “隻出不進,哎呀,不會吧!怎的這般脆弱!”


    小乙抱著他不住搖晃,隻覺他身體冰涼無比,沒有一絲血色,他心急如焚,快要把那人骨頭都晃散架了。白青挪到這邊,大喊,


    “小乙哥你瘋啦,這樣沒用的!”


    小乙停了下來,那人虛弱已極,硬梆梆的倒在小乙身上。小乙隻覺有一物彈到腿上,他側頭一看,卻是一塊油紙,從那裸露之處能夠看出,裏邊包有一塊野菌。小乙把那人放下,再將菌子打開,


    “哎呀!我的天啦!這菌子裏邊有火啊!”


    童陸白青都是一驚,趕忙靠近過來觀瞧,隻見那菌子內有點點火星,小乙輕輕吹氣,火星擴散開來,竟是慢慢燃燒起來!三人大喜,趕緊把稍幹的細柴拾來。三人小心嗬護,終於把那火燃了起來,雖說柴濕煙濃,這洞通風卻也不差,受些煙氣也好過忍凍挨餓,何況現如今還有一個活人就快要被凍死。


    童陸抱起小和尚,放到火旁,小和尚翻了個身,又甜甜睡去。小乙把那人扶起,讓他麵向柴火,後背則緊靠著自己。小乙明顯感覺到洞內氣溫升高,自己的胸前雖說冰涼一片,那人卻也慢慢有了複蘇跡象。


    “哇,有火真是好啊,我這衣服快幹了,要是再有些吃的就完美了。”


    童陸邊說邊看著那頭肥豬,白青噗嗤笑出聲來,


    “陸陸你看這豬,還帶有盔甲呢!”


    三人再看那豬,豬身之下有銀色亮片,之前也因凍得不輕,眾人都沒注意到這點。童陸上前查看,它似乎也隻護住了豬的下頸和胸部。


    “還真是奇怪,這前輩也真有意思,還要給豬作護身符。”


    話音剛落,那人閉著眼開口說話,也是嚇了三人一跳,


    “這畜牲可不是我的,蒜頭真是可惡至極,可惡至極!待我找到他,非得把他打成豬頭!”


    童陸來了興致,移到那人身邊,問道,


    “前輩,你認識蒜頭前輩吧!你倆什麽關係呀,為何長得如此相像?”


    那人長吸一口氣,道,


    “哼,我是他同胞哥哥,他長得當然跟我一模一樣了!”


    那人說完睜開眼來,身子也離開小乙,朝向火堆移去。


    “前輩!火!火!”


    小乙三人一齊驚唿,那人卻好像玩似的,直接趴到了火中,差點把火給撲滅。小乙趕緊把他拉起來,查看他是否被火灼傷,


    “咦,前輩,火這般大,您這卻隻衣衫著了些火,真是奇了!”


    那人看了小乙一眼,又馬上撇開,然後挽起袖子,把雙手直接放入火中燒烤,


    “看吧,一點事也沒有!”


    小乙三人張大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火中飄來寒毛燒糊的味道,小乙不停咽著口水,


    “前輩,您這肉是怎麽長的,怎麽燒都燒不壞麽!”


    那人有些得意,嘴角不由自主上揚一下,又馬上變得嚴肅起來,


    “我天生不怕火,是不是比蒜頭強上許多!”


    童陸好似明白過來,趕忙接話道,


    “前輩前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和蒜頭是同胞兄弟,你呢天生不怕火,他則天生不怕寒,二人互補,還真是一對親兄弟。你們一個是體熱,一個是體寒,就連個性也是一樣,一個極熱,一個極冷,哎呀呀,真是太神奇了!”


    那人哼了一聲,道,


    “小娃娃倒是有些聰明!”


    童陸眯起眼來,又問,


    “前輩,讓我猜猜你的名號!嗯,蒜頭蒜頭,那必然有個相配的稱號,難道您是蔥頭?!”


    那人一愣,慢慢轉過頭來看著童陸,神情肅穆,說道,


    “你怎麽知道!”


    童陸一猜即中,笑得前仰後合,不住打挺,


    “哎呀呀,太好玩啦,太好玩啦!你倆真是……”


    話音未落,他卻已然叫不出聲來。原來隻一眨眼功夫,童陸的脖頸已然被這蔥頭掐住,以他手力來說,隻怕稍稍用力,就能要了童陸性命。小乙一點反應也無,被這一幕嚇得不輕。那蔥頭想來也不愛隨意殺人,隻淡淡說話,


    “這樣好玩麽?”


    童陸滿眼淚水,輕輕搖頭,蔥頭這才放開他來,在火邊坐下,慢慢說話,


    “我厭惡吵鬧,什麽亂七八糟的!”


    童陸雙手捂著頸部,眼中淚珠不停打轉,可又不敢哭出聲來,顯得十分委屈,白青小乙在旁安慰,都不敢再去招惹這位怪人。


    天色漸暗,那小和尚還未醒來,眾人也不著急趕路,便決定在這洞中過夜,次日清早再作計較。白青查看小和尚身體,忽覺有異,


    “小乙哥,你來看看,小圓心是不是發熱了。”


    小乙過去一看,小聲說道,


    “哎呀,是真熱啊!青青,你剛才把手烤熱了,所以沒一下探出來!有沒有藥給他用點?”


    白青搖搖頭道,


    “藥箱還在,藥草藥粉,都給大渡河吃了!”


    小乙心中急切,


    “那可如何是好!”


    白青想了想,道,


    “咱們弄些水來,給他擦在身上,讓這熱氣散出,不至於淤積體內,壞了髒器。明日再去尋些藥來也不遲。”


    小乙把小和尚衣服脫去,用清水擦拭良久,小和尚身體卻是越來越熱,開始說起胡話來,


    “師叔祖!師叔祖!哥哥……不要……”


    他已經熱得頭腦不清,把小乙白青急得團團轉。


    “不如把他弄到洞外,這裏邊有些熱了!”


    小乙正要動手,卻被那蔥頭叫住,


    “不怕那蟲蟻猛獸麽!把小禿子抱過來!”


    小乙思索片刻,這才想起蔥頭前輩天生寒體,定能解了小和尚體內熱氣。小乙把小和尚抱過去,那蔥頭輕輕接了過去,瞟了一眼小乙,道,


    “把你衣服脫下來。”


    小乙有些發懵,蔥頭又道,


    “你在幹嘛!快著點!”


    小乙匆匆將外衣解下遞給蔥頭,蔥頭把衣服疊成厚厚一團,這才抱起小和尚貼到自己胸口,那衣服則是隔擋在了中間。小乙看這情形,也是明白過來,原來他是要為小和尚散熱,又怕自己的寒體將小和尚凍壞。小乙心想,這蔥頭雖然外表冷峻,倒也有顆善心。


    小和尚靠在蔥頭胸前,立時有了好轉,臉上紅色慢慢消退,也不再說那胡話了。小乙白青遠遠看著,心中大石也放了下來。又過一會兒,小和尚沉沉睡去,一絲口水流出,滴到蔥頭手上,他嘴角變形,卻仍舊沒有將小和尚推開。


    天色未亮,小乙還是閑不住,又去練武打拳,打得大汗淋漓,又在這大渡河邊洗了個澡,這才迴去洞中。剛一進來,懷中被人塞入一團衣物,小乙知是自己的衣服,趕忙展開穿上。蔥頭冷冰冰與他擦身而過,出了洞來。小乙迴身看他,蔥頭一人負手而立,微抬下巴,後背筆挺,輕風扶過,將他衣角吹起,甚是瀟灑。


    “蔥頭前輩!咱們要一起走麽?”


    小乙主動問他,蔥頭向右下看去,輕輕迴道,


    “小和尚我帶走,至於你們,我管不著。”


    小乙吐了吐舌頭,隨意應了一聲,


    “好吧。”


    進到洞中,童陸趴在地上,直溜溜盯著那頭肥豬,


    “我說,這豬死了麽!我怎麽看都不像還活著!”


    小乙笑笑,迴他,


    “肯定活著呀,昨晚的唿嚕就它打得最大聲!陸陸啊,我看你就是餓的!”


    童陸翻了個身過來,捂住腹部,


    “啊,好餓呀!好餓呀!”


    話音剛落,洞外扔進一條大蛇,不偏不倚,剛好落入火堆之上。三人嚇了一跳,再看那火堆,隻見那蛇如碗口般粗細,足有五六尺長,蛇頭不在,不過從那斷口處還是能夠看出這蛇的死法。小乙心生敬佩,對二人說道,


    “這蔥頭前輩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這麽大一條蛇,用兩手便將蛇頭扯斷!我想,即便是師傅,隻怕也是不能!”


    “哼!你師傅又是何人!”


    蔥頭從外邊進來,小乙縮了縮脖子,迴道,


    “他大名葉風,江湖上難有敵手!”


    那蔥頭鼻中噴了口氣,又道,


    “沒聽過,無名小卒!”


    三人咂舌,不再迴話,隻是眼睜睜的看那蛇皮退去,蛇肉蹦出。蔥頭拿著木棍翻火,三人砸吧著嘴,還不停咽著口水。這蛇足足烤了一個時辰,蔥頭這才發下話來,


    “吃吧,也不知道夠不夠吃!”


    小乙心想,蛇這般大,怎吃得完!他先給蔥頭切下最肥的一塊,然後才給三人各分了小塊。童陸白青用小棍夾著蛇肉,不斷用嘴吹氣。蔥頭直接用手拿起,大口將那蛇肉吞入腹中,小乙又給他切下一塊,如此這般,他吃完三塊,童陸白青也都還沒有下嘴。


    “蔥頭前輩,您這口舌也不怕燙的麽!”


    蔥頭也不理他,繼續大吃起來。小乙三人剛吃完一塊,那剩下的蛇肉卻已然被他吃了個幹淨。他站起身來,拍拍肚子,滿意的打個長嗝。他抬手一拍自己額頭,歎道,


    “咦,怎麽把小禿子給忘了!”


    小乙三人呆立當場,看他出了山洞,不多時,又丟進一條蛇來,與之前情形一般無二。蛇烤好後,他給小和尚切下一塊,其餘則交給了小乙。小和尚還未醒來,隻是口鼻上下活動,想來夢中也正在吃喝。小乙三人隻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動了。


    “還這麽多,這就不吃了?”


    小乙三人一齊點頭,蔥頭一把將剩下蛇身奪了過去,大口吃了起來,


    “不吃浪費了,還是一齊吃了吧。”


    小乙看他如此能吃,這一頓吃,隻怕夠普通人家三日吃食!


    “蔥頭前輩,您這胃口也真是太好了。”


    童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昨夜那事,倒也沒再放心上了。


    “不吃飽,哪來的力氣練武!”


    童陸來了興致,


    “那是您厲害,還是蒜頭前輩厲害!”


    蔥頭抬起頭來,嘴角又是微微上揚,


    “那還用說,他怎會是我的對手!”


    童陸較上勁來,


    “蒜頭前輩可是名滿天下,可是您這名號,似乎沒那麽響亮哦!”


    蔥頭滿臉的不屑,道,


    “就他那兩下子,哼哼,還名滿天下!我呸!”


    童陸想笑,又不敢太過大聲,


    “蒜頭前輩說這天下沒人是他對手,我看您還是抽空教訓他一下,還有還有,若是能讓我們一起作個見證,那江湖上傳下佳話,也能讓我們沾些光來!”


    蔥頭哼哼兩聲,


    “揍他還不簡單,待我追上他,隨時能給他好看!”


    二人一問一答,說了許久,還是白青幽幽一句將二人打斷,


    “小圓心醒了!”


    蔥頭轉身看著圓心,把那蛇肉端到他麵前,


    “小禿子,快吃點東西,咱們快些趕路去!”


    小和尚一見這蛇肉,大嘔起來,蔥頭有些莫名其妙,把蛇肉撕下一塊,自己嚐嚐,確認過後又遞給小和尚。


    “蔥頭前輩,他是出家人,不吃肉的喲!”


    白青笑著說道,蔥頭一聽,這才收迴手來,把蛇肉放下,拍著小和尚道,


    “有肉都不吃,奇怪!小禿子,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弄去!”


    小和尚嘔得眼淚直流,向下看去,那頭肥豬突然醒來,隻一口便把蛇肉叼入口中,又躲到了一邊。蔥頭作勢要打,可又放下手來。隻恨恨的對那肥豬道,


    “你這死肥豬,改明兒就把你宰了,看你還貪吃!”


    小乙心中好笑,蔥頭前輩可比這肥豬要貪吃許多,話從他口中講出,還真是有趣得緊。


    “咦,小乙哥,你們,你們怎麽在這裏呀!”


    小和尚終於發現了小乙三人,小乙遞過水去,迴他道,


    “你可是昏睡了一天一夜!昨晚高熱不退,多虧了蔥頭前輩,才讓你好轉過來!”


    小和尚看看小乙,又看看蔥頭,


    “咦,怎麽是蔥頭前輩,不應該是蒜頭麽!哎呀,我這一覺把腦袋給睡糊塗了!”


    蔥頭有些惱怒,臉上氣色變化極快,不過還是被他強壓下去,


    “小禿子,你可知道蒜頭哪裏去了!”


    小和尚摸著光頭,一臉無辜,


    “您,您真不是蒜頭前輩?”


    “好好迴答我問題!”


    小和尚被他嗬了一句,這才說來,


    “蒜頭前輩本來要帶我去看雪山的,還把他的大豬借給我騎!怎知,怎知這豬不聽我使喚,直接跑河裏去了,我又不會遊水,還以為沒救了呢!”


    蔥頭緊咬著牙,怒道,


    “好容易被我找到,竟然又把這小和尚塞給我,還差點要了我的命!這筆賬我可是記下了!你說,他要去雪山?!”


    小和尚迴道,


    “他確實是這麽說的。那日在大理城遇到他和辜炎師兄,他非得拉著我去看雪山,我也覺得奇怪,寺中這麽多師兄弟,他偏偏要找上我,更奇怪的是,師叔祖竟然也同意我跟他一起出來,說是要我在外麵多曆練一番,才能真正參悟佛法。我什麽都不懂呀,然後就被他拉過來了。一路上也沒怎麽休息,我不知道他為何這麽趕路,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蔥頭喘著粗氣道,


    “那晚私下與他見麵,我便要拿他迴去,可他說答應了別人,要把你送到才能跟我迴去,還說怕自己功夫不到家,保護不了你!”


    童陸嗬嗬笑了起來,


    “所以蔥頭前輩便一起做了這護僧使者?”


    蔥頭哼了一聲,


    “這第二日本來就要趕路,剛起身,卻隻看到小禿子騎在豬上閑逛,狗蒜頭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不知怎的,這死肥豬忽然亂竄亂跳起來,竟是直接背著小禿子衝進河中,沒辦法啊,我武功高啊,怎麽能讓小禿子淹死,於是跟了上去。”


    童陸接口道,


    “但是蔥頭前輩沒想到這夏日的河水,竟然仍是這般冰寒刺骨。”


    蔥頭沒有迴答,努力去平複心中怨念。他閉上眼來,說道,


    “小禿子,跟我一起去那雪山!”


    小和尚吐了吐舌頭,迴道,


    “我壓根就不想去什麽雪山!”


    蔥頭嗯了一下,眾人也都閉上嘴來,又聽他講,


    “你不去,那他向我要人怎麽辦!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小乙打個圓場,問道,


    “蔥頭前輩,您可知這雪山在何處?”


    蔥頭望向小和尚,小和尚唯唯諾諾,說道,


    “我不知道啊!他隻說這雪山與眾不同,也沒說在何處啊!”


    小乙心想,這兩人若是與大家一路,自己也會放心不少,不如就隨意說個地方,眾人一齊去罷了。


    “蔥頭前輩,我聽說這前朝詩人杜甫杜子美作過千古名句,‘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這西嶺雪山名氣極大,蒜頭前輩說的雪山隻怕就是它了。你想,蒜頭前輩喜歡四處遊玩,這一路北上,也定然會去往成都,那雪山離成都不遠!咱們去那裏尋他,定然是錯不了的!我們正好也要去成都,不如就一起搭個伴吧!”


    蔥頭想來也沒去過太多地方,對很多事物並不了解,他沒太多主意,聽小乙這般說來,也是動了心。他故作高深,假裝思考良久,這才慢慢說道,


    “那就先去成都,再去那雪山,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逐塵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蘆水山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蘆水山芋並收藏逐塵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