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隊長!你們這是怎麽了?”


    屢次出事兒的道口,守衛這裏的偽軍頭子在見到迎麵走過來的那百十號灰頭土臉的征糧隊員之後不由的一驚。


    “還特娘的怎麽了,遇到遊擊隊了!”


    閻隊長扯著嗓門心有餘悸的嚷嚷道,“特娘的!少說能有兩百多!”


    “多多少?”


    那偽軍頭子跟著慌了一下,可緊接著卻已經反應過來,在心裏冷哼了一聲,你特碼的扯淡呢!真有兩百人,我們這幾十號還特碼有的活?


    “兩百!最起碼兩百!”


    閻隊長開始了他的騷操作,“我們這迴從吳老財家裏摳出來少說能有八千斤糧食,嘿!特娘的!那十輛騾子車都裝的滿滿當當的!”


    你特碼就吹吧!據點的偽軍頭子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那些遊擊隊,連特娘的擲彈筒都有!”


    閻隊長繼續說著,“我們這百十號人折了十幾個弟兄,最後打光了子彈這才被俘的。”


    編,你特娘的繼續編!據點的偽軍頭子哼了一聲。


    “當時得虧了據點的諸位兄弟舍命支援,那些遊擊隊急著帶走糧食,這才放了我們。”


    閻隊長比著大拇指感激的說道,“隊長貴姓?這可是大功一件呀!”


    “啊?哦——!哦——!”


    據點的偽軍頭子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好說好說!免貴姓汪!姓汪!”


    “這次征糧隊的弟兄們能活下來,可全賴汪隊長舍命相救!”


    閻隊長直白的暗示道,“汪隊長?你帶著兄弟們救下我們這麽多人,肯定沒少開槍吧?”


    “對!對啊!可是沒少開槍!”


    汪隊長可不是傻子,連忙發出了命令,“兄弟們,都特娘的聽好了!子彈上膛,準備支援征糧隊的兄弟們!”


    剛剛圍過來聽熱鬧的偽軍哪有傻子?立刻相互吆喝著抄起槍,跟著隊長往征糧隊迴來的方向跑了能有不到一裏地,對著路邊的林子便開始胡亂的摟火。


    這些人渣裏的人精為了不惹麻煩,甚至默契的抬高槍口,把子彈全都打到了那片林子的樹冠上。


    以最快的速度清空了身上不多的子彈,這些偽軍和征糧隊員們立刻撒丫子就往迴跑,隨後便開始打電話搖人。


    “汪兄弟就等著大功一件吧!”


    閻隊長格外親熱的拍了拍據點偽軍頭子的肩膀,“這迴兄弟要是大難不死,下迴出城保準給你帶些緊俏玩意兒!”


    “閻兄弟放心!”


    汪隊長分給閻隊長一支香煙,“有我們這些兄弟作證呢!”


    “汪兄弟覺得那些遊擊隊往哪跑了?”閻隊長追問道。


    “那邊,那條道走到頭就是特娘的一條河。”


    汪隊長噴雲吐霧的說道,“等汰菌們來了,多少東西都特娘的順著河漂沒了。而且那條路上全是遊擊隊埋的地雷,這附近的野狗都不敢走那條路。”


    “汪兄弟大恩,老閻記下了。”閻隊長格外感激的抱了抱拳頭。


    “好說好說”汪隊長同樣抱了抱拳頭,卻是根本就沒問真實情況如何,混口飯吃罷了,那麽較真兒幹嘛。


    這些征糧隊員躲在據點裏等援軍的時候,星野一郎也才告別了送他下樓的平野葵,並且偶遇了剛剛趕迴來的“金隊長”和“穆老板”。


    因為得到了衛燃的提醒,剛剛迴來的穆老板和去給他接站的金隊長不但主動邀請武藏先生去戲樓坐坐,順便也邀請了毫無心機的平野葵。


    本就打算和平野葵拉近關係的星野一郎自然不會拒絕,熱情的帶著年紀比他女兒還要小幾歲的平野葵,應邀走進了麗華戲社。


    此時,平野大翔卻已經迴到了他的馬廄,享受著他的大洋馬帶來的樂趣。


    至於他的翻譯“川口親善”,此時正忙著幫他采購大洋馬和妹妹需要的生活必需品呢。


    正因如此,當平野大翔得知征糧隊出事的時候,衛燃已經結束了寫真社的工作,帶著相機坐著黃包車往戲樓趕。


    張泰川也買齊了兩個女人需要的生活用品,剛剛和平野大翔一起搭乘黃包車趕到鎖門的診所門口,趙景榮和林喬安仍在陪著星野一郎在戲樓喝酒聽戲。


    倒是平野葵,已經在張正歧的帶領下去了戲社的後台,一臉新奇的任由那些女班藝人幫她畫上油彩,穿戴上了漂亮的行頭。


    ——在穆老板的提一下,星野一郎等下要親自為她拍幾張照片,為此,還特意給寫真社去電話,讓衛燃提前結束營業把相機送過來。


    正因如此,當一臉狼狽相的閻隊長坐著黃包車趕到麗華戲社尋找趙景榮報信的時候,“相關責任人”倒是一個都不少。


    “多少?被搶了八千斤?!”


    趙景榮最先發出了驚唿,“你們特碼從哪弄來的八千斤糧食?”


    “我們掏了吳老財的宅子,掏的幹幹淨淨這才湊了八千斤。”


    閻隊長哭喪著臉做起了苦主,我們本想給金隊長長長臉,結果沒想到又被那些遊擊隊給盯上了。


    “損失多少?”得到消息被邀請來的張泰川最先問道,隨後將情況翻譯成了日語。


    “征糧隊的槍被下了,糧食和騾子車也被搶了。”閻隊長可憐巴巴的說道,“征糧隊折了十幾號人。”


    “什麽?都被搶了?”


    張泰川發出了一聲驚唿,與此同時,衛燃也將閻隊長的話翻譯成了日語。


    “巴嘎!”


    平野大翔最先發火,隻不過,還沒等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星野一郎卻朝趙景榮問道,“奉嶸君,貨款.”


    “武藏先生,平野先生,貨款的事不用擔心。”


    趙景榮直到這個時候才放下了酒杯,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用日語說道,“算咱們運氣好,這次我師傅弄到的東西比較金貴,是讓我親自帶來的。


    我今天問平野先生請假沒有跟著征糧隊出城,就是打算把貨款先送到武藏先生這裏的。”


    “哦?是什麽東西?”


    星野一郎和平野大翔頓時都來了興致,至於什麽征糧隊的損失,損失了也就損失了,那本來就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這裏不太方便”


    趙景榮依舊用日語說道,“穆老板,另外安排個包廂吧。”


    “去隔壁吧”林喬安同樣用日語說道。


    “閻隊長,你去門外等著吧。”


    趙景榮換迴漢語說道,“另外好好想想,等下給我解釋一下,你怎麽從吳家掏出那麽多糧食的。”


    說完,趙景榮起身,拎著一口小皮箱,熱情的邀請眾人離開這個包廂去了隔壁。


    接過跑堂夥計送來的熱毛巾仔細的擦了擦手,吊足了鬼子胃口的趙景榮這才摸出一副絲綢手套戴上,隨後打開了行李箱,從裏麵拿出了一副泛黃的卷軸。


    在星野一郎和平野大翔的注視下,趙景榮招唿著張泰川幫忙,小心翼翼的展開了卷軸。


    這幅卷軸帶有一些蟲蛀的痕跡,泛黃的紙麵上,畫的卻是手持玉淨瓶的觀世音菩薩。


    “武藏先生”


    趙景榮將這幅畫小心的掛在了牆上,後退一步用日語說道,“這幅畫可不是出土的,是從我師兄從北平一個落魄的貴族家裏請來的。


    請看這裏,這枚印章寫的是‘東坡居士老泉山人’我師傅說,這幅畫應該是宋朝的,而且很可能被大書法家蘇東坡收藏過。”


    僅僅隻是一句簡短的介紹之後,趙景榮便不再多言,反而再次往邊上退了一步,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張泰川見狀,甚至從自己的兜裏摸出了一支放大鏡遞給了星野一郎。


    接過放大鏡,星野一郎走到這幅畫像近前,有模有樣的仔細觀察著。


    至於他能不能看出來什麽,看得出來才怪了,衛燃暗自撇撇嘴。


    現場不止星野一郎在看,狗屁不懂的平野大翔也湊上來,瞪著並不大的眼睛仔細看著,仿佛能看出來些什麽似的。


    除了這倆鬼子,林喬安也湊的足夠近,並且看的格外認真。


    “武藏先生,這幅菩薩像不知道是否能割愛給我?”林喬安說道,“我願意出10條大黃魚。”


    這話一說出口,平野大翔便是一驚,他可沒想到,這麽一副畫竟然這麽貴!


    他更沒想到,星野一郎竟然想都不想的便拒絕了!


    “穆桑”


    星野一郎篤定的說道,“我是個收藏家,這樣一幅畫在華夏,10根金條或許已經是天價了,但是在招核,它擁有更高的價值。”


    “不如武藏先生開個價?”林喬安欲擒故縱的問道。


    “我開的價格會讓你誤會我沒有誠意的”


    星野一郎將放大鏡還給張泰川,扭頭看向趙景榮,“奉嶸君,這幅畫紀先生打算抵扣多少貨款?”


    “我師傅說,武藏先生的信譽他是放心的,所以他讓您開價。”趙景榮同樣在欲擒故縱。


    “既如此”


    星野一郎想了想,開口說道,“除了抵扣上次的貨物之外,這幅畫額外價值10根大金條怎麽樣?”


    “一切聽武藏先生決定”


    趙景榮連忙說道,“武藏先生,在達成交易之前,我的老師建議您仔細看好,他說這幅畫和之前的不一樣,不是從古墓裏挖出來的,所以也許會有風險。”


    “我相信紀先生的眼光,也相信我不會看錯人。”星野一郎說道,“收起來吧。”


    如此簡單的達成了這筆交易,現場最吃驚的莫過於平野大翔,那幅正在緩緩卷起來的觀音像,就像是幫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


    “武藏老師,平野先生。”


    張泰川提醒道,“征糧隊的意外怎麽辦?我們這次被搶走了這麽多的糧食,而且死了十幾個人,連馬車都被搶走了,下次”


    “川口說的沒錯”


    趙景榮也跟著致歉道,“平野先生,征糧隊出事,而且丟了武器和馬車責任在我,是我沒有”


    “那些不重要”


    平野大翔擺擺手,沉吟片刻後,終究還是忍不住貪婪說道,“就當武器和馬車賣出去了,我會想辦法給他們重新補充武器,但是馬車就隻能征糧隊自己想辦法了。”


    “諸位,我有個建議,不知道該不該提。”張泰川恭敬的說道。


    “川口有什麽想法直接說就好”平野大翔說道。


    “既然糧食的目標太大,不如讓征糧隊去征收一些更容易獲取的東西。”


    張泰川說道,“我們的生意可從來都不是糧食,征糧隊的任務也從來不是征糧。既然征收糧食會帶來禍患,我們為什麽不讓征糧隊去征收一些不會引來麻煩的東西呢?”


    “什麽東西?”趙景榮下意識的問道。


    “我看木柴就不錯”


    張泰川一唱一和的答道,“兵站總要生火做飯,如果有木柴供應就能減少煤炭的消耗,那些煤炭我們也可以在黑市裏賣給城裏有需求的人。


    雖然這筆生意的收益不會很多,但總比糧食安全多了。而且馬車上裝滿木柴,也能更好的藏下我們真正要運的貨物。”


    “川口,你真是個天才!”平野大翔立刻誇讚道,同時還用力拍了拍張泰川的肩膀。


    “都是和武藏老師學來的”


    張泰川立刻恭維道,“武藏老師經常說,每個大阪人生來就是做生意的天才,我雖然愚鈍,但是經常侍奉在大阪人左右,總能學會些什麽的。”


    “你說的沒錯,每個大阪人生來就是做生意的天才!”


    被捧的心花怒放的星野一郎哈哈大笑著讚同了這句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諸位”


    林喬安適時的轉移了話題,“既然生意上的事情談完了,我們不如下樓看看吧,平野小姐應該已經化好妝了,等下我會清空舞台,還要辛苦武藏先生幫平野小姐多拍幾張。”


    稍作停頓,林喬安又朝平野大翔說道,“平野先生不會介意我們麗華戲社用平野小姐的照片做海報吧?”


    “那就要看小葵是否同意了”


    平野大翔滿是寵溺的說道,而他那寵溺的表情,也讓低垂著頭,忙著將那幅畫裝進小皮箱裏的衛燃,險些沒能藏住內心的殺機。


    一行人離開這間包廂,趙景榮瞪了仍在罰站的閻隊長一眼,隨後跟著一起下了樓,來到了一樓已經清空的戲台麵前。


    在鼓點聲中,平野葵略顯局促的走上了舞台。


    “這是扮的林妹妹嗎?”張泰川主動問道。


    “就是扮的林妹妹”


    林喬安立刻接過了話茬用日語恭維道,“這是我見過的,扮的最像的林妹妹,我覺得平野小姐或許有唱戲的天賦。”


    “如果平野小姐在麗華戲社演出,我大概每天都要來這裏坐坐了。”


    星野一郎也跟著說道,同時也舉起了衛燃幫他準備的相機,朝著台上頗有些手足無措的平野葵按了下快門。


    接下來,穆老板招唿著張正歧上台,指導著平野葵擺了一個又一個姿勢,星野一郎也一次又一次的按下了快門。


    “機會難得,武藏老師,不如我給大家在台上拍一張合影吧。”衛燃也適時的提議道。


    “這個提議不錯”


    星野一郎最先讚同道,其餘人也紛紛附和,甚至慫恿著平野大翔和星野一郎各自換上了行頭。


    雖然這過程略顯繁瑣了些,但自始至終,衛燃都時刻讓他拎著的那個裝有菩薩像的皮箱出現在星野一郎的視野之內。


    片刻的準備過後,三個鬼子全都扮上相站在了戲台上,張泰川等人也在衛燃的安排之下站在了左右。


    “都看這裏!”


    衛燃無視了周圍那些等著看開箱演出的食客觀眾,熱情的朝著台上的那些人按下了快門。


    拍完了這張合影,三個鬼子去後台卸妝,衛燃將相機和皮箱又一次放在星野一郎的身旁之後,借口去廁所,跟著張泰川和趙景榮重新走上了二樓的包廂。


    “這個交給平野先生”


    趙景榮用日語說道,同時也將一個並不算大的長條布口袋遞給了張泰川。


    “裏麵是什麽?”


    “一把扇子,斷代也能到北宋。”趙景榮說道,“算是賠償丟失的武器和馬車。”


    “這也是”


    “可不”趙景榮說道,“就說是和那幅畫一起發現的。”


    “門口這位你怎麽處理?”張泰川將那個小口袋塞進懷裏,神色如常的用日語問道。


    “還得做個戲”


    趙景榮說著換成了漢語,“老閻,你進來。”


    “哎!”


    剛剛一直站的筆直的老閻點頭哈腰的跟著趙景榮三人走進了包廂,同時嘴上也說道,“金隊長,咱們這”


    “傍黑的時候,蘇老財的管家帶著碼頭的劉霸頭找過我。”趙景榮隻是一句話,閻隊長的額頭便冒出了冷汗。


    “劉霸頭說,他托征糧隊運了一批響子去城外交給蘇老財的於護院。”


    趙景榮看著閻隊長,“有這迴事兒吧?”


    “有有.”閻隊長忐忑的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於護院從你手裏接了貨之後,都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就被遊擊隊給劫了?”趙景榮繼續問道。


    “啊?這這.”


    閻隊長隻覺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已經猜到,肯定是自己那表侄兒把他給賣了,賣了兩迴!


    “那幾箱響子價值可不低”


    趙景榮說道,“蘇老財看在我師傅的麵子上,隻讓征糧隊補齊了丟的東西就行,這是劉霸頭拉出來的條子。老閻,你打算怎麽補?”


    “我我.”閻隊長臉色慘白的接過那張條子,隨後苦著臉說道,“金金金隊長,我不識字兒啊。”


    “那就等下自己找人給你念念”


    趙景榮慢條斯理的說道,“除了這些,平野汰菌看在武藏先生和穆老板的麵子上不追究你們丟了糧食和武器還有馬車的事情,但是這些都需要賠償,老閻,你總不能讓老子幫你填窟窿吧?”


    不等一臉絕望的老閻繼續說些什麽,趙景榮又補了一刀,“你還得給老子說道說道,那八千斤的糧食,你是怎麽從吳家弄出來的。老閻,你怕不是許了吳老財什麽吧?”


    “我我.”


    徹底慌了神的閻隊長抱住了趙景榮的一條腿,“金隊長,您救救我啊金隊長。”


    “說說你答應什麽了”趙景榮問道。


    “我我答應幫吳老財救出他孫子”閻隊長小心翼翼的說道。


    “啪!”


    閻隊長這話才說出口,張泰川便一個大耳刮子抽到了對方的臉上,“你特娘的膽子倒是肥,這也敢答應?”


    “秦翻譯,衛老板。”


    趙景榮抱了抱拳,“我請你們二位來做見證可就是證明我的清白的,那吳家的小少爺我可不敢碰。”


    說完,趙景榮彎腰揪住了閻隊長的脖領子,“你特娘的也是不長腦子,誇下海口之前就不打聽打聽是多大的麻煩?”


    “金隊長,這事兒是個麻煩。”


    張泰川一唱一和的說道,“閻隊長膽兒肥收了吳家那麽糧食.閻隊長,你隻收了糧食就敢許諾救他小孫子?”


    “你最好照實說”


    衛燃雖然還不知道細節,但還是適時的開口提醒道,“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還”


    閻隊長咽了口唾沫,最終一邊抽自己耳光一邊說道,“還收了一條大黃魚,一個破硯台。”


    “你特麽膽子是真肥!”


    趙景榮說著,已經一腳將閻隊長踹了個仰麵朝天。


    “不會是吳家祖傳的那方澄泥硯吧?”張泰川臉色難看的問道。


    “也隻能是那塊了”


    趙景榮皺著眉頭說道,“特娘的,這下麻煩了,那吳家的小少爺不救也得救了。”


    成了


    衛燃心頭一動,他已經猜到,前麵如此多的鋪墊,怕是就為了給這句話找個合理的由頭。


    “老閻,那方硯台呢?”趙景榮壓著火氣問道。


    “讓讓遊擊隊搶走了”閻隊長哭喪著臉說道。


    “你特娘的!”


    趙景榮說著,已經解開皮帶抽出來,朝著閻隊長便開始了抽打。


    毫無疑問,閻隊長的慘叫頓時不但引來了二樓其他包廂裏的人的好奇,也引來了剛剛卸妝走出後台的星野一郎等人的好奇。


    “似乎是金隊長在教訓手下”林喬安抬頭看了一眼猜測道。


    這句話同樣隻是個引子,等下酒宴散席,張泰川會和平野大翔提起這件事,更會提起那方祖傳的澄泥硯——衛燃也會向星野一郎提起來的。


    至於這倆鬼子會不會心動,肯定會的,誰先心動,誰就有機會得到那方硯台。


    “老閻,前麵的那些帳最後再算。”


    手裏拎著皮帶的趙景榮蹲下來,揪著閻隊長的脖領子,壓著火氣提醒道,“你特碼要是不想死,就去把那方硯台找迴來還給吳家,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你也別想跑,你跑不掉。”


    “我我上哪找去啊”已經被抽的全身淤青的閻隊長徹底絕望了。


    他並不知道,在看不到的黑暗裏,已經有救命的稻草在等著他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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