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武當山上。

    武當門前。

    大門緊閉,平日師兄弟們打鬧逗趣早已不複,堂內整齊排列的白領和武當弟子的悲泣聲。還有就是孤單放於掌門之位上的那口檀木棺材。

    禦龍拉著子洋在一旁草叢中躲藏起來。距他倆不遠處傳來沙沙布鞋擦地的聲音。

    迎風而來的正式當今武林各大門派的現任掌門,領頭的便是衣冠楚楚的華山掌門彭秋林,與他交流的則是破爛布屢的丐幫幫主石不易,手中一成不變的握著那根丐幫最好的信物——打狗棒。緊隨其後的乃是一中年道姑,神色並無異樣,此人便是曾陷害周芷若,而後又因懼怕她九陰白骨爪而俯首稱臣的那條母狗——丁敏君。

    “他們怎麽會這個時候來此?”禦龍自語自語道。

    “所以我才說容易混入啦!”子洋得意笑著。

    “你是如何知道他們會是此時前往武當?”禦龍道。

    “洛陽能都有多大,我下午便見他們已經來到洛陽了。”

    “難怪你昨夜那麽信誓旦旦的模樣,原來早知他們來了。”禦龍道。

    “我腦子還很很多你不知道的呢!”子洋道。

    “噓!別吵!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禦龍正瞧見幾人匯合在一起,正在談論著什麽,便阻止子洋多說廢話。

    彭秋林第一個開口說話。

    “這怎麽可能?當今武林有誰能撼動這泰山北鬥?”彭秋林道。

    石不易同樣質疑道。

    “沒有什麽可疑惑的,我早知江湖近年的相安無事定是暴風雨之前兆,如今證明了我的猜想。”

    彭秋林,石不易不約而同地轉向看看了丁敏君,再疑惑地看看對方。再沒說什麽,隻是一個勁向武當奔去。

    “這可惡的女人,她竟然這麽漠然。”禦龍咬牙切齒的說道。抖抖手中的劍,恨不得把下她一層皮。

    “那也不能怪她,武當死人了,自己卻還要火急火燎地趕來。”子洋無奈說道。

    禦龍尾隨其各門派弟子混入武當,子洋這種小混混能不參合嗎?理所當然也跟了去。

    剛進入,隻見淩風直直地跪立棺木前,猶如青鬆屹立不倒,更似僵硬死人。

    宋遠橋見門前幾位掌門已聞聲而來,感到十分訝異,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可昭告天下同喜。

    “各位掌門有禮。”抱拳示禮。

    “為何如此?張真人死因是否有可疑?”彭秋林接住宋遠橋的手,追問道。

    “這?各位掌門是怎知我師傅他……”

    “我昨日正欲睡下時,突然感到一股殺氣直逼眉宇,還好我早些察覺,或許也將勞駕各位來我靈前上香了。”這最後的一句在武當手下眾弟子聽來非常刺耳,有幸災樂禍的嫌疑,但宋遠橋知道這話隻是他未經思考隨口而出的笑言。張真人待彭秋林乃忘年之交。

    “是啊,那快如閃電般的便是帶一封打結的書信的飛鏢,打開後紙上就隻有四個字。”石不易道。

    “領袖已死。”丁敏君道。

    “沒錯,所以我立即想到了武當張真人乃是我們正道之首,方才帶上弟子們上來一探究竟。”彭秋林歎著氣接著道“隻是沒有想到,這竟是真的。”

    “是啊,老夫接此信時暗想,想必是有人惡作劇,但又有放心不下,便來瞧瞧。”石不易接著道。

    正是此刻,門外傳來一個女人聲音。

    雖好聽,但卻能讓聽的人頭皮發蹙。

    “那把玄鐵可你手中?”一陣音波湧入武當,四周似乎變得迷糊了,不過武當還是那個武當,隻是在場各位的視力變得模糊起來。這音波的內力讓眾人紛紛運功抵禦。

    “這位小兄弟,玄鐵是否你手中?”當大家再睜開眼睛看清周圍的時候,張真人的棺木上已坐著一位血色紅袍裹著的蒙麵女人,蓮花鏈糾纏於唯一赤裸在袍外的右手臂上,身旁跟著2個同樣衣著的侍女左右相伴。她正問著眼前跪在棺木前的殷淩風。

    這寶劍除了他就隻有已經躺在棺木中的張三豐知道,這女人卻來得這麽突然而及時。而且打破了這個秘密。

    “玄鐵?你怎麽會知道?你究竟是誰?”

    “是誰你就不必過問了。”

    “哼,你快滾開,我不許你如此侮辱我太師傅。”淩風怒氣攻心,一躍而起,伸手便向眼前這個無禮的女人的胸膛打去,這女人向後微微一倒,再用胸脯頂向淩風的便是一股猶如屏障的氣牆,硬生生地將淩風頂了迴去。

    女人下來了,並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再問道:“玄鐵在何處?”

    “無可奉告!”

    “玄鐵?風兒?她在說什麽?”殷梨亭按耐不住這才問道。

    “那玄鐵的秘密是什麽?”那女人不想有人插話,便輕輕將纏在手臂上的蓮花鏈抖在地上,蓮花相撞微微作響,音色尖利刺耳,讓殷梨亭沒有說話的機會。

    “秘密?”這話讓淩風花費好些力氣,左思右想,師傅卻沒來得及跟自己說這玄鐵的秘密,“我不知道!”他答得很誠懇。

    “不知道?小兄弟,這迴答可沒法讓我滿意。”女人雙手托起蓮花鏈,數著蓮花結等著他能讓她滿意的迴答。

    “不信也罷!快速速離開武當!”淩風頓時顯得正義淩然,毫無畏懼之情,他左腳向後紮一馬,雙手起勢,正欲接招。

    女人不會因為他年紀輕輕,英俊不凡而不忍對他下手,世間女人恰恰喜歡欺負他們。

    女人微微地閉上了眼睛,隻用手腕輕輕甩開手中完好無損的蓮花鏈,鏈子隨勁力逐個向同個方向搖擺,再來就已經看不清鏈後來的動作,隻見淩風英俊的臉上顯現出絲絲花刺般的刮痕,蓮花結有多少個,臉上就有多少刮痕。但傷口並不深。

    “怎麽樣?要跟我打,你似乎沒有兵器啊?”

    “殷大哥,接住。”女子銀鈴般的聲音響在人群之中。隻見一把血紅劍鞘簌簌一聲,拋於眾人頭上。

    “這?”淩風躍起一把握住了那把冰涼且血紅的劍鞘。

    隨勢抬頭看向人群,似乎並無異樣。

    而那個女人卻是盯著人群出神,似乎看到了是誰丟出此劍。

    再低頭看看那人傾囊相送這寶劍,可此刻他更想知道這把冰涼的劍鞘下的劍身會是怎樣。。、、他毫不猶豫地拔出此劍。

    紅玉石般的光澤同冰冷紮眼的渾濁劍鞘產生鮮明對比,在場各位開始有些騷動,而淩風卻因為劍在自己手中,並未有過度的驚訝。隻是嚷道:“好劍!”

    (這西域烈焰之玉乃是誕於荒涼沙漠之中,一奇礦所鑄,它並非玉石,這鑄成器後稍作打磨便光滑無比,亮如玉石,晶瑩剔透。能視其器中之天然雜質所形成如一幅飄逸的寫意山水圖,若隱若現。由於此劍生於西域沙漠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其色澤紅潤,勢如烈火,稍加至陽內力便事半功倍,烈焰之玉便又此得名。)

    眼前那位女人看到此劍倍感灼熱,汗滴由額頭直落於頸部。

    “確實好劍!”

    淩風再次擺勢。女人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將手中的蓮花鏈再次纏迴右手臂上,緩緩走近淩風,淩風小心翼翼謹防女人偷襲。

    “看來玄鐵暫時得不到了,這烈焰之玉我收下了。你也一起吧!”女人上前微微將麵紗提過嘴唇,輕輕吐了口氣,此氣充滿濃鬱蓮花香氣,淩風正巧張嘴說話,吸得足夠充分。悶聲倒地。

    “你做什麽?”殷梨亭擔心兒子,大嚷道。

    紅衣蒙麵女人僅僅轉頭向侍女遞了眼色,侍女便應聲道,接著從紅袍裏拿出一朵開得正繁的紅蓮。朝上空拋起,突見兩條如蛇捕食一樣的線條在空中穿梭。迅速咬散紅蓮,花瓣散落,花香四溢。如同天然屏障,再來,各位已倒下失去知覺。

    其實並非全部的人都這樣,隻是那人識時務,知道這刻站出來並非英雄。瞬間會變為英魂。

    “檸兒,英兒,把這公子帶走,還有那位。”

    “是!宮主。”檸兒道。

    檸兒——冷丹檸。

    她們就這樣帶走了兩人。武當堂上卻仍舊一大片睡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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