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鍾米娜否定了木板畫中的一位是張均的可能,便沉吟一下,繼續說道:師祖馬丹陽還曾對我師父念過:


    曾經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間五百年。


    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焰起蒼煙。


    才騎白鹿過蒼海,複跨青牛入洞天。


    小技等閑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


    我剛一念完,就見鍾米娜兩眼放光的拽過一隻黑匣子,從中取出一個板麵:“莫非這個人物畫的就是他?”


    “哪位?”我一看有譜,趕緊問道。


    “你剛才念的這首詩,是呂岩做的詩詞。嗯,他倒是符合這個背負寶劍的形象”鍾米娜盯著板畫,點頭說道。


    “呂岩是誰?”旁邊的陸小雅好奇的插嘴問道。


    “就是呂洞賓!”鍾米娜解釋道:“呂洞賓相傳是唐末開元時期人物,卒於宋朝,《國史》中記載:呂洞賓本儒生,因科場不利,而轉學道,後遇五代隱士鍾離權授以內丹道要,隱居終南山,活動於關中等地。”鍾米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最重要的是,相傳呂洞賓最好丹術,他曾說“修煉丹者,先正其爐。


    內丹者:身為丹爐,神氣為藥物,目、耳、口、鼻為爐之八門,常固守之,勿傷內真。


    外丹者:以天地寶器之爐、造化之鼎,調和藥物,匹配陰陽,製煉神氣。


    “難道這外丹的天地寶器之爐就是指我玄機派的金爐?”我疑惑的問道:“我玄機派金爐怎麽會落到他的手中?”


    我頓了頓繼續推測到:“也許這金爐原本就是呂洞賓之物也未可知,因為據說我派祖師張道濟是隨玄宗泰山封禪時候得仙人傳授金爐、靈書和玉牒三件寶器,莫非那仙人就是呂洞賓?”


    我拍了拍頭:“要是這樣可就讓人發窘了,我派寶物居然原本是別人的?”


    “你這種推測也不無道理,邏輯上也說得通。”鍾米娜的讚賞的說道:“馬自在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至少我們現在稍有眉目了,這個先不提,你在說說其他的,看能不能對的上另一幅板畫”。說罷,鍾米娜取過了刻有髒兮兮書生模樣的畫像,轉頭看向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看著陸小雅也滿含期頤的望著我,便輕咳一聲,挺了挺胸脯繼續念道:


    金爐香盡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


    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


    “是王安石?”,陸小雅驚訝的叫道。


    “嗯,這確是王安石所作,而且,王安石從不注意自己的飲食和儀表,衣裳肮髒,須發紛亂,儀表邋遢,王安石的這些惡習眾所周知。蘇洵曾經描述王安石說:衣臣虜之衣,食犬憊之食,囚首喪麵而談詩書。”我指著鍾米娜手裏的板畫上的那個髒兮兮書生模樣的畫像說道。


    “這確是符合這個書生髒兮兮的模樣,可從未聽說過他是道門中人啊?”鍾米娜疑惑的問道。


    “嘿嘿,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說出我知道的情況,而且,據說列寧曾稱王安石為“中國十一世紀的改革家”。他評價,王安石執政之所以能敢作敢為,矢誌改革,是受自己進步的哲學思想支配,他認為世界萬物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組成,還把“新故相除”看做是自然界發展變化的規律,從而樹立了“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大無畏精神。”


    我故意將世界萬物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組成這句話重重的念出來:“從這觀點看,這完全就是玄門中人的世界觀啊”。


    “嗯,這倒是,一般俗世中人是不會這麽倡導自己的世界觀的”。鍾米娜點頭說道:“而且他詩中明確提出了金爐,金爐香盡漏聲殘?此金爐是否為彼金爐?”


    “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從剛才您說呂祖的事情,他生於唐末,卒於宋朝,而王安石卻是北宋朝丞相,難道呂祖把金爐傳給了王安石?”我又拍了拍額頭:“這也太不著邊際了吧,感覺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根本無法建立起聯係”。


    “我反而認為這很有可能,修行之人心態不同於常人,不是如普通富家翁一樣,非要把家產一代代流傳下去,他們率性而為,一切皆看緣法。”鍾米娜邊說邊收起了兩個板畫。


    “至少這次,是我這麽久第一次感覺接近了金爐圖譜的線索”。鍾米娜高興的說到:“若你去尋找金爐,我拜火教會幫你的,不為別的,即使為了救治馬自在也該如此。”


    “那麽接下來的奪寶二關和奪寶三關怎麽弄”我好奇的問道。


    “既然我們已經猜得了金爐圖譜的線索,這金爐圖譜對我們已經沒用了,即使讓其他道門得到,他們也會如我當初一般,完全找不到線索的,我才不信他們能直接猜到呂洞賓和王安石身上,若說這倆人有啥關係,他們一準會認為自己發瘋了吧”。說罷,鍾米娜竟然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我到真想看到他們哪派拿到了金爐圖譜,看到板畫後的驚愕表情”。


    我不覺無語,這師娘居然還是小孩心性。


    “你已經看過了金爐圖譜了,是否還繼續參與奪寶三關你自己決定吧,哼,我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整治下玄機門關老二和天策府那幾個混蛋。”說罷,恨恨的咬了咬牙:“如今誰能取得這金爐圖譜我根本不在乎了,我本來想哪派有機緣得到金爐圖譜,我便設置規則讓其帶我拜火教一同尋找金爐。如今已經沒這必要了,剩下的奪寶二關和奪寶三關,我要改改規則,專門針對既定目標,非要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可”。


    我不禁默默了胸口,又瞟了瞟站在旁側的陸小雅,如今我的胸口還是微微發麻,幸虧我心海內的吞賊魄有淨化體內異物的功能,不知道其他門派中人是否有我這般好運了,替他們祈禱吧。


    “明天的奪寶二關就在這裏舉行吧,哼哼,讓他們見識下我拜火教的寂靜之塔”。鍾米娜收好兩個黑匣子,對陸小雅說到:“天色不早了,你送蘇小子迴去吧,你們切莫將剛才之事對外透漏,嗯,隻要裝作年輕男女那個,那個互有好感,出外閑談就好”。鍾米娜頓了半天,選了個互有好感這個詞,說了出來。


    我不由得心中雀躍,看著滿臉通紅的陸小雅,附身下拜:“謝謝師娘”。


    “哼,你莫得意,需得繼續努力,憑本事,不要以為我認可你和小雅.....”她話未說完,陸小雅已經拽著我順著甬道一路拾階而上,直奔塔外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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