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見我先奔著他而來,不由得有些生氣,“哼,跟我耍這些孩子把戲,還真是被你瞧扁了呢”!


    他雙手後伸,快速的將外套褪了下來,反手一撐,以外套罩住頭臉,我從保溫杯中甩出去的開水算是做了無用功,劈裏啪啦一陣亂響,開水全潑在了他的外套上。


    李拂動作不停,又將外套甩向了我,我直覺眼前的衣服在我眼中越來越滿,完全遮擋住了我的視線,心叫不好,這時節,李拂已經順著衣服下方跟了過來,一個掃堂腿踢向我的右腳。


    我趕緊以鍋蓋擋住飛來的外套,將手裏橫掃的道隱刀改為下刺,直接紮向李拂的掃堂腿,這時,我已經顧不得躲閃了,完全一副搏命之態:“你若踢斷了我的腿,我也給你的腿來紮個透明窟窿”。


    李拂畢竟是天策府的嫡係傳人,豈肯自落身價與我以命相搏,冷哼一聲,右腿的掃堂腿一收,再以右手撐地,翻轉身子順勢以左腳腳尖踢向我持刀右手的手腕,要命的是,這時候劉文昭也沒閑著,揚文匕已經悄無聲息的刺向了我的後心。


    危機瞬間,我心一橫,準備以後背的背包硬接劉文昭的揚文匕,同時,左手的鐵鍋蓋做橫向後掃出,奔著劉文昭的腦袋而去。


    兩權相害取其輕,我已經顧不得李拂的攻擊,先化解了劉文昭的殺招再說。我本以為劉文昭也會如李拂一般,顧忌自己的腦袋而縮刀後撤,哪知他一個後板橋躲過了迎麵而來的鐵鍋蓋,再腰部用力一挺身,直接將揚文匕刺入了我的背包,我的背包內裝的可是亂七八糟啥都有,好幾把菜刀,還有石灰粉,磚頭,鞭炮,保溫杯,白酒燃燒瓶,雖然如今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但菜刀和磚頭還沒用呢,隻聽的當的一聲,揚文匕竟給擋了迴來,應該是劉文昭的揚文匕正好刺入到了背包內的菜刀上。同時,我感覺手腕一麻,再也握不住道隱刀,道隱刀被李拂一腳踢飛,正好刺在了淨寐陣其中一個“陰閌”之中。


    劉文昭刀刺的慣性將我推出去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我心叫僥幸,下次可不敢托大,妄自揣測對手想法,一旦對手也是亡命徒,那可真是全靠運氣了。


    “馬老頭啊,我頂不住了,救命啊......”我聲竭力嘶的衝著馬自在喊著:“你那狗屎淨寐陣還沒好嗎,小爺我可快被結果了啊”。我果然不是李拂和劉文昭的對手,隻一個照麵,我就丟了手裏的鐵鍋蓋和道隱刀。


    那邊的馬老頭剛剛以朱砂灑地成線,將九個“陰閌”與遁地孫連接為一體,正念著淨寐陣的咒語口訣,忽然道隱刀砰地插在了其中一個“陰閌”中,恰逢此時,遁地孫嗷嗷的哀嚎中,那灑地成線的朱砂,竟然如同線軸收線一般,完全被收入了“陰閌”中,插有道隱刀的那個“陰閌”,收迴的朱砂竟然粘著道隱刀外表,使道隱刀泛著一絲紅光。


    “嗯?好奇怪,怎麽迴事?這道隱刀本身來自羅織道,是羅織道對犯人施展刑法的刑具,自身煞氣怨氣就很重,我以“陰閌”散去遁地孫的怨氣,居然這麽巧的使其中一個“陰閌”的怨氣進入到了道隱刀中?”馬老頭奔過去,抬手拔出了道隱刀,看著道隱刀隱隱紅光,疑惑的喃喃自語。


    我已經無暇顧及馬老頭那邊淨寐陣的情況了,這邊已是火燒眉毛了。我慢慢後退,緩緩與劉文昭和李拂之間拉開距離,邊退邊拽過後背上的背包,隻見背包已被劉文昭的揚文匕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裏麵的幾把菜刀和破磚頭。


    我掏出菜刀,將背包仍在了地上,各握一把菜刀在手,輕輕挽了個刀花,緩解緩解被李拂踢麻的右手,雖有些隱隱作痛,但應該沒傷及骨頭:“當年賀老總兩把菜刀鬧革命,如今我蘇有友也要學學賀老總的風采,來吧,天策府的龜孫王八蛋,老子和你們拚了”。


    劉文昭和李拂見我居然掏出兩把菜刀,不由得啞然失笑:“哈哈,你是玄機門的廚子嗎?這菜刀都拿出來了”。


    “是啊,我就是廚子,我會做一手好菜呢,兩位大哥何必與在下苦苦拚殺,不如小弟做東,給兩位大哥下廚做一桌如何,我會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鹹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我為了拖延時間,也顧不得其他了,又開始了胡說八道。


    “大哥,趕緊解決他,這小子能耐不咋地,卻滑的很,”李拂趕緊止住了我的話頭,直麵衝我奔了過來,劉文昭也緊隨其後,奔向我的側方。


    我大驚失色,趕緊將兩把菜刀舞動的滴溜溜亂轉,好似兩個風車一般,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我這番動作全無章法,隻要你靠近就會刮到我的刀上,目的就是要讓你們離我遠點。


    說實話,這樣揮舞菜刀真的很累,如果當初有半扇豬肉,我這舞動頻率,幾分鍾就能將豬肉剁為肉泥了。


    李拂和劉文昭見我狀如瘋癲的揮刀,也沒了辦法,幹脆站在我菜刀的攻擊範圍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臭小子,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果然,沒兩分鍾我就胳膊發酸,氣喘籲籲的堅持不下去了,但我的意識告訴我:絕對不能停,必須堅持下去,一旦停下,我就會被他倆立斃當場。堅持..堅持..漸漸的,手臂越來越酸,氣息越來越沉,過度運動使我大腦缺氧,意識有些模糊了。


    忽然,我胸口內揣的黑白二玉牒中的白玉牒,竟然將天地間的金屬性靈氣順著雲紋上的太白星吸入,再順著雲紋的“凸”字形狀頭部導出,靈氣直灌入到了我的菜刀中,隨著我的連續揮動,菜刀將金屬性靈氣一道道的甩出,就好比武俠電影中的刀風一般,在地上,影壁牆上隔空劃出了陣陣刀痕。


    “哎呀”隨著李拂的驚唿失聲,他的一條胳膊已經掛彩,鮮血順著衣袖淌了下來。劉文昭也是大驚,奔出幾步撿迴來我甩出去的鐵鍋蓋,將鐵鍋蓋擋在了他和李拂的麵前。


    幾道刀風砸在鐵鍋蓋上,叮當亂響一氣之後,我終於力竭倒地,仰麵朝天的暈了過去。


    半晌,鐵鍋蓋後麵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劉文昭和李拂的臉,已經是嚇的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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