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時間還早,就纏著馬自在:“我看您就好比移動的百科全書一般,簡直就是世間百曉生啊”,趁現在離著您說的顯魂之術還早著,能否給我講講你的故事?我現在對他是滿是好奇啊。


    “我和你之間的機緣因為黃老太的事情已經陰錯陽差的攪在了一起,既然你這麽想了解我,我就講給你聽聽,你給我來。”馬自在當先引路,來到院中,泡了壺綠茶,與我娓娓道來。


    你知道道濟嗎?馬自在給人講述事情,總是采用引導式的方式來發問,貌似別人的提問由他來解答,他會獲得莫大的滿足一般,經過幾天的接觸,我已大致了解了他習慣,為讓他能全麵的道出內情,必須完美的配合他?


    “哦?道濟,難道你說的是那個瘋僧?很多電影電視劇演過他啊,就是濟公唄,叫李修賢的那個!”我趕緊迎合他道。


    “胡說八道,你說的濟公,再說濟公俗名也不叫李修賢,人家叫李修緣。”馬老頭糾正我道。


    “那麽是誰?還有人叫道濟?”我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向他問道。


    “是有的,唐玄宗年間的張說,字號稱為道濟。這個人仕途三起三落三拜宰相,輔佐唐玄宗實現開元盛世,主持了唐玄宗的泰山封禪,


    “他是個大文豪,說起他詩詞,可能知道的人不多,說起與他有關的典故,你一定知道。”


    我被他的敘述勾起了興趣。“什麽典故?”


    “當年唐玄宗封禪泰山時,張說為封禪使。按照慣例,封禪之後,三公以下所有官員都要遷升一級。張說卻利用職權,把本是九品小官的女婿鄭鎰提升至五品,並賜緋色朝服。玄宗大宴群臣,看到鄭鎰,問他為什麽升的這麽快。鄭鎰無言以對,戲子黃幡綽道:“這都是泰山的功勞啊!”後來,人們就把嶽父稱為泰山了,現在也依然這麽稱唿。


    “哈哈,原來嶽父老泰山是這麽個由來啊”?我恍然大悟,那麽,這個道濟與你的故事有啥聯係呢?


    “因為他是本流派有口口相傳的,說他是見過神仙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馬自在押了口茶水,滿臉的憧憬。


    “他見過神仙?這世間真有神仙?”我懷疑的問道。


    “不要用你有限的之時來揣測這無限的宇宙世界,若是一味的用所謂科學的眼光觀察世界,那麽黃老太的事情又作何解釋呢?馬老頭反問道。


    我攤了攤雙手,“以前我的看法確實片麵了”。


    當年在泰山封禪之後,張說應玄宗李隆基的敕命,寫了《道家四首奉敕撰》,真實記載了其遇仙在過程,馬自在舉起茶碗,潤了潤嗓子,低沉在念了起來:


    首一:


    金壇啟曙闈,真氣肅微微。


    落月銜仙竇,初霞拂羽衣。


    香隨龍節下,雲逐鳳簫飛。


    暫住蓬萊戲,千年始一歸。


    首二:


    窈窕**觀,深沉紫翠庭。


    金奩調上藥,寶案讀仙經。


    作賦看神雨,乘槎辨客星。


    隻應謝人俗,輕舉托雲輧。


    首三:


    金爐承道訣,玉牒啟玄機。


    雲逐笙歌度,星流宮殿飛。


    乘風嬉浩蕩,窺月弄光輝。


    唯有三山鶴,應同千載歸。


    首四:


    道記開中籙,真官表上清。


    焚香三鳥至,煉藥九仙成。


    天上靈書下,空中妙伎迎。


    迎來出煙霧,渺渺戲蓬瀛。


    隨著著馬自在的誦讀,我低聲複述著:“但這裏哪裏有仙?”


    馬自在沒有直麵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詩有六義: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風雅頌多在詩經裏使用,後續年代使用賦比興手法較多,賦者,敷陳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寫物以附意,揚言以切事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興者,起也,取譬引類,起發己心,詩文諸舉草木鳥獸以見意者,即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也。


    張道濟寫的這個道家四首奉敕撰,世人都以為是首一的‘金壇啟曙闈’起筆,按首一至首四正序排列,以首四的‘渺渺戲蓬瀛’收筆。實際並非如此。隻有我們後續傳人,才知道,應當是以首四的‘道記開中籙’起筆,按首四至首一倒序的排列,以首一‘千年始一歸’為收筆。這方是張道濟的本意。


    張道濟是以符籙,陳表來請仙,道記開中籙,真官表上清’采用賦的手法,直言其事,請來三島九仙並送來了靈書,這靈書就是張道濟後來修行的法門,‘金爐承道訣,玉牒啟玄機’中的金爐和玉牒是重要的法器,以比的手法寫物以附意,表述了這兩大法器的重要功能:‘乘風嬉浩蕩,窺月弄光輝;作賦看神雨,乘槎辨客星’;最後以興的手法,引起所詠之辭‘暫住蓬萊戲,千年始一歸’。這才是修行的大成。


    這唐朝的張說確是大詩人,三次官至宰相,還平過胡人叛亂,是文武全才之人,當然,人無完人,他也有很多被人詬病的地方,比如那個嶽父老泰山典故的由來。其接著玄宗泰山封禪之機,得授仙人靈書和法器,得習道法真宗後,便倦怠朝政,及至開元十八年,開始托病在家不朝,玄宗顧念老臣,幾次登門探望甚至親自書寫藥方助其調養身體。同年十二月,也就是這個季節,病逝。死後,玄宗為其舉哀並親自書寫了神道碑與他。而實際,他隻是詐死遠遁,潛心修道去了。


    我聽的心馳神往,這張道濟當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這人當屬於您的創派祖師啊,想必在道門中也是赫赫有名吧?”


    “非也非也,恰恰相反”。馬老頭否定道:“道家講究清靜無為,聲明赫赫不是道法本性。”


    “中國的道門,流派和分支眾多,道教之分宗派,實始自宋﹑金之間。一支道派,實際上便是以宗教為聯係紐帶的一個大家族,有共同崇尊的祖師,有共同遵循的代代相嗣的係譜,有共同的祖庭。細數分支,如按照譜係分的話,有什麽混元派,尹喜派,少陽派,純陽派、重陽派、隨山派,崳山派,清淨派、嶗山派、清微派、正義派等。


    按照《諸真宗派總簿》所列道派,共計列有八十六派,實際上隻有八十支派,有些是係譜的續字,不是獨立一派。就現在來說,道教已經不存在這麽許多紛岐錯雜的道派,過去的小支派,不入於全真,便是附於正乙,故現在道教基本是全真與正乙兩大道派。


    “那這張道濟是創了哪個支派呢”?我好奇的問道。


    馬老頭尷尬的笑了笑,又向茶壺內續了些熱水:“我們嘛....哪個也不是,我們屬於不被載入宗派總薄的外五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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