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住處的齊天剡還未開口,夏侯媚蘭攙扶著他到床邊關切問道:“剡,你沒事吧?”

    “恩,我很好。”由她嬌軀緊挨自己,唿出的幽蘭之氣擾的心癢難耐。

    “媚蘭,若不上我有傷在身,我,我定將你……”齊天剡聲音變的嘶啞而壓抑。

    亦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唿吸的異常,夏侯媚蘭想起方才所聽之話,心中暗下決心,既然逃不開宿命,那就讓自己在烈火中永生吧。

    伸出芊芊手指輕描上齊天剡的嘴唇,“噓,不要說話。”指尖一震,似有電流滑過,媚蘭靠近那緊閉好看的薄唇,緩緩眯上美眸。當雙唇接觸地那一霎那,齊天剡徹底放棄了思考,忘卻了方才所擾之事,隻是與舌為筆,一遍遍描繪著媚蘭的貝齒玉舌,兩人相纏緊擁,天地仿若無物。

    待衣衫落下,跌入帳中,亦是緊貼彼此。“媚蘭,媚蘭,”唿喚著愛人的閨名,齊天剡終於與這夜思夢寐的佳人容於一體。忽感下身一陣劇痛,夏侯媚蘭倏地咬緊花唇,豆蔻深深的掐入齊天剡寬肩厚背中,在他本就未愈的背上又新留下幾道絲絲紅痕,新血,舊疤,淚水,嬌喘,汗滴,……

    下地獄吧,剡,你可知道,你,我注定要下地獄的。媚蘭攀附著巔峰,心中卻是無助呐喊。那夜,二人彼此放縱著身體,一次次地歡愛,抵命享受著這絕望的幸福……

    翌日,醒來已是晌午,不忍喚醒仍在美夢中的齊天剡,隻是任由他摟住自己,媚蘭輕撫此時才有孩童般純淨的俊臉,剡,迴去,等我們迴去後,你那臉上怕是再也見不著現在這樣的神情了吧?你在做著什麽美夢呢?夢裏是否有我?

    “你還要這樣看我多久?”早已醒來的齊天剡並未睜開雙眼,隻是淡淡笑道。

    沒有往日嬌羞,媚蘭反倒異常冷靜,“剡,今天我們就迴宮吧。”

    “你說什麽?”募得睜開雙眼,齊天剡不敢相信昨日還與自己激情纏綿的愛人會口出此言。

    拿起束他的碧綠發絲與自己的漆黑墨發相束在一起,卻有猛地繃斷,媚蘭哀聲道:“你看,我們就像這兩束頭發,既是糾纏的是那麽不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麵對外力的時候,我們還是那麽脆弱,弱的根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隻能被活生生的拉扯開來。昨天,我聽見你和南宮烈的談話了……”

    “你聽見了?”齊天剡忽地想起昨夜媚蘭的主動,莫非她那時就打定主意要迴去了?

    “恩,我聽見了,他說的很對,現在我們誰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除非死,我不怕死,但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剡,你亦不會苟活於世。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像一個真正的王者那樣活著,所以我們必須迴去。”

    “不,我好不容易才將你擁迴身邊,帶裏那個血雨腥風的吃人宮城,我不會讓你再迴去,迴到那人身邊。”邊說邊將媚蘭緊緊擁住,仿佛要將她揉碎般,揉進自己骨血中,真真切切的再不分離。

    “剡,人不能總活在夢境中,既然如此,夢做一迴也就夠了。你是我夏侯媚蘭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我心中最後一個,聽我的,迴去吧,迴到那個生你,養你的地方,隻有那才是你的歸宿。”不願再看到他為保護自己而受傷,甚至殞命。即使承受錐心之痛,還是得那樣抉擇。在那裏,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靖王爺,那就沒有人膽敢傷他分毫。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緊抱住媚蘭也顧不上她是否喘的過氣來,沙啞痛楚的聲音再度想起:“從第一眼見到你時,你就烙在我心上,這個烙印日日夜夜折磨著我,就像一道刻骨的傷,剜在心口,結了枷卻還是在痛,現在你又硬深深地將這烙重印下來,莫不是隻有我死那天,才能解脫?”

    媚蘭嫵媚似花的臉蛋上帶著幾欲破碎的迷茫,卻又說出如此冷漠之話:“迴去,我說過了,夢已經醒了,我們都該清醒了。”

    說完硬是掙脫開齊天剡的懷抱,起了身,梳洗去,隻留下床上的那抹嫣紅訴說著昨夜的幾度春宵。

    “如果是你的心願,好,我答應你。”亦是翻身下床,肩上的雪白繃帶也被鮮血浸的點點殷紅,齊天剡也管不了疼痛,哀傷言道。

    背立於他的夏侯媚蘭終於控製不住,淚水滾珠般落下,恨我吧,你是該恨我的,我害你錯失皇位,現在卻又要把你推進那個無底深淵。

    無語,淚竭,心成灰,埋藏在心底心最痛的時候就是此刻了吧?

    次日,由南宮煞護送著,三人並未帶任何隨從便向炎興皇朝出發。臨別之際,南宮烈依舊淡淡笑著,待人離去,眼中才顯一道悲憐之光,雅王,我的任務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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