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新帝的話,禁軍收起武器,給靖王,夏侯媚蘭讓出條道來。深看齊天浚一眼,也不多說,齊天剡拉起媚蘭匆忙向外走去。必須快些離開這裏,他不敢保證皇兄是否會反悔。“他們走了。”齊狂霧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大明宮,才在齊天浚身旁輕言道。

    “二皇弟,我們進去吧。”就像方才一切都未發生過似的,齊天浚邊說邊抬腳往大明宮內走去,除了媚蘭,還有天下蒼生,國家社稷在等這他,他不能倒下。

    “媚蘭,轉國前麵那道宮牆就是紫陽城的側宮出口了。”怕皇兄心生悔意,齊天剡帶著夏侯媚蘭未走正宮門,而是選擇了較為隱蔽的側宮門離去。

    “剡,即使轉過那道宮牆等待我的是浩劫地獄,我也願意隨你同行,再不分離。”

    “好個再不分離,好對癡男怨女。”一聲脆郎清爽的聲音打破二人的對話,看著眼前來人的,齊天剡劍眉微皺道:“你怎麽在這?”

    “嗬嗬,皇兄要離開,做弟弟怎可不來送行?”依舊是輕浮嬉笑,來人正是雅王齊懷熾。

    “你到底想說什麽?”不願在次多耗,齊天剡有些不耐煩。

    “皇兄真是美人在懷,就不要我這個做兄弟的了啊。”繼續調侃他,齊懷熾本意不是如此,是對這個感情並不深厚的皇兄有著不舍嗎?

    “讓開。”不願和他廢話,齊天剡推開擋在身前的雅王欲走。

    “皇兄,請留步。”終究還是要麵對他的離去,齊懷熾收起玩世不恭的臉龐,正色道。恍眼望去,神情竟和幾位兄長同出一擇,莫不是飄舞的褐發,邪虐的眼神流失了秘密,怕是氣質更勝一籌。

    “皇兄此次離去,恐怕你我兄弟重逢之日遙遙無期。外麵諸事兇險,皇兄雖無害人之心,但不可不防。你若真是去了天荒道,那裏是南宮世家的勢力範圍,如遇困境,拿此信物找南宮家的當家南宮烈即可。”話畢,齊懷熾將早已經攥在手中的刻著雅字的墨綠翡翠玉扳指交到兄長手上。

    詫異地盯著眼前這個皇弟,扳指略有餘溫,應該是被人握在手心已久,他在這等侯了自己多久?他,如此不求功利,為何會跟遠在天涯的南宮世家有所交情?他,為何有要幫助自己這個關係冷疏的兄長?

    仿佛看破了齊天剡的猜疑,齊懷熾隻歎了口氣:“皇兄,亦可不信懷熾,但母妃曾經說過,在這裏,懷熾的親人除了她隻有你。”

    母妃?對,自己還未與母妃話別,“四弟,為兄走後,母妃就拜托你了,你轉告她老人家一聲,是剡兒不孝,若有來世,剡兒還要做她的好兒子,還有你的好兄長。”終於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因為是那句在這裏我的親人除了母妃隻有你嗎?還是本來就該這樣?

    “兄長,請放心,臣弟必當一一辦托,你快帶夏侯姑娘走吧,若是新帝反悔就晚了,恕臣弟不能遠送。”雙手抱拳,齊懷熾知曉分離怕是不能避免的了。

    “恩,你多保重。”輕拍了拍皇弟的肩膀,齊天剡帶著夏侯媚蘭漸漸消失在雅王視線之中。

    “終究,到最後,我還是一個人。”分不清是哀怨,遺憾或是不滿,齊懷熾站立於原地,喃喃自語道。

    父皇的崩天,母妃的無視,七弦的絕情,兄長的離去,孤留他一人在這偌大皇朝中,也許從一開始就隻有他一人而已。

    輕仰起頭,任憑寒風吹亂發絲,卻難以攪動心房。看著那蓋壓於上的蒼穹,世事無常,風雲際變,他的路又在何方?又有誰能伴他同行?而七弦,那個魅禍眾生,姑射神人的你又在哪裏?

    昶昭元年,齊天浚在眾人相助下終於登上了那個金鑾寶座,成為九五之尊。改國號紫陽為炎興,定年號昶昭。

    尊封皇後孫氏為穆成康德平貞賢太後,貴妃晴氏為深雪晴太妃,冊封原側妃喬氏為美人,侍妾許氏為彩女,皇子世襲親王職位,賜王府一座,金一萬兩、銀十萬兩、玉器二十件、珠寶十箱,以為嘉獎。

    其中仍包括靖王齊天剡。除了皇帝親信,沒人知道靖王早已不在宮中。

    先皇大葬後第三天,太後下令廢黜先帝德妃,將她打入冷宮,七天後,程氏在掖庭宮懸梁自盡。後宮並為因為齊天浚的登基而平靜下來,反而孕育著更大的陰謀,勢將每個人都卷進那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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