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人曬的都要中暑了,“非典”這個惡魔卻依然這麽著人們脆弱的神經。最近一個階段新增加的“疑似患者”少了,但是死亡的人數猛增。人們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著,生怕哪天被“惡魔”帶到另一個世界。

    其實我們的城市已經沒事兒了,那個“疑似患者”最終也治愈出院了。可是學校領導卻害怕同學們出事,連外出洗澡都控製了。學校重新購置了鍋爐,開啟了塵封多年的學校浴池。雖然洗澡的票價與外麵一樣,但是同學們卻不買賬,因為浴池的條件太差了。

    那天我跟信子實在太熱了,沒辦法買了兩張澡票。進入浴池才發現,這裏的設備實在太先進了,淋浴噴頭還是那種腳踏出水式。沒辦法,我們隻能找了一個塑料凳,把一條凳腿放在腳踏板上,然後坐在上麵搓澡。

    那天洗得實在不爽,迴來後我們把浴池的詳情告訴了其他幾個哥們兒。

    大彬說:“遭那洋罪幹嘛,咱們有地方自己洗,還不用花錢。”

    “真的嗎?有這好事兒。”我懷疑地問。

    “晚上一塊來就知道了,還有誰要洗嗎?”大彬問。

    “我們也洗。”要民和強子一起迴答。

    “準備好盆,晚上我們行動。”大彬說。

    很快到了晚上迴寢時間,我和信子迴到寢室準備洗澡用品等待大彬。

    “大彬迴來沒?”要民和強子一邊推門一邊問。

    “還沒有。”我迴答。

    “說要帶咱們洗澡,到底是哪兒呀?”強子問。

    “我也不知道,咱們等著吧。”信子說。

    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大彬身影。

    “他不迴來我們可睡覺了。”要民有點兒不耐煩了。

    “別睡覺,我迴來了。”大彬一邊推門一邊說。

    “你可算迴來了,我身上都粘了,快點兒去洗澡。”我急切地說。

    “別著急,等熄燈了我帶你們去。”大彬說。

    我們耐著性子等到熄燈,大彬脫下了外衣隻穿背心褲衩,拎著水盆和香皂說:“兄弟們,目標水房,衝啊!”

    “真笨,我們怎麽沒想到呢。兄弟們趕緊占領陣地。”說完信子也也拎著水盆衝了出去。

    隨後,我、要民和強子也先後衝了出去,小斌最後一個行動但是他也跟上了隊伍,岩子由於感冒了,看家的重任交給他了。

    水房裏大家一字排開,每人占據一個水龍頭。要民用手試試水溫說:“三哥,這水太涼,可能不適合衝澡。”說完要民把水撩到信子身上。

    “誰說不適合,多爽啊!”信子一邊說,一邊趁要民不備把一盆涼水澆在要民身上。

    “啊,三哥,你不講究。”要民一邊躲閃,一邊迴敬了信子一盆水。

    就這樣你一盆、我一盆,在水房裏我們過起了“潑水節”。

    “你們都不行,看我!”小斌端起了一盆水,“看好,一、二、三……”“嘩”地一聲,一盆水澆在小斌自己身上。

    “小斌,你純‘爺們兒’。”信子說。

    “也不行。三哥,剛才沒衝好,差不多有一大口涼水直接澆到我嘴裏了,我得趕緊迴寢室歇著了。”小斌說完拿著盆走了。

    我們幾個實在忍不住了,大聲的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小斌可能是喝了涼水著了涼拉肚子了,而我們其他人都喜歡上了睡覺前的衝涼,“一、二、三,嘩……”成了我們每天必備的節目。

    很快,男寢的各個單元都受不了炎熱的天氣裏,每天熄燈後“一、二、三,嘩……”成為每個水房都有的“口號”。

    有一天,在課間休息時,被我們喚作“天線寶寶”的女生問我:“我有一個問題,每天晚上熄燈都能聽到你們男寢水房裏傳出來的‘一、二、三,嘩……’是什麽意思?”

    我笑了,誰好意思向女生說出實情呢。我隻好解釋道:“這是流行於男生之間的接頭暗號,省著有外人來打擾我們。”

    現在也是夏天,天氣依舊想那年那樣炎熱,身上也經常發粘,迴到家裏就可以站在熱水器下衝涼,但是我依然還念那年在寢室裏衝涼的感覺。

    “一、二、三,嘩……”,那熟悉的聲音讓我對學生時代充滿著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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