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車水馬龍,紅男綠女絡繹不絕,可我卻看到了繁華中透著空洞。身旁的笑笑一直吃著冰淇淋,小小粉嫩的舌尖伸出來,在嘴邊舔了一下,把沾在嘴邊的奶油卷進嘴中。看她那幸福的表情,像是在吃著世上無比的美味。

    笑笑等的公車來了,她像隻蝴蝶一樣輕盈的飛了過去,靈巧的鑽過擁擠人群,站在車上轉過身來揮了揮手說:“施洛姐姐,拜拜。”她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嘴角兩個小小的酒窩裏似乎裝著永遠喝不完的美酒,讓人不飲自醉。

    好不容易我等的車來了,人群像潮水般得擁向那個張開的嘴巴。

    “哎呀,你踩到我了。”

    “擠什麽擠。”

    “沒長眼呀?”

    人群之中不斷有人低咒,大家身子挨著身子,酸酸的汗味混著熱悶的氣息在每一個人麵前盤旋,讓人的內心也跟著堵得慌。

    家裏冷冷清清的,絲毫沒有人的氣息。

    我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沒有進食的欲望。想找個人說說話,打開手機,卻不知道打給誰,索性關上。

    風在夜裏到處遊蕩,惡作劇般的輕輕撩起窗簾窺視主人的秘密。

    我陷在沙發裏,無聊地抬起手在空氣中抓了抓,似乎想從那虛無的空氣中抓些實感的物體。當手指觸到手掌時,空虛乘機順著掌心鑽入,一路攀爬,最後到達柔軟跳動的地方,迅速包圍緊裹。看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讓我想起敲擊在電腦鍵盤上的節奏,像一串串快樂的音符從尖尖的指下彈跳而出,讓我沉醉,它們像一根無形的繩索拉扯著我,不禁又想遊到網中去。

    其實每次關掉電腦以後,短暫的解脫又被更大的寂寞與空洞填滿。我就是這樣,一次次用寂寞交換寂寞,空洞交換空洞,任它們在心裏越積越多,越堆越高,直至有一天將我淹沒!

    有時候想想,覺得挺沒意思。自己像是一直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感到自己的生命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消耗殆盡,最終走向墳墓。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管不住自己。

    打開電腦,手指仿佛找到了歸宿,靈巧的彈跳著,瀉下一串串美妙的文字。心底沉澱的寂寞也跟著沸騰起來,大有躍躍欲試之感!

    我每天遊蕩在不同的聊天室裏,今晚我無意中點入了一個叫做文苑書社裏。這裏熱鬧非凡,在無聲中喧嘩著,他們有的在對詩詞,有的在談論文章,有的在嬉笑打鬧、、、、他們的網名俗一點的如“馬蘭花、丫頭、陽光、、、、”雅致一點的有“圓荷瀉露、昨夢前塵、紫硯凝香、上善若水等”我在這裏顯然格格不入,對於他們而言,我應該是一個異類叫墮落!

    有人投來鄙夷表情,有一個酸酸的書生對我長長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大好的年華,為何自甘墮落。”

    “你常常上網聊天嗎?”我笑著問他。

    “嗯!”

    “切,那不就得了,你還不是一樣空虛、寂寞,在這裏尋求一種解脫。”

    “這怎麽能相提並論呢?”他有點生氣。

    “你不是一樣追求這虛無的喧嘩,尋求短暫的解脫。隻不過你虛偽,我直接一點而已。”

    他氣得頭頂冒火,怒目圓睜說:“你簡直墮落得無可救藥。”

    我朝他扮了一個鬼臉,“哈哈”的笑起來。

    他氣得從背後拿出一把血淋淋的刀來。

    我還是向他吐了吐舌頭,嬉笑的說:“在網上拿嚇人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拿把刀過來把我喀嚓了,算你有種。”

    他氣得渾身發抖罵了一句“瘋子。”不再理我。

    “牙尖嘴利!”一個叫夢斷京城的人笑著說。“繁華人生悲觀世,自甘墮落了寂寞。送給你!”

    我的心弦被人撥動了一下,不禁想起了一首詩:“試看春殘花漸落,更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於是我給他發了過去。

    “你給閉嘴或是滾出去,你弄我心情糟糕極了。”荷塘月色給了我一鞭氣勢洶洶的說。

    我抬手給了她一巴掌:“丫的,你算老幾,要你管。你要麽滾蛋,要麽忍受。”

    “滾!”她大吼一聲,一腳把我踢出文苑書社。

    哦,原來她是這個房間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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