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力無形,魂陣有聲”慕辰如是說。


    “行力無形?!”


    聽到這個,晏無心臉上閃過一絲陌生,有些好奇地看著慕辰,期待下文。


    看到晏無心如此神色,此刻不隻是慕辰,就連車內對這方麵不太關心的木子都有些驚訝。


    注意到眾人的驚訝,晏無心也意識到這可能又是一個魂師的常識了,可是不懂就是不懂,他也沒辦法。不過好在前幾日下來,對於這樣的驚訝他倒是已經習慣,於是現在倒是坦然一副吾而好學的表情等待著慕辰的解釋。


    晏無心的這幅模樣,自然免不了讓木子又側目了一番,其眼中的好奇又讓晏無心不禁‘咳’了一聲,不自覺地用手撓了撓鼻子。


    這般不自然的樣子,哪還是昨夜讓眾人心驚的少年。明白他心中尷尬,木子嘴角輕揚了一些,輕輕偏過了頭,收迴了目光,與柳依依聊了起來。


    與之相處有些時日的慕辰自然也熟悉晏無心此刻的表情,驚訝雖有,但也不像初見那幾日般震驚,於是想了想,也就開口道:“你知道魂陣是怎麽來的吧!?”


    對於每個魂師而言,這自然是再普通不過的常識了,即便是以前說起來有些孤陋寡聞的晏無心,也明白這魂陣的來曆。因為要不是千百年前那人以驚世之才創出魂陣,為人族點燃星火,或許千百年前人族已然消失在這塵埃之中。


    於是,晏無心點了點頭,隻不過雖然明白魂陣的來曆,但晏無心有些不清楚他為什麽會這般問。


    而慕辰繼續道:“那你應該知道魂陣便是納天地之力為己用吧!?”


    這個自然明白,就拿魂陣靈劍而言,晏無心知道靈劍便是聚天地靈氣以為劍,所以說起來是魂師納天地之力為己用也不奇怪。


    見到晏無心沒有疑問,慕辰道:“所以,在魂師的操控下,這魂陣就好比一樂器,它所吹奏的便是這天地之聲,因此一名魂師之所以能稱之為魂師,所要做的便是讓這魂陣發聲,所以魂陣應有聲。”


    看來,這後半句聽起來倒是不難理解,隻不過這前半句是何意呢?因此晏無心繼續詢問。


    “你要知道,作為一個魂師,操控一個傀儡並不難,而運轉一個魂陣自然也不算難。”


    聽到這裏,晏無心倒是不禁了紅了紅臉。對他而言,一年前一竅不通的他可是無法操控傀儡的,不過細細想來,不是能控製傀儡便是一個魂師,但是一個魂師一定能控製傀儡,所以慕辰這話說道也沒錯,至於魂陣的話,運轉魂陣這可是魂師的基本,否則魂陣又怎能於千年前就人族於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他點了點頭。


    “魂陣有聲不難,但是這聲音也有大小之分別,而其間之分別自然是看魂師。”


    聽到這裏,晏無心自然也明白了慕辰口中之意,魂陣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所以雖然魂陣有聲,可令其出聲的卻是魂師,所以其關鍵自然便是看魂師了。


    “所以說便是取決於魂師的魂力?”晏無心有些不確信地問道。


    “也對也不對”,慕辰如此迴答,然後解釋道:“要知道虛玄天有三境,第三境便是這太微境,要說太微執掌,可是你知道這太微境與其他兩境為何有這麽大的區別!?”


    “便是這行力?”


    “便是這行力!”


    話說到這裏,一旁的華叔也不禁出聲:“說起來這小子的父親可是被稱為‘厚土’的慕寒,所以這行力你可得問詳細了,可不能讓這小子三言兩語給帶過了。”


    雖然不知何為‘厚土’,但是能讓一名太微境之人如此說,晏無心倒是在心中留意了一番。


    而一旁的慕辰倒是罕見的有些臉紅,即便是誇讚他的父親,但是在一群熟人麵前,慕辰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連忙道:“所以說這前兩境可謂是基礎,這想要到這太微境,便是要化魂力為行力,而行力無形,卻有性,所謂太微境便是給這魂力給賦上象性。”


    “象性?”


    “嗯,便是這地、火、風、水四象。據說世間原本便是由這四象構成,因此四象便可看作是天地靈氣,想要以魂陣發聲,那麽這四象便不可少,而要讓聲音響亮,那麽你必須得其法,所以你要了解四象,也就是說,你得賦予魂力象性,而這便是行力。”


    魂陣不過為器,魂師為禦器之人,而魂力便是禦器之源,這般說來,行力便是這升音之法了,晏無心如此想到。


    “這話倒是說得通俗,應該是你父親對你講的吧?”一旁的華叔在聽到此番話語後,點了點頭,如此對慕辰說道,“既然你父親如此說,恐怕他也離衝靈天不遠了吧!?”


    聽到華叔的詢問,慕辰也不做隱瞞,誠然道:“家父曾言,若他真能做到名副其實,他應該便能踏入衝靈天了。”


    “你父親倒是老實”,歎了一句,華叔有些感慨:“真是後浪推前浪啊。”


    感慨完後,華叔看到了一旁有些不解的晏無心,自嘲了一句:“年紀大了,想不到我也學會感慨了”,隨即說道:“晏小子,你倒是不必疑惑這些,等你修到太微境自然會知道這修行的第二重天衝靈天了,不過說起來,現在先了解下這些對你修行也有幫助。”


    “還有第二重天!?”晏無心倒是還未聽人說起過。


    “這個自然”,說起來,即便晏無心不了解這一件事,華叔也算不得有多麽驚訝,反而解釋道:“你要知道,在傳說中,千百年前那人在創出魂陣之時,那可是有移山倒海之威能,你覺得一個太微境能做到這件事?!”


    “這個……嘛”,晏無心聳了聳肩,不可置否,雖然他尚未到太微境,可是以他所接觸的太微境魂師來看,這與傳說恐怕還是有一定差距,或者說是……很大的差距。


    “隻是不知這行力與第二重天有什麽關係?”晏無心倒是在心中默默想到。


    或是知道晏無心心中所想,華叔笑了笑,問道:“有沒有紙張!?”


    即便正與柳依依聊得歡聲笑語,聽到華叔的詢問,木子倒是從輦車中拿起了一張白紙,遞給了華叔,而目光不自覺的從晏無心身上掃過,然後便繼續與柳依依聊了起來。


    木子的目光倒是讓晏無心心中一跳,不過看其沒有注意自己,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便看到華叔指尖的魂絲已經來到了這張白紙之上,還在疑惑間,晏無心便看到白紙飄動起來。


    可是輦車內明明沒有風。


    無風而飄動,晏無心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是風行之力?!”


    他雖然不了解這些,可是悟性可不弱,結合到昨夜的情形,再聯係先前所說,晏無心也大概猜到了些。用魂絲控製紙張並不難,但用一根魂絲便做到這無風而動的效果,晏無心自是做不到的,所以這應該便是風行之力了吧。


    華叔點了點頭,隨後指尖的魂絲消失,白紙慢慢落下,而其想了想,補充道:“若是慕寒來做的話,恐怕紙上便有一紙的塵了吧?”


    對於此,慕辰想了想,搖了搖頭後說道:“還差些。”


    生風是風行之力,那麽生塵便是地行之力吧?這一比較,倒是讓懵懂的晏無心理解了幾分,想必水行之力便是生水,而火行之力便是火了。


    而這生一紙的塵應該便是踏入了衝靈天吧,晏無心如此想到。這樣說來,昨夜慕辰既然用出了地行之力,那麽豈不是快要踏入太微境了?!


    一時間有些驚訝,於是晏無心出聲詢問道:“那麽慕辰兄豈不是快要踏入太微境了!?”


    一旁的華叔點了點頭,替慕辰迴答了這個問題,“這小子應該快了吧。”


    說完便又是一番“後浪推前浪”的感慨,看來不過四十多歲的他也有些服老起來,至少在這幾名少年之前,他倒是切身體驗了一種不服老不行的感覺,而這自然也讓慕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來炫耀這種事確實不太適合他。


    對於眾人的調笑,晏無心卻沒有太過注意,此刻在他心中所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一個讓晏無心記掛多年的問題。


    隨後,感慨被晏無心有些低沉的話語給打斷,“那晏幾道是什麽境界!?”


    看得出,晏無心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倒不是像他所表現的那般平靜,而他也終於說出了這個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對於這個名字,一旁的華叔和木子倒是有些陌生,而大概了解晏無心身世的慕辰自然也清楚這問題的意義,不過對於這名晏家家主,他了解的還真不多,輦車內一時間陷入沉默。


    “似乎離衝靈天隻差一步。”先前在一邊旁若無人聊天地柳依依這時開口說道。


    這番迴答倒是讓慕辰有些意外,倒不是說慕辰驚訝於她了解這些事,而是說他沒想到她之前應該也在留意著三人的對話,看著這柳女俠要比想象中的細心嘛。


    “隻差一步嗎?”晏無心深吸了一口氣,默念了一聲,並將其牢記於心。


    時間便如此匆匆流走。


    這【駿馬】在府道上奔行速度自然不會慢,伴著眾人的閑聊,輦車外一聲喜悅的唿聲響起,“空積城到了”。


    沒想到竟然那麽快就到了,這與步行就是不一樣,享受到了兩者的差別後,晏無心坐在輦車內不得不感慨了一番,隨後他拉開了輦車右邊的簾子向外望去。


    一座繁華的城出現在他眼前。


    空流積水,空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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