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一臉錯愣地看著晏無心,彷佛要從其算不上英俊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隻不過花沒看出來,倒是看出幾分熟悉來。算不上多長的時間,但是眼前已經有些判若兩人的身影漸漸浮現在腦海之中,迴過神來,柳依依帶著一抹不確定的神色,出聲問道:“你是……晏無心!?”


    沒想到這位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少女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看著少女有些激動的眼神,晏無心心中感到有些古怪地點了點頭。


    看到晏無心點頭,柳依依心中驚訝和驚喜皆有,而此刻看到晏無心手中的碧玉蜥,柳依依彷佛想起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怎麽感覺這位姑娘有點激動呢?”注意到柳依依眼中閃過地亮光,晏無心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地想到,他不明白為什麽柳依依看到自己會感到激動呢?


    如果對於晏無心而言,在靈獸的了解程度能夠算得上還行的話,那麽對於柳依依而言就是非常熟悉了,由於從小就開始學習傀儡術,因此她對於靈獸而言自然能夠算得上非常熟悉了,也因如此,她知道想要對付一隻碧玉蜥有是多麽的不易,對於他們而言並不算難,因為他們有人數上的優勢,因此哪怕碧玉蜥偷襲,也不會到讓人防不勝防的地步,但是晏無心能夠一人便解決這隻碧玉蜥,這便是柳依依心中驚訝的原因。


    不過以柳依依的性格,驚訝什麽的就隻是在腦海中出現了片刻就一閃而過,至於晏無心的實力她也沒想過打破砂鍋問到底,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有去想,至於眼中閃過的亮光便是源於其內心激動的心情,而至於內心為什麽會激動這恐怕隻有柳依依自己才知道了?看著晏無心,柳依依一臉期待地問道:“晏無心,你是不是因為上次我幫了你,所以這次你想以此答謝?”


    似乎驚訝於少女的直白,或者說晏無心對於少女還記得這件小事感到驚訝,晏無心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這次他之所以沒有離開很大程度上便是想要以此來還少女上次出手的恩情,或許對於少女來說這隻是一件小事,但是對於晏無心而言,連一枚銅錢的恩情他都能牢記在心,更別說這件事了。


    隻不過晏無心不知道的是,對於他而言,少女的出手不是一件小事,而對於柳依依而言,那次出手也並非像他所想的一樣是一件小事。站在一旁的慕辰此刻看到晏無心點了點頭,心中對晏無心的警惕減少了不少,而看到身旁少女激動的神色,慕辰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最後看到少女轉向自己,眼中無奈之色直接化為一抹苦笑,慕辰現在心中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看到慕辰這個樣子,晏無心心中感到更加驚訝了,不明白兩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自己的這一舉措難道有什麽不對?晏無心此刻不由想到。


    沉思中隨即隻聽見身旁少女大笑出聲,晏無心由沉思變為錯愣,緊接著看到少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其身前的少年指教出聲:“慕辰啊,我怎麽跟你說的,我輩之人就應該行俠仗義,哈,哈。額,說到那裏了……額,對了,行俠仗義乃我輩之人的分內之事,以前和你說,你還不信,現在看見了吧,像我這樣從不留名之人竟然無意間遇到了我當年的施善之人,而且還幫我們出了一口惡氣,所以這件事說明了什麽?”


    行俠仗義?當年?從不留名?這哪跟哪啊?聽到這裏,晏無心臉上的古怪之色更甚,看著眼前這位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少女,心中不由對柳依依身前的少年送上了一個同情的神色。


    而看到晏無心眼中的同情,慕辰心中則更加鬱悶了。對於晏無心而言,少女當年的出手自然不會被其當成一件小事,而對於慕辰而言,少女當年的出手則是一件大事了,從小就呆在城主府的柳依依一直都想到外麵去闖一闖,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向她這樣俠義心腸的人怎麽能夠被一個小小的城主府給束縛呢?因此少女從小以來的夢想便是要成為一位女俠。隻不過這位未長成的女俠生平做的仗義之事隻有一件,便是當年出手幫了晏無心一次,而單單就是這件事就讓少女激動了好幾天,當然同時也讓慕辰的耳朵受了好幾天的罪。所以此時柳依依能夠記得晏無心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畢竟那是她俠女夢想的開始,隻不過本認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的慕辰,哪裏想到少女唯一一次出手幫忙的人竟然來還恩情了,這還得了?此時看到少女此刻的狀態,慕辰知道自己的耳朵又得有幾天不能休息了,心中歎息一聲,有氣無力地問道:“說明什麽?說明好人有好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對於這些話,慕辰聽了沒有百遍也有八十幾遍了,因此想都不用作想,慕辰極為順口地說了出來,同時有些幽怨地看了晏無心一眼。


    隻不過聽到慕辰的迴答後,出乎慕辰的意料之外,柳依依沒有點頭,而且臉上嬉笑之色一收,極為認真地搖了搖頭,出聲說道:“不是!”


    “嗯?”,這下慕辰感到有些驚訝了,難道這妮子看開了,終於不再執著於自己的女俠夢了?那麽這麽說自己的耳朵終於不用遭罪了,一絲希望出現在慕辰眼前,而想到這裏,被少女騙出府後鬱悶的心情第一次感覺到了有種晴朗的感覺,隻不過內心才撥開烏雲,還沒見到陽光,隻聽到少女緩緩出聲說道:“這說明我的女俠路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我應該執著地走下去。”


    得!撥開烏雲,見到的不是太陽,烏雲之後是更大的烏雲,還是帶暴雨的那種。看著柳依依一副高山仰止、寂寞如雪的模樣,慕辰心中感歎了一句“殺了我吧”,將眼中更幽怨的目光投向了晏無心,心中除了鬱悶就隻剩下鬱悶了。


    “我輩之人行俠仗義從不要求迴報的,所以……”


    聽著耳旁柳依依依舊滔滔不絕的聲音,看著少年那比怨婦還怨三分的目光,晏無心嘴角不由上揚了幾分,半個月以來心中未曾散去的陰霾終於少了幾分,看著天空上明媚的陽光,晏無心隻感覺今天或許會有一個好天氣呢。


    …………


    …………


    不知道是因為在迷霧森林外圍還是由於早晨的原因,森林中顯得格外安靜,這份安靜更為森林增添了幾分冬的氣息,而幾聲沉重的腳步聲出來,將這份安靜打破。


    重重地踩在落葉之上,宋清玄心中的煩躁仍沒有減輕,先前到手的碧玉蜥竟然被人橫插一腳,身為城主之子的宋清玄心中若是沒有幾分憤怒那是不可能的,至於碧玉蜥,對他而言即便珍貴,但是隻有肯花點錢,想要買到也不是不可能,而真正讓他一直耿耿於懷的便是晏無心不買他的賬,這讓他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看著宋清玄這幅模樣,身後身著華服的男子哪敢出聲,靜靜跟在少年身後,默不出聲,而一旁素衣的男子此刻卻出聲道:“少爺似乎還在為先前的事情煩心?”


    聽到身旁男子出聲,華服男子沒有絲毫意外,在外人看來或許兩人都是藍衣少年的狗腿子,但是隻有華服男子知道,狗腿子這一身份隻是作為掩護而已,真正的狗腿子隻是自己,而自己身旁這位素衣男子才是自己一行三人的主事人。聽到素衣男子的話語,宋清玄不由停下了腳步,不明白男子此刻出聲有什麽用意,隨即帶著一抹疑惑地目光看向這位父親特別囑咐讓自己尊重對待的男子。


    素衣男子看到宋清玄疑惑的目光,笑了笑隨後出聲說道:“碧玉蜥的皮非常堅韌,而尾巴作為其存活的根本,皮的堅韌程度更甚三分,那隻碧玉蜥腹部的傷口並不算深,以這種傷口來看,那位少年的那一下攻擊不可能一擊斷尾。”


    聽到素衣男子如此說,宋清玄心中並沒有懷疑男子是如何判斷出這一些的,既然連父親都交代自己要尊重對待的人,那麽其身上的本領自然不會簡單,否則的話自己的父親恐怕也不會放心地讓自己出來。而此刻聽到素衣男子如此說,宋清玄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周叔,你的意思是少年手中的那截斷尾不是那隻碧玉蜥的?”


    想到這裏,宋清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厲光,自己竟然被耍了?


    而被稱為周叔的素衣男子看著宋清玄眼中的厲光,心中不由搖了搖頭,顯然對其莽撞的心性並不算滿意,等到宋清玄眼中的厲色少了之後,素衣男子才繼續出聲說道:“那截斷尾是那隻碧玉蜥的。”


    而素衣男子這矛盾的一句話讓宋清玄眼中更加疑惑,隨後出聲問道:“那你說不可能?”


    詢問出聲,這次素衣男子並沒有作答,而是帶著一抹考校之色看著宋清玄,並出聲問道:“碧玉蜥隻有在一種情況下身上鱗片堅韌度才會下降。”


    “那隻碧玉蜥在產卵。”


    聽到這裏,就連一旁的華服男子對自己身邊這位貌不驚人的男子都心生敬意。如果真的是這樣話,得到那隻碧玉蜥說不定還會引來一隻碧玉蜥王,這可是二階靈獸中麻煩又麻煩的存在啊,那麽這麽說自己三人沒有得到那隻碧玉蜥反而是件好事了。


    似乎宋清玄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中的憋屈雖然少了許多,但是那股氣的話,宋清玄還是不能咽下去,因此即便轉過身,宋清玄依舊踏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看著宋清玄似乎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素衣男子淡淡一笑,出聲說道:“怎麽,少爺不想迴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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