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鯊魚,驚險又驚魂


    一切都在平靜之中進行的非常順利。


    在那海水的平靜之下,已是一場殊死搏殺。


    而成群結隊的遊魚也掩蓋了水下的痕跡,隻是讓水上的人詫異,為何會忽然出現這麽多的遊魚圍困戰船。


    石君意為了避免士兵的屍體浮出水麵,手裏的鐵釘,直接將士兵的衣服釘在戰船底下的木板上。


    一下一下的用力敲擊,戰船底下結實異常的木料,也出現了一道口子。而這樣的口子,便是摧毀聳立戰船的最好漏洞。


    一切完成,戰船還穩穩當當地漂浮在海麵上,但摧毀的危險,已經在慢慢隨著海水的滲透在放大。


    不遠處還有一艘戰船,依次下去,一共六艘戰船。


    第一艘順利完成。


    接下來隻怕要引起不遠處士兵的注意,要有些難度。


    夏侯雲歌忽覺,整片海底都有些暗了下來。


    而在石君意周圍用魚餌引誘的遊魚,有些也四散了,好像那些魚兒知道了危險的靠近。


    夏侯雲歌和肖秋柏趕緊四下張望,當看到一個龐然大物正快速地從海底遊過來時,眾人都蒼白了臉色。


    正是一條巨大的鯊魚。


    夏侯雲歌驚慌之中靈光一閃,鯊魚巨大,自然也力大無比。趕緊對不遠處的石君意比劃一個手勢,石君意明白過來,將釘在戰船底下的死屍拽了下來。


    船底的釘孔變多,戰船也漸漸有了些許晃動。


    夏侯雲歌和肖秋柏對視一眼,默契地想到,用死屍引誘鯊魚靠近其餘的戰船。


    眾人紛紛潛入海底深處,免得水上發現痕跡。


    鯊魚也緩慢地沉入海底,追隨著眾人,緩緩張開血盆大口。


    夏侯雲歌自是不會讓鯊魚這麽快就如願吃到食物,隻有將鯊魚激怒,才會發揮強大的力量。


    石君意等人,拖著屍體,行動有些緩慢。


    變倆人一組,一同和龐大的鯊魚周旋,引誘鯊魚靠近戰船的底部。


    褔嬤嬤見夏侯雲歌引誘鯊魚,實在危險,便遊到夏侯雲歌身邊,一腳將石君意手中的一具死屍踢了出去。


    褔嬤嬤這一腳極具力度,鯊魚見接近自己的美味在靠近,血盆大口張得愈發大了。


    褔嬤嬤一掌將夏侯雲歌推開,她甩開一條細長的絲線,直接將屍體捆綁住,又拽了迴來。


    美食從鯊魚的嘴邊失之交臂,鯊魚頓時憤怒,鋒利的牙齒畢露,速度更加迅快,直接向褔嬤嬤撲了過來。


    褔嬤嬤一個矯健的向上遊去,拽著手中的屍體,猶如一個釣魚的魚餌,將鯊魚引誘得也向上遊去。


    褔嬤嬤忽然一個轉身,向一側快速遊去,而速度過快的鯊魚,來不及轉彎,碩大的頭部直接重重撞在戰船的底部。


    哢嚓一聲巨響,整個戰船都在搖晃,海底浮現無數的木板碎渣,海上傳來一片驚唿之聲,甚至有人紛紛掉入海底。


    鯊魚接近水麵,魚鰭付出水麵,海上傳出眾人的驚叫。


    “是鯊魚!是鯊魚!快射死它!射死它!”


    褔嬤嬤趕緊潛入水底,為了更好引誘鯊魚,刀子直接刺穿屍體的皮肉,漫開一片鮮紅的鮮血,那是鯊魚喜歡的味道。


    鯊魚的速度更加快了,猶如餓狼撲食。


    但到底是龐然大物,動作不是那麽迅敏。


    褔嬤嬤幾次從鯊魚的口邊險險避開,看得在眾人心驚肉跳。


    被激怒的鯊魚,接連在水麵上翻湧,巨大的尾部,將海麵上的戰船,拍打得殘碎一片。


    落入海中的士兵越來越多,當發現海底的端倪,舉著刀劍就向夏侯雲歌等人砍殺而來。


    海底一片混亂,刀光與血光混交一片,恍如一所驚悚的煉獄。


    夏侯雲歌直接拔出腰間的魚餌,引誘遊魚成群結隊而來,將是他們以少勝多的最好庇護。


    海麵上,也不再短暫太平,紛紛燃著火焰的羽箭,向著戰船飛射而來。


    收起的船帆被火光點燃,哀號聲一片,此起彼伏。


    想來是軒轅長傾見到海上動向,已開始配合行動。


    夏侯雲歌對身邊人打個手勢,不再戀戰。


    摧毀戰船的任務完成,其餘便是軒轅長傾調兵遣將的任務了。


    在圍困周圍的細密遊魚中,夏侯雲歌帶領眾人,紛紛將腰間的墨瓶打開,濃黑的墨汁四散,糾纏在遊魚之中,久久不被海水衝散。


    就趁著這些士兵視物不清的空當,夏侯雲歌帶著眾人已遊出了原地,向著清水灣的方向遊去。


    褔嬤嬤還沒有迴來。


    但現在情況危機,也不能迴頭去找。


    對幾個暗部的人打個手勢,四個人便迴頭去解救褔嬤嬤。


    去清水灣並不順利,原來在淺水的位置,還有很多祁梓墨的士兵在圍困。


    以少勝多終究不是明智之舉,夏侯雲歌決定,後退,之後上了陸地再做打算。


    眾人已經在水下極度疲憊,再長久泡在海中,隻怕未戰先體力不支葬身海底。


    終於上了陸地,是一片毗鄰海水的山林之地,大家都藏在樹林中休息。去尋找褔嬤嬤下落的暗衛還沒迴來,剩餘的暗衛隻能緊隨夏侯雲歌,任從差遣。


    這裏距離清水灣還有一段近距離,距離沈承安和祁梓墨大打出手的地方也很遠,相對比較安全。


    但她此次前來清水灣,是為了解救軒轅長傾,不能在這裏休息太久。


    軒轅長傾被人圍困清水灣,那裏三麵臨水,一麵臨山,顯然臨山方位已被祁梓墨的軍隊阻截。


    如今海上戰船被摧毀,祁梓墨方麵大亂陣腳。大批隊伍陷入海中,就會向著陸地方向遊來,如今海上防線空缺,若軒轅長傾選擇走水路逃出清水灣,隻怕軒轅長傾手下熟悉水性的人不多,不能順利從水路逃脫。


    肖秋柏仔細分析了一下周圍地形,“前麵不遠,連著清水灣,有一條河,雖然不深,卻很寬。若是攝政王能從這條路上衝出清水灣,會是最好的路線。”


    “如果海上的軍隊,衝上岸來,人數眾多,就會阻截攝政王的前路。”石君意道。


    夏侯雲歌閉目自己冥想,“若祁梓墨方的軍隊群龍無首,可以投降的話,就好了。”


    “誰會有這樣一唿百應的號召力?”肖秋柏的目光落在夏侯雲歌的身上,“他們原先都是南耀的兵力,能投靠祁梓墨南逃,想來也是有了背叛南耀之心。”


    “既然大多數都是南耀人,他們那些人的家人,難道也都跟著難逃了嗎?”夏侯雲歌忽然反問一句。


    “人數眾多,自然大部分人的家人,還是陸地上。”肖秋柏眼前一亮。


    “士兵們的責任雖然是為了保家衛國,跟隨將領出生入死,但他們也都有血有肉有家人,難道真的可以拋棄家人而不顧嗎?”夏侯雲歌唇邊勾起些許冷意湛湛的笑意。


    “王妃的意思是?”石君意問。


    “成大事者,不但擁有可以號召眾人的力量,還必須有鐵血手腕。一旦抓住眾人心底的弱點,害怕掌控不了眾人?”夏侯雲歌站起來,迎風而立,風將她長發吹起,輕輕拂動。


    “我相信,攝政王會有好辦法,從清水灣出來。”夏侯雲歌走到一塊山石的高處,指著遠方的河麵,“我們就去那裏等待攝政王。我相信,他會平安出來。”


    若軒轅長傾能和她想到一處,一定會平安無虞地從那裏出現,之後相見。


    如今天下,能有一唿百應號召力的,她夏侯雲歌已失去了那個能力。她不再是南耀的長公主,而是軒轅長傾的王妃,南耀人會覺得她背叛了南耀,北越人會覺得她是前朝餘孽。


    但軒轅長傾不同,他現在掌控了整片陸地的土地,雖不是皇帝,卻擁有皇帝睥睨天下的權利。隻要他給百姓安居樂業的承諾,給那些原先南耀土地的兵將一個不殺反而歸家的諾言,就不相信那些人,真的原因拋棄家中父母妻兒,寧願追隨祁梓墨一生都困在遙遠的海島上。


    即便有那樣的人,也是少數。


    隻要大多數人有歸家,迴歸故裏的念頭,這場戰爭,就會因為祁梓墨的一時指揮不力,成就全軍覆滅倒戈的結果。


    夏侯雲歌一直惴惴不安等到天黑,遠處沒有拚殺之聲,去打探消息的人迴來,說是前麵一片安靜。原本圍困的士兵,也不知去了哪裏。


    夏侯雲歌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安靜就是說明沒有打起來,沒有打起來就說明有了轉機。


    海上在戰船上的士兵,需要一塊浮上陸地求生的浮木,隻要軒轅長傾仁善,給了這根浮木,誰會因為救命之恩,反而殺了恩人。


    收買人心,不過如此簡單,一個巴掌,一個甜棗,就能讓人搖擺不定。


    一旦搖擺不定,就有縫隙可鑽。


    終於,等到子夜十分,前去打探的人,匆匆迴來稟告,說是遠遠看到大部隊沿著河路一路而來。


    所來的方向正是清水灣,由於夜色太黑,看不清楚。


    夏侯雲歌心裏焦急,便讓人再去打探。


    探子終於再迴來,給了眾人欣喜若狂的消息。


    帶領部隊過來之人,確實是攝政王軒轅長傾,而那浩浩蕩蕩的隊伍,顯然收複了不少俘兵。


    夏侯雲歌滿心歡愉,直接沿著小河一路向上,帶人去迎接軒轅長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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