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連李羨魚都憎惡自己的事逼體質,它和三無的精準打擊是一個特性:莫得隊友。


    而比精準打擊更坑的是,事逼體質連他自己本人都坑。


    龍騎士是半步極道,很可能是巔峰級的半步極道,冰渣子那個層次的高手。或許雙方有強有弱,但總歸是那個級別的。


    李羨魚最輝煌的戰績是一掌拍飛半步極道巔峰的聖嬰,可那次是他在萬神宮吞噬了海量的氣機,一鼓作氣爆發出來。


    現在他是很普通的頂尖s級,身上唯一的殺手鐧隻有賣弄風騷的魅惑,連氣之劍都不能用。除非遇到生死危機。


    可就算施展氣之劍,遇到龍騎士這個級別的高手,好像也沒啥卵用。


    血騎士聯手墮天使,應該能抗衡龍騎士,即便不是對手,逃走是沒問題的。但龍騎士身邊有四個頂尖s級助陣。


    單挑的話,李佩雲應該不輸任何一個,勉強能擋住兩個,三個絕對不可能。裏昂能暫時拖住一個,但對麵還剩一個。一個頂尖s級,一隻手就能把珍妮和卡路裏兩個輔助按在地上摩擦。


    輔助就是如此的沒有尊嚴,還得任勞任怨。


    所以另外一個s級,估計得由我來對付了。


    改怎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解決一個頂尖s級,李羨魚暫時還沒想好,隻有見雞行事....呸,見機行事。


    血騎士迅速判斷完局勢,知道這場遭遇戰,關鍵點可能就在身邊的李倩予身上,他直視著踩在蛇頭,懸在湖中心的龍騎士,嘴裏小聲道:“珍妮和卡路裏協助你,能搞定一個嗎?”


    “沒問題!”李羨魚道。


    “真的沒問題?”血騎士滿臉不信。


    雖然這麽問,但其實不怎麽看好李羨魚。


    “不行也得行,該打的戰,一定要去打。”李羨魚笑了笑。


    血騎士的眼神一下子變的很欣賞。


    對於一個久經戰場,衝鋒陷陣慣了的騎士來說,再嫵媚妖嬈的女人都能不加顏色,但若是個嫵媚妖嬈,又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豪傑,那就是王八看綠豆,正對口味。


    龍騎士打量著場上的敵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兩個抓捕名單之外的人。


    他首先注意到李佩雲,不管是氣之劍犀利渾厚的劍氣,還是李佩雲散發出的恐怖氣機,都值得他側目。


    “李佩雲?你竟然也與血騎士勾結。”龍騎士語氣意外。


    與李羨魚這位戰魂傳人相似,身為妖道傳人,李佩雲的名聲在歐洲血裔界高層眼中,同樣值得關注。龍騎士一眼便認出他的身份。


    李佩雲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出言解釋,在他看來這是一場毫無必要的戰鬥,犯不著被血騎士當槍使。


    “不過無所謂了,你這個所謂的妖道傳人,再來十個,與我而言,亦不過是土雞瓦狗。”


    晚風拂過龍騎士的金發,搭配那身銀燦燦的鎧甲,宛如天神,高貴優雅,又氣勢逼人。


    這是個皮囊和氣質都極佳的男人。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李佩雲握緊氣之劍,冷哼道:“要戰便戰!”


    看到這一幕,血騎士和李羨魚不約而同的嘴角微挑,都是那樣老謀深算,心很髒的笑容。


    同類的氣息!


    相視一眼,血騎士低聲道:“龍騎士向來驕傲,目中無人。”


    李羨魚低聲道:“李佩雲一樣,吃軟不吃硬。”


    所以,其實龍騎士和李佩雲這樣性格的,其實很容易對付和針對。


    李羨魚不由想到了櫻井雪奈子傳授給他的經驗。


    那個女人.....不知道有沒有死在萬神宮。


    希望她已經死了,一了百了。


    龍騎士和李佩雲要是聽到,得氣死。


    從李佩雲身上移開目光,龍騎士再打量第二個外人,吃了一驚。


    心說好出彩的女人,就像黑夜裏的螢火蟲,光芒奪目。


    “你又是什麽人。”


    李羨魚剛剛在聯賽嶄露頭角,而這段時間龍騎士在追蹤教廷叛徒,沒精力關注聯賽,不知道李倩予這號人物。


    “中國,李倩予。”李羨魚迴答的幹脆利索。


    龍騎士點點頭,又惋惜的搖搖頭:“你們中國有句話: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你是基佬吧。”李羨魚突然問。


    “什麽?”龍騎士皺眉。


    李羨魚卻不說話,滿臉鬱悶。


    這個龍騎士不一般啊,自從女裝以來,他見過無數被他美貌誘惑的男人,即便是血騎士,也對他的姿色頗為欣賞。


    但龍騎士隻是多看了他幾眼,便不再受他美色影響。


    你怕不是個菊花朵朵開的男淫?


    要不來一發主動魅惑試試?


    “唐德,記得我們入教廷時,發過的誓言嗎?”龍騎士在蓄勢,沒有第一時間發起進攻。他的雙眼在黑暗中灼灼明亮。


    血騎士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效忠主,效忠教廷,效忠教皇。”


    一皇雙騎士!


    這是外界對教廷的評價,何等的殊榮,教皇之下,龍騎士與血騎士是並列的最強者,擱在中國的武俠小說裏,就是教主的左右護法。


    血騎士主外,執掌聖殿騎士團,為教廷衝鋒陷陣,整個歐洲都在他的雷瓦汀鋒芒下戰戰兢兢。


    龍騎士主內,負責教廷的紀律和戒律,麾下的戒律騎士團是懸在教廷成員頭上的一把刀。負責調查、追殺墮落分子。


    而在私底下,龍騎士和血騎士是至交好友,他們是同一屆的騎士學員,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雖然沒有一起嫖過娼.....但不妨礙他們是同道中人。


    “可你看看,自己都幹了什麽。”龍騎士怒吼。


    伴隨著這句話,龍騎士整個人的氣勢節節攀升,展露出了半步極道的巔峰。


    整片密林上空刮起狂風。


    血騎士望著傲立蛇頭的金發帥哥,身姿在狂風中昂然挺立,不受影響:“但到最後,我們效忠的始終是主,是心裏的信仰。而不是某個人。”


    “就為了這個女人,你要背叛教廷,背叛教皇,背叛我?”龍騎士額頭青筋一根根舒展,紅瞳亮起。


    原來你們倆是有故事的人啊.....


    李羨魚心想。


    “我一直希望找機會和你細談,”血騎士跨前一步,沉聲道:“凱爾,佩絲被卡舒布家族的人煉成了墮天使,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我已經從庫爾特·卡舒布嘴裏拷問出來了,當初聯絡他們的是紅衣大主教沒錯。”


    龍騎士凝視著他。


    “但你想過沒有,如果罪魁禍首已死,為什麽還有人會在接手佩絲,依然有人在定期的關注墮天使的進度,為什麽佩絲剛找到我,教皇就來了?”血騎士的這些話,正是他選擇與教皇硬鋼的原因。


    “所以,你意指教皇?”


    “事情沒查清楚前,我不會汙蔑教皇。”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龍騎士獰笑道:“想要真相大白,簡單,隨我迴教廷走一趟,與教皇當麵對質。”


    話音方落,李羨魚眼前一花,已沒了血騎士的身影,扭頭看去,他騰空而起,撲向龍騎士。


    滾滾氣機在巨劍凝聚,一劍劈出,長達數十米的刀氣。


    “血飲狂刀。”李羨魚讚歎一聲。


    他見過的高手數不勝數,但像血騎士這樣打架如此勇猛的,屈指可數,且不說氣機渾厚,單是這一刀,其他人就不敢這麽消耗氣機。


    哦,他們寶澤的大老板除外,猶記得山穀中那從天而降的一掌,氣機簡直不要錢。


    狂風吹的金發亂舞,龍騎士在磅礴氣機中巍然不動,雙手捏印:“禁!”


    肉眼可見的,血騎士斬出的血飲狂刀般的特效,瞬間縮減了一半。


    “哼!”墮天使佩絲出手,屈指輕彈,虛空中仿佛有兩股精神力碰撞。


    禁咒失效,劍氣恢複,劈至龍騎士頭頂。


    這是,龍騎士腳下的巨蛇,豎瞳收縮成縫,紅芒湧現,湖裏衝出一道水柱,由下而上,擊中劈來的氣機。


    水浪與氣機雙雙潰散,那些與劍氣接觸的湖麵,嗤嗤蒸騰,稠密的濃霧一下子籠罩了湖麵。


    “該死,忘記還有這條蛇。”李羨魚暗罵一聲。


    ****總是藏的很好,一不小心便忽略了。


    若再加一條頂尖s級的蛇妖,血騎士和墮天使恐怕撐不了多少。


    眼下,唯一的出路,他們這邊速戰速決,搞定四個頂尖s級,然後與騰出手的李佩雲一起圍攻龍騎士。


    這樣,局麵就活了,但很難,至少在珍妮和卡路裏等人看來,難於上青天。


    “fuck,老子會盡快解決對手,豁出命也要幹掉他,否則老大和佩絲很危險。”裏昂邊說著,邊觀察四周的動靜。


    “你行嗎?”卡路裏:“不用看了,就四個,其他人沒來。”


    “我....”裏昂語塞。


    他在頂尖s級裏偏弱的,異能也不適合正麵硬剛,穩妥的戰鬥方式是躲在密林裏打遊擊,操縱飛刀騷擾,磨死對方,或者伺機絕殺。


    但這注定是持久戰,沒辦法速戰速決,救援血騎士和佩絲。


    珍妮沉聲道:“李佩雲暫時能拖住兩個,想來沒問題的,我怕的是咱們這邊.....”


    若是沒有李佩雲和李倩予的加入,就這陣容,他們或許隻有棄車保帥才能逃命。可即便現在團隊實力大漲,珍妮卡路裏再加個李倩予,仍然不足以抗衡一個頂尖s級。


    “你別小瞧她,”裏昂為自己的“準媳婦”解釋著:“她實力或許不強,但魅惑能力很客觀。你們三人聯手.....保重吧。”


    “......”


    保重你個頭!


    李羨魚跑過來,劈頭就問:“有趁手的兵器嗎?”


    三人一愣:“你沒武器嗎?”


    “散修,窮。”


    窮的如此理直氣壯。


    李羨魚肯定是有法器的,但都是寶澤製造的法器,很貴的。一來舍不得消耗,二來那些法器不是她一個編外員工能“買”的起。


    “老大的獵刀,剛修好的。”珍妮遞過來一把寬刃獵刀。


    李羨魚拿在手裏掂了掂,好東西啊,在寶澤,起碼要買600點積分。s級都會心疼那種,血騎士不愧是教廷的重要人員,富的流油,即便逃亡都帶著這麽多好東西。


    他對兵器不怎麽渴求,皮夾子裏那些法器很久沒用了,祖奶奶說這些東西花裏胡哨,沒啥卵用。還慫恿他把法器賣了換錢,給她敗家。


    每次這麽要求,就被李羨魚啐走。


    他不渴求法器,那是因為自從學會氣之劍後,世上再沒有兵器能入他法眼。


    當場,除了耿直死心眼的李佩雲原地不動,非要現場與對手死磕,其他四人各自散開,假裝要逃跑。


    樹梢上的四個人紛紛出手,留下兩個人應付李佩雲,其他兩人,一人追裏昂,一人追李羨魚三人。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對方的分兵戰術,可你要不追,沒準人家真跑了。


    其實最好的方式是留下一個人截住李佩雲,倘若李佩雲是普通的頂尖s級,可人家不是,他是妖道傳人,教廷的高手們不敢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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