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睢的血沒有白流,當天夜裏,秦軍先後出動了接近兩千人次的兵力向少帥軍的臨時營地發起進攻,都被項睢率領的少帥軍將士奮勇擊退,少帥軍營旁雙方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積血成窪,可少帥軍的單薄防線卻始終屹然不動,楚國的大旗也依然始終在少帥軍營地中飄蕩,從出道以來一直隻會打順風仗的少帥軍將士也一反常態,破天荒打了一場硬戰血戰,還奇跡般的打出了一個不勝不負的結果。


    能打成這樣除了項睢給項家子弟爭氣爭光外,多少有點工事可守也是一個重要因素,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秦軍走崎嶇小路遠道而來,體力受到了不少的影響,這一情況開始還不明顯,可是隨著高強度戰事的持續,第一線的秦軍士卒還是出現了體力迅速下降的狀況,想衝衝不起來,想拚也拚不動,被體力稍占優勢的少帥軍將士牢牢頂住,不得不多次輪換攻堅隊伍。


    激戰到了下半夜時,擔心項睢軍撐不下去的項康終於做出調整,讓另一名在實戰中發掘出來的異姓將領丁疾統兵一千北上,衝入小路去輪換項睢軍下去休整,頗有些軍事能力的秦軍主將公孫慶通過少帥軍的火把發現這一情況,果斷又加強了對少帥軍營地的進攻,妄圖利用少帥軍將士看到援軍到來的鬆懈心理,發力攻破少帥軍的營地,也讓秦軍成功的突破了一段少帥軍的柵欄防線,幾乎把項睢軍逼入絕境。


    關鍵時刻,項睢繼續給項家子弟爭氣,看到情況危急二話不說,馬上就親自帶著僅有一百餘人的預備隊去堵缺口,身先士卒浴血奮戰,刀砍斧劈牙齒咬石頭砸,終於還是擋住了秦軍的瘋狂進攻,堅持到了援軍到來。靠積功當上少帥軍二五百長的丁疾也十分悍勇,除了讓主力進營助戰外,又親自率領一支敢死隊繞過營地,從側翼猛攻前線秦軍,為營中友軍分擔了巨大壓力,也幫著營裏的友軍用隨軍車輛重新堵上了缺口,挺過了這次危難。


    再接著,當丁疾軍乘著秦軍稍微退卻的機會,迅速換下了已經筋疲力盡並且死傷慘重的項猷軍後,同樣疲憊不堪的秦軍也就基本上沒有了破營機會,為了給士卒保留體力應對接下來的戰鬥,公孫慶也隻好無奈的下達退兵命令,帶著垂頭喪氣的秦軍兵退數裏露營休息,被迫停止了這場持續了大半個晚上的激戰。


    最後,滿身血染的項睢是被親兵用擔架抬迴了項康的麵前,項康激動落淚,拉著項睢的手哽咽說道:“阿哥,打得漂亮,打硬仗,我不如你。長大父泉下有知,也一定很欣慰有你這麽一個後輩。”


    項睢隻是笑了笑,然後一扭頭就昏死了過去,項康慌忙讓人把項睢抬下去交給醫工搶救,然後隻是稍一盤算,項康馬上就向周曾吩咐道:“亞叔,用我的名譽,給公孫慶匹夫寫一道書信,嘲笑他親自率軍前來,竟然連我們一支千人隊的營地都攻不破,勸他趕緊放下武器投降,免得再繼續丟人現眼,語氣盡量嘲諷,爭取氣得公孫慶匹夫暴跳如雷。”


    “少帥,你想故意激怒公孫慶匹夫,引著他把這場仗繼續打下去?”周曾明白了項康的意思。


    “小路狹窄,易守難攻,有地利在手,我當然希望他繼續和我們打下去。”項康奸笑,說道:“不然的話,他如果就這麽帶著損失不大暴秦主力迴去,我們下一步攻打下邳和郯城這些地方,豈不是要多費許多手腳?”


    周曾點頭,不再說話,隻是馬上提筆做書,以項康的名義寫了一道語氣惡毒的嘲弄書信,交給項康簽名用印,然後項康又馬上派人送去前方交給部將丁疾,讓丁疾在天亮時用弓箭射到秦軍的露營地。


    項康的這道書信收到了令自己相當滿意的效果,原本考慮到少帥軍的頑強大大超過了自己此前的想象,公孫慶已經多少有些動搖,生出了就此退兵的念頭,不過在看到了項康的挑釁書信後,氣得七竅生煙公孫慶馬上堅定了繼續強攻的決心,也不和任何人商量,直接就拍板吼道:“繼續打!本官就不信了,亂賊的這座營地就真是鐵打的,怎麽就打不穿!繼續打,先把亂賊的這座營地拿下來再說!”


    因為公孫慶的這個決定,又一場慘烈殘酷的攻防大戰再次展開,深秋的寒風中,秦軍和少帥軍將士施放的弩箭如同密集的蝗蟲,不斷在兩軍陣前飛來飛去,兩軍士卒不斷中箭倒地或負傷,血染疆場。然後舉著長盾列隊的秦軍將士又象大海的波浪,一浪接著一浪的澆打在少帥軍的營地上,少帥軍將士則憑借著單薄殘破的柵欄防線咬牙苦梃,奮力以矛戈格殺柵欄對麵的敵人,長矛戰戈帶起的血花不斷破灑,受傷垂死的嚎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裝備比較精良和規範的秦軍士卒在激戰中給少帥軍帶去了巨大的傷亡,可是靠著受敵麵比較狹窄的唯一優勢,輪番上前血戰的少帥軍將士同樣讓秦軍付出了慘痛代價,激戰還不到三個時辰,柵欄兩麵就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導致兩軍士卒都隻能是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作戰,鮮血順著土地流淌,將少帥軍營地東麵的沼澤染出了大片暗紅,同時雙方的督戰隊也已經砍殺了數以十計臨陣脫逃的自家士兵,都是發了狠要完成自己的攻守任務。


    深秋晝短,酉時正剛過不久,天色就已經微黑,可少帥軍的營地依然還在前方屹立,盡數輪番上陣的秦軍將士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依然還是沒能突破少帥軍的防線。而初步統計了今天的傷亡數字後,公孫慶的心裏也頓時一片寒涼,連續兩場攻防大戰下來,秦軍的陣亡和重傷數字竟然已經突破了千人之巨,輕傷更是無數,損失之慘重,已經直接超過了一場在平原地區遭受的潰敗戰。


    “不能再打了,亂賊擺明了是想靠著有利地形耗垮我們,再這麽打下去,老夫別說是沒把握再在陣戰中幹掉亂賊,搞不好連退守下邳的力量都會不足!”


    得出了這個結論後,公孫慶果斷下令鳴金收兵,撤迴了前線軍隊,然後馬上重新撤迴昨夜的露營地,安排和布置退兵計劃。而項康收到報告後,也馬上派遣項冠率領一支千人隊去輪換傷亡慘重的丁疾軍,同時項康還未雨綢繆的明白告訴項冠,道:“阿哥,盯緊點暴秦軍隊,防著他們連夜撤退!發現他們撤退,馬上給我追殺到底!這條小路隻是難走,但並不適合布置埋伏,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全力追殺,盡量給我削弱他們!”


    被項康料中,當夜的三更時分,自付已經沒有力量取勝的公孫慶果然帶著軍隊悄悄撤退,還效仿春秋時的齊國公子小白和僮縣大戰時的項康,布置了一個懸羊擊鼓計劃迷惑少帥軍。但是很可惜,公孫慶的東施效顰並沒有收到多少效果,距離不遠,得到項康囑托的項冠又派出了斥候冒險上前,嚴密監視著秦軍露營地的一舉一動,所以秦軍沒走多遠,收到消息的項冠就果斷率軍發起了追擊。


    迫於無奈,秦軍的殿後隊伍為了掩護自軍主力撤退,被迫和少帥軍追兵展開了幾次交戰,但是很可惜,道路過於狹窄,秦軍拿手的陣戰無法施展,加之秦軍士氣沮喪,殿後軍隊大部分人都在想著盡快逃命,生怕被主力扔下當替死鬼,每次交戰都是戰不多時就慌忙撤退。少帥軍全力追趕,天才剛亮就追上了秦軍主力,公孫慶無奈,隻能是讓士卒盡棄隨軍車馬和輜重阻塞道路,這才勉強擺脫了少帥軍的追擊逃到遠處,然而即便如此,倉皇逃命中秦軍還是掉隊失散無數,武器盔甲也丟了不少,最終隻有兩千多人狼狽逃出沂水小路,以損失近半的代價結束了這次南征下相之旅。


    …………


    公孫慶狼狽逃迴到下邳城中的時候,項莊率領的少帥軍偏師,也在野戰中擊潰了匆忙迴援淩縣的秦軍偏師關護所部,千餘秦軍隻有不到三百人在少帥軍的追殺下逃進淩縣城中,徹底後顧無憂的少帥軍偏師也馬上掉過頭來,在已經做好了充足準備的情況下,正式向隻有千餘縣兵守衛的淩縣城池發起全麵進攻。


    淩縣的城牆頗為不矮,光靠飛梯破城難度很大,好在淩縣隻是一座小縣城,沒有甕城提供雙重保護,加之少帥軍此前又已經填平了一段淩縣的護城河,打開了直抵城下的道路,所以項莊采取了用撞城車和雲梯車聯手攻城的並進戰術,讓撞城車負責衝擊淩縣北門,雲梯車則從打開了道路的位置直接進攻淩縣城牆。


    秦軍方麵也不傻,也很快拿出了應對之策,剛看到少帥軍出動撞城車和雲梯,馬上就準備了大量的火把、火箭和柴草針鋒相對,又在城門上方準備了大量的石頭破解少帥軍的撞城車,少帥軍的雲梯車才剛推進到城牆範圍之內,也立即就遭到了秦軍的密集火箭覆蓋。不過還好,世代為將的老項家還有一些底蘊,嫡傳的項家後人項莊早就讓士卒給雲梯車塗滿了厚厚的泥灰防火,所以秦軍的火箭雖然密集,可是收到的效果卻並不理想,少帥軍的雲梯車上即便升起了幾點火光,也依然還是在向著淩縣城牆艱難行進。


    雲梯車最大的危險是在敵人的火把投擲範圍之內,好不容易勉強靠近了城牆後,麵對著城上守軍接連投來的火把和草束,少帥軍將士就真的是無計可施了,隻能是硬著頭皮繼續前進,推動著已經逐漸起火的笨重雲梯車緩緩靠向城牆。期間城下躲在長盾後的少帥軍弓弩手雖然也有拚命放箭掩護,可是收效不大,始終都沒辦法阻止敵人瘋狂縱火焚燒雲梯車。


    城門戰場這邊的情況也一樣,外姓將領鄭布指揮的少帥軍撞城車還沒撞上城門,馬上就遭到了城牆上冰雹雨點一般的大石攻擊,首先出擊的撞城車也很快就被砸得徹底報廢。好在鄭布並不氣餒,馬上又派出了第二輛撞城車上前,再次向城門發起進攻。


    如雷的喊殺聲在戰場上迴蕩,在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之後,已經周身起火的雲梯車還是艱難的靠上了淩縣城牆,打開了少帥軍將士直抵城上的道路,項莊見了大喜,慌忙命令擂鼓助威,指揮軍隊上前攻城,城牆射程外的五百餘名少帥軍將士也馬上象潮水一樣的衝向淩縣城牆,一部分直接衝向雲梯車踏梯上城,另一部分則扛著飛梯衝擊兩翼,為主攻隊分擔壓力。


    讓人惋惜,少帥軍的這次攻城沒能得手,因為攻城部隊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起火嚴重的雲梯車很快就在少帥軍將士的踐踏下和敵人的攻擊下自行垮踏,化做了一堆熊熊烈火,還燒死和吞沒了好些少帥軍將士,同時少帥軍的飛梯也遭到了敵人的迎頭痛擊,死活無法衝上城牆。見此情景,一度滿懷希望的項莊當然是暴跳如雷,打馬來到項猷陣中,把負責指揮雲梯車的項猷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質問項猷為什麽不親自率軍發起衝鋒鼓舞士氣?


    項猷當然不敢承認自己是害怕親自衝上前線會遭到敵人的重點攻擊,隻能是委委屈屈的解釋道:“我還以為可以成了,用不著親自上陣,所以就沒那麽做。阿哥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親自上。”


    “叫你的人快點,別再象剛才一樣的烏龜爬!”項莊咆哮,“下一輛雲梯車靠上城牆,你馬上給我帶兵上去!這樣的大戰,我們項家兄弟不冒險上前,誰敢給我們賣命?!”


    項猷唯唯諾諾的答應,項莊也氣唿唿的重返旗陣指揮全局,結果卻迎頭碰到了鄭布派來的聯絡信使,向項莊說道:“稟項將軍,敵人在城門上方的兵力過於密集,我們的撞城車很難靠近城門,鄭千人(二五百長的別稱)請你同意,讓他也出動飛梯攻城,為撞城車分擔壓力。”


    很是滿意鄭布的積極態度,然而為了謹慎起見,項莊還是吩咐道:“不急,等我們的下一輛雲梯車上去再說,看我的旗號行事。”


    鄭布的信使領命而去,同時項猷指揮的第二輛雲梯車也在士卒推動下上前,再次行向淩縣城牆,可是讓項莊十分不滿的是,這輛雲梯車依然推動得不夠快,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勉強逼近之前被填平的護城河,而與此同時,鄭布率領的撞城車隊,都已經第五次向淩縣城門發起了進攻。


    提心吊膽的緊盯著雲梯車的動作,才剛看到雲梯車越過護城河,項莊就迫不及待的讓親兵發出旗號,指揮鄭布和項猷兩軍同時發起蟻附進攻,項莊的兩員副手鄭布和項猷也馬上把軍隊暫時移交給部下指揮,各自率領一支五百人隊上前,扛著飛梯衝擊城牆。而看到少帥軍都尉和二五百長的旗幟直接衝來,城上的守軍當然是喊叫聲大起,各種各樣的弩箭弓箭瘋狂集中射向項猷和鄭布的旗幟所在。


    讓項莊異常驚喜,外姓將領鄭布的飛梯隊推進得要比項猷軍快上許多,在僅有六道浮橋可以衝過護城河的情況下,鄭布軍竟然比項猷軍更快殺到淩縣城下,穿著盔甲的鄭布還身先士卒,第一個踏梯衝擊城牆頂端。項莊見了大讚也大罵,“項猷,你怎麽連一個外姓都不如?”


    又讓項莊揪心,衝到一半的時候,鄭布突然被一塊衝天而降的羊頭石砸中,失足摔下了飛梯。然而就在項莊為鄭布擔心的時候,驚喜再度發生,鄭布竟然很快又從城下人群中出現,再次踏上飛梯衝擊城牆頂端,被鄭布的勇氣激勵,他手下的士卒也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咬著武器隻是拚命向上攀爬,還奇跡般的出現了有人衝上城牆頂端的情況。


    麵對著少帥軍的兇猛攻勢,城牆上敵人守軍終於出現了一些混亂,少帥軍的第五輛撞城車也終於靠上了城牆,拚命的掄起前端帶有尖角的撞木撞擊城門。同時功夫不負有心人,少帥軍的第二輛雲梯車也終於靠上了城牆,少帥軍將士踏著起火燃燒的雲梯車衝鋒而上,同樣出現了有士卒衝上城牆的情況。


    曙光出現,可項莊依然還是火冒三丈,因為項莊清楚看到,項猷的都尉旗幟依然還在淩縣城下,代表著項猷仍然還是沒有身先士卒,帶頭衝擊城牆頂端。


    這點憤怒很快又被喜悅取代,鄭布這邊,因為主將親自參與蟻附,士氣高昂的少帥軍將士接連有人衝上城牆,給敵人造成了更多的混亂。而項猷這邊呢,即便項猷依然還是躲在城下沒有參與蟻附,但對手畢竟隻是秦軍的縣兵,大部分人都沒有真正的在戰場上掄過刀子砍人,實戰經驗遠不及已然經曆過多次大戰的少帥軍士卒,所以少帥軍還是踏著快要垮塌的雲梯車衝上去了不少,掩護著飛梯蟻附隊也取得突破,開始有人踏著飛梯衝上城牆。


    關護的旗幟出現在了北門城牆上,可秦軍的預備隊投入明顯慢了一拍,少帥軍已經在城門兩翼都取得了突破,第五輛撞城車也把城門撞得搖搖欲墜,關護帶著預備隊再是如何的來迴奔走,也是顧得了東顧不了西,少帥軍將士氣勢如虹,成功登城不斷,守軍士卒中也逐漸出現了逃亡現象。


    最終決定勝負的是項猷所部,乘著秦軍預備隊被拚得最兇的少帥軍鄭布所部牽製的機會,項猷這邊一口氣衝上去兩百多名士卒,牢牢守住了大片的城牆陣地。結果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鄭布手下的撞城車才終於撞開了城門,項莊狂喜下令,鄭布的後軍也馬上蜂擁殺入城內,秦軍兵敗如山倒,就連關護的旗幟都在城牆上不知不覺的消失。


    接下來的戰事當然再不象之前那麽激烈,直衝進城的少帥軍將士就象一把利刃一樣,直接捅進了淩縣官寺,淩縣官吏紛紛逃亡或者投降,淩縣縣令也乖乖的上吊自殺,手裏隻有兩百多人的關護無力迴天,隻能是趕緊帶著殘部打開了淩縣南門,逃向了淮陰方向,少帥軍將士勢如破竹,接連奪取了城中的多處要害,並輕鬆拿下了淩縣四門的控製權,結束了這場準備多時的攻城大戰。


    一舉破城後的少帥軍歡聲如潮,上上下下都是喜氣洋洋,然而歡唿聲中卻又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當項猷和鄭布雙雙迴到了項莊的麵前後,項莊到第一句話就是,“這次攻城戰的首功是鄭布鄭千人!迴去以後,我會向少帥如實稟報,請他給你升遷都尉!”


    “謝將軍!”


    一支胳膊已經吊在胸前的鄭布歡喜道謝,項猷卻是有些不服,說道:“阿哥,是我的人先拿下城上陣地,打開了我們的上城道路的,鄭千人他比我慢。”


    “要我把你這次的表現,全部告訴給阿弟嗎?”項莊的目光銳利,緊盯著項猷說道:“你以為我們阿弟是那種賞罰不明的人,隻會向著我們項家子弟?”


    項猷閉上嘴巴,心裏卻恨恨不平,暗道:“神氣什麽?賞罰公平?如果不是你平時和他的關係好,他能先給你封將軍?符離那一仗,是誰立下的破城首功?他如果不是記恨我以前的事,那次就應該把我跳過都尉,直接封為將軍!”


    嘀咕發泄完了對項莊的不滿之後,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被迫在某人麵前屈膝求饒的往事,以及虞姀小丫頭堅持不肯嫁給自己的可能原因,項猷很快又遷怒到了某人身上,對他憤恨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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