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姐倆都暴力


    但唐楚就是那樣的自信,哪怕是在他人已經進了黑暗的地牢時,還是一臉的燦爛。


    到了關著霜兒的牢房門前,裏麵的女孩下意識地以手遮住了眼晴。


    唐楚的笑晃到了她,就好像這不透光的牢房裏突然灑進了嬌陽一般,很是美好。


    慕容雪走上前,自有守衛上來打開了牢門。


    霜兒看著迎麵而來的兩個人,眨了眨眼,似有些迴不過神來。


    “想什麽呢!”她看著好笑,輕拍了拍女孩的臉,道:“趕快跟姐出去,這地方yin冷yin冷的。”


    慕容霜有些詫異,微怔了怔,然後開口問她:


    “我傷了東盛那個郡主,就這樣就可以出去了?”


    慕容雪看向她,反問:


    “不然還怎麽樣?”


    “我……”霜兒語塞,她想說,她以為自己會被處死的。


    但又一想,便也了然。


    她現在不再是天歌舞坊的遠兒姑娘了,她的親姐姐是炎赤公主,總不能因為傷了人就把她給殺了去。


    “早知道我多砸她幾下!”一邊往出走著,女孩兒一邊自顧地呢喃。


    唐楚聽在耳裏,不由得苦笑——


    “你們姐倆還真像,都這樣暴力!”


    “我才不暴力!”霜兒立即反駁,“我隻是看不慣那人欺負姐姐,別以為咱們好欺負,就沒完沒了地纏著人。”


    唐楚差點兒沒讓自己的口水給嗆著,終於出了地牢大門,他幹脆地指著慕容雪誇張地大聲道:


    “就你姐!她?還好欺負?”隨即大搖其頭,“我的天,這天底下怕是再也沒有比她再不好欺負的人了!”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話開始有些冷場。


    就連最開始一直很給麵子的慕容霜也不再笑了。


    唐楚明白,卻又很無奈。


    其實說說笑笑又有什麽不好呢?


    他都願意用這種方式來麵對他與她之間的轉變,她又為何總是看不開。


    終於要說再見了,站在路的拐角,一直看向地麵的女子終於將頭抬起。


    然後,她說:


    “唐楚,再見了!”


    他點頭,笑眯眯地道:


    “後天我就要大婚了,雪雪到時候你要穿得漂亮一點。可別再一身白裝了,好歹換成粉的,給我添些喜氣!”


    “好!”她應他,“我聽你的,那天一定會挑一件最好看的粉色衣裙穿在身上。唐楚,恭喜你大婚……可是我怎麽也選不出要送你什麽禮物。”


    “你來就好啦!”唐楚很高興慕容雪能跟他多講兩句話。


    此時此刻他都覺得自己可憐,怎麽他們兩人之間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陌生了呢?


    他不是唐楚嘛!


    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順太子嘛!


    什麽時候淪落到生命最大的意義就是等待一個女子來與他見麵,來與他講話。


    很悲哀,也很淒涼。


    但卻也很無奈。


    “雪雪!”見麵前人又再度無聲,唐楚的笑臉終於收迴。


    接下來的話,像是在告誡,也像是在提醒,更像是在幫忙。


    他說——


    “小心隱逸,多注意東盛。大順的探子迴報,他暗裏與西邊的疆域人互有往來,不知道在行些什麽勾當。”


    “疆域?”她忽然就來了精神,急聲又問了去:“疆域是什麽地方?”


    唐楚搖頭苦笑,“你這個人,總是在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才來了精神。明明應該是男人們去做的事,你總跟著上什麽心!”


    話是這樣說,可該答的他還是得答——


    “疆域本來隻是西邊的一個部落,但那部落很大,子民也很多。近一百年間,那部落愈發的壯大起來,雖說部落之主還沒公然稱帝,但所擁有的土地和子民已經不輸給東盛。”


    他說得嚴肅,慕容雪也聽得仔細。


    一時間,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唐楚的聲音繼續,很不同於以往的認真——


    “其實那疆域本也不算什麽,子民不算擅戰,一直以來都不曾主動向外討伐。可他們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卻令人不得不妨。有人傳說,疆域的人會迷惑人心,會令人在他們獨特的樂曲中喪失意味。也有人說疆域人會耍蛇,那蛇不但可以為人表演助興,還可以殺人於無形。更有人說,疆域的人會多種特製的毒藥,那種毒藥無人可解,有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製不出解藥。”


    他的話令慕容雪狠狠地皺眉,那個叫做疆域的地方激起了她無盡的好奇。


    如果真的有那一個部落的存在,如果唐楚所說的那些個傳說都是真的。


    那麽,隱逸搭上那樣一群人,對於炎赤來說,實在是一個太大的威脅了。


    “你也別太著急。”見她沉下麵色,唐楚又道:“這些也都隻是傳說而已,是不是真的,根本也沒人知道。因為疆域的人從來不到中原來,很有可能那些本事都是人們誇大其辭,為的隻是弄出些好聽的故事。”


    “是這樣麽?”她輕聲低語,繼而又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隱逸與疆域的人有來往的?”


    這樣問的時候,不由得開始自責。


    隱逸搭上了外土之人,居然炎赤這邊沒有消息?


    那她這麽多年利用暗衛撒下的情報網絡還有什麽用?


    似看出她在自責,唐楚有些不大明白。


    每個國家都會培養一批細作,或是一批專門打探它國動向的人員。


    可就算炎赤的這部份人員失利,也不關她的事吧?


    一個女子而已,再堅強,功夫再好,可也不應該去承擔一個國家的責任。


    他沒有辦法想像東方淩與慕容雪之間是如何一個相輔相成的存在方式,也沒有辦法想像慕容雪為了成就東方淩那一份宏圖霸業做出了多少努力。


    他隻是習慣性的去心疼,想要讓她停下來將自己放鬆,可卻也知道,自己沒那個權力。


    “也沒多久。”心底輕歎,卻還是得迴答她的問。“就在你們來大順之後,東盛太子給我們的淑妃娘娘帶來了一隻手環做禮物。有一次我偶然看到,覺得那東西不像是中原之物,這才起了疑心。於是差人去查,也在這兩天才有了迴報。”


    慕容雪鎖了眉,不隻是為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什麽疆域,也為了這個她頭一次以另外一種角度來審視的唐楚。


    原來,她一直以為那個生活在象牙塔裏的笑臉少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大,已經在以他的方式來保護著自己的國家。


    是啊!他到底是一國太子。


    大順有一個很了不起、能將天下治理得如此之好的皇帝,他生出來的兒子又怎麽會差了去。


    唐楚隻是太善良,他願意將燦爛的一麵展在人前。


    隻要對方於他無害,他就絕對不會刻意為難,甚至會想方設法地帶給人們快樂,與心安。


    “原來人都不能一直是笑的。”她自顧地呢喃。


    唐楚卻聽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沒有反駁,隻是出言提醒——


    “我知道的也不多,能告訴你的也就隻有這些。其實雪雪,踏入男人的世界真的很累,你不應該讓自己受那份苦的。”


    話畢,也不等她再說什麽,第一次是他主動與她告別。


    轉身,搖手,無聲離去。


    慕容雪隻望著那背影怔了一瞬,而後便將思緒重新從唐楚身上拉了迴來。


    疆域,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地帶到底跟她預示了什麽呢?


    思量無果,便攜了慕容霜匆匆而迴。


    她想著要與東方淩去說說那個所謂的疆域,卻忽略了身邊正在瑟瑟發抖的慕容霜。


    唐楚的話讓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那個疆域,那個地方的人,為什麽讓她覺得與授之舞蹈的那個神秘人如出一處?


    她對那個人有著極度的恐懼與憎恨,如果有一天他能夠戰勝內心的恐懼,那麽,她必將手持利刃,將他親自斬於刀下!


    ……


    迴了自己的宮院,自有碧晴將霜兒接走。


    她再見到東方淩時,正有兩名暗衛站在房間裏。


    輕皺了眉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


    “出了什麽事?”


    東方淩主動開口:


    “國都傳來消息,父皇重病,已著令三皇子東方寒理朝。”


    “東方淩?”她疑問出口,卻見那兩名暗衛肯定地點了點頭。再道:“誰傳來的消息?”


    “越齊!”東方淩將一紙書信遞於她,再道:“信是薛齊寫的,卻是越齊送的。因為jinwei軍在宮裏,已經被東方寒借由父皇之手牢牢控製住。他沒有辦法差人送信出來,就隻好暗裏求助越齊。”


    人人都知,炎赤京都有“兩齊”,一是禁軍統領薛齊,二就是九門都統越齊。


    這“兩齊”掌管著京城的安全命脈,但也人人皆知,實際上,這兩齊根本就是掌握在東方淩一人之手。


    東方淩在朝時,無人敢動。


    他不在,想動的人自也有一番思量,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不是足以與其抗衡。


    一但動了,如果不能成事,便隻能得其反。


    可是東方寒現在明顯是動了……


    “武帝病重是幌子,就算真的病了,八成兒也是東方寒鼓搗出來的。”


    慕容雪的聲音冷冷傳來,屋裏其它三人都跟著點頭。


    東方淩揮手令兩名暗衛退下,這才又道:


    “從前我們也出過門,卻不見京裏有何動靜。看來對方是在等著我們放鬆警惕之後再出手,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怕也不全是這樣。”慕容雪深鎖著秀眉,自踱到椅邊坐下,再將這事情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而後開口道:“東方寒有什麽實力與我們抗衡?”


    她這疑問東方淩自然也想到了,說實話,他也在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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