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隻狐妖十分兇惡,玉琪道:“蓴之、天寶,退到我身後!”做了個手印,喝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一俯身,從她背上刷刷刷射出三把劍,那劍發出嗡嗡的聲音,錚地一聲,瞬間分成九把,向二狐射去。


    二狐見勢不妙,怒吼一聲,同時向後翻滾,木屋的門窗俱裂,轟地破了一個大洞。九把劍銀光閃閃,齊刷刷地追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玉琪雙掌合十,又做了個手印,迅速結了一個結界。將劍和狐妖擋在結界外。


    九把銀劍十分靈活,上下翻騰,看得蓴之眼花繚亂。


    玉琪這才鬆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把紫色長蕭,放到唇邊,吹奏起來。她吹的是《雲門夜雨》,初時蕭聲表現是的絲絲細雨,小雨淅淅瀝瀝,滋潤著萬物,蓴之聽得渾身舒暢,眼見那小些的狐狸精動作變得軟綿棉的,露出一個空門,呲地一聲,一把銀劍刺入了它的體內。


    那狐妖慘叫一聲,巨狐一分心,也被一把劍擦了一下。二狐怒極,對視一眼,同時撲了上來。結界被撞得呯呯作響。


    巨狐向後退了幾步,突地向下一蹲,紅狐狸背上還帶著銀劍,跳到它後麵,三下兩下躍上它的背,試圖從結界上方跳進來。


    玉琪停下蕭聲,輕喝“漲!”


    那結界又漲了一丈高,巨狐趁玉琪對付紅毛狐狸,大吼一聲,向結界衝來。玉琪身子被震了幾震,站立不穩,幾乎摔倒。


    蓴之和天寶看得驚心動魄,同時驚叫了一聲。


    雖然知道沒用,蓴之仍從懷中迅速取出彈弓,搭上小石子,打算若狐妖破壞了結界,便射瞎它們的眼睛。


    玉琪身子歪了兩歪,索性坐了下來,咬破舌尖,凝神將結界又加強了一層,才繼續吹奏紫蕭。那蕭聲一轉,音樂突地變高,雨絲瞬間變做轟隆隆的雷雨,蕭聲氣勢磅礴,聲聲如刀,刺向二狐。蓴之覺得心呯呯呯地跳,忍不住捂住耳朵。


    小的狐妖先撐不住,頭吐白沫暈了過去,幾把銀劍齊刷刷刺了上去,巨狐兵敗如山倒,慘叫一聲,越滾帶爬鑽入密林逃走了。


    眾人均鬆了一口氣,玉琪抹抹額上的汗珠:“這兩隻狐妖居然能撐到‘山城驟雨百花盡’,也算道行不淺了。”轉身對天寶說:“天寶,我是你的師姐玉琪,他是你的師弟。”


    天寶這幾日顯然被嚇得不輕,一言不發。過了一會,攤開手掌,仔細看那雲瞳:“我在青丘宮見過這個,這個東西吃人,不,吃白猿……我不想拿著。”


    玉琪看看他,又看看蓴之,還未說話,蓴之想起在古墓中朱碧詫異自己能碰雲瞳,已知華陽叫自己來的原因,伸手接過:“我拿吧。”


    “師兄,我叫蓴之,是你……上一世的師弟,你跟我們迴家吧。”


    “我哪也不想去,我要,我要去找一間木屋,我的父親和同鄉都在那裏,我要去安葬他們。”


    蓴之見他淚光盈盈,道:“師兄,我和玉琪師姐,已將令尊大人安葬妥當。”


    因劍上無法站立三人,玉琪和蓴之帶著天寶繞了很遠走迴小屋,天寶見了父親與鄉親的合葬墓,一陣大哭,磕了幾十個響頭:“我不想跟你們去什麽華陽門,我要去找我娘。”


    玉琪看著心酸,柔聲相勸:“今後華陽門就是你的家,我們會一起幫你找你娘。如今正逢亂世,你孤身一人,不僅找不到你娘,可能連命都會丟在路上。”


    蓴之與天寶同病相憐,聽了玉琪這話,心頭一動,也勸道:“沒有本事,即使找到了你娘,也無法保護她。”


    天寶這才答應與二人一起迴鵲莊。三人又繞了許久,繞到下馬的地方,騎了馬一同迴莊。


    到了鵲莊,白沐陽和婉如帶著阿卉出來相迎,天寶見鵲莊如人間仙境一般,眾人都十分友善,這才放下心來。


    蓴之低聲問阿卉:“藍師兄和玉師姐呢?”


    “他們在陪神算子哥哥。”


    “他……還好麽?”


    “不好。老白說,他的早老症發展特別快,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有九十歲了,終日昏睡。所以老白找了一塊萬年寒冰,製了一個冰盒,讓神算子哥哥躺在冰盒裏,又以大量蓍草編成被子,蓋在他身上,再把他的血脈命門封住,可以暫時保命。”


    蓴之心中難過,心想自己和小元偷他的酒喝,實在是罪過。又想起早上玉琪對黑馬說,好酒要留給算兒治病用:“好酒能治他的病麽?”


    “他以前昏睡,都是被好酒的酒香喚醒的。隻是,需要的酒要越來越好。琪姑姑前幾天找迴來的‘昆侖觴’,已是最好的酒了,對他卻無效。”


    蓴之心道:天上地下最好的酒大約就是小元的血酒了,隻是小元現在在小魔頭手中,而華陽門眾人似乎也不是小魔頭的對手,當下忍住沒說。


    過了一會,啞叔煮了兩碗小米粥來,阿卉對天寶和蓴之說:“明天你們就不能再吃人間的食物,要和我們一起吃鬆子了!”


    蓴之和天寶同時驚叫:“吃鬆子?”


    “還有黃菇,很好吃的!而且於修行有益。”


    玉琪淡淡道:“修道之人,第一關便是飲食關。為淨心止念、屏絕嗜欲之故。”


    蓴之和天寶對視一眼,各自低頭喝粥。


    白沐陽檢查了一下天寶的身體,見他身上傷痕累累,吩咐阿卉:“去叫姐姐來給天寶哥哥敷藥,用鶴仙縷把傷了的地方縫好,再敷上金桃膠。”


    “她在練穿雲飛波呢。我來給他治好不好?”


    天寶大驚,和白沐陽異口同聲道:“不好!”


    阿卉噘著嘴走了。


    婉如笑道:“雖然這孩子還小,但醫術並不比普通大夫差,她從小就見慣了的。外子是怕她不懂輕重,弄疼了你。”又柔聲問道:“你身上這些傷,是在哪兒弄的?”


    天寶身子微抖:“在青丘宮中。”


    玉琪刷地站起來:“狐妖打的?為了逼你取雲瞳?”


    天寶搖頭:“是白猿國的左丞相。”


    蓴之突然反應過來,似乎除了小魔頭,隻有自己和天寶可以手觸雲瞳,這是為何?不知華陽真人能不能直接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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