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修涯”手握此刀,身形騰空而起,使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猛然間向蒙多王子的胸膛刺去。

    刀上散發的衝天氣勢,震得在場所有的人心神激蕩。周圍沙地上的沙子,也在這橫空出世的神物麵前急速地向四周飛散著。

    “焚天之刃!”蒙多王子見狀,臉色一陣劇變,周圍的那十幾名手下也是像見了鬼一樣,狼狽地四散逃開。他們萬萬沒想到,在身受如此重的傷的情況下,風修涯卻依然能施展出令他名動整個大陸的焚天之刃,雖然此時因為重傷,焚天之刃的威力不足其全盛期的三分之一,但對於他們來說卻依然可以致命。

    牧遙,這個霍克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果然如傳說中的那麽恐怖!

    那“風修涯”手中的鬥氣所化之刀乃是名震江湖的焚天之刃,是“風修涯”的保命大殺器之一,此刀一出,威力巨大,有焚天蒸海之能,罕有人能承受得住此刀一擊。

    當下,蒙多王子體內戰氣翻滾,一層宛如實質般的鬥氣鎧甲便覆蓋在了全身。

    焚天之刃攜帶著暴烈的熱浪,猛烈地撞擊在蒙多王子胸膛上,迸發出幾朵炫麗的金屬火花。周圍五百米範圍內的沙子,被焚天之刃帶起的淩厲氣勢吹得向外麵唿啦啦擴散,仿佛隕石墜落般,這周圍瞬間就以蒙多王子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直徑將近五百米的大沙坑。狂沙亂飛間,接著隻聽“哢吧”一聲巨響,蒙多王子胸膛上的戰氣鎧甲在那焚天之刃的攻擊下,竟然硬生生被轟得變成一片虛無,然後是他外麵的黑衣被刀氣撕裂成爛條狀,露出裏麵另外一副閃著青光的軟甲。

    焚天之刃上的炙熱之氣勢如破竹,一擊輕易把蒙多王子的鬥氣鎧甲燒成虛無後,繼續向蒙多王子的胸膛攻擊,卻在此時碰見了硬骨頭,刀上的戰氣撞在蒙多王子最裏層的那個軟甲上的時候,隻在那層軟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卻是再也不能前進分毫了。

    “玄青帝甲?”“風修涯”臉上一陣錯愕,他認出了蒙多王子裏麵所穿的那副青色的軟甲乃是上古遺留之物玄青帝甲,傳說此物乃是上古時代一神人所留,輕如蟬翼軟如絲綢,卻有抵禦天地衝撞之能。

    “呃!”饒是有玄青帝甲保護,饒是重傷下的風修涯隻發揮出了焚天之刃三分之一不到的實力,蒙多王子卻隻感覺胸前一陣劇痛,接著喉嚨處一甜,一大口鮮血就從嘴裏噴射了出來。鮮血落入麵前的黃沙中,瞬間就滲入了沙子裏麵。

    心頭大叫一聲不好,蒙多王子手心翻轉扔出幾枚黑色彈丸,對著麵前的“風修涯”猛地扔去。彈丸唿嘯著飛到“風修涯”的身邊,瞬間爆炸。剛剛使出全力一擊的“風修涯”此時正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候,還沒等他調動體內戰氣結成防禦力量護體,彈丸便在身邊爆炸開來,巨大的爆炸力把風修涯推出了八九米遠,重重地摔倒在黃沙之中,砸出一個大坑。

    殷紅的鮮血從風修涯胸口不斷地湧出。剛才那幾個彈丸,不偏不斜剛好轟在了他的胸膛處。

    看到“風修涯”受極重的傷落地,剛才四散逃開的,蒙多王子身邊那十幾個黑衣人,馬上急速閃過來,幾把明晃晃的刀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隻在電光火石間便完成了。

    “沒想到受了這麽重的傷,你還能施展出焚天之刃,剛才本殿下倒是小看你了,不過據我所知,這焚天之刃雖然威力極大,但消耗也不少,你現在施展了這一招,現在應該也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了吧,咳。。。。。。咳。。。。。”蒙多王子雙眼怨毒地看著風修涯,猛地咳嗽了起來,雙手捂著胸口,臉上表情有點難看,顯然他也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隨著蒙多王子的咳嗽,幾口鮮血終於忍不住被狂噴了出來,落在地上的黃沙中。頓時幾片黃沙變得血紅起來,又被隨後狂風揚起的新沙覆蓋住,露出幾點模糊的血色。

    “哈哈,不過幸虧本殿下有玄青帝甲的保護,你那焚天之刃雖然厲害,可現在恐怕隻能發揮出不到三分之一的實力,想讓本殿下死,可沒那麽容易,哈哈。。。。。。”蒙多王子一手拎起手中的劍,一手痛苦的捂著胸口,晃悠悠地向風修涯這邊走來。風修涯隱隱感覺一股強烈殺意向他襲來。但現在他已經無法再動彈分毫了,剛才那最後一擊,用盡了他渾身最後一絲力量。一股內髒破碎筋骨劇痛的感覺壓得他連唿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蒙多!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使用暗器暗算牧遙大哥!”看見剛才蒙多在敗退之際,居然連甩出幾個可以猛烈爆炸的彈丸襲擊風修涯,一直在旁邊關注這場戰鬥的那位名叫幽瑩的白衣女子怒道。

    “為了得到你,我什麽都肯做,包括不擇手段!”蒙多王子迴頭看了一眼那正在怒目而視的可人兒。

    “幽瑩。。。。。。我怕是。。。。。。今天再也不能保護你了。。。。。。。”風修涯牙關打著顫,緩緩對著不遠處那道曼妙的白色身影說到。

    鋪天蓋地的黃沙在麵前的這個世界裏飛舞著,令得視線略微有些模糊。整個世界都被埋藏在一種略微泛著黃色的奇異色彩中。

    風修涯隱隱看到不遠處那個名叫幽瑩的女子,目光如清泉一樣注視著他。眼中由剛開始的絕望慢慢轉為平靜,似乎拿定了什麽主意似的,她的目光又由平靜轉為一抹淡淡的笑意。

    “牧遙哥哥,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今世你保護我,來世我保護你!”幽瑩雙眼噙著一抹霧氣對風修涯說到,似乎是看到了風修涯那身上的恐怖的傷勢和痛苦的表情,她說最後那句話時明顯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字緩緩吐出,語氣堅決而鄭重。

    說完這句話,幽瑩望著風修涯,嘴角隱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是在絕望的盡頭所浮現出來的一抹淡淡的笑。

    “夠了!**的沒資格保護她,本殿下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牧遙算個什麽東西,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殺!”蒙多王子聽見兩人的對話,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握著劍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一張猙獰的臉龐猶如野獸一般,兇惡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風修涯,似乎現在立刻就想把後者撕成碎片,當場挫骨揚灰。

    沒有理會麵前明顯失去理智的蒙多王子,風修涯雙眼深情地望著對麵的幽瑩,臉龐平靜如水,古井無波。就像是在幽靜的午後欣賞著一幅底蘊深沉的藝術品一樣。

    “哧!”

    隱約間,風修涯感覺到一股暴戾的殺氣襲來,眼角的餘光瞥到蒙多王子,隻見他正猛地跑到近前,舉起手中的長劍,對著風修涯的心髒部位兇狠地刺來。劍上攜帶的戰氣把周圍的空間都壓迫得隱隱變了形。

    一絲冰涼的感覺過後是一道內髒破碎的悶響,風修涯感覺自己的心髒刹那間停留在了某一時刻,便累了似的不再跳動了。雙眼也漸漸地開始沉重起來,麵前的世界緩緩變黑。

    幽瑩如遭電擊般站在不遠處,黃沙漫漫,那曼妙的白色身影在此時顯得如此單薄與孤單。

    當最後一絲光亮即將從風修涯的眼睛中消失的時候,他看到幽瑩猛地一轉頭,隨即一滴晶瑩的淚珠在風中飄落而下,在這個黃沙遍布的世界裏閃爍出一絲奇異的光芒。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力量,那幽瑩掙脫了一名黑衣人的阻攔,電光火石之間,她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心髒。

    隨著那匕首的刺入,鮮血噴射間,幽瑩的身體像樹葉一樣在風中緩緩下墜。。。。。

    伴隨著幽瑩那手中的匕首準確無誤地刺入她的心髒位置,伴隨著幽瑩的身體在嗚咽的風沙中緩緩下墜,風修涯眼中那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了,耳邊又響過幽瑩的那句話:“牧遙哥哥,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今世你保護我,來世我保護你!”整個世界開始歸於一片沉寂與黑暗。

    死亡如期而至。“啊!”一聲驚叫,劃破了手術室凝重的氣氛。

    風修涯猛然睜開了雙眼,周圍人影晃動,隻見身邊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在忙碌著,他的大腿處一片麻木。隻見一個護士拿著強光電筒照射著他的傷口處,張醫生正拿著手術刀在他大腿的傷口處呆呆地看著他,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顯然剛才正在全神貫注做手術,被他這一叫給驚動了。

    “不是給這小家夥施用麻醉劑了嗎,怎麽現在忽然叫了起來!”張醫生滿頭大汗地看著風修涯,眼神中隱隱似乎有股歉意。

    “沒事,沒事,本人剛才做了個噩夢而已,你們接著忙吧。”風修涯有氣無力地答道。剛才那個夢太過怪異,以致於他現在竟然不太關心自己的處境了。

    那夢境如此真實,竟然感覺和自己親身經曆過的一樣。但夢中那近乎神話般地搏鬥場麵,卻怎麽也不能讓他相信,這是真實存在過的事情。

    而正在施行手術的張醫生,此刻也是大氣不敢喘一下,手術馬上就要完成了。但手術的結果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應該要修複的神經有幾處沒有修複好,有幾處被破壞的肌肉組織也沒有縫合好。這可能是張醫生從醫二十年來,做得最差的一次手術。以致於當剛才風修涯驚叫一聲醒來的時候,張醫生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有點底氣不足,心懷愧疚之意。

    但也不能全怪他,誰讓做手術的時候,天外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呐。

    這剛失戀完,被人打了一頓的風修涯,怕是這輩子就要因此落下個殘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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