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大家摸索著迴去各自的房間。


    花狗有些心事。


    十天了,他都沒怎麽跟小桔子和鄧婉婷說過話。


    主要是看不見,沒法私下溝通。


    花狗又不可能隨便亂摸,摸到其他人咋辦。


    迴到房中後他就糾結,躺著翻來覆去。


    “咱們這個房子可真大,我感覺一定很好,可惜看不見呢,狗子,你在哪呢?”


    “床上。”


    狗子沒什麽勁頭的說話。


    曲明蘭摸索著爬上去,抱著狗子笑嗬嗬。


    “真安逸啊,都沒想過,我曲明蘭還能有這樣安逸的過日子,狗子,都是借了你的光,哈哈,原來你是富二代呢。”


    狗子沒說話,躺那裏繼續捉摸著心事。


    房間裏其他三個女人四處摸索著收拾。


    水還是可以用的,飛船配備有挖井機,雖然無法電控了,但是機械運轉也可以操控,楊牧力氣足夠大,就相當於動力,前幾天就打好了一口井,把設備放下去,能夠提水上來,灌滿水箱,各個房間的衛生間就都能用。


    芸娘弄了幾套衣服要洗,摸上床對狗子和曲明蘭道:


    “衣服都脫了,我給你們洗洗。”


    曲明蘭當然不客氣。


    狗子執拗道:


    “芸娘,我自己洗吧,男女授受不清。”


    “臭小子,那幾年你怎麽不說這話啊?都讓桔子給你教壞了,真以為我們要嫁你啊,快起來脫衣服。”


    “哦。”


    狗子也是無奈,覺得確實,反正之前大家都是這麽過日子的。


    於是他站起來,快速的把衣服全都脫了,又立刻到邊上櫃子裏摸出來一套穿上。


    現在衣服都要穿五六天。


    沒有了陽光的照射,衣服很不愛幹的。


    奇怪的是卻也不冷。


    穿了衣服的狗子直接跑出去。


    “出去轉一圈,每天在房間裏憋得慌。”


    留下一句話,其實小狗子可不是要轉轉,而是去找鄧婉婷和桔子。


    無論哪個都行,就想要跟她們說說話。


    就這樣四處摸索,忽然與一人撞上。


    狗子心頭一喜,一下拉住她的胳膊。


    “誰!”


    “是我!”


    鄧婉婷正心驚,一聽是狗子的聲音,算是出了一口氣,快速小聲道:


    “你怎麽直接就抓過來,不怕認錯人。”


    “嘿嘿,我知道你身上的味道。”


    “我身上有味?”


    ”恩,香香的。”


    “狗鼻子......你在幹嗎?”


    “我出來找你的。”


    “哼,天天和她們四個在一起,你還知道找我啊。”


    “我就是想著和你商量這事呢,四處都是黑的,真是太不方便了,我也找不到你,你說咋辦?”


    “那你搬出來自己住,不是有空的房間嗎?我去找你,現在你房間裏四個人,我想找你的時候都過不去。”


    鄧婉婷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恩恩,這辦法好,那我去找姐姐們說聲。”


    “恩,也行。”


    兩個小的終於找到了私會的辦法,鄧婉婷還沒忘提醒一句。


    “房間多,挑個偏僻一點的。”


    “哦。”


    “算了算了,這樣也不行,你要出來住,她們一準找你,這樣吧,你還是住在裏麵,我們對暗號好了,如果你想要找我,或者我想要找你,我們就去對方的房門敲,三聲間隔短,三聲間隔長。”


    鄧婉婷又想到新主意。


    狗子嘿嘿笑,他是無所謂了,隻要能跟鄧婉婷說話就行,他可有好多話想說呢。


    鄧婉婷也高興,想著狗子終究是對自己感情深一些,不往自己那些年,喂了他那麽多的肉。


    ......


    楊牧離開了飛船,到了野外,感覺到溫暖而和煦的風。


    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的,對於楊牧來說這種感覺很奇怪,看不見任何東西,在一公裏範圍內卻知道哪裏放著什麽。


    隻是一切就好像是光影。


    外麵發光,裏麵是黑色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楊牧還是能夠分辨出每個人的長相穿著,就是分不出顏色。


    雖然有些不適應,但這已經很好了,讓楊牧成為唯一有眼睛的人。


    進入城裏,這裏的破敗景象讓楊牧震驚,這就好像當初的末日爆發。


    人類在失去了管理體製後,亂的已經難以想象。


    讓神魂們來管來人類,就算她們也盡心盡力了,又能好到哪裏去?她們本身就是問題兒童。


    街道上人不算少,但是相對於這座城的人口還是少的。


    他們全都伸出雙手來走路,有的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初時以為是死了,可其實還活著。


    隻是一臉的無所謂。


    尤其是那些年紀大一點的人。


    可想而知,他們在末日活了這麽多年,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而現在,死亡的時刻到來了,很多人都這樣認為。


    一個看著有五十幾歲的東方人坐地上,手中還握著一瓶白酒,已經喝了一半,所以看上去人有些微醉。


    “這世道!這是什麽世道啊!”


    “阿爾斯納德,哈哈,你再也不用怕你的老婆了,剛才我聽到她的喊聲,她讓人殺了,玩了之後被殺的,她拚命的哭泣喊叫,可沒人會救她,沒有人!你自由了!如同這末日一樣的自由!”


    “我,趙天宇!終於也要解脫了,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去死!再也沒有人!”


    “哈哈,有人願意跟我說說話嗎?你們四處走什麽?想要尋找到一條光明之路嗎?去他嘛的上帝,他一定是穿越離開地球了,你們說他會去哪裏?”


    “誰?是誰站在那?喂,你不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站在那裏,我剛才聽到了你的腳步聲,然後又沒聲了,我知道你沒有躲開,出來吧小子,別躲藏著!”


    他的耳朵還真挺好用,楊牧就站在他的麵前,距離不過三米。


    “看來你做好了死的準備,那我或許不要多管閑事了?”


    楊牧微笑說話。


    “哈哈,國人?你是住在唐人街的還是北岔路口?你一定年齡不大,可也不一定,有些用了黃色石的人明明已經四十幾歲,卻看著還是二十歲!你們都是末日裏的幸運兒,在末日中沒吃過苦頭是嗎?小子,過來坐,老家夥請你喝酒。”


    或許是終於有人跟他說話了,讓他覺得來之不易,竟然很熱情。


    楊牧沒什麽方向感,也就沒拒絕,到他身邊隨手拿出了一個小板凳。


    “你的酒是對瓶喝的,我看不上。”


    “你可真夠直白,那好吧。”


    說話間他忽然蹣跚的站起來,然後轉身去敲打背後的一扇門。


    “開門,我要酒!給我一瓶新酒!我要老白幹!開門!”


    楊牧在他敲門的時候已經把裏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個挺豪華的房子。


    三層樓,一樓是個酒館,二樓三樓才是住處。


    整棟樓裏住著幾個人。


    三個女傭,兩個挺強壯的黑人,因該是保鏢或者叫保安,在他們的臥室裏有製服。


    那麽最頂樓一大臥室裏,住著一個東方女人,躺在床上正睡著。


    其實如今大多數人區分不出來到底是因該睡覺還是清醒,反正四處都是黑的。


    在敲了許久後,終於有個女傭過來開門,從她們三個的穿著楊牧判斷出她們的身份。


    女傭真的去酒館裏摸索起來,找到了一瓶白酒,然後又摸索到窗前。


    她並沒有開門,隻是開了一扇小窗,將酒遞送出來,用生硬的漢語說:


    “趙,你真是個廢物,如果不是安吉麗娜吩咐,我是絕不會搭理你的,而如今我也失去了耐性,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嘿嘿,安吉麗娜個屁!她叫劉娜,俗不可耐,俗不可耐知道嗎?”


    趙天宇看上去有一點落寞,晃晃悠悠迴來,坐到了楊牧的身邊。


    劉娜這個名字確實挺俗的,叫的人多。


    可正因為人多,說明是個好名字。


    趙天宇這個名也很俗,同樣的道理。


    楊牧看出來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一定很深。


    隻是這趙天宇看上去已經是個老頭,一頭白發,有些憔悴,而劉娜看著也就二十五歲的模樣,年輕漂亮。


    她體內是有黃色原石的,劉天宇體內卻沒有。


    這又是一個悲傷的末日故事。


    趙天宇把那酒給楊牧,楊牧跟他喝。


    如今對於楊牧來說喝酒就是一種遊戲,喝多少都不會醉。


    而且,這也是身體的一部分啊。


    劉天宇一直沒有再提他和劉娜的事情。


    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


    他的酒量也應該不錯,一開始酒醉醺醺的模樣,可是一瓶快喝完了,依然還是如此。


    “嗨,小子,你喝了多少?”


    “喝完了。”


    “啊?這麽快,可我感覺不到你有一點醉意,這可是烈酒,能喝死人的酒。”


    “還好。”


    “你等著,我再去給你要一瓶。”


    “那女傭不是說了,再要酒,她就不搭理你。”


    “她不會的,嘿嘿,劉娜這女人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很有手腕的,她選的人,一定都是衷心她的。”


    “看來劉娜對你不錯,她一定吩咐過了,無論什麽時候你要酒,都要給你。”


    趙天宇打了個飽嗝,臉色變得更暗淡了許多,晃晃悠悠一直到那門前,然後才背對楊牧道:


    “她欠我的!當初末日剛爆發,如果不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把她救出來,哪還有她末日裏風風火火的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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