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與李寶珠吃了一頓非常美味而開心的飯,當然開心的可能隻有他一個人。


    離開車子,外麵的吵鬧喧嘩喊殺嚎叫就傳入了耳中。


    楊牧沒有親力親為,他隻是去處理極端事件,而不會隨隨便便衝到前線去殺敵,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情,一個指揮者,還是居中指揮為好,況且楊牧其實不是這場大戰的總指揮。


    愛麗絲娜的指揮部是流動的,她在總覽全局,楊牧也是要聽從她調遣的,這並非粉末倒置。


    愛麗絲娜是統君的帥,楊牧是中流砥柱的君,因為有了二人的存在,才有了拉爾斯之戰的魂與肉。


    吃完飯暫時沒什麽事,楊牧就帶著李寶珠步行散步,走在這昏天暗地紛亂的戰場後方,還能麵帶微笑,還可以談笑風生,流露出的氣度倒是讓李寶珠看的有那麽一點著迷。


    【真的無法否認,他很帥,而且很有氣質,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不經意間楊牧得到了這種評價,微微皺眉。


    很多人評價他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些話還依稀就在耳邊。


    而如今,他已經是成熟穩重了嗎?他老了?


    原本兩人一前一後走,楊牧忽然迴頭,將李寶珠拉過來,抱著她的腰,與她肩並肩,頭傾倒,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猶如一個撒嬌的大孩子。


    【又來了又來了!終於明白了,這小子就是在折磨我!忍耐!李寶珠你要忍耐!發火你就輸了!】


    “寶珠,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非常美的女人,反正你和花錦江也沒感情了,迴頭我給你們辦個離婚儀式吧,我來做......證婚人的反義詞是什麽?證離婚人!對,我來證明你們離了婚。”


    【哼!司馬昭之心!】


    李寶珠隻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楊牧抱著她的纖細腰肢,那隻放在她胯上的手可並不老實。


    “沒必要了,何必非要走一個形式呢?我們的婚姻確實已經名存實亡,但我和花錦江,並非沒有感情,畢竟我真的為他生過孩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花魁變成了你的孩子……哎,證明我和他的親生骨肉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楊牧,如果我和花錦江搞了一個什麽離婚儀式,那麽這世間再沒有任何的關係可以證明,我曾經有過一個自己的親生骨肉。”


    李寶珠說完這句話,忽然就莫名傷感了,楊牧能夠感受到她傷感的內心,竟然讓他也跟著靈魂悸動。


    “怎麽了,還把你弄得傷心了,好了好了,我可不想這樣,親生骨肉總還會有的,別想那麽多,不是你或者任何人的錯,是末日惹的禍。”


    “我希望還能碰到當年的那個女醫生......她當時帶著口罩,我不知道她的具體模樣,而且時間過去太久了,我幾乎都沒有印象了。”


    “嗯,別想了。”


    “真的,有了孩子的人,才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我很羨慕你和大花,如今你們有了四個親生的骨肉,這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幸運。如同你之前所說,我們已經認識許久了,已經是朋友,所以楊牧,我必須提醒你,你要珍惜你現在的擁有,珍惜孩子,也要珍惜大花。”


    好嘛,原來繞來繞去繞到了這裏。


    “是啊,我和李大花之間確實有很多牽扯不斷,我們有了孩子,她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是的,一個人的愛到底能分給幾個人呢?我想分不出來太多的,我......我如今就隻是個落難的女人,承蒙你照顧了,謝謝。我想這也是因為花魁,畢竟我是她的養母對吧?”


    聰明的女人,算你伶牙俐齒,老子又不是真的要把你咋樣,你至於這麽費心嗎?


    楊牧覺得李寶珠的話分量很重,她在潛移默化的拒絕自己,可她也知道現實情況是她根本無力反抗,所以她選擇了這樣聰明的辦法,用孩子和李大花來激發自己的人性與責任,讓自己無法對她下手。


    楊牧也知道什麽是對錯,如果是在末日前,在規則與體製下,他必須自控,因為他要做社會的和諧因子,為世界更美好而貢獻一份力量。


    然而末日七年多了,他經曆了生死,經曆了人生最低穀,見多了世態炎涼,感受了孤單寂寞。


    他沒辦法那麽偉大了,他愛孩子們,他一定會對李大花負責,一輩子照顧她疼惜她。


    可除此之外,他還想要更多,那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沒辦法那樣的聖母,在末日這種氛圍下,還壓抑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與欲望。


    世間沒有純善之人,佛心中也有一味的黑暗元素,而他楊牧更是內心充滿了黑暗,所以他守望光明,這一點他早就明白。


    因此李寶珠的話對於楊牧來說影響並不大,他依然抱著她的腰,緊緊的,然後身體與她貼在一起。


    “你說的對,你是孩子的養母,是你把花魁帶大的,她已經懂事了,她當然不會願意和你分開。而她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會讓她跟我分開,所以李寶珠,這注定你我的命運也牽連在一起了,對不對?”


    李寶珠咬住了嘴唇,這一動作讓楊牧想起了相茹。


    她沒在說話,楊牧也傾聽不到她的心聲,看來是無言以對了。


    兩人終於逛到了劉淵劉深兄弟那邊,就聽一個帳篷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楊牧抱著李寶珠走進去,黏糊的如同一對情侶。


    進去後,他們就看到那之前還很牛叉的唐振東,這時正被手腳捆綁,拉成大字形掛在兩根木樁上,全身已經都是傷痕,劉淵拿著一個滾燙的烙鐵,麵目猙獰的燙在了他的下身上,好尼瑪的殘忍。


    李寶珠看的心驚,有些不敢看,於是迴頭,將臉埋在了楊牧的懷裏。


    楊牧是十一級黃色體力者,擁有著與百分之六十腦變異匹配的肌肉,那強壯的真如同大山一樣。


    他很輕鬆的雙手環抱住李寶珠,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李寶珠為了保持平穩,隻能雙手摟抱了楊牧的頭,然後將下巴貼在楊牧的頭頂,這姿勢很貼合。


    “抱著讓你休息會,你也累了,不想看就閉上眼睛在我身上睡一覺,這是末日中原石給我們帶來的福利,要是末日以前,抱著你這樣豬一樣的女人,非把老子累死不可,不過現在,我能這樣抱著你一晚上,卻不費吹灰之力。”


    【你才是豬!】


    李寶珠隻這一句話,然後就再不想其它,安靜的被楊牧擁抱著,然後她也抱著楊牧的腦袋,閉上眼睛,竟然還真挺舒服。


    劉淵兄弟看到兩人進來,親近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虐狗。


    好吧,末日裏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即使他們不是夫妻,即使據說還有一個是有夫之婦。


    劉深急忙過去拿下了劉淵手中的滾燙烙鐵。


    而劉淵急忙給楊牧跪倒磕頭,細聲細語的道:


    “主子,您來了,謝謝您幫我報了大仇!”


    “起來吧劉淵,這跟我沒關係,不全是你自己的醞釀與謀劃嗎?還有這個老唐,他實在是太小看了你,把你放在身邊,卻沒能防著你一手。”


    “防著了!他把我看管的很嚴,隻是如今在大遷徙,他才鬆懈了,被我抓到了這個空子和機會。”


    劉淵說這句話,臉上露出了興奮。


    楊牧沒再理會他,看看一邊,蔣紅蓮和方愛蓮全都跪趴在那裏,如同狗一樣,臉上掛著眼淚。


    “她們這是幹嘛呢?”


    “啊,迴主子,這兩個賤人,我讓她們給我和哥哥做椅子呢,我們折磨一會唐振東,累了的話,就坐著她們。我坐蔣紅蓮,把方愛蓮給我哥哥坐。”


    真是夠變態的!


    “那個方愛蓮不是你老婆嗎?”


    “哼!她早就忘記了這事吧,這幾年,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每天在唐振東身下承歡,老子最恨的就是她!”


    劉淵又麵目猙獰了,那麵相可是真難看。


    楊牧並不太喜歡這個人,被毒怨衝昏了頭腦,如同自己的士兵所說,現在全民都在抗擊喪屍呢,他卻在用資源搞私怨,實在不是可用之人。


    “好吧,你繼續,我就是來轉轉。”


    說完,楊牧就抱著李寶珠向外走,不打算管閑事了。


    沒想劉淵劉深兄弟卻也跟著出來。


    “怎麽?不繼續折磨了?”


    劉淵道:


    “唐振東已經被我搞的暈了過去,我不能一下把他搞死啊,所以打算換個人玩玩。”


    “是啊,你弄了很多人迴來。”


    “是的!主子您慢走,我繼續報仇去了。”


    看得出來,劉淵有些迫不及待。


    楊牧點點頭,然後就看著劉淵劉深兄弟走入了邊上的一個帳篷。


    楊牧的聽力不錯,所以在他們進入帳篷之前,聽到了劉深小聲跟劉淵說話。


    “弟弟,反正你現在也不行了,一會你就折磨劉振東的那兩個孫女,他那漂亮的女兒交給我,你看哥哥不玩死她!”


    “哈哈,哥,你早就想著唐琪了吧?”


    “廢話,那女人誰不想?哥哥一定幫你報仇,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咱們雙管齊下,我要當著唐琪的麵,把那兩個孩子的手啊腳啊什麽的全都切下來,這個討人厭的女人,她有好幾次都在唐振東麵前說我是死太監!”


    “啊?她竟然這麽無禮?”


    “哼!當初我見她,那一次她穿的非常性感,我不過多看了幾眼,她就對唐振東說:管好你的死太監,他要再看我,我就挖了他的眼睛!這害的我被唐震動命人毒打,兩天都沒下了床!”


    “這麽可惡嗎?好吧,交給哥哥了,看我怎麽收拾她!”


    楊牧站在帳篷外麵皺眉愣了會,之後覺得心裏不是個滋味。


    這兩變態,怎麽看著那麽不順眼呢?還要把那兩個小姑娘的手和腳砍斷?


    楊牧對她們可是有印象的,才多小啊,看著也就跟花生她們一邊大,這也太殘忍了吧?


    不行,這事看來還要管一管!


    自己殘忍的殺別人,那沒什麽。


    可州官放火,並不等於百姓就可以點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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