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的人生在二十幾歲時困惑的一塌糊塗。


    老公對她疼愛有加,可對於她來說,更有用的男人是她的老板穆文東。


    天已經很晚,她應該迴家,可穆文東應酬喝多了酒,需要人照顧。


    柳燕看不懂穆文東,她當然敬佩他賺錢的能力,真的厲害,這才讓他成為大老板。


    他比她大了差不多二十歲,他們的身份地位也相差那麽多,他為什麽還要對自己這樣好?


    柳燕不是傻子,知道穆文東喜歡她,她隻是看不懂他到底喜歡她哪一點,在他身邊從不缺女人。


    那一晚穆文東甚至表白了,他醉醺醺的拉著她的手,喊叫著,說他多麽喜歡她。


    柳燕被嚇到,將他好不容易弄睡,然後跑出辦公大樓,一個人走在路上,已夜裏十二點。


    她迷茫著,不知所措,不知要如何選擇。


    她不想迴家,更不敢迴娘家,一時間天地竟似乎都沒有了她容身的位置。


    迷茫之際,兩個男人忽然出現,他們搶劫了她,並打了她,踢她的肚子,她見了紅。


    虛弱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以為自己最終會死。


    然而最終沒有死,諸葛文濤找來,把她帶到醫院,淩晨的時候告訴她,他們的孩子沒了,並且質問她,到底是怎麽把孩子弄死的。


    那十幾天,是柳燕最痛苦的日子。


    從醫院出來,或許因為失去孩子的刺激吧,諸葛文濤變得有點變態。


    打她,罵她,折磨她,管她要孩子。


    她終於忍無可忍,於是帶著愧疚之心與諸葛文濤離婚,並與半年後嫁給了猛烈追求的穆文東。


    這一下柳燕的人生獲救了,穆文東對她非常好,物質生活也再不需要顧慮。


    可是在心中,柳燕還是覺得自己愧對諸葛文濤,如果不是她那麽晚迴家,她就不會遇到搶劫,就不會失去孩子,諸葛文濤好好一個人,也不會那樣每天都跟變了態一樣。


    柳燕的人品極好,從小到大就是,傳統的善良女人。


    所以她祈求新老公,讓他對諸葛文濤好點。


    穆文東決定把諸葛文濤調走,讓他自己到外地當一個分公司老總。


    諸葛文濤當然不希望離開總部,於是他找到柳燕,質問是不是她心虛,所以才要把他調走。


    柳燕心有愧疚,根本不敢對抗諸葛文濤,隻細聲細語的問到底怎麽迴事。


    聽了諸葛文濤的講述,柳燕就問他:


    “那你想要怎麽樣呢?”


    “我要留在秘書室,在這裏實現我的事業和夢想。”


    “你的事業和夢想是什麽?”


    “有一天能夠成為比穆文東更有錢的人,有一天娶到一個跟你長相一樣,但卻更漂亮的女人!”


    柳燕無奈,可她拒絕不了這個自以為愧對的男人。


    諸葛文濤留在了秘書室,並且後來漸漸凸顯了辦事能力,平步青雲,成了穆文東身邊最厲害的謀士,漸漸獲取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楊牧微笑著將這些過程講述了一遍,然後側頭看向柳燕道:


    “這應該是你知道的故事版本吧?可你卻不知道,當年找了兩個男人去搶劫你,踢你肚子害你流產的幕後兇手,就是你的這位前夫,諸葛文濤!”


    柳燕聽到楊牧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全身都開始顫抖。


    她根本無法相信。


    但她還是忍不住立刻看向諸葛文濤。


    “是你嗎?是你弄掉了我們的孩子?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為了你的遠大前程?”


    諸葛文濤默不作聲,他的雙眼瞪圓,看著楊牧,額頭上滿是汗水。


    楊牧笑道:


    “因為他了解你!所以能輕易利用你!他知道那時候你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事業有成的穆文東,你隻是因為自己的價值觀而不肯向前走,你不想做個背叛家庭背叛老公的女人,何況你們都已經有了孩子。所以這個孩子是契機,他找了個機會搞掉他,讓你心懷愧疚,這樣你們就能離婚,因為你再也沒辦法麵對諸葛文濤,而你的性格善良,覺得虧欠他,以後也一定會被他掌握在手中,這樣他才能接近穆文東,利用他成為人上人,以至於在穆文東的商業帝國裏權傾朝野!”


    楊牧又冷笑看著諸葛文濤道:


    “你以為能揣測大爺的心思很牛嗎?怎麽樣?老子對你的心思也一清二楚,看來我不需要你這個謀士了,我覺得自己比你聰明,幹嘛還需要你呢?”


    “楊牧!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東西?你到底是人是鬼?”


    諸葛文濤終於無法壓抑內心的驚恐,因為楊牧簡直如同他肚子裏的蛔蟲,竟然將他知道的,所經曆的,曾經謀劃的所有事情全都說的一清二楚。


    這個人,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楊牧並沒有理會諸葛文濤,繼續自己的講述。


    “你在末日前的三年中,確實已羽翼豐滿,隻要你願意,那時你就能悄無聲息的除掉穆文東,然後取代他擁有一切,可你一直沒這麽做,因為你想要重新得到柳燕的心,隻可惜你失敗了。不過在另一方麵你卻是成功的,穆文東的大女穆婉花已經被你拿下,成為你私底下的情人,她懼怕你,不敢把你們的關係告訴她的父親,因為你威脅她,告訴了她你的種種布置,一旦她敢反抗你,你就會立刻殺死穆文東,謀取他的全部。可穆婉花不是你的真正目標,你的目標是牧晚晴,一個和柳燕年輕時長得很像,卻更加漂亮的女人。你想要得到她,如同控製穆婉花一樣的控製她,隻可惜你還沒得手,世界末日卻爆發,之前跟你達成了合作協議的股東,還有你的種種安排全都荒廢,你就算殺了穆文東,也什麽都得不到了。所以你繼續隱忍,繼續著你的計劃。那穆晚晴心高氣傲,根本看不上你,你對她好來好去,結果讓她成為你的幹女兒!你忽然覺得很無趣,你忽然不想繼續下去,你開始研究怎麽才能在這個莊園裏奪權,你開始重新結交那些高級戰鬥者,想要讓他們為你所用,而就在昨天,你得到一個非常重大的消息!”


    楊牧的目光很平淡,這時轉向穆文東,冷哼一聲道:


    “穆文東知道卡爾頓城朝不保夕,其實已經暗中投靠了科迪亞王國,科迪亞王國派來剿滅卡爾頓城的軍隊已經在路上,如果是這樣,那穆文東就能繼續到科迪亞王國的領地去做他的太平姥爺,而你就還要屈居於他的手下,你根本不想這樣。”


    “而今晚關於我殺喪屍的新聞給了你啟發,讓你覺得我是可以利用的。於是你先給穆文東下了藥,這是一種延緩毒藥是嗎?中毒後一小時就會身亡,如果沒有科迪亞王國的軍隊,你這時其實就可以自己做老大了,可偏偏科迪亞王國的軍隊要來,所以你就想要把我推到前邊,先讓我當卡爾頓的城主,等科迪亞王國軍隊到來時,我一定會反抗,因為你認為這是我的行事作風。到那時你在背後出手,勾結科迪亞王國拿下卡爾頓城,立下大功,這樣莊園和莊園的財產順理成章依然是你的,而柳燕母女三人也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同時你可以代替穆文東去科迪亞王國過安逸生活,對嗎?”


    “你......”


    諸葛文濤向後倒退兩步,腳後跟撞到一塊石頭,然後直接坐到了地上。


    “哼,所以今天去偷窺我的其實是你,你故意把我引來,然後當我到來時,你來演一出戲!沒想到我非常配合,剛來就肆無忌憚的殺了五個人,你就說我一箭四雕,把我推上王的位置,然後實現你的計劃。諸葛文濤啊,你確實有些才能,但你做事喜歡深思熟慮,反倒影響了你的行動力,所以不要掙紮了,一輩子給人做狗就是你的命運!你現在想要翻身做人?哼,這就是違背命運!既然你不想做狗了,那你可以去死了,殺你的人就是我,一個即使你死了,也會在你噩夢裏出現的夢魘!”


    楊牧最後說的幾句話鏗鏘有力,徹底讓諸葛文濤嚇破膽。


    太可怕了,他雖然也是有九級原石的人,但這時竟提不起一點戰鬥意識,楊牧完全把他心裏麵的事情給說出來了,讓諸葛文濤覺得在楊牧麵前,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對抗。


    如果楊牧是神,那就一定是他諸葛文濤的死神!


    如果楊牧是鬼,那就一定是他諸葛文濤的催命鬼。


    如果楊牧是他的命運,那這個命運的意義必然是終結。


    “不!怎麽會這樣?你是誰?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你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


    楊牧撇嘴冷笑,這一切當然怪他自己。


    在楊牧能夠窺探他心聲時,他正在迴憶,想著自己這麽多年的一步步的逆襲之路,他今天終於要站起來了,殺死穆文東,自己來做主人。


    因為這樣的迴憶,讓楊牧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惜了,還以為自己遇到了那種情節,他是個明主,所以謀士來投奔。


    卻不想原來一切隻是一場空。


    楊牧在心裏琢磨時,諸葛文濤轉身逃了,他太怕,怕的已靈魂出竅。


    楊牧哪能讓他跑了,直接扔出虛空之刃,在他跑出去五十米時,頭顱斷。


    很巧,中毒已深的穆文東也頃刻間倒地,鼻孔流血而亡,死前他甚至來不及表達一下自己被害死的感言。


    楊牧去收了諸葛文濤的原石,然後走到傻愣愣的柳燕身邊,拉著她的手笑道:


    “老姐姐,現在你是這莊園的主人,到了幫我主持大局的時候了。小兄弟我幫你破了案,你是不是要答謝我,以後就跟我混吧?”


    柳燕忽然出了一口氣,之後又提氣,唿吸似乎不暢快了,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楊牧眼疾手快出手將她抱在懷裏。


    周圍一圈的人向前跨出一步,然後又站住,全都不知所措。


    楊牧抱著柳燕,開口道:


    “你們這裏現在誰最大?”


    眾人相互看看,最後走出一個老頭。


    “我叫穆北鬥,是穆文東的堂弟,這孩子是我的兒子,楊牧,你可否放了他?”


    穆北鬥指著的正是那已經站起來,卻戰戰兢兢不敢動地方的穆恆。


    “原來是你兒子?可我說要割了他舌頭的。”


    “我穆家如今已沒一個有足夠能力的人來領導,穆文東勾結科迪亞王國的事情我們誰都不知道,如今何去何從是很難抉擇,我們也不想跟你動手,畢竟你是如此可怕的人,如果你能放了我兒子,最少我這一脈願意投奔你,聽從你的任何安排。”


    “既然這樣......好吧,雖然我曾發誓說一定要切斷這小子的舌頭,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大不了我失言吧,發誓這東西算個屁,對不對?”


    說完,楊牧微笑向莊園那邊的房間走去,懷裏抱著柳燕,柳燕的女兒穆晚晴哭的如同淚人,開始指揮大家處理父親穆文東的身體。


    穆北鬥看著楊牧的背影,隻覺得瑟瑟發抖。


    這人能說出諸葛文濤三十年的人生軌跡與心裏路程,到底是為什麽?


    他還是個這樣不守誓言的強大存在,這種人太可怕了,與他為敵,那就等同於是迎接一場噩夢啊!


    穆北鬥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寧可歸順,也堅決不考慮一直開戰。


    穆恆這時直接嚇暈過去。


    套塔瑪啊!


    他剛剛說決不食言一定會隔斷他舌頭,到頭來竟說放棄就放棄,那這麽半天的驚嚇豈不是白挨了?


    穆恆也不知怎麽描述自己的心情,反正最後他暈了,並且尿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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