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進入房間,看的有些楞。


    這娘兒四個,竟然在織毛衣?


    物資搜索隊一般搜集的都是有用的東西,可溫家人自然是有特權的,她們如果想要什麽物件,隻需要跟阿神打個招唿就行,阿神一定是屁顛屁顛給她們弄來。


    所以有毛線和織針不奇怪,奇怪的是溫家母女竟然會幹這種事。


    “哇哇哇!”


    思果開的門,看是楊牧進來立刻叫了起來,一通亂哇後又把雙手放在了胸前,對著楊牧叫道:


    “汪汪汪!”


    “靠,嚇我一跳!”


    “我萌不萌?”


    “你好像精神病!”


    房間裏,正緊張的溫思佳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大姐和丈母娘也是會心一笑。


    房間裏或許陰氣太重,楊牧是頂著太陽進來的,帶著一絲暖意。


    “大爺來看你們,竟然讓個神經病來迎接,是不是傻?”


    “好了好了,姑爺快坐。”


    “哈哈,還是老太太識相,知道我愛聽啥。”


    楊牧走過去坐到了溫思佳身邊,看她織的毛衣,竟然領子都勾好了,正在打線要織袖子。


    楊牧很不客氣的拿起那毛衣就穿上,竟然非常合身。


    微微愣住,楊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溫思佳。


    “這是給我織的?”


    "我......我給思凱織的。"


    “瞎說,思凱比我矮還比我粗,我穿著剛剛好,他哪裏還能穿?”


    “尺寸量錯了。”


    “嘿嘿,知道你不好意思,行,不用解釋,我要了,明天我跟物資搜索隊,出去給你弄禮物迴來當做迴報,你想要啥?”


    說話間楊牧把毛衣脫下來,根本不給思佳解釋的機會。


    溫思佳很無奈,這毛衣其實真沒想著給誰織,就想織個男性穿的,織著織著偶爾會想起楊牧,於是幹脆就憑感覺的把楊牧拿來當模特了。


    這是溫思佳織的第一件毛衣。


    不得不說她有一顆七竅心,不但很快學會,而且隻憑借想象去織,竟然和楊牧的體型搭配的天衣無縫,別說楊牧誤會,就連關海珊和那姐倆都不敢相信的看著溫思佳。


    費盡心機織了半個月的毛衣,竟然是給楊牧織的,這代表著什麽?


    溫思佳看到她們的目光更愁苦了,知道解釋無用,於是閉緊了嘴巴。


    "老婆,聽說是你猜出了我的推測?你怎麽那麽聰明?"


    “楊少客氣了,是你聰明無比,我隻是在你的提示下才有了一點猜測。”


    “哈哈,這算誇獎?”


    “作為一個認識許久的朋友,誇你下,也沒什麽。”


    “思佳,你還是那麽淡定,但你的臉為什麽這麽紅?感覺如今的你跟以前不同,是我的錯覺嗎?”


    “我......我熱!”


    溫思佳知道自己的臉一直在發燙呢,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一著急就說自己熱。


    房間裏的空氣一下降到零點。


    此時室外溫度零度,室內溫度也就零上幾度,就算放了炭火盆依然是冷的,溫思佳怎麽可能熱?


    關海珊偷偷歎了口氣,起身迴去房間。


    另外兩個燈泡也發現氣氛不對,急忙起身,追隨關海珊而去。


    思果關門前又對著楊牧“汪汪汪”的叫了幾聲。


    楊牧目光落在那緊閉的門上,輕聲道:


    “思果從來不是這種可愛的性格。”


    “你了解她?”


    “在你家的兩年我和她沒見過麵,隻是偶爾聽說她在國外的事情。”


    “嗯,她確實不是乖乖女。”


    “一個很腹黑的女孩總在我麵前裝可愛,我是不是要提防她一下?”


    “別多想,她能把你怎麽樣?”


    “誰知道呢。”


    兩個人說了會思果,房間的空氣又到冰點。


    楊牧麵對溫思佳的時候總是沒辦法很流氓,那源於內心的一份悸動。


    越是喜歡,越是情深,往往越不知道怎麽表達,越是害怕自己犯錯。


    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情緒,真愛其實往往是目光的注視,細膩的傾聽,朝思與暮想的得不到。


    那些能輕易說出口的愛,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都是不真成的,多半是因為女人的美色,用愛的名義把她弄上床的手段罷了。


    坐了一會,還是楊牧打破沉默。


    “這樣坐著其實有點冷,出去走走吧?”


    “好。”


    溫思佳說完這個字有些後悔。


    怎麽連猶豫都沒猶豫呢?


    哎,她和楊牧獨處的機會太少了。


    相見的次數本來就少,而前兩次楊牧來找她的時候,媽媽也沒有特意躲起來。


    她發現了什麽?這次竟然這麽配合?


    思佳想著這些事,穿好衣服與楊牧一起離開了臥室,下樓走在小區的廣場上。


    又下雪了,月光皎潔,被雪反射,照的四處都是一片暗白。


    或許已經下了挺久,不但地是白的,樹上也有雪掛,那是溫思佳很少見過的雪景。


    “真好看!”


    思佳忍不住發出讚歎。


    “嗯,看到的最美雪景是六年前。”


    “六年前?你十五歲?”


    “是,還是居無定所的時候,那一夜的雪下得非常大,我躲進提款機房裏,可裏麵已經被五六個乞丐沾滿,我進去後他們就把我趕出去。”


    “你沒有打他們?”


    “沒有,前幾天因為偷竊被關過派出所,後來施主撤案,替我交了罰款,我才被放出來。”


    “施主為什麽會撤案?”


    “我是入室盜竊,跳進他家的時候,進入他家發現房間裏有個小嬰兒,很可愛的模樣,我過去捏了他的小臉,還親了一口,之後才去偷東西。”


    “因為你的友愛,所以他們撤案?”


    “不,偷了東西要走時,聞到了煤氣的味道,去他家廚房檢查,果然是煤氣泄漏,我快速將煤氣關閉,然後打開了他們家所有的窗戶,這才離去。他們家裏安裝了很多攝像頭,記錄下了這一幕,所以認為是我救了他們的孩子,這才撤案把我弄出來。”


    溫思佳微微張開了嘴巴,故事很簡單,但卻好傳奇,讓人迴味。


    “因為剛犯過事,我就不想惹事,那時候不是什麽也不懂的小孩了,知道惹麻煩法律會製裁我,我不想被製裁,所以不去與那些乞丐打架,不然的話就憑他們幾個,我能弄死他們。”


    溫思佳相信楊牧的話,他在末日後的表現證明他不是在吹牛。


    “就是那一夜,我在大街上小跑,一條街一條街的跑過,在漢寧第六公園,我見到這輩子未成見的美麗雪景,真的好美,雪樹迎花,好像是人們裝點的聖誕節;地燈炫目,射出彩色的光,讓天上掉下來的雪都成為彩色的,我就直接躺在了草上,看著上方的樹掛,看著彩色的飄雪,那時候一點都不感覺冷,就沉浸在那個世界裏,想著自己的未來,是應該迎接美好,還是繼續混日子。”


    “所以你的決定是選擇美好?”


    "是,所以我也成為了現在的楊牧,你覺得我怎麽樣?”


    溫思佳忍不住去看楊牧。


    很精神的小夥子,而且他文靜的時候,就像個暖男,這是他的殺傷力之一。


    “很好!”


    溫思佳衷心的說了一句心中所想。


    “我欠你一聲謝謝。"


    “什麽?”


    “當年你把我弄上車,我一直欠你一聲謝謝。”


    溫思佳沒有說話,慢慢的踩著雪,先前走,足足圍繞小區走了一圈,才輕聲道:


    “不用說謝,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段特別的經曆。”


    “是嗎?沒忘記當年的小男孩?”


    “本來忘記了,可知道了你的故事後,我猜到了,就想起了。”


    “你說,如果我剛進入溫家做上門女婿的時候,就把這些事告訴你,你會怎樣?”


    “我不會兩年來隻跟你說那麽幾句話,會對你好一些,但隻是姐姐對弟弟那種。”


    “你把我看作是個小可憐?”


    “以前是的。”


    “現在呢?”


    “不會了,你是人生的強者,一點都不可憐......我的意思是說,沒人能有資格去憐憫你。”


    楊牧撇撇嘴,忽然覺得再提以前沒意思,幹脆改變話題。


    “說說,咱兩個以後怎麽辦?”


    “......”


    “我知道我有些不老實,但可不想解釋,隻是告訴你,我不會對你放手,你又打算怎麽辦?”


    “你會強迫我?”


    "不,我會強迫任何人,但不會有你。你是我愛的一個,我不求你也來愛我,但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讓你保持自我,否則你就不是我愛的那個溫思佳。"


    “你......你確定沒上過學?這情話讓你說的,逆天了!”


    溫思佳有些哭笑不得。


    他說的話真是挺漂亮的,明明是死不悔改還要去泡妞的意思,卻又向自己表達了鍾情,太會說話了。


    “情話?不算情話,反正你自己琢磨去,我也不會去賤賤的追求你,老夫老妻了,哪有那麽多講究。”


    “誰跟你老夫老妻?”


    “兩年多的合法夫妻,還不算老夫老妻?”


    “你又耍無賴。”


    “哪有,哎,本來是過來調戲你的,現在漂亮話說出去了,要是調戲你就等於打了我自己的臉。明天出去,說說,沒想要啥,我給你弄迴來。”


    “我不要。”


    “喂,你要是這樣,你的毛衣我也不要了。”


    溫思佳幾乎石化。


    這男人的臉皮怎麽可以這麽厚?那毛衣本來也不是給他的,他死乞白列的要,現在竟然還用毛衣威脅?


    楊牧抬起手,掃去溫思佳鬢角的白雪,雙手捂住了她被凍紅的耳朵,很溫柔的道:


    “看你,一說不要你給我織的毛衣都嚇傻了!就知道我疼你我心軟,好吧好吧,我要還不行嗎?別擔心,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我一定會給你弄迴來,不要擔心我出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實力。”


    溫思佳要哭了,徹底敗給了楊牧的臉皮。


    既然他都不要臉了,自己還怕什麽?


    楊牧忽然嬌羞的笑笑,看著楊牧輕聲道:


    “老公,我想要隻兔子做寵物,你去給我弄來好不好?”


    說完,溫思佳飛一樣的跑了,隻給楊牧留下了一道靚麗的魅影。


    乖乖,她剛才叫自己啥?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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