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啊……”


    “森哥,你又怕了?別忘了你說的,要改變!”


    “那好吧,為了武器,我拚了!”


    “嗯,咱們不走遠,就在這兩層,走遠了我也怕大哥和嫂子起來說我們。”


    “是啊,我們還要負責警戒呢,咱們出去找到順手的東西就迴來。”


    兩個人就這樣說定,然後離開,到了外麵。


    這一層有六戶,對門住著兩對夫妻,其他房間據說都沒人,反正末日爆發後沒聽見有過動靜。


    穀大森在後,阿神在前,到了一戶門前,阿神拿出二級紅扔出去,兩下就把門砸開,二級紅還是破門神器。


    門打開了兩個人向裏麵看。


    穀大森吞咽了下口水。


    裏麵太安靜了,而且有些漆黑。


    這時雖然已經天晚,但外麵還亮堂,與這黑屋子相比好多了,穀大森覺得有些滲人。


    “神啊,咋這麽黑。”


    “怕啥,窗簾拉著呢當然黑了,走我先進去。”


    “咱兩個一起,一起啊。”


    見阿神已經走進去,穀大森急忙跟著。


    電也沒有了,幸好阿神的手機還有一些電,就拿出來照明。


    “哎,用點啥好呢?森哥……你看這個大馬勺怎麽樣。”


    走進廚房的啊神發現了一口不錯的鐵鍋,還是新的呢。


    “啊?”


    “你反正就是用它來防禦的,這個我覺得挺好,還有木柄,讓鐵鍋變得平了不就可以做盾牌了嗎?咱們走到外麵沒有落腳地方時還能用它來煮東西吃,對啊!這個好,剛才怎麽沒想到呢,哈哈哈。”


    阿神很高興,急忙跑過來把鍋遞給穀大森。


    “這個能行?”


    “行,一定行,你試下。”


    “好吧。”


    穀大森自己也沒注意,就聽阿神的。


    二級紅放入鍋裏後消失,穀大森開始幻想。


    最後還真的把鍋給弄得平了,成為橢圓形,長度有七十公分,那模樣好像是放大版本的乒乓球拍。


    厚薄變化不大,邊緣也並不鋒利,扔出去砸人還行,想要砍死人就難。


    穀大森想著既然是盾牌總要有個扶著的地方,於是在平麵中心處又凸起個門把手一樣的東西。


    這下穀大森就可以一手拿著木柄,一手拿著鐵把手,持盾防禦了。


    阿神看得皺起眉頭。


    “森哥,感覺這東西不咋樣啊。”


    “我看還行吧?”


    兩個人對著巨大乒乓球拍研究,就在這時,猛然間一道身影閃出襲擊了穀大森。


    阿神大驚,想要反抗,結果一顆一級紅把他打翻在地,爬不起來了。


    阿神鬱悶的要死,這是他第二次被一級紅打飛,真是防不勝防。


    主要是他們原本以為這裏是沒有人的,這是主觀意識。


    房間裏又黑,所以忽然的襲擊沒有預防。


    這時有人拿繩子將他們捆了,阿神這才看清,襲擊他們的是一男兩女。


    男的一身的精裝肌肉,全身是傷,一隻眼睛瞎了,毀了原本俊俏的臉。


    一個女人身材緊繃婀娜,隻是身上的傷同樣很多,臉部更可怕,被人用刀化了十字,非常兇殘。


    另一個女人到還好,身體健全,也沒有太多的傷,就是看上去比較憔悴,長得還可以,身材也很好。


    三個人的身上有一股子殺氣,行走間都與普通人不同。


    阿神想起剛剛大森被襲擊,他竟然都沒反應過來,說明對方的身手一定非常快,而且狠。


    這時穀大森醒過來,他其實隻是被打迷糊了。


    “阿神!阿神你在哪?”


    “哥,我沒事,我被捆在你身後了。”


    啊神覺得有些丟臉,穀大森和自己是背對背捆起來的,他都沒發現,估計是因為緊張,膽子實在是太小了。


    然而一念之間,阿神就被上了一課,明白原來有些時候自己固有觀念想著的,恰恰是錯誤不正確的東西。


    那十字臉女人蹲下來,用手指捏住穀大森的臉,冰冷的道:


    “看你這懦弱的樣子,也還好你表現的如此懦弱聖母,讓我失去了殺你的興趣!就在剛剛一瞬間,我是打算一人給你們一槍爆頭的,慶幸吧,你的話救了你們一命。”


    阿神當時就傻了,然後用了足足十分鍾才想明白這句話。


    他們本來要死的,穀大森醒後第一件事不是顧念自己的安慰,而是先找同伴。


    這讓對方覺得他是個善良的人,所以沒了殺念?


    哎,真是好意外,好可怕的一念之間。


    阿神覺得自己額頭汗水都出來了,原來一念之間,他們距離死亡已經如此之近。


    隻不過對方沒掏槍,自己不知道她的想法罷了。


    如果槍出來,那也就是死了。


    “不殺怎麽辦?”


    獨眼男開口說話。


    “留著吧,反正明天我們也要走了。”


    十字臉女人聲音很輕。


    “休息了三天,你們的傷……”


    唯一完好的女人憂心忡忡。


    “小鹿,我們沒事。倒是你,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們去?”


    “竹筒,年糕,我當然要去,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恥辱與仇恨,一定要報仇,一定要!”


    十字臉歎了口氣,悠悠的道:“你做少沒受皮肉之苦,所以你可以迴去的,仇就有我們兩個去好了。”


    “你說什麽呢!”


    小鹿怒目而視,瞪著十字臉。


    十字臉走過去,似乎麵帶微笑,可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恐怖。


    她抱住小鹿,柔聲道:“我隻是想要為我們支隊留一根獨苗苗,你別多想,真的。”


    小鹿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終於輕鬆下來,伸手與十字臉擁抱。


    這氣氛在穀大森和阿神看來,是有些怪異的。


    穀大森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阿神怎麽說都十個孩子,自己是大人啊,不能保護他,總要做些什麽吧?


    琢磨了一會,穀大森決定,他要和對方談判!


    “你們沒必要這樣!真的!”


    他開口說話了,聲音很慢很輕,很怕驚擾了對方。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十字臉微笑走過來,蹲在穀大森麵前,笑了。


    隻是這笑得比哭還難看呢,如同惡鬼,那十字化的太深了估計,這時完完全全的毀容。


    “你怕我?”


    十字臉的語氣很不好,女人對容貌都在意,她即使好像很彪悍,但也是個女人。


    而且她新傷不久還沒遇到過什麽外人,還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在人前,給別人的感受。


    “女士,女士,我天生膽子就小,別說是您這樣的陌生人,就是我媽半夜敲我房門,我都會嚇得晚上失眠做惡夢的。”


    “......”


    十字臉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才冷下臉來道:“哼!看出來你是個沒用的,可是如同你這樣沒用的男人,有些時候卻是披著羊皮的狼,我現在又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殺你呢?”


    阿神聽得糾結,這下完了,對方有些脾氣古怪反複無常,剛才說不殺,這怎麽又要殺了?


    穀大森滿臉的冷汗,咳嗽了幾聲才道:


    “我們無仇無恨的,你們不用殺我的!而且剛才你們說報仇,我們可以幫忙的。”


    “憑你們?一個膽小鬼,一個半大的孩子?”


    阿神聽自己被嘲諷了,很想吼叫迴去。


    可穀大森依然好脾氣的道:


    “是是是,我們是不行,但我們有老大的!我們老大行啊,我們闖入民宅是我們不對,你們把我們抓住了,不殺我們就等於救了我們一命。我們老大是個恩怨分明的大英雄,你們救了他兄弟的命,他不能說多感激,但一定會給你們提供力所能及幫助的!真的,我沒騙人!我要騙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楊牧平時沒事就會說一些自認為高深的話,裝思想家。


    阿神有個小本字,他會把楊牧說的每一句話記下來。


    並不是他覺得楊牧說的就很對,隻是他崇拜楊牧,所以想要了解這個男人的思維。


    阿神想起了其中的一句。


    “不要看不起每一個看似很垃圾的,每個人的靈魂都有閃光點。


    如果你忽視了一個人,當他的閃光點忽然爆發了,可能會把你嚇一個大跟頭!


    ——楊牧”


    之前覺得這話沒啥特別的,現在一想真是好正確啊,穀大森就是個例子。


    看看這口才,倒也並非很厲害,但最少阿神就說不出來這些話。


    他畢竟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穀大森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


    以前阿神因此而瞧不起穀大森,認為他都二十多歲了膽子還不如自己。


    現在阿神覺得自己是錯了,最少在接人待物上,人家長這幾歲,可不是白長得的。


    十字臉女人看著情緒激動的穀大森良久,終於有些好奇。


    “我感覺,你很崇拜這個老大?”


    “恩恩!是的,是他讓我在末日裏活了下來。”


    “你們有多少人?”


    阿神正在琢磨穀大森,聽對方這麽問,急忙道:“大森哥,不能說!”


    十字臉女人和邊上的兩人都笑了,暗道這孩子也挺講義氣,知道不能出賣自己人。


    “怎麽辦呢?這孩子不讓你出賣老大啊,如果你告訴了我,那你就成叛徒了,膽小鬼,那你要不要說?不說我可殺了你哦。”


    十字臉很邪惡的笑了下,然後把那張臉靠近穀大森,做出吃人一樣的表情,顯得更加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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