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從地道中走出來的鐵膽神侯,秦長風站在台階中央說道:“神侯會趁秦某和曹正淳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出現,我猜到了,但卻沒想到神侯會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神侯則站在台階下說道:“本侯料到了秦大人一定會和曹正淳大打出手,但卻沒想到你的武功隱藏如此之深,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打敗了。”


    “那你還敢來?”


    “秦大人知道自己身中奇毒嗎?”


    秦長風瞟了利秀一眼,點頭歎道:“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曾經說過良禽擇佳木而棲的話,想來是認為神侯要比秦某更強大。所以一直以來,其實他都沒有背叛你,即便殺烏丸也是在你的授意下做給我看的吧?他每天都殷勤的端茶倒水,借著這個機會讓毒素在我體內慢慢積累,直到剛才……又用掌力直接將大量毒素直接打入我體內,想必已經達到即將爆發的程度了。”


    他平靜的說著,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絲毫不像一個身中劇毒即將殞命的人。


    神侯見此沉聲道:“你有解藥?”


    秦長風搖頭,“沒有,但實不相瞞,我已身中了另一種劇毒,就算神侯不讓這個孽徒動手,我也隻有兩個月的性命,如此一來有何懼之?”


    這話不過是騙皇帝的而已,但神侯也當真了,知道對一個必死之人再怎麽拉攏恐嚇都沒用,便直接說道:“那就戰吧,本侯已對這一天已經期待許久了。”


    “是啊,這一天終於來了。”秦長風也感歎道,神侯一死,他也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說實話……對於這樣一個無欲無求的世界,他已經沒有任何再待下去的興趣了。


    這時,皇帝終於沉不住氣,站在台階邊緣帶著怒氣問道:“皇叔,朕自問待你不薄,你真要造反?”


    神侯指著他,一臉理所當然的嗬斥道:“說造反太過了,我隻不過是奪迴原本就屬於我的皇位而已!你看看你在位的這麽多年,都做了什麽?自以為讓護龍山莊、錦衣衛和東廠三方維持平衡互相牽製的局麵,但實際上卻是互相傾軋,以至於閹黨橫行,殘害忠良,弄得滿朝上下烏煙瘴氣,天怒人怨!你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還是讓給叔父我來吧!”


    皇帝被他說的臉色鐵青,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狠狠扇了幾耳光,偏偏這還真不是冤枉他,實際上到目前為止,他所展現的治國水平真的不怎麽樣。


    太後走出來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得到的皇位,天下人會擁戴嗎?”


    神侯雙手抬起,以要將蒼天擁在懷中般的姿勢揮舞著說道;“邊關十大將全部都已經對我效忠,天下首富萬三千也對我唯命是從,我要兵要兵,要前有錢,我怕什麽?誰不服我就殺誰,順我者生,逆我者死!而且誰說我是弑君奪位?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會落在曹正淳這個閹狗的頭上,包括謀殺陛下和太後!而本侯則是誅殺逆賊的功臣,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


    說完,身後就不再管他們,看向秦長風說道:“出手吧,你我之間,應當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之戰了,除此之外,餘者包括曹正淳在內都不過是庸碌之輩而已!”


    可以看出,對於這一戰,他和曹正淳一樣,是充滿期待的,而且秦長風幾乎也是他登上皇位唯一的攔路石了。


    今日隻要殺死皇帝和太後,那麽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成為大明皇帝!


    可是,秦長風卻一點都不配合的搖頭笑道:“神侯,我替你準備了一個命中注定的對手,他等這一天也很久了……古三通,該你上場了!”


    作為一個有追求的大反派,剛剛經曆過自我反省的秦長風表示,完全不想再滿足神侯一戰的願望。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由於黃金麵具的鬼使化身技能進入冷卻,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戰勝神侯,所以才讓古三通出來跟他死磕的。


    何況天下第一這個隱藏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他有病才去和神侯拚命。


    轟!


    等秦長風迴過神來時,神侯和古三通已經驚天動地的打了起來,二人周圍一百米之內根本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讓秦長風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神仙打架!


    一個變成刀槍不入,萬法不侵的銅人,天神下凡般打得天地間盡是砰砰的金鐵之音迴蕩,一個以吸功大法控製了台階下長達十幾米的石龍雕像,竟讓其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這兩人的武功實在已經超過了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太多,段天涯和歸海一刀之類現在武林中也能穩穩排進前十,但和他們相比,卻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的凡界,他們兩個都是絕對有能力渡劫飛升靈界的。


    與此同時,秦長風的兩個徒弟,海棠也已經和利秀開戰……她答應過秦長風,要幫他殺了這個叛徒,自然就要做到。


    本來,即使海棠這一世的武功比原劇情中高出一截,但和利秀相比,卻還是要差一籌,畢竟後者也得到了他的真傳。


    然而當初秦長風在教他們兩個武功的時候,就都留了一手,每個人都有隱藏的破綻和弱點,而在此之前,他就已經將利秀的弱點全部告訴了海棠,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海棠反過來壓製住了利秀。


    這時候,秦長風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飄絮,他曾說過飄絮和所有人都不同……的確不同,她的武功是唯一沒有缺陷的!


    沉思之跡,一道剛猛銳利的刀氣從身後斬來,這種刀氣很熟悉,是殺神一刀斬。


    秦長風轉身左手一掌將刀氣拍散,同時一個相位突進瞬間前進十幾米,右手就在一道降龍掌力的附著下,如同鷹爪鐵箍一般向著柳生但馬守探了過去。


    這時候武士刀迴防已經來不及,柳生但馬守目露厲芒,反手拔出插在後腰的肋差,便兇狠的朝秦長風腹部猛刺過去,竟是采取兩敗俱傷般的瘋狂打法。


    想跟我兩敗俱傷的人多了去了,但至今為止貌似還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秦長風嘿笑一聲,虎軀一震……並沒有散發什麽王霸之氣,而是一個二段相位突進直接從他身上穿了過去。


    不是沒有其它辦法打垮他,而是因為站在對麵的徒弟大人正雙手抱著武士刀,一臉你打我爹一下試試看的表情!


    “飄絮,為師剛剛的表現怎麽樣?”秦長風盡管背脊站得筆直,很有骨氣的樣子,但語氣卻怎麽聽都像是個狗腿子。


    而徒弟則是瞟了他一眼,嗯了一聲道:“馬馬虎虎還行,要再接再厲的保持。”


    轉過身來的柳生但馬守沒有聽到兩人說什麽,但卻看見他們一副閑聊的樣子,登時喝道:“飄絮,你在幹什麽,還不出手幫為父殺了他!”


    飄絮微微低下頭,迴道:“對不起,父親,女兒做不到,因為……他是我的師父!”


    “什麽……”柳生但馬守驚愕道:“你瘋了嗎,你明明是我柳生家的女兒,他怎麽可能是你師父?”


    飄絮從袖籠裏取出一張表麵被摩挲得光滑的麵具,蓋在秦長風的臉上,說道:“父親,認出來了嗎?”


    “是你!”


    柳生但馬守當然認得出來,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對於一個曾經一招就擊敗自己,可以說讓自己遭逢平生最慘痛失敗的人,他怎麽可能會不記得!


    飄絮繼續說道:“父親,當年他說有一個小女孩答應他,隻要他能在三招之內擊敗您,就答應做他的徒弟……那個小女孩就是女兒!而且,當年姐姐被您刺傷後,並沒有死去,而是被師父救活了。您知道段天涯為什麽會突然失蹤嗎?就是因為師父讓他和姐姐團聚了,所以他答應和姐姐一起隱居兩個月的……”


    “竟然是這樣,雪姬她……真的還活著?”


    就在柳生但馬守驚疑之際,柳生雪姬和段天涯聯袂走了過來,行禮道:“不孝女兒拜見父親!”


    可以看到,在看到死而複生的女兒後,柳生但馬守的眼中是閃過一抹欣慰和高興的,但作為一個倔強到骨子裏的人,這並不能成為他放棄目標的理由。


    “在下多謝大人對小女的救命之恩,不過今天我是神侯的屬下,即便明知不敵,也誓要一戰……請大人出招吧!”


    他說著雙手握刀,擺出一個標準的弓馬衝鋒姿勢,同時看向飄絮和雪姬說道:“柳生家的人向來恩怨分明,你們倆都欠他的恩情,所以為父今天也不要你們參戰了,退到一邊去看著吧。”


    戰場上容不得上演一家團圓的戲碼,他很快就將親情拋下,再次進入了戰鬥狀態,這代表著想要用親情感化他的嚐試失敗了。


    “父親,您這是何苦呢,神侯根本不值得您這樣效忠!”


    “住口”柳生但馬守喝道:“我是受將軍之命來幫神侯的,神侯失敗就是我的任務失敗,這是最大的恥辱,即便不戰死,我也會切腹自盡!”


    這時候,最痛苦的無疑是飄絮,一邊是師父,一邊是父親,她怎麽選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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