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達成了交易意向之後,接下來就是敲定具體的細節部分了——


    包括不同款式的槍械需要的數量,搭配的彈藥,以及具體的交易流程之類的。


    而在完成這一切之後,歐文上校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慷慨的留下了定金,足足一萬美元。


    他其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覺得亞伯有些不厚道,剛剛幾次三番都在推三阻四的,還用一些弱智的借口理由來搪塞自己,怕不是看著自己有需求,所以準備坐地起價。


    真是不夠朋友!


    不過男人也不想理會,另生枝節,他目前需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其他的都是可以忽略的細枝末節……更何況,他不認為自己會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沿用這個五年前的身份。


    這麽一來的話,斤斤計較就沒有意思了,他隻希望盡可能迅速的將自己目前擁有的資源,盡快的轉化成為對自己有用的助力,而不是考慮以後的生活所需之類的問題。


    退一步而言,就算是這個仿佛平平常常的世界將會繼續持續下去,他也要在其中生活很長時間的話。


    他也不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會連賺錢養活自己都做不到,大富大貴什麽的先不說,至少衣食無憂活得像是個人一樣,還有閑錢揮霍享受,這總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所以幹脆就讓亞伯賺一筆就是了,反正歐文上校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快拿到貨,沒有足夠的彈藥,沒有足夠的槍支,沒有足夠的火力……他實在是心裏沒底。


    隻不過,當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的時候,那麽不管做些什麽,溝通帶來的往往不是釋然,而是越來越加深的誤會。


    “一萬美元……”


    看著老朋友敲定這筆訂單,然後仿佛鬆了一口氣走出去的背影,槍械店老板亞伯總覺得對方好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去幹一番大事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些事情,在去做之前總是會讓人胡思亂想,畏首畏尾的,但是一旦下定決心走出第一步之後,反而就會發現這件事其實也就這樣,沒有什麽好在乎的。


    在亞伯看來,老朋友歐文或許就是處於這樣的一種狀態,他一定是想要搞個大新聞,而來自己這裏想要通過自己的渠道搞一批軍火,就是他下定決心走出第一步的表現。


    捏著手裏的一遝綠油油的票子,中年禿頂的老男人完全沒有往日的那種驚喜,反而是憂心忡忡了起來。正是手裏鈔票帶來的厚實感,才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歐文果然是要玩真的!不是來和自己開玩笑的!


    該死的,光是定金竟然就直接給了一萬塊,他要那麽多軍火到底想幹什麽?!說實話,這已經可以將紐約的警察局炸上天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不行,不能夠讓他這麽做……唯一的方法就是聯係自己的兒子,讓他找一些在部隊裏和歐文熟悉的、關係好的人來,等到兩天後交貨的時候,讓他們製止歐文做傻事。


    畢竟一般人的身手肯定製止不住準備極端的歐文,而要是叫警察的話,又容易演變成為最糟糕的狀況,例如說歐文直接被開槍打成篩子之類的。


    幸好他是一個軍人,在戰場上和很多人一起扛過槍,有過命交情的朋友不在少數。


    這些大兵互相之間的關係往往都是比較鐵的,想必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歐文走上歧路,自己拖上兩天的功夫,應該足夠不少人趕迴紐約了。


    ——噠噠噠……


    就在這個時候,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正在低頭撥打電話的槍械店老板亞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個身影衝到了自己的櫃台前。


    他嚇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扔下手機,另一隻手下意識的伸向櫃台下方,準備摸出手槍……


    不過幸好,他及時看清楚了來人到底是誰:


    “珍、珍妮?怎麽是你,嚇了我一跳!”


    來人是歐文的妻子珍妮,她氣勢洶洶的雙手撐在櫃台上,逼視的眼光緊緊的盯著老板:“老亞伯,你老實告訴我,剛剛歐文那家夥來找你幹什麽?我看見他給你錢了!”


    她也是發現有些不對勁,本來以為那個該死的男人突然出門,還專門拿上錢包,是賊心不死,想要繼續去和那個不知廉恥的婊子私會來著的。


    所以她怒火中燒,打算悄悄跟著捉奸,順便還帶上了兒子和女兒,一方麵準備收集證據,另一方麵則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徹底對丈夫死心,在離婚之後可以跟著自己……


    結果沒想到,自己的丈夫並沒有去什麽賓館酒店、咖啡館、酒吧之類的地方,也沒有去其他的街區住宅區見什麽人,反而是徑直的來了老亞伯的槍店。


    好吧,這也不是什麽問題,也許他隻是來向老亞伯傾訴,尋找老朋友的意見和安慰的呢?


    如果不是遠遠的用望遠鏡看見,歐文居然給錢,似乎是在和槍械店老板談什麽生意的樣子,她也許就真的相信了!


    該死的!歐文為什麽突然來買槍?!他要幹什麽?


    無獨有偶的,珍妮同樣有了些不太好的聯想,或者應該說這才是正常人都會思考的方向,畢竟歐文上校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周圍人眼裏他的狀態很奇怪。


    明明前兩天還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痛苦、自責、悔恨,情緒敏感,自怨自艾……


    結果現在突然就仿佛看透了一切,表現得平平淡淡的,絲毫不將自己的過錯放在心上……


    也不再考慮讓妻兒子女原諒自己,簡直就好似是直接變了一個人的樣子……


    如果說這樣的表現,隻是讓珍妮覺得這個男人沒救了,沒心沒肺的話。


    那麽當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默默的走進槍械店買槍的時候,情況就完全變味了。不是說他不能夠買槍,而是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買槍——


    不同狀態做不同的事情,總是會有不同的解讀的。


    亞伯一時語塞,但是卻在反應過來了之後,好似是看見了救星一樣,連忙對珍妮說道:“你聽我說,歐文剛剛光是定金就給了我足足一萬美元,要在我這裏訂一批軍火!”


    什麽?!一萬美元?定金?


    不是買“一把”槍嗎?怎麽是訂“一批”軍火?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了起來,盡管一心想要離婚,可是要說這麽短的時間內,她就和歐文的感情全部磨滅,形同陌生人了的話,也完全不現實。


    總歸是和自己生了兩個孩子的男人,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接下來很可能在瘋狂之中走向滅亡——


    “他想做什麽?他到底想要做什麽?我該怎麽辦?!”


    “聽著,不要著急!我已經想辦法穩住他了,你不要貿然刺激他,這兩天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亞伯幾步走到店門口,將暫停營業的牌子掛上,然後才迴過頭來對女人認真的說道。


    “我和歐文約定兩天後交貨,但我不會給他做傻事的機會的,他別想從我這裏拿到一把槍……到那個時候,我們會製止他!說服他的!明白嗎?!”


    ……


    ……


    兩天時間匆匆而過。


    歐文上校繼續努力搜尋線索,卻仍然是沒有太大的進展,他也不確定是網上的有用信息都被全網封殺了,還是這個世界真的就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這不但沒有讓他有任何放鬆或者輕視的心態,反而還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了。


    因為這除了說明神靈的偉力超乎想象之外,並不能夠說明他們這些人有什麽勝算,如果不是這是一個期盤的話,下棋的神靈伸手一個念頭就能夠捏碎他們這些渺小的人類的存在,甚至是將這整個世界都給撕碎。


    毀滅總要比創造容易,祂們要是能夠從無到有的創造出這麽一個世界,就為了作為博弈的戰場,那麽就別指望祂們想要毀滅世界有多困難。


    畢竟大家都知道,堆積木想要堆出各種模型好歹還得花些心思,但是將堆好的積木模型破壞掉,又能夠花多少力氣?一伸手一掃的事情就是了。


    歐文上校也沒有就此放棄,他也利用了一些時間,給自己製造了一個簡陋版本的靈子探針。


    主要使用對於神秘能量據說很敏感的金屬純銀,製造了一個手表的表殼,並且配合銘刻上去一個用於偵測魔法的簡單銘文——


    所謂銘文,其實就是相當於符文的簡化版。


    符文學博大精深,各國目前也就是搞到了一些初級的基本資料,但是照貓畫虎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要求使用者自身擁有對應的神秘學造詣以及非凡之力,隻需要將特殊的神秘符號正確的銘刻出來,那麽就能夠擁有一定程度上的神秘效用。


    簡直就像是形式主義,隻看表象而不追求本質——


    科學研究者們相信這是一種模因應用技術的體現,不過在神秘學之中這似乎又涉及到什麽「偶像理論」……也許隻是解釋的方式不同,管他呢!


    反正歐文上校隻需要一個可以偵測魔法能量的輔助裝備就可以了,他也不在乎銘文隻有符文的幾十分之一、幾百分之一甚至更少的效果。


    隻要有效就可以了,失去了中國製造的靈子探針的他,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探測非凡神秘的能量環境了。


    攜帶這樣的一件簡陋裝備,可以在有突發情況出現的時候,預先示警,為他提供更多的反應時間。很多時候,往往多出一兩秒的反應時間,也許就是足以區分生與死的下場。


    而在這天晚上,夜幕降臨之後,歐文上校便直接出門打了一輛車,徑直前往約定好的地點準備收貨。


    他訂購的那批軍火應該是準備好了,老亞伯也給他發送了信息,地點是在城市的某個老舊區域的一座小教堂,那裏的神父看上去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人,但其實是那片區域的黑老大,壟斷了那地方所有的毒品生意,還是個惡心的戀童癖。


    ——後來的命運是在美國試圖召喚、控製太陽神的時候,於“阿波羅計劃”中被獻祭掉了的吧,不過那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歐文和那個神父有些交情,而且不隻是他,很多人在幹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的時候,都喜歡以那座教堂作為中轉,那個家夥不是好人,但是一直擔任中介講究的就是信譽。


    所以他基本上沒有做過黑吃黑的事情,隻是抽成有些貴。


    不過畢竟沒有太多選擇,所以歐文上校還是選擇了那個地方,貴就貴一點兒吧,他現在壓根就不將那些錢放在眼內。


    老舊社區就像是一個與繁榮城市格格不入的貧民區一樣,昏黃的路燈顯得朦朦朧朧,有些街巷非常狹窄也非常黑暗,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多,而且都是三五成群的。


    因為治安非常不好,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的話,沒人喜歡在這種地區的晚上出來行走。


    即使在白天都可能被人堵在巷子裏,發生搶劫甚至槍擊、奸殺的可怕案件,晚上的話就更加糟糕了。一個人走的話,幾乎是肯定會出事的。


    歐文上校不怕麻煩,但也不想惹麻煩,所以早早就打了個電話,讓那個神父的手下來接自己。


    不過在接近教堂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表出現了一陣微微的震動。


    ——終於要來了嗎?!


    ——幸好自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大量的武器彈藥!


    這一瞬間,歐文上校的腦海裏本能的閃過了這麽的兩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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