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露這個讓人難以琢磨的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的話讓我猶豫不決。我就像一個做好武裝準備即將出征的勇士,隻要楊晨的一聲歎息,我就會不顧一切的卸裝返迴。

    原來我的心這麽不堪一擊。

    這是愛嗎?

    出了酒吧,清寒的夜空已布滿了疏疏密密的恍惚的星光。一個人在灰暗的街道上走著,心情像冬季在風中隱遁。

    雖然對沈海露有些反感,我還是約了她在一家咖啡館見麵。等我到達那裏的時候,她早已在此等候了。穿了一身深色套裝的她,顯得異常深沉,一臉的濃妝豔抹讓人感覺很不舒服。見我到來,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算是招唿。

    “想通了,還是要見一下楊晨吧?”她問。

    “見不見楊晨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要見你一麵。”我說。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吧!”我冷漠地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海露不由愣了一下。

    “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迴答我。”我說。

    “講!”沈海露鎮靜地說。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做嗎?”我頓了一下:“請不要再說為了我和楊晨這樣的話,我不相信這樣的解釋。”

    “你想聽什麽?”

    “我想聽真實的解釋,你應該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

    “這麽說你全知道了?”

    “不完全知道,所以才來拜訪你。想請求你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這樣也好讓我死的明白,也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你愛楊晨嗎?”

    “愛!這點我承認。”

    “這就是了,這本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看到你們彼此誤會很深,想幫助你們一把,成全你們,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怎麽反倒審問我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沈老板!豈有此理的是你。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麽我來解釋給你聽。好不好?石海星這個人你不會不認識吧?”

    “當然認識。”

    “楊晨要和他結婚你也應該知道吧?”

    “知道!”

    “石海星是你老公這是事實吧?”我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大我20多歲老女人,眼光逼視著她的表情,你該怎麽解釋這一切?為了個人的得失為什麽還要把自己包裝的如此輝煌?

    這個虛偽的女人!!!

    沈海露皺了一下眉頭,馬上舒展開來,麵帶微笑地說:“是,這能說明什麽呢?”

    真不愧久經沙場的老女人,她竟然如此平靜,平靜的讓我十分羞怒。

    “沈老板,如果楊晨的結婚對像換成別人的話,你還會這麽熱衷於我和楊晨之間的事情嗎?你還會口口聲聲說是喜歡楊晨怕她受到傷害嗎?你仍然會拿著一副處處為我們著想的光輝形象嗎?你是擔心自己受到傷害吧?處處都在為你自己著想的吧?”

    “嗬嗬!”沈海露冷笑了一下,說:“何從,你太聰明了,不過我告訴你:即使楊晨的結婚對像是別人,我也會這麽做——如果這個人不是好人的話。”

    “哦,這麽說你也認為石海星不是好人了?”我反問道。

    “他是不是好人不是我們要討論的話題。我承認我和石海星一起生活了近半輩子,我感激他,他給了我想要的生活、給了我現在的一切,我已經自足了,我不再去奢求他的人和感情。他身邊的女人很多,按你的邏輯我是不是都要費勁周折地去幹涉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呢?”

    “楊晨和其他女人還不一樣,她是要和石海星結婚。”我不屑地看了看她。

    “對我來說都一樣,楊晨我必須阻止她。”

    “為什麽,你到底是她什麽人?”。

    她顯得有點激動,說:“楊晨是個苦命的孩子,三歲時沒了母親。十幾歲時父親又去世了。為了一個曾經幫助過她的男孩子又隻身一人來到北京打拚,受盡折磨。剛來北京的時候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一個人在火車站廣場睡了好幾個晚上,記得有天下雨,她硬是在一家飯店的屋簷下站了一夜。”言辭中,沈海露的眼睛裏有淚水在閃動。

    一時間,我亂了手腳,不知道如何對付這個落淚又讓我厭惡的女人,隻好順手遞上紙巾,說:“這些都是楊晨告訴你的吧?”

    她沒有直接迴答我,用紙巾輕拭了一下眼角:“對不起。”然後說:“前段日子我曾經找楊晨談過,告訴她不要這樣做,我也能幫她找北京最好的律師,也可以托熟人找關係盡量幫助她,可是她就是不聽。”

    “為什麽?”

    “她怕欠人情,她說她沒有能力報答我對她所做的一切。我告訴她這是我自願的,不求任何迴報。她還是拒絕了我。”

    “那石海星真的能幫她救出許言?”

    “石海星的朋友很多圈子廣,也許能起到一些作用。聽楊晨說許言沒有殺人。”

    “有沒有殺人法律會給一個公正的判決。”我猶豫了一會,問:“我還有一個問題,可以問嗎?”

    “問吧。”

    “你真的同意和石海星離婚?”

    “離婚?”沈海露漫不經心的說:“有些事情是我們的隱私,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麽我就告訴吧,我和石海星沒有結婚,知識名義上的夫妻。”

    “沒有結婚?像你這樣高傲的女人不可能不和他結婚。”

    “女人再高傲,也要屈服於現實的。我也是一個平常的女人,所以終究隻有平常人的思維。”

    “為什麽會這樣?”

    “我可以不迴答嗎?” 沈海露很緩和的說。

    “哦,當然,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我說:“對了,楊晨現在在哪裏?我怎麽才能見到她?”

    “這正是我要找你的目的。她現在迴四川老家辦許言的案子去了,如果順利的話,她下個月就會迴來。”

    “迴來後呢?結婚?”

    “是的。”

    “既然已經決定要結婚了,你還找我來幹什麽?”

    “關於許言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些,我認為案子並不是楊晨想象的那樣,如果許言真的殺了人,後果是可想而知的。我擔心楊晨一時承受不了會想不開。我希望你能找到她,和她在一起,萬一有個突發事情,旁邊也有人照應我也放心。四川雖然是她老家,但是她家裏已經沒有什麽親人了,一個女孩子這樣奔波太讓人牽掛了。”說著,她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和幾遝人民幣說:“這是楊晨老家的地址。另外,我給你準備的一點費用,算是你到四川的開支,如果不夠用你再給我電話。”

    “不用,不用。”太突然了,我一時不知所措,慌忙把錢推了過去,說:“去找楊晨也是我個人的心願,不隻是你擔心她,我更擔心她的處境。”

    “何從,聽我說,這是我的心意。當然,這些不全是為你,主要是為了楊晨,你見到她要照顧她的,這些費用也是為她準備的。”

    “謝謝你,真的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領了。我愛楊晨,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我平靜地說。

    “很高興聽到你這麽說。這樣吧,錢我收迴,這裏有一張銀行卡你帶上,裏麵有十萬元錢,以備急用,密碼是卡號的後六位數。如果用不著的話,迴來再還給我。好了,我也該走了,如果有什麽事情隨時和我聯係。”說著她起身把銀行卡塞到了我手裏。

    隨著一陣有節奏的皮鞋聲,沈海露消失在咖啡館門外。

    我傻傻地坐在那裏,看著桌子上的銀行卡一動不動。沈海露的行為讓人詫異,她怎麽和石海星沒有結婚呢?他們不是夫妻?

    她對楊晨的關心已經超出了常人所想,難道真是她本人所說的同情憐憫才為之嗎?

    肯定不是,我想。

    那她又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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