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死亡


    醫院,到處都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微風拂來,空氣中不安定因子隨波舞動。


    小曜城提著一個保溫箱,一臉擔憂的朝病房快步走去。


    當她走到走廊那邊時,忽然,她看見媽媽站在走廊那邊的圍欄旁,臉上夾著一抹微笑,微微閉著眼睛正在愜意的吹著風。


    小曜城緊了緊手心裏的小保溫箱,邁著小碎步快速上前。


    隻是,就在自己距離媽媽三米遠的時候,一道黑影一閃,對著媽媽的後背用力推了過去,那一瞬間,小曜城的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從欄杆處滾下了二樓。


    可是他當時卻是那麽無力,甚至都沒看清推下媽媽的人到底是誰。


    滾燙的淚水順著眼眶緩緩砸落下來,小曜城死死的盯著霍漣漪掉落的那個地方,撕心裂肺的喊了句:“媽媽!”


    嗓音沙啞而又暗沉。


    緊跟著,手中的保溫箱‘噗通’一聲,重重砸落在地麵。


    濺了一地湯水,溫熱的液體順著地麵蔓延,空氣中漂浮著好聞的雞香味。


    那正是小曜城費勁千辛萬苦換來的一隻老母親熬成的雞湯,打算給她的媽媽補補身體。


    小曜城飛快的朝欄杆那處奔去,俯下頭一看,隻見媽媽虛弱的躺在地麵上,四周開出了妖豔的血花。


    好多血,好多的血不停的從她的身體下方緩緩蔓延……


    “媽媽!”


    小曜城悲痛欲絕的吼叫道,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他一邊慌慌張張的叫著媽媽,一邊急速朝樓下跑去……


    當小曜城來到霍漣漪身邊時,她已經氣喘籲籲了,快要支撐不住了。


    小曜城抱緊媽媽清瘦虛弱的身體,腦袋重重的埋在她的胸|前:“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隻有媽媽了……”


    淚水像是止不住似的洶湧澎湃的流淌,原本漆黑純淨的大眼睛裏血色彌漫,遠遠望去,通紅一片,甚是嚇人。”


    霍漣漪很是愧疚這個兒子,緩緩抬起手,撫住他略有些幹枯泛黃的頭發,輕輕揉著:笑著對他說道:“曜城,對不起。”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您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他不停的搖頭,抱著她不鬆手。


    霍漣漪歎了口氣,指尖上的動作溫柔的不像話:“小曜,對不起,媽媽不能陪伴你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媽媽……”


    “小曜,你已經九歲了,關於你的父親……雖然你從來沒有正麵問過我,但是我知道,你心裏哭,這些年在霍家被人輕視欺負,不過你、你放心…”


    說到這裏的時候,霍漣漪的話聲已經開始斷斷續續了。


    “爸、爸爸…會、會來接、接咱們的……”


    “媽媽……我不要爸爸,我就要你,就要你,別離開我,求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小曜城真的不能忍受唯一疼愛自己的親人就這樣離開,他沙啞的嘶吼著,祈求著……


    “對不起,小曜,對不起……”


    就在兩母子埋頭痛哭的時候,一道尖利的吼聲傳來:“漣漪,你怎麽了?”


    聲音裏夾著不信和擔憂。


    來人正是霍霸天。


    他一腳踹開霍曜城,抱緊霍漣漪:“我馬上抱你去急救室,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哥,你聽、聽我說,求你、求你幫我好好…好……好照顧小曜,求、求你……”


    話音落下,霍漣漪抓在他衣袖上的手指忽然滑落下去,緩緩閉上眼睛。


    “漣漪!”


    “媽媽!”


    “……”


    從那以後,小曜城徹底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她不知道媽媽口中的爸爸的到底是誰,但是心底其實已經沒了這個父親的存在。


    沒有爸爸,他也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雖然霍霸天答應了媽媽臨終前的遺言,但是事實上,他對他並不好,每次喝的酩酊大醉過後就會來找他麻煩,對他拳打腳踢。


    這一晃就是三年。


    霍霸天似乎終於忍耐不住他了,把他送去了一個孤兒院。


    記憶如泉湧般流入腦海。


    初見時,那個叫小念的小女孩的輪廓緩緩引入眼簾。


    小女孩有著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黑不溜秋的圓眼睛煞是招人喜愛。


    不過,她也不愛講話,和自己一樣。


    自從母親時候,小曜城就換上了嚴重的抑鬱症,但是心底的那股衝勁鼓勵著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所以他克製住內心裏麵自殺的念頭,強迫自己什麽都不要想,努力的活下去。


    現在的屈辱不過是在磨練他的意誌力,是他將來成長的必經階段。


    自從遇見小女孩之後,霍霄發現,兩人很談得來,逐漸成為了好朋友。


    小女孩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小念。


    小念,小念,那段時間,她確實成為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沒過多久,霍霸天要把他接迴去。


    小曜城雖然舍不得她,但是自己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所以,他告別了小念。


    走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緊張,甚至都忘了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隻說,讓她等他。


    之後,是墨叔叔來接他迴家的,迴到家中,他才得知是好兄弟霄子說服霍霸天讓他迴去的。


    因此,他特別感激霄子。


    霍霸天從那以後,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改變了不少,雖然對他冷漠,卻也不會在有家暴的事情發生了。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一天天過去。


    沒想到,不幸的事又降臨而來。


    那天,霍母帶著霄子出去逛商場,霄子祈求霍母也帶上他,霍母心情似乎不錯,很快就答應了。


    他平時隻有兩身穿的很是破舊的補丁衣服,所以那天,他換了一套霄子的衣服。


    霄子和自己一般大小,比他略大兩三個月,兩人的模樣看上去有七八分相似,當他換上幹淨的新衣服時,兩個人看著更像是一母同胎的親兄弟了。


    霍母當時盯著他看了很久,眼睛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沒看懂,但是他隱約能感覺到,霍母的眸光不善。


    來到商場之後,霍母去了二樓的美容店做spa,給了霄子一張銀行卡,讓他們兩自己去附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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