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什麽地方受傷?


    曖昧地氣息將她包裹,男人順著她腰肢曲線漸漸往上遊走的手,讓裴思愉渾身倏然一激,猛地從椅子中站起身急急往後退了幾步,“南先生,你答應過我讓我走的!”


    她拉開跟他的距離,可猶豫反應過於激烈急促,導致於一不小心,腰部撞在了桌子的邊沿,發出與實物碰撞的聲音,腰部頓時一陣疼痛感蔓延。


    南自然聽得到那聲響,見她卻依舊是對他充滿防備的模樣,沒有一絲叫疼的冷淡表情,他上前一步,“疼嗎?”


    他欲要伸手過來拉她,卻被她毫不客氣地甩開,對他的警惕之色,溢於言表。


    南輕皺了下眉,有絲不讚同地說,“你並不需要防備我什麽,我再怎麽樣,也不會害自己的妻子。”


    分明之前答應了她用完晚餐會讓她走,結果卻又這樣出其不意,裴思愉對他的話充滿了懷疑。


    強忍著腰際上傳來的鈍痛,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那就現在立刻讓我走。”


    “思愉。”南的神情,略有不快,語氣也參雜了一絲冰冷地味道,“我們是夫妻,做夫妻之間該做的義務,這很理所當然。”


    “可我說了我並不記得你!”裴思愉惱怒地道,“就算我真的忘記了,但現在對我來說你就是個陌生人,你要我跟陌生人做夫妻之間的義務?你不覺得這種事情很荒唐嗎?!”


    荒唐到她不能接受。


    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說她是他的妻子,要跟她做夫妻之間的義務,這種話,怎麽都感覺讓人又怒又想嘲笑。


    雖然她現在隱隱覺得,或許有那麽一絲可能性,她跟這個男人過去可能真有什麽糾葛,因為手帕上的那個字,她不知是巧合,還是真是她的名字。


    但夫妻義務這種事,聽著仍舊不免覺得好笑。


    她現在什麽都還不清楚,一頭霧水雲裏霧裏的摸不透,他卻來對她說要履行做夫妻的義務……


    “荒唐?”南眸光闔了闔,隨即是淡淡地輕笑,若有似無地視線,輕瞟著她,唇角勾勒出一抹疑似淺淡的譏諷,“說我是陌生人的這句話,應該才叫荒唐。”


    “……”


    “思愉,我們並不是陌生人。”他說,“你跟我,才是最親密的人。”


    裴思愉已經覺得他真的夠不可理喻,倘若她是他的妻子,站在他的角度她或多或少能理解他的這些語言,但她隻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待這個於她而言陌生的男人。


    她神色緊繃,步子移開,悄然遠離餐桌邊,持續跟他拉遠距離,心緊張得猶如鼓敲,警惕地盯著他道,“這麽說,你不打算讓我離開了?”


    南眉梢輕皺,定定地睨著她,忽然卻不再說話。


    “南先生。”裴思愉依舊防備著,努力維持著平靜的心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刻意,緩緩深吸了口氣,說,“做人言而無信,那麽一輩子也將會讓人無法再信任你,你不讓我離開我是沒轍。”一字一頓的,她說,“但這次過後,你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會再信。”


    南看著她的眸光微微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腦海中迴想起的,是昔日她對他說了一句,“我還能相信你什麽?”


    心尖分明似血一樣的疼著,然而他更多的是覺得麻木,一種空洞習慣的麻木。


    沉了沉眸,他適才轉身,往落地窗前踱步而去,淡淡的語言,溢出喉嚨,“明天,我會去你上班的地方接你。”


    裴思愉一愣,然而他卻扔出了這麽一句話後,卻不再多言,但這意思,似乎是可以讓她離開了?


    沒有在意他說的話,裴思愉看他轉身不再理會她的舉動,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悄然移開步伐,漸漸往房門口移去。


    南分明是能注意到她的舉動,卻沒有說一句話,甚至不迴頭看她,倨傲地身姿定在落地窗前,猶如帝王般充滿淡漠地居高臨下,冷眼俯瞰著世間萬物。


    阿晨守在門外,見裴思愉打開門匆匆逃似的出來,他擰了擰眉,“夫人。”


    “我先走了。”擺擺手,裴思愉扔下這麽一句話,步伐局促地往電梯走去,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模樣,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逐她。


    阿晨望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從門口邊望見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們的孤冷男人,還是很識趣地閉上嘴。


    進入電梯之後,裴思愉仍舊不太敢相信,南竟然讓她就這麽離開了。


    該說是她僥幸,還是他心存一絲善念,才沒繼續為難她下去?


    可是,那種男人,有善念這種奢侈的東西嗎?


    怎麽看,他都不像是一個善茬。


    狹隘的電梯內,裴思愉靠著冷硬的牆壁,長長如釋負重的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隻有真正到了自己獨自待著的時候,才得已緩解。


    她真的不敢想,倘若他堅持要跟她履行什麽夫妻的義務,她到底應該要怎樣才能從他的虎口逃離,她從來沒見過如此荒唐的人,真讓人不太那麽輕易就能接受。


    因為那簡直就像一個荒唐的笑話……


    到了一樓,電梯叮地一聲打開,裴思愉深深吸了口氣,爾後又緩緩將種種緊張的情緒吐出。


    低下頭來,她正欲邁開腳步要往外麵踱步而去時,卻猝不及防地見到電梯門外站著一個男人挺拔的身形。


    她一怔。


    看到站在電梯內的她,景臣眸色微深,俊美的容顏遍布冷沉。


    “你……”


    她剛才說話,然而還不待她說些什麽,景臣倏然攫住她的手腕,徑直而強勢地將她從電梯內帶出來,一句話也不對她說。


    裴思愉被他這態度行為弄得一頭霧水,直至被他塞入車內,他順手給她係上安全帶,再是甩上車門,快步繞到另一邊上車來,發動車子。


    車子駛入馬路上的湧流內,裴思愉偏過頭來看他,見他麵色沉沉的,驟然想起之前他打她的那個電話。


    對於景臣,大概是因為漸漸有些熟悉了,倒沒了剛開始的那般冷淡,而此刻又見他麵色不快的樣子,她試探著問,“你找我有事?”


    驅車的景臣聽聞她這句話,斜過眼神來看她,抿唇不發一語,性感而線條流暢的下頜繃緊,挺括的喉嚨帶出來一絲冷硬。


    看他不說話,裴思愉一時也不知自己該跟他說些什麽,有種很奇怪的心虛念頭冒出來,仿佛她跟別人偷情,而被他當場抓住似的……


    她跟他分明沒有任何關係,卻偏偏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驅之不散,特別是在他沉默的表情下,更是叫她心裏難安,仿佛自己真做了什麽令人不齒的事。


    於是,他不說話,她隻好也跟著閉著嘴巴,不說一句。


    沉默的氣氛格外死寂,景臣視線冷冷地注視前方,腦海中閃過的傅寒深對他說,那個男人很可能是跟裴思愉最親密的人。


    親密?


    到底是有多親密?


    轉而又想到,方才她在酒店裏跟那個男人在一起,胸腔裏的躁亂,隻多不少,讓人沉悶又讓人憤怒。


    憤怒不是對她,而是一種很無端,像是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被人窺覬的憤怒。


    他依舊遲遲不吱一聲,視線瞄到路邊有一家藥店,裴思愉驀然開口,打破了這股沉默而詭異的氣氛,“把車在路邊停一下。”


    “做什麽?”景臣終於理會她,視線凝視她。


    裴思愉說,“我想下去買點東西。”


    “……”


    車子最終還是在路邊停靠下來,裴思愉率先打開車門下來,迴身對景臣囑咐了句,“你有事,可以先離開。”


    她說不清現在她跟景臣到底是介於怎樣的關係,那樣沉默的氣氛也會讓人覺得不適,說是要買東西,更多的是想借著這個借口下車而已。


    然而景臣卻無視了她的語言,隻涼涼地掃視她一眼,道了句,“在這裏等你。”


    裴思愉眉毛輕皺,見他滿臉的不容置疑,沒法再繼續說下去,隻能轉身往藥店走去。


    須臾,等她買好了東西再出來時,景臣果真還在車內等著她,裴思愉無可奈何,隻能又上了他的車。


    關上車門,係上安全帶,她道,“麻煩你送我迴去了。”


    景臣不搭腔她這句話,發動車子離開時,目光瞟過她手裏拿著的東西,聲音沉沉地問,“買了什麽?”


    “一點小傷藥。”裴思愉隨口的道。


    景臣瞳孔微收,側頭盯著她,“你受傷了?”


    問出這句話時,口氣有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憤怒。


    裴思愉暗暗詫異,咂舌,幹巴巴地說,“隻是一點小傷。”


    方才腰際被磕到,她一直沒有查看傷勢,隻不過那一下太用力,導致她現在仍舊感得到腰際上傳來偏偏疼意。


    景臣眼中倏然有股銳利的戾氣蔓延而出,憤怒地剜了她一眼,隨即做迴身,極快發動車子,如箭一般飛馳離開。


    當車子終於再次停下時,已經又是來到景臣所住的那棟別墅,裴思愉被他強勢帶入屋內,緊接著連鞋子也沒換,就被他按到沙發邊坐下來。


    瞥見管家陳叔從樓上下來,景臣冷沉著臉衝他吩咐,“陳叔,把備用藥箱拿來。”


    陳叔不清楚怎麽迴事,卻也不多問,微微點了下頭,“是。”


    接著,景臣迴頭,無法宣泄的怒火充斥了胸腔,伸手去撩開裴思愉的衣服,“什麽地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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