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未來姐夫,你是不是想不通了?


    朱森站在房間門外,不斷焦急的按下門鈴。


    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打開房門,他抬頭,“宋言姐。”


    宋言身上穿上了衣物,站在門口,見是他,有些訝異,“小豬?”


    “你們還沒睡吧?”朱森目光不時往裏麵探去,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


    “還沒。”看出他似乎有什麽急事,宋言側開了身,讓他進來,問道,“怎麽了?”


    朱森也不做矜持,邁開腿就走進房間內,嗬嗬的笑著敷衍宋言,“沒什麽事,就隨便來看看。”


    一進來,見傅寒深從洗手間內走出來,身上是一件白色浴袍,頭上濕漉漉的還沾著水珠,渾身充斥性感而野性的光澤,也顧不上什麽,朱森忙湊到他身邊,小聲嘀咕道,“未來姐夫,跟我出去一趟,有重大情況。”


    看他神秘兮兮不知道在跟傅寒深低聲嘀咕什麽的樣子,宋言挑了挑眉,倒是沒追問。


    聽了朱森的話,傅寒深先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宋言看出他們似乎有什麽事要說,雖然不太明白朱森怎麽會跟傅寒深湊到一起,但很識趣,扯唇道,“你們聊,我去下麵買點東西。”


    她說完轉身就要出門,傅寒深卻邁步過來先抓住她手腕,“把錢包帶上。”


    宋言想說自己有錢,但看他已經把自己的錢包遞到她手中來了,便沒有拒絕,衝他清婉笑了笑。


    視線溫柔地望著她須臾,在她唇畔上烙下一吻,傅寒深捏捏她的臉蛋,“去吧,要注意安全。”


    “嗯。”臉蛋微紅,宋言應了聲,傅寒深這才鬆開她的手,讓她轉身出門。


    旁邊的朱森可沒把兩人間眉目傳情的一幕放過,倍感詫異,宋言姐什麽時候練就在他麵前也能跟別的男人接吻的膽子了?


    以前可從未有過的!


    房門被宋言出去後順手關上了,傅寒深這才調迴頭,看向朱森,直入主題問,“什麽事?”


    一邊說著,他一邊邁開長腿,到沙發中坐下來,習慣性的取出煙點燃。


    朱森忙跟著過來鄭重道,“唐慕年也來了!”


    聽聞,傅寒深正欲丟開打火機的手一頓,眼底幾乎是瞬間掠過一抹陰霾。


    隨後,不著痕跡地把打火機扔開,他雙腿優雅交疊在一起,手指間夾著煙頭抽了口煙,“他去你們家了?”


    “你怎麽知道?”朱森詫異瞪大眼。


    傅寒深風輕雲淡的迴,“猜的。”


    不然,朱森怎麽會知道唐慕年來了?


    自從被傅寒深收買之後,朱森可謂是盡心盡職的為他效力,在對麵的沙發坐下來,雙手胳膊肘壓在腿上,一臉的嚴肅思緒著,然後抬眸看向對麵抽煙的男人,蹙眉道,“我覺得你跟宋言姐有難了。”


    在傅寒深聽來,這句話很多餘也很廢話,因為沒有人比他會更清楚,他現在跟宋言之間難在哪裏,從知道林絮就是宋言的母親後,他就已經意識到這種問題。


    原本可以選擇不來這個地方,不見林絮,就宋言的態度來看,甚至直接跟他結婚都沒問題。


    然而最後,他卻還是選擇帶宋言一起來了,所以這個難,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


    內心說不出的複雜沉重,自從上車來到這個城市後,就壓抑著他沉沉悶悶的。


    見傅寒深沉默不語,朱森咬牙道,“唐慕年去了我們家後,跟我媽單獨談話,雖然他們說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聽到我媽說了一句,絕對不能允許你跟宋言姐在一起,你們必須得分開的話。”


    頓了頓,朱森又繼續朝傅寒深認真道,“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很認真,她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跟宋言姐在一起的。”


    傅寒深靜靜地聽著,並不發話。


    倒是朱森忍不住地問,“你是不是跟我媽有什麽過節?不然她怎麽會那麽反對你們?”


    如果不是這樣,朱森真想不到其他的。


    林絮來他們家也有十幾年了,當時他還很小,印象裏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沒多大概念,因為自己的親生母親在他很小時,因為嫌棄當時他爸窮,就跟別的男人跑了,而林絮嫁到他們家來時,卻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的對待,這麽多年,都是母子相稱,沒有一點陌生感。


    所以,對於林絮的為人,朱森還是感打包票的,雖然很多時候她會有點小氣頑固,可卻從未虧待他這個前妻的兒子,這麽多年一直如此。


    這樣的女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就反對宋言這個親生女兒的婚事。


    過節麽……


    傅寒深嘴角牽起一抹弧度,按滅煙頭,忽然站起身,沒有迴答朱森的話,但嘴角勾起的嘲弄弧線卻無法隱藏躲避。


    或許應該說,要比單純的過節還要嚴重了那麽一些……


    朱森看著他起身站到落地窗前眺望夜色的背影,想問接下來他們應該怎麽做,但看男人這幅深沉不多言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雖然是被傅寒深收買了,但還沒到要幫他出主意或者探討事情的地步吧?


    頂多就是一個跑腿的。


    乘坐電梯下到酒店一樓,出了酒店大門,宋言有點茫然,手裏拿著錢包,目光在外麵周圍掃視一圈,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買什麽。


    最後,睨見對麵有一處賣煎餅的路邊攤,想起自己曾經來這個城市時,朱森經常帶自己去買來吃,而現在已經有多年不再嚐過那個味道,暗想可以讓傅寒深也嚐嚐,便定定神,她便朝著路邊攤走去。


    過了十字馬路,很快就來到路邊攤前,“老板,要三個煎餅。”


    加上朱森,剛好一人一個。


    四十多歲的老板樂嗬嗬的笑道,“好勒,稍等一會,幫別人煎好就到你了。”


    “嗯。”宋言抿唇淺笑應了聲。


    老板給差不多弄好的煎餅撒上蔥花,霎時間,香味濃鬱的味道掠過宋言的鼻翼,引得她食指大動,肚子頓感空蕩蕩的。


    把煎好的遞給宋言身旁的客人,老板這才笑眯眯地對宋言道,“現在就到你了。”


    宋言剛想迴話,待身旁的客人走開後,又有一個人站到她身邊來,好聽猶如清風般的聲音插進來,“再多加一個。”


    聽聞這個熟悉的聲音,宋言雙眼猛然一滯,倏地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熟悉的麵龐時,眼瞳極速收縮到一起,眼裏寫滿了錯愕跟震驚。


    男人身上隻穿了件白襯衫黑西裝,一頭碎短的發,修剪整齊,身上幹淨的味道,集聚誘惑力,再加之他那張幾乎與生俱來的俊美臉龐,更是輕而易舉就能把人的視線吸引住。


    他側過頭來看她,嘴角掛著淡笑,叫她,“宋言。”


    幾乎是瞬間的,宋言本能下意識地後退想轉身就走,可唐慕年仿佛早就洞悉出了她的心思,還不待她後退走開,他就倏然搶先握住她的手腕,說,“煎餅還沒買。”


    “不用了。”宋言不想跟他多待在一起,也不想懂得他為什麽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裏,隻是本能下意識想要迴去,側頭對正在弄煎餅的老板道,“老板,我不要了,不好意思。”


    “啊?”老板錯愕地看向攤子外麵的兩人,不太明白什麽狀況,“真的不要了?這煎餅很好吃的,保證你們吃過就難忘記。”


    “不……”


    “還要。”


    宋言開口拒絕時,唐慕年卻先打斷她的話,對老板道,“麻煩了。”


    老板看著兩人,覺得真是怪異,但也懶得去想什麽,低頭就開始忙碌起手中的事來。


    宋言不去看他抓住她的手腕,等他久久也不放開,這才擰眉冷淡的道了句,“放手。”


    在這種地方,唐慕年也不想跟她發生什麽爭執,很隨意的鬆開她手腕,隻是,當鬆開她手腕,掌心裏沒有她的溫度後,卻有一股難以抑製的空洞跟低落襲來,席卷了他的心。


    宋言沒有轉身就走,而是等到老板把三個煎餅都弄好裝進紙袋裏後,她率先伸手接過來,正要拿錢出來付時,一張百元鈔票已然遞到老板麵前,身邊是他對老板說話的聲音,“一起的。”


    宋言眉心再次擰了起,卻根本不理會唐慕年的話,拿出傅寒深的黑色皮夾,打開來,發現裏麵沒有零錢,轉為在自己身上摸索。


    很快摸出一張二十元的錢,她想都沒想就放到桌上,“我的零錢不著找了,他的他自己付。”


    然後,不發一語,她拿著三袋煎餅,轉身離開。


    手中的鈔票還保持著遞給老板的姿勢,唐慕年低眸看向桌上的那二十元零錢,眼底掠過一抹深沉的複雜。


    老板尷尬笑了笑,左右為難,“這……”


    沒有去聽後麵說了什麽,宋言手裏拿著袋子,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紅過去,綠燈一到,她就邁開腳步。


    然而,剛剛到綠燈,她一邁開腳步跨出去時,後方突然衝過來一輛急急的跑車,幾乎是直直衝她跟前擦過來。


    “小心!”千鈞一發之際,肩膀猛地被人猛地拽迴去,她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被收迴來,而那輛在最後一刻闖燈的跑車,從她麵前嗖地一下衝過去。


    宋言被他扯迴來的同時,就被他大力的扯進胸膛裏,並沒有受到驚嚇的她,很快就從他胸膛裏退出來,拉開跟他的距離。


    沒有道謝。


    其實他不拉她,她眼角餘光已經瞥見那輛衝過來的車子,本就打算收迴腳的閃開些的。


    宋言拉開了跟唐慕年的距離後,一句話也不說,甚至不去看他,轉身往酒店內走去。


    身後,他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開口,“不覺得有點熟悉嗎?”


    熟悉?


    宋言想起來似乎類似的畫麵也曾發生過,而他為了她甚至是趟到醫院裏,雖然當時情況並不嚴重。


    依舊沒有說話,她邁開的腿沒有停下,直直走過馬路。


    唐慕年凝視她冷淡甚至是冷漠的背影,眉心微蹙,很快,跟上她的腳步,而她分明是感知到他跟上來了,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


    可她再怎麽快,也快不過唐慕年的長腿,幾乎不需要怎麽刻意,他都能從容不迫的追上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


    直到差不多走到酒店門口,終於,宋言按耐不住了,怕唐慕年會跟著她一塊進去,怕被傅寒深看到誤會,她禁不住頓住步伐,迴身,看他,“夠了吧?”


    聲音很平靜,平靜到沒有感情,仿佛在她麵前的,隻僅僅限於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唐慕年修長身形在她麵前停下,深黑的眸牢牢鎖住她,眼中遍布著讓人不解的情愫,“什麽夠了?”


    “不要明知故問了。”他分明是聽得懂她的意思,卻偏偏還問這種話。


    握緊手中的紙袋,宋言深吸了口氣,抑製住心底錯綜紊亂的情緒,平穩地道,“不要再跟著我。”


    她不懂他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甚至不懂他怎麽又偏好出現在這種時候,但在這種時候,她更需要跟他拉遠距離,否則,被傅寒深看到,很難解釋得清。


    畢竟,她不止一次兩次的解釋她跟唐慕年的關係原因了,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底線的,一次兩次可以,但多了,誰能受了得?誰還會相信?


    盡管她跟唐慕年沒有任何關係是事實,也不想跟他有什麽牽扯,但每次都被傅寒深發覺看到,解釋會變得廉價起來,甚至於後麵完全沒有必要,然後兩個人產生隔閡……


    這種感覺,她不喜歡,也不想發生那樣的事情,雖然誰都會有一些小秘密,但卻不喜歡因為唐慕年,就讓她跟傅寒深產生距離。


    她想不明白,為何她一次次都說得那麽清楚坦白,唐慕年卻還是一而再的纏上來?


    不要說,唐慕年出現在這裏是巧合,世界那麽大,不會巧到連在另一個城市裏都能這麽恰好的碰見,不會巧到她剛出來買東西,他就恰好的出現在她身邊。


    沒人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


    無法理解地看了言唐慕年,宋言倏然收迴視線,調頭,欲要往酒店內走去時,唐慕年驟然叫住她,“宋言!”


    他聲音有壓抑的情愫,兩個字裏麵,卻仿佛蘊藏了諸多說不出來的感情。


    宋言唇畔緊抿,微微咬著牙,不想理會,可他的聲音又連接著灌來。


    “如果,”他說,“沒有傅寒深,我們還能不能迴到過去?”


    聽聞這句話,宋言頓感耳熟,漸漸想起來,曾經,她也對他問過這句話……


    睫毛下垂,她抿緊唇,手裏握著裝著煎餅的紙袋,徐徐,才道,“答案,你很早就自己給了。”


    那個時候,傅寒深並沒有插足到他們中間,她對他還依舊抱有最後一絲的期待,隻不過,他迴答的決絕,讓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都落空了。


    當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她想不起來了,不知道到底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或者兩個人大概都變了些,所以,迴味不起當初的感覺了。


    宋言對唐慕年的愛,就像每一朵等待凋零的花,她一直在等待著希望他能多看一眼,等待著他能信任一些,等待著他能放下一些不能言的事情一點,等待著兩人都能不計較從前。


    可是這些分得清的分不清的等待,終歸慢慢凋零了下去……


    唐慕年身體震了住,迴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這輩子,都沒這個可能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想起她看著他悲涼的眼神,心尖上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蟄了下,有些鈍痛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也許,還會有那麽一點可能呢?”他盯著她的背影,忍著心裏的刺痛,艱難地問出來,“或許並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可能呢?你會不會……”


    “唐慕年。”阻斷他的話,宋言緩聲道,“這樣很沒意思。”


    “……”


    “我有兒子了,我現在跟傅寒深在一起,我們都很好,也要結婚了。”她說,“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你談論我們還有沒有可能性這種問題。”


    “但他是趁人之危,在你失意的時候才會走進你心裏,你認為,這樣的感情,真會長久嗎?”他承認自己當時確實做了一件混蛋事,倘若不是因為當時她難過想要找人依靠,傅寒深怎麽會在她身邊?


    在一個女人傷心難過就趁人之危的人,跟卑鄙小人,又有什麽區別?


    唐慕年的眼裏,傅寒深就是那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不僅讓宋言有他的孩子,甚至在當時宋言最為難過時,趁機而入,慢慢的,真正逼近她的內心。


    這種痛恨感,近日來是無比的強烈,對傅寒深的怒跟恨,不論是六年多前還是現在的狀況,都讓他惱怒不已,深深的憤怒盤踞在胸口裏驅之不散,幾近要把他逼瘋。


    然而,宋言卻聽不得他的話,攏下眉,冷靜地道,“我跟他在一起,跟我當時是什麽處境沒有任何關係。”


    頓了頓,覺得沒有必要跟他說起她跟傅寒深的點點滴滴,更沒必要說起傅寒深是如何走近她的內心,她接著又道,“唐慕年,自重。”


    “嗬,自重……”重複著這句話,唐慕年不知是該嘲笑還是該如何,“這兩個字,或許你更應該對傅寒深說才是,相信,他應該會更加合適。”


    扯來扯去又扯到傅寒深的身上,宋言就愈發不想跟他多言。


    見她又是要走,一點也不想跟自己處在一個空間的模樣,他凜眸,睨著她驟然道,“我見過你母親了!”


    “……”


    心頭凜然,頓時一冷,宋言卻沒有迴頭。


    “你母親不會答應你跟傅寒深在一起的。”唐慕年看著她的背影凝聲說,“不止她不會答應,所有人都不會答應,你們不可能會真正走到一起,永遠都不會。”


    宋言聽不明白他這句“所有人”裏,到底包含了多少人,隻是聽著他如此果斷篤定的口氣,就從心裏感到排斥。


    她冷而淡的說,“感情是我跟他的事,走不走得到一起,也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隻要想,目標夠確定,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嗬。”唐慕年又是一聲冷笑的譏嘲,“那是因為你並不懂,你跟傅寒深之間存在著怎樣的關係。”


    這種充滿神秘,而他卻仿佛知曉一切的口吻,著實讓人沒什麽好心情。


    他有話不直接說,卻偏偏這樣來鬧她的心,故作神秘的感覺,實在讓她的臉色沒法繼續好下去。


    握緊手中溫度猶存的紙袋,她不鹹不淡的,“既然我不懂,那就永遠都不懂好了,你想說的如果就是這些的話,那我們就真的沒什麽再可以說的了,再見。”


    扔下最後兩個字,她已然不想再聽他說任何一句話,邁開腳步就往酒店內走去,怕越聽下去,心裏就鬧騰得越厲害。


    倘若他說這些話是想讓她跟傅寒深都不好受,倘若他隻是來離間她跟傅寒深的關係,那麽,她不會如他所願的。


    但凡任何想看她跟傅寒深的關係越走越遠的人,她都不會如他們所願,因為,她沒有退路,也不想去尋退路,從做好跟傅寒深在一起的準備時,她也同樣做好了一頭撲到底的堅決信念。


    沒有徹徹底底的頭皮血流,誰也不能阻止……


    “宋言!”唐慕年想追上去,宋言是下定決心要遠離他了,不論他如何喚著她的名字,她的腳步也始終不肯停下。


    可是,當她腳步邁入酒店大廳時,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頓下來。


    因為,不知何時來到這裏的林絮,突然站到了她的麵前來,阻擋住了她的去路。


    宋言臉色白了,“媽……”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同時間,換上一套幹淨黑色西裝的傅寒深,也從酒店的電梯內邁著長腿走出來,身後跟著朱森。


    看到出現在大廳中的林絮時,朱順一陣懊惱不已,低低咒了一句,“該死!”


    他知道傅寒深跟宋言住在這個酒店,是因之前他問了傅寒深,本是打算偷偷的來,但顯然林絮跟蹤了他!


    而當再看到宋言身後的唐慕年時,朱森整個人都要炸了!


    真是什麽好事都聚在一塊了!


    林絮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在靠近,側頭看到是傅寒深走來,眉心一擰,迴頭,她對宋言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宋言卻是想都沒想,就道,“如果您還是要反對我們結婚,就不必要說了。”


    “宋言!”看著女兒這麽頑固的態度,林絮氣得低吼一聲,“不要再執迷不悟,我不會害你!”


    宋言淡淡地笑,“很多人都喜歡打著不會害人的幌子,實則都做出了讓人不能接受的事,媽,我知道你最後一定是我好,但是,這種好,我不需要。”


    “……”


    這時,傅寒深已經走到宋言的身邊,對於她後麵站著的唐慕年,隻是輕掃過一眼,仿佛視若無睹似的,然後,麵朝向林絮。


    林絮也看向他,又皺眉看了看宋言,最後,再掃視一圈周圍有酒店內的工作人員集聚過來,眉頭時皺得更深,抬眸對傅寒深道,“我要跟她單獨聊一聊。”


    聽了林絮的話,朱森原以為傅寒深一定不會答應,因為林絮跟宋言單獨聊,定然不會是什麽好話,除了要洗腦宋言不能讓她跟傅寒深在一起外,不會有其他可能性。


    然而,事實是,傅寒深說了一個字,“好。”


    朱森心底一震,錯愕地盯向他,“未來姐夫,你是不是想不通了?”


    宋言也訝異於傅寒深的這個迴答,偏過頭,凝視他。


    傅寒深對視上她的眼,卻突然勾唇笑了笑,眼底蕩漾著一抹溫柔似水的色澤,抬手揉了揉她的發,“跟她一起上去房間裏說吧。”


    “……”


    宋言難以接受地定定看他,傅寒深眼神依舊溫柔,凝視著她時,有股說不出的柔情光澤,如同春日裏,最為清朗而舒服的風。


    兩個人對視著,他揉著她的發這種曖昧的舉動,多少有些刺了一瞬不瞬望著他們的唐慕年,同樣也刺到了林絮的眼,心底滿滿都是說不清的憤怒跟複雜惆悵。


    隨後,不等怔忡住的宋言迴答,林絮上前,抓住宋言的手腕就把她拽過來,“跟我上樓去。”


    宋言本能想要反抗,然而在林絮拉開她的同時間,傅寒深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這個舉動裏包含了什麽她其實並不懂,而當迴頭去看他時,望見他眼裏微笑著沉穩模樣,忽然時感到心安。


    一種沒由來的心安。


    於是便也不去掙紮了,隻在內心更為堅定地想,不論林絮說什麽,她的態度立場始終都不會改變的。


    如此堅定著,什麽不安,漸漸也消散全無……


    望著母女兩人進了電梯,朱森正不知道自己是該跟著她們一塊上去,還是該留在這裏猶豫不決時,他眼角瞥見,後麵一直站著沒發話的唐慕年,猛地朝傅寒深揮過一記拳頭——


    頓時,朱森控製不住的驚唿出來,“未來姐夫你——”


    他話還沒說完,傅寒深不知道是早就感知到來自身後男人不善的怒意,還是他自己本身早就想跟唐慕年打一架了,就在唐慕年揮過拳頭的霎時間,傅寒深倏地轉身,同樣的一記拳頭朝著唐慕年的臉砸過去。


    那一瞬,仿佛兩個隱忍已久的野獸,突然間一同爆發了,在所有人都錯愕不及,還沒反應過來時,從頭到尾毫無交集的兩個人,驀然間形如野獸般撕咬在一起,氣勢如同灼熱噴發的火焰,原本所有的優雅矜貴沉穩溫情,消失得尋覓不到一點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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