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他曾不止一次瘋掉過


    包裏的手機不斷一遍又一遍的響著,即便沒有去看,仿佛都能讓人感覺得到它的急促。


    蓋著白色整潔的被子,宋言赤裸酮體的趟在床上,剛拿出手機想要接電話,然而還沒能接聽,手機便被剛從浴室裏走出來的男人奪過去。


    瞟了眼上麵陌生來電顯示,唐慕年嘴角勾起嘲弄,悠然暗嘲的視線又看向她,“你情人?”


    “……”


    又是情人!


    他一天到晚除了就知道她外麵有別的男人,還能想得到其他什麽?


    宋言伸出手來,“還給我。”


    嗤笑一聲,唐慕年非但沒有還給她,還直接把電話掛斷,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的沙發中,下體圍著一條浴巾,悠然歉意,卻又極度具有危險性的朝她踱步而來,“別忘記,這個時間你是我的,別妄想在跟我在一起時,還能有餘地去跟別的男人調情。”


    “……”


    俯下身,他伸出手指,捏住她下頜使她被迫仰望她,眯起了眸光湊到她麵頰前,“宋言,現在你最好別惹我不快,否則吃苦頭的,隻會是你。”


    “你究竟能有多恨我?”目光毫不閃躲的迎視向他,她眼中滿是不解,說,“之所以會恨一個人是因為愛,你愛過?”


    仿佛是觸及到了他什麽,他眸色倏然冷卻下去,捏住她下巴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別太看得起自己,一個甚至能棄養育她多年的家的女人,有什麽資格配得起我的愛?”


    可至少,他沒說曾經一點也沒愛過。


    “再者說。”唐慕年冷冷又嘲諷的笑,“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說什麽情情愛愛的,不顯得無知又愚蠢嗎?”


    她也已經覺得,於他們之間,確實早已經不是那種能隨口就說情情愛愛的時候了,從十歲相識到現在,經過十幾年的時間,很多事情早就淩駕於情愛之上,愛情仿佛隻能是過去式的。


    微垂下眼簾,宋言抿緊唇,忽然也不知道再該繼續說些什麽,於是幹脆隻好什麽都不說了。


    她發現,她跟唐慕年之間,連起碼的語言溝通,很多時候都會存在著一種阻礙。


    是什麽阻礙了他們之間坦誠相對,導致於連起碼的語言溝通也難以進行,她很清楚。


    有種無力的東西叫現實跟時間。


    六年前就產生的隔閡好似就注定了他們的未來,隻能越走越走,心越來越冷。


    她明知道造成這個局麵的原因是什麽,卻是無力改變,因為她賭不起。


    按照他的性格,若是知道她早就有了一個六歲的兒子,恐怕,會瘋狂得難以想象。


    但也許也不排除會有另一麵的結果,可她始終都是賭不起的,但凡關於到宋小源的任何事情,她都賭不起,因為,後果是未知也是難以預料,這才是叫人最為懼怕的地方。


    也罷,這次跟他發生完關係他就答應會徹底跟她脫離關係,並且從此也不會再找任何人的麻煩,也罷,這樣沒什麽不好……


    唐慕年似乎也沒打算再跟她多浪費口舌,他壓到她的身上,將她的手腕固在兩側,緩緩俯下身來。


    由於剛剛洗過澡,他身上滿是沐浴過後的清香,幹淨而舒服,帶著他與生俱來的氣息,掠過她的鼻翼。


    他低頭吻她的唇,老練的逗弄。


    可就在這時,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驟然又急促響起,一遍一遍好似不知厭倦,即便不接,好似也能感覺得到彼端主人的急切。


    震動鈴聲繞得人心神不寧,想要專注卻發現難以繼續。


    “我手機……”宋言試圖逃避開他的吻,想要起身,“我去接電話。”


    她心頭有些不安,也許是因唐慕年的關係,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她的心情莫名有些慌亂,似是被什麽東西撓在心口上一般。


    然而,她剛起身,又被唐慕年一把拽下,雙手板住她兩側肩膀,英俊的眉宇間滿是陰鷙戾氣,“我說了別到這種時候還想跟你別的男人調情!那個男人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


    “那不是別人!”宋言有些生氣,“很可能是我朋友,或者是……”


    她聲音戛然而止。


    掃著身下的她,他眯眸追問,“或者是什麽?”


    或者是宋小源打來的。


    可這句話注定她是開不了口的。


    想著自己下班還沒迴去跟宋小源照麵,他一個人在家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宋言忽而有些心理難安。


    而越是這麽想著,這股不安就越是濃鬱,纏繞在她想心扉間揮之不去,好似發生了什麽讓她極度不安的事情,這種感覺,來得莫名。


    這時,唐慕年本不想理會,奈何手機總是不斷響起,終於是讓他厭煩的蹙起眉,起身,邁著步子走過去,撚起手機直接掛斷電話後,關機。


    迴身時,他瞥見的是宋言從床上爬起來,著急的模樣像是有什麽重大急事,根本不顧他的感受,甚至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拿過衣物就要穿上。


    凝視她這一係列的舉動,唐慕年怒了,這舉動就好似跟六年前是差不多同樣的,依舊是不曾想過別人的感受,把他拋棄……


    胸口間似是被一團烈火燃燒,熊熊烈火彷如要將他吞噬殆盡,將他最後一點理智也摧毀不剩。


    大步走過去,憤怒的,唐慕年一手奪過她手裏的衣物扔到地上,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重重摔迴大床上,高大的身姿也隨之壓了上來,隨之而來的也有他滔天的怒火,“那個男人就那麽讓你念念不忘奮不顧身嗎?嗯?他就那麽好那麽讓你舍得拋棄一切嗎?他就那麽優秀得讓你那麽作踐自己嗎!你說!”


    “唐慕年,你聽我解釋,我現在真的有急事……”


    “你有急事就是你想馬上想迫不及待的去那個男人身邊而已!”


    “不是,我現在是真的……”


    “少用你那種虛偽又拙劣的借口來騙我!你是什麽人我早就看透了!說得好聽點的你現在還是唐家的少奶奶我的太太,說得難聽點你跟娼婦有什麽區別?”他笑,笑得瘋狂,笑得麵容幾近扭曲,“別人幾個電話過來你就想奮不顧身的衝過去,六年前是,六年後還是!說說,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那些男人們都給了你多少好處?我都加倍給你行不行?說!”


    “……”


    不行了。


    她輸了……


    眼眶邊有酸澀的眼淚在打轉,宋言心底湧起了一股訴不出的哽咽,她暈染著濕潤的明亮眼眸倔強瞪著他,唇瓣卻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他何苦至於這麽苦苦傷人?


    盡管是恨,卻一定非要把她踐踏得一文不值?


    有時,語言會比一把刀子還更要鋒利,更要傷得人無所遁形,完無體膚。


    後悔了。


    她開始後悔這麽衝動跟這個早就不是她所認識的男人來到這種地方,後悔她之前種種還是有些天真的想法了。


    她應該離得他越遠越好……


    可是,箭在鉉上,盡管後悔,唐慕年也不會給她說不的權利。


    他厭惡著直到此時還心心念念想著別的男人的她。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痛恨背叛,痛恨著她當初不管不顧把他們都扔下,獨自一人離開。


    每每想到那年唐家落難的日子,唐父去世的日子,都是他人生最為煎熬難耐的時候,而沒有她的日子,則就變成他人生最為黑暗的時候。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年她離開,對他來說是多麽煎熬。


    她的離開就好像是嘲笑,嘲笑著他們曾經似乎真的愛過,更是嘲笑甚至一度以為彼此就是彼此的依靠,是他曾以為會跟彼此細水長流一生的人。


    而她也永遠不會知道,在她離開的那年,他曾不止一次的瘋掉過……


    強製掰開她的雙腿,仿佛帶著他滿身的戾氣蕭瑟,他陰鷙著俊臉,朝她靠近,融合……


    醫院。


    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傅寒深倨傲挺拔的身姿定在這裏,目光時不時的複雜朝急救室門內往去。


    旁邊,是正拿著電話不斷重複撥下一個號碼的司機石恆。


    而沒有多久,石恆放下手機,對渾身凝聚著優雅尊貴的男人搖頭,“老板,宋小姐電話打不通了。”


    原本是打通了,但不知為何又被掛斷了,以至於現在,電話還直接關機了。


    傅寒深眉頭緊鎖,黑眸深邃得仿佛一潭深水,抄在褲兜裏的雙手有些不耐的攥緊,英俊的下頜也繃了住,眉心中滿是躁亂。


    那個女人是怎麽迴事?


    自己的弟弟出事了,不但不接電話也就罷了,現在還關機?


    真是不太能明白,既然他們父母不在,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麽把孩子帶到這麽大的?


    就她這樣帶人的方式,孩子出什麽事也聯係不到她,有何用?


    這是怎麽做的姐姐?


    越是這麽想著,傅寒深內心就越亂,腦袋裏時不時就閃過宋小源憨厚又狡猾的小臉。


    司機石恆在一旁也是不解,他們那個有時高傲得欠扁,優雅得讓人唾棄,冷淡得讓人害怕的老板,居然這麽對一個孩子上心。


    是今天早上出門忘記醒神,還是明天的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這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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