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敬候第八位夫人死的時候,已經到了宣統四年。此時,夏家河鎮上的勢力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從過去的夏家獨大,變成了夏許兩家爭霸。

    這時候的許家,剛剛搬到夏家河還沒幾年。許葭貌是前朝京官,這位許老爺曾經做過知縣、放過道台,後來又進京做過侍郎。幾十年官場沉浮下來,頗積蓄了些家財。臨到老時,告老還鄉,迴到了老家烏雲山。這位許老爺有三個兒子,大兒子遠在蜀中為官,其餘兩子跟隨在身邊,跟著老爺一起迴到老家,在山明水秀的夏家河鎮上修建了一所大宅院,便算是定居下來。

    許老爺葉落歸根,迴到夏家河後,從此賦閑,每日裏調琴弄畫,寄情山水,與世無爭,頤養天年。可是許老爺這兩個兒子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不肯在家中閑坐,便想找些事情來幹。

    烏雲山中有金礦,就連流經烏雲山的夏家河中,也蘊藏著豐富的金砂。於是,許家二兒子許盡禮便想到了開礦采金。不過,這烏雲山裏的金礦原本歸夏家所有,外人不得私自開采。但許盡禮也有自己的辦法,他打著父親的旗號,買通了當地的知府,愣是把夏家的采礦權奪走了一半。在夏家礦的旁邊,許盡禮又開掘出一孔許家礦,跟夏家對著幹。

    許家是官宦出身,官場上麵子熟,夏敬候心頭雖怒,但是卻拿許盡禮無可奈何。反倒是許家老爺子許葭貌,極力反對二兒子開這個金礦。

    許老爺子規勸兒子說:“寧討三年飯,不惹一門仇,咱家不缺吃、不缺穿,你又何苦要弄個金礦來開?要知道,你這麽一弄,可就跟夏家結下了梁子,搞不好就會惹禍上身。”

    對老爺子的規勸,許盡禮不屑一顧,說:“夏家無非就是一戶土財主,他們還能奈何得了咱們?”

    許盡禮這話說的不假,明著幹,夏敬候確實奈何不了許家。可是,一山不容二虎,本來自己是這裏的主人,現在突然又殺出一個許家來跟自己搶地盤。並且一上來就先聲奪人,搶走了自己一半的財源,這口氣,夏敬候又哪裏能咽的下去?夏敬候覺得,潛藏在自己內心深處那個惡魔正在慢慢放大,那感覺,比夜色中女人的胴體更加具有致命的誘惑性。朦朧中,夏敬候仿佛看到自己高高揚起手中的皮鞭,一下狠過一下地抽打在許盡禮赤裸的身體上。而許盡禮卻匍匐蜷縮在自己腳下的泥土裏,淒楚地呻吟著……。夏敬候常常被自己腦海裏的這種幻覺,折磨的興奮不已。

    在那段日子裏,如何才能收拾掉許盡禮?成了堵在夏敬候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此時,夏老爺已經謝世,剛過而立之年的夏敬候已經成了夏家金礦的主人。保護自家金礦的責任,已經全部壓在了夏敬候的身上。

    人若是被逼急了,什麽樣的渾事都能做得出來。既然白道上鬥不過許家,夏敬候便開始轉而在黑道上打主意。於是,在一個深秋的日子裏,夏敬候花重金從洛陽城請來了大名鼎鼎的殺手五閻王,讓他們來對付許盡禮。

    五閻王是兄弟五個的合稱,據說要請這五兄弟殺人,必須先下一萬兩白銀的訂錢,殺完人之後,還得再付五千兩黃金的報酬。因為這五兄弟要價太高,所以一般人根本就請不動他們。不過,一分價錢一分貨,這五兄弟要價高,辦事效率也高,“閻王要你三更死,斷然活不到天明”。據說,這五兄弟殺人幹淨利索,從未有過失手記錄。

    請五閻王的時候,是夏敬候帶著管家夏八賴親自去的洛陽城。在一家隱蔽在小窄巷中的燒酒鋪子裏,夏敬候見到了五閻王中的老五。

    這是一個穿著黑衣短袍,臉色陰鷙泛青、身材枯瘦的年輕人,看模樣,頂多不過二十六七歲。

    “你就是那個姓夏的?”閻王老五說話的語氣很不友善。

    “正是。”夏敬候看到這個年輕人陰鷙的眼神,莫明便從心底生出了一股子寒意。

    “銀子帶來了嗎?”閻王老五大刺刺地坐到夏敬候對麵,端起桌子上一碗倒好的燒刀子酒,旁若無人地邊喝邊說。

    “帶來了,一萬兩,一分不少。”夏敬候說著,老實地從懷裏掏出一遝子銀票,放到閻王老五麵前。

    “嗯,”閻王老五眼角瞥了一下銀票,放下酒碗說,“要殺誰?把資料給我,十天後等消息。”

    “這個……夏家河許家父子,全家殺絕,斬草除根。”夏敬候猶豫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

    閻王老五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說:“果然是一筆好買賣,不過,你給的訂金好像不夠數目,你不知道嗎?我們五兄弟做買賣是論人頭收錢,一人一萬兩訂錢,買賣做完後,一顆人頭再給五千兩黃金的報酬。”

    夏敬候一聽,嚇了一哆嗦。許家上下十多口人,要是算上丫環仆人,大大小小近百口子人,一條命一萬兩白銀、五千兩黃金,盡管夏家產業頗多,但還是付不起這筆殺人費用。想到這裏,夏敬候猶豫了一下,說:“既然這樣,那就隻殺許盡禮好了。”

    閻王老五嘴角浮出一抹輕蔑的笑容,然後漫不經心地將桌子上的銀票收拾起來,揣進懷中,要過許盡禮的資料便揚長而去。

    下完訂錢之後,夏敬候開始迴到家中敬候佳音。

    五閻王果然沒讓夏敬候失望,剛剛才到第七天頭上,夏家河鎮便發生了一陣陣的騷亂。原來,許家昨夜進了匪人,家中金銀細軟分文未少,惟獨不見了二少爺許盡禮的項上人頭。

    許二夫人晚上睡得很死,也未曾聽到異常的動靜。隻是到了第二日早上一覺醒來,想要去推醒身邊的丈夫,這一伸手不要緊,摸到了一堆濕乎乎、粘乎乎的液體。許二夫人縮迴手一看,竟然是滿手的血汙,她慌亂中掀開被褥一瞧,身邊躺著的竟然是一具無頭男屍。

    許二夫人驚叫一聲,衣服都不顧得穿,連滾帶爬地便跑了出去。

    許盡禮被殺的事情,很快便轉到了夏敬候的耳朵眼兒裏。夏敬候心裏那叫一個美,連忙吩咐下人送來酒菜,一個人坐在窗前,哼著小曲兒,喝起了小酒。

    這頓小酒喝到七八分醉的時候,夏敬候色心又起,隻不過房中已無夫人,於是便喚來一個叫小粉的使喚丫頭,按在床腿下肆意發泄了一番。

    可憐這個小粉年紀尚小,未經過人事,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卻落到了夏敬候這個獸性大發之人手中,先是一陣胡天胡地,接著又被夏敬候強行分開兩條纖細的玉腿,一隻腳腕係上一根麻繩,分綁在兩條床腿上。然後夏敬候又將剛才喝酒時吃剩下的蜜油火腿掰成小塊兒,一古腦兒塞進小粉的私處,接著捉來家養的波斯貓,讓貓兒去舔小粉的私處,從裏麵找蜜油火腿吃。

    起初小粉還是百般掙紮,但是到最後用盡了力氣,整個人便軟軟倒下,昏迷了過去。

    發泄完獸欲之後,夏敬候還嫌不過癮,又吩咐下人備好香燭紙箔,以吊唁為名,準備親自到許府裏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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