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彤彤的手術後期工作,餘暖交給了主任負責。


    b市雖然占地麵積沒有榕城大,但也是一線城市,街道繁榮,夜晚風景優美,於慕臣和餘暖兩人閑來無事便走在街道上逛街。


    兩人走路的速度不快,一邊閑聊一邊看看風景,心情倒是愜意放鬆。


    餘暖看到旁邊有男裝店,就想著給於慕臣買幾件衣服,便拉著他往店裏走。


    剛要進去,放在口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也不知道電話裏頭的人說了什麽,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凝重了起來,隻道了聲知道了!便掛了電話,隨後著急的要離開。


    於慕臣見她要用跑的,忙拉住她的手,「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彤彤發生急性排斥反應,主任說情況不妙要我過去看看!」餘暖快速的說道。


    「好,我載你去!」於慕臣沒再拖延時間,拉著她朝他們停在路邊的車子跑去。


    兩人上車後,車子瞬間如火箭沖了出去。


    餘暖趕到醫院便急沖沖的換衣服隨後進了手術室。


    這趟手術異常的久,也十分的煎熬。


    於慕臣沒有離開,一直和彤彤的家屬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等待著。


    從晚上,到深夜。


    直到黎明時分,天微亮。


    手術室的門總算是開啟了。


    但傳來的消息卻是噩耗。


    李彤彤的身體對供體的心髒排斥的非常厲害,從做完手術到現在一周多的時間一直反應不好,直到今晚撐不住了,盡管一群醫生盡力拯救了一個晚上,也依舊挽迴不了彤彤的生命。


    餘暖不知道她是怎麽走出手術室的,耳邊的哭喊聲明明近在咫尺,她卻恍然覺得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迴音傳來的。


    全身疲憊,兩條腿如注了水泥一般,整個人走動的力氣都失去了,像一個紙片人,風一吹隨時都會倒下。


    於慕臣看著心疼,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李彤彤手術的成功與失敗,不僅僅代表著她身為醫生救人的職責,更大的意義在於,她將他身上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彤彤的身上。


    仿佛彤彤能成功,那麽他也有希望。


    這幾天她的高興他看在眼底,如今整個人大受打擊,世界崩塌了一樣。


    於慕臣走上前,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在她頭頂輕聲道:「我帶你迴家。」


    餘暖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了他的懷中,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甚至連走一步的力氣都覺得艱難,垂在腿邊的手指在顫抖著,最後還是於慕臣彎腰將她抱起來,離開的手術室。


    身後家人痛苦的哭喊聲蔓延著…


    這一天的天氣,烏雲壓頂,壓抑、沉重、哀痛。


    於慕臣開車將餘暖帶迴家,下車的時候,也是他將餘暖從車上抱下來。


    一路上她就像失去了靈魂,雙眼空洞,嘴巴蒼白,一句話一個字都沒說話,如果不是還唿吸著,他差點就以為她…


    於慕臣心中嘆息聲,五味雜陳,百般無奈。


    來到床邊。


    他幫著餘暖脫下了身上的手術服,溫柔的低喃道:「洗個澡好不好,嗯?」


    女人依舊一言不發,隻是乖順的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於慕臣去浴室放了熱水後,便將餘暖身上的衣服都剝落,隨後將她人放在浴缸內。


    浴室內熱氣升騰,再冷的人泡在熱水內總會有一絲反應,可餘暖無動於衷,於慕臣本想讓她自己洗,可看著她這個狀態,真怕她把自己溺死了。


    蹲在浴缸的旁邊,他挽起袖子,拿著毛巾給她洗了一遍澡。


    他怕她著涼,沒給她太久,用浴巾包著她的身子抱了出去。


    躺在床上。


    他的襯衫和褲子剛剛弄濕了,便脫掉襯衫和褲子,光著臂膀和大腿睡在了餘暖的身側。


    「暖暖。」於慕臣輕柔的低喚,餘暖睡在旁邊沒有迴話,隻是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這不怪你。」


    他側過身子手臂抱住了她,將腦袋靠過去,薄唇親吻她的額頭。


    一下,又一下。


    唇肉貼著額頭,軟軟的,又粘粘了一下。


    餘暖感覺冰涼的手指好像迴溫了下,她突然猛地緊緊抱住了於慕臣的身子,將腦袋埋進了他溫熱的胸膛內。


    於慕臣拍著她的後背,「想哭就哭吧。」


    餘暖沒有哭,隻是抱著他,用力越來越緊,似要把他刻入骨血中般。


    兩人安靜了一會。


    餘暖突然從於慕臣懷中抬起頭,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她身上僅僅隻圍了一條浴巾,連貼身衣物都沒有穿,就那樣坐在他的腹部上。


    上身朝下俯,貼著男人的胸膛。


    四目相對,一雙深淵,一雙泛著淚花。


    吻,如狂風暴雨般驟然落下。


    這個吻並非以往的淺嚐輒止,而是帶著強烈的侵略,攻城略地,熾熱纏綿。


    於慕臣身子微僵了下,隨後便放縱她的親吻。


    他以為,她隻是在發泄。


    等她一把扯開了身上的浴巾,露出姣好的胴體壓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一個驚醒,雙手扣住了餘暖的肩膀,嗓音隱忍,「暖暖!」


    餘暖嗓子帶著一絲哭腔,「阿臣,要我。」


    「要了我吧。」


    「我想要你。」


    「阿臣…」


    她一邊說著,一邊激烈的親吻於慕臣的臉頰,雙手緊緊捧著他的臉不讓他躲開,光滑的身軀更是在他的身上扭動,撩撥男人的慾火。


    吻著,她的手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他的身上,他全身就剩下一個四角褲。


    看著男人眼中的掙紮,她行為更加大膽,直接褪去了兩人彼此之間最後一道隔膜。


    赤裸相對。於慕臣隻感覺全身血液如滾滾波濤撞擊,理智和情感相互碰撞,神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上。


    「阿暖,起來!」他的嗓音顯然隱忍的難受極了!


    「不要!」餘暖這一次像是鐵了心,義無反顧包裹住它,男人明顯一震,見他還要開口,她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將他剩餘還要掙紮的話全部收了迴去。


    理智和感情的爭鬥。


    最後感情贏了。


    清晨的早上,灰暗的房間內燃燒著最原始的欲望。


    ……


    午時。


    刺眼的陽光照亮屋內。


    於慕臣先醒過來,看著還睡在旁邊的女人,她睡顏寧靜,唿吸綿長有序,睡得很熟,看著她的睡顏,總有種歲月靜好的既視感。


    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他抬起手臂,將她的胳膊收迴被子內,恰好看到女人鎖骨位置的紅印和咬痕。


    「哎…」男人有些無可奈何的嘆息了聲,很輕。忍了五年,沒想到還是沒忍住。想起剛剛的自己,整個人像是失控了一樣。她以前不是沒撩撥他,但他都能忍住,除了有一次,她被香香下了媚藥,睡在他的床上妖嬈勾引他的那刻。他差點崩線外。


    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而這一次…他現在隻要迴想到她含著淚水要他要她的那一幕,他的理智便能立即焚燒。


    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頭,語氣溫柔的像在哄小孩般,「乖乖睡吧。」


    他掀開被子起身,從衣櫃拿出衣服換了一套。


    隨後放輕腳步走出了房間。


    這一天。


    餘暖從清晨睡到了晚上才醒過來。


    整個人的疲憊也少了些,動了動雙腿,還覺得有些酸痛,她掀開被子就看到被單上一抹玫紅。


    微愣了愣,記憶迴來,她才想起早上的自己做了什麽。


    臉頰有過一絲紅暈,但問她後不後悔?絕對不!


    隻是這一次,他怎麽沒把她拉走了?


    居然得逞了?


    餘暖緩緩起身,套上衣服,走出房間。


    看到牆上的鍾表才知道,現在居然是晚上八點多了。


    她一覺睡到這麽晚了…


    聞著飯香味,她款步來到廚房,就看到男人正好端著兩碗蛋炒飯出來,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依舊坦然中帶著一絲繾綣。


    好像這一個早上,他們之間什麽都沒變。


    但又有點說不出的變化?


    餘暖朝他走過去,「我怎麽睡到這麽晚了?你也不叫我。」


    於慕臣將兩碗飯放在了桌麵上,「中午叫過你,但是你太累了沒醒過來。」


    餘暖哦了聲,聞了聞蛋炒飯,「好香。」


    於慕臣遞給她一雙筷子,雲輕風淡道:「早上消耗了那麽多體力,我專門炒多了兩碗,等會去盛。」


    餘暖臉頰微紅,一句早上消耗那麽多體力,就令她想到了那些旖旎的畫麵。


    她咳咳兩聲,牙齒咬著筷子,眼角小心翼翼的瞟了男人一眼,他神色看起來與平時無異,沒看到有生氣的痕跡。


    不對,他有什麽好生氣的?他們…不都是第一次嘛…


    餘暖這麽想著,還是有些心虛。


    於慕臣見旁邊女人眼神亂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想什麽好東西,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還不餓是麽?」


    「餓餓餓。」餘暖眨巴眼睛,忙收迴思想,低頭吃飯。


    於慕臣先吃完飯,他將空碗和筷子拿去了廚房,接著就不知道走去哪了。


    餘暖向後看了幾眼,都沒看到他人,但也沒聽到門口開門的聲音,估計是去房間了。


    她接著低頭吃飯,別說,還真的有點餓。


    她真佩服自己,剛結束完一場幾個小時的手術,是怎麽有體力還纏著於慕臣跟他折騰一場的…


    想到彤彤,她的心又像被棉花堵塞了一樣,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後背貼來溫熱的胸膛,接著,手腕被人握了起來,冰涼的物體觸碰著手腕。


    她好奇轉頭望去,就看到她的左手多了一隻精緻的手錶。


    金邊鑲鑽,簡約又好看。


    她好奇的仰起頭倒立看著身後的男人,「這是什麽?」


    「手錶。」


    「我當然知道是手錶,我是想問,怎麽突然送我手錶?」


    於慕臣握著她的手腕,粗糲的手指在鍾錶上摩挲著,嗓音暗藏深意,「想送就送了,帶著吧。」


    「哦。」餘暖再一次看著腕上的表。


    她不知道男人的另外一層意思是——我把餘下的時間都交到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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