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晚。


    奧駒果然找到了無心。


    約她在酒吧內見麵。


    無心按他說的地點來了。


    包廂外。


    她敲了敲門。


    裏麵有人應了聲。


    她推門進去。


    包廂內沒有放歌,氣氛有些安靜,無心視線落在包廂內唯一的人身上,他很神秘低調,金色的頭髮,臉上帶著墨鏡,嘴巴蒙著口罩,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如若不是來之前,墨寶就告訴給她看過奧駒的照片。


    他現在看這幅模樣,肯定沒法認出。


    奧駒見她來了,站起身,一幅熱情歡迎她的樣子,「無心小姐,請坐。」


    無心點頭,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上。


    用正常的語氣道:「你好,你是?」


    奧駒沒有明說,而是笑的有些神秘,他朝無心道:「來了一路你一定口渴了吧,我們還是先喝點酒再談論別的事情,如何?」


    「我不喝酒。」


    「那果汁可以麽?」


    「嗯。」


    奧駒起身,叫了服務員進來,順便端了兩杯果汁進來。


    每人一杯,他落落大方的任由無心選。


    無心選了一杯,視線落在杯子內後,仰頭喝了一口。


    奧駒見她一點都沒猶豫,笑了笑,就不知道這無心到底是膽子大,還是沒心思了。


    他當然更願意她是一個沒心思的人,這樣才能為他所用。


    可他不知,一般的毒藥是毒不了無心的。


    喝了口果汁後,他還想著再寒暄幾句。


    無心卻不喜歡人磨磨蹭蹭,尤其是心頭早已知道他的來意,更不願浪費時間,淡淡道:「這位先生有事明說吧。」


    奧駒笑了笑,「我就喜歡你這樣性格爽朗的人!」


    無心麵無表情。


    奧駒接著道:「你還記得你昨天去射擊場贏得那把槍麽?」


    無心微眯眼眸,「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那把槍的主人。三年前,我也是一時無聊把那把槍放在射擊場的老闆那,告訴他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十發全中十環,那就把這把槍贈送給他。可是很久了,老闆都沒打電話給我過。我差點就將這件事忘記的時候,無心小姐你出現了!十槍十環,彈無虛發!若不是我看了監控視頻,看到無心小姐英姿颯爽的身姿,我依舊很難置信,你如此的年輕漂亮就能有這樣的成就。」


    他一番誇讚並不是虛假的,要知道遊樂園的射擊場,首先槍肯定是最普通的槍,再者老闆防止客人打中虧損禮物,會耍心機將距離拉遠,所以在那樣的情況下,十槍全中十環,國際上殺手中恐怕都找不到幾人出來!


    沒想到今日這樣的奇蹟居然會發生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無心聽完,臉色依舊平淡,「原來你是槍的主人。你現在是要把槍要迴去麽?」


    「不不不。」奧駒忙搖頭,「那把槍我既然送出去就不會再拿迴來了,這也證明,我和無心小姐是有緣人不是麽?」


    他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碧綠色很漂亮的眼瞳,眼角稍微上挑透著邪魅。


    此刻直勾勾的盯著無心,那模樣,還真有幾分帥氣勾人。


    無心對於他這樣的帥哥,早已經免疫了。從小受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


    五張臉的薰陶,她和香香看帥哥的眼界都非常的高。像奧駒這樣的,在她們看來也就中等,能迷的住外麵的少女,對她沒用。


    她依舊是神色淡淡,「你找我,到底有事沒?」


    奧駒湊過去,故意靠近她,「我聽說無心小姐,你是赫連涼墨的貼身保鏢?」


    無心點頭。按照她現在的身份,奧駒能夠調查到的資料也隻有這些。


    奧駒接著道:「我很好奇,無心小姐的槍法是如何練成的?莫非背後有高手指教?」


    「嗯,我父親是盧森。」無心此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偏生奧駒完全信了。


    瞭然的點頭,還不忘感慨一番:「難怪了!盧森大師是道上有名的兵器設計專家了,隻不過向來隻能看到他設計的兵器,卻一直不能知道見到他真人,沒想到今日居然有幸能見到他的女兒。」


    無心嗯了聲,也不怕他去查,盧森現在是他們jk的兵器設計專家,他根本無法查到什麽。


    見她麵色如此冷淡,奧駒被她勾起了點興趣了。


    要知道他交識的女人中,哪個不是對他露出愛慕的,這個女人倒是特別,他能看出她不是裝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就是如古井般平淡無波,對他一幅敷衍沒興趣的樣子。


    他摸著下巴,似在思量著什麽。


    最後,奧駒放棄了剛開始的計劃,他從口袋內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無心,「這是我的名片,我很喜歡你無心小姐,期待我們以後還能見麵。」


    無心有些不明他在打什麽主意了,他的舉動跟她想像中的有些不同。


    接下他的名片後。


    無心從沙發上起身,朝他道:「我迴去了。」


    奧駒道:「我送你把。」


    說著,也沒管無心接不接受,他直接拿起外套,走在了前麵。


    無心跟著他的腳步走。


    來到酒吧外。


    無心今晚是自己搭車過來的,所以現在站在路口等車。


    而奧駒顯然也沒有想離開的打算。他的臉上的墨鏡已經重新帶上,站在無心的身旁,微風吹起,女人身上的芳香沁入他的鼻息,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湊過去。


    女人反應力驚人,在他剛邁腳步過來,馬上就轉頭看他了。


    他此刻與她站的很近,一米八八的個子比她高出一個頭,女人仰頭的時候,那張中西混血的麵容精緻美艷,膚色瓷白,尤其是那雙黑色的眼瞳,明明平波無瀾,卻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有魅力。


    他喉間忍不住滾動了下,「無心…」


    他說話時,溫熱的唿吸無心都能感受到,她不喜歡這樣近的距離,身子後退了一步,保持距離,「還有事麽?」


    奧駒看她的動作,輕笑,「你看起來是一個很保守的女人。」


    起碼,這樣的舉措,他們義大利的女人是不會這樣做的,她們隻會大膽的往他的身上撲。


    無心不以為然的聳肩,「和保守沒關係,個人習慣。」


    她的思想並不保守,從小生活在西方,她對感情這方麵是看得很開的,不然如若是東方女人被人強奪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恐怕得哭個三天三夜。


    她隻是有點悶,心情不好,但並不會為此流淚痛苦,更別提要死要活。


    奧駒微微點頭,有些欣賞道:「自尊自愛,挺好的。」


    女人沒迴答。


    空氣中一陣靜謐。


    無心等的車總算來了。


    她招手示意車停下,打開後座的車門就要坐進去,手驀然被人抓住。


    她快速的要甩開,男人卻力大無窮,抓的緊緊的,臉上笑著道:「你別緊張,我沒要做什麽。我隻是想說,希望我們以後還能聯繫,那張名片,嗯,就當做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可以麽?不要讓別人看到。」


    他說的別人暗有所指。


    無心急著上車,敷衍的嗯了聲。


    奧駒放開手,「美麗的無心小姐,期待我們下次見麵~」


    說完,他不忘眨了一下眼眸,散發他獨特的魅力!


    迴應他的,是砰的一聲關車門的聲音。


    計程車開走。


    奧駒站在原地看著車子從他的視野消失,嘴角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無心迴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父子兩人已經坐在床上了,此時正很有默契的轉頭看她。


    她臉色自然,走去衣櫃前,「我去洗個澡。」


    赫連涼墨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你去哪了?」


    無心沒應。


    墨寶是知道她去哪裏了,忙給她打掩護道:「媽咪是不是香香姐姐迴來了?她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去看她呢!」


    無心順勢嗯了聲,「我剛剛和她聚了會,你們先睡吧。」


    說完,她轉身走去了浴室。


    有墨寶的話,赫連涼墨也沒有懷疑什麽,摸了摸墨寶的腦袋,「睡覺吧。」


    墨寶一時睡不著,「爹地,給我講個故事吧。」


    「故事?」


    「嗯,媽咪以前都會給我講故事。」


    「你想聽什麽故事?」


    「別太幼稚的就行,尤其是有一天開頭的。」


    赫連涼墨嘴角微抽,「行,你躺下,我想想。」


    墨寶應了聲,躺在赫連涼墨的旁邊。


    赫連涼墨是坐著的,他的手搭放在墨寶的腦袋上,輕柔的撫摸著他柔順的黑髮,似想到什麽,「我給你講義大利地下勢力的歷史吧。」


    「好。」墨寶對此十分感興趣,黑道的事情他最喜歡了。


    赫連涼墨見他感興趣,嘴角輕勾,嗓音悠長而輕緩的講起了義大利黑暗帝國的歷史。


    「以前戰亂的時候,有人不滿帝國的統治,獨自去到一個叫西西裏島的地方…」


    赫連涼墨的語言總是簡練抓住重點講。


    明明是一段從上個世紀到現在怎麽講也講不完的黑道歷史,可在他的口中,卻僅僅用了二十分鍾就講完了。


    墨寶聽完還有些意猶未盡,「爹地你再多講一些吧。」


    赫連涼墨目光慈愛的看著他,「不急,你想聽,我以後每天都講給你聽。」


    墨寶腦袋在他的懷中蹭了蹭,奶聲奶氣道:「爹地你真好。」


    赫連涼墨微微一笑。


    這個小天使在他的旁邊後,他覺得他的生活一下子豐富多彩了,低喃道:「爹地會永遠都對你好的。」


    從小,他便沒有父愛和母愛。


    他懂得,小孩子對親情的那種渴望。


    所以他願意傾盡所有補償在他這個兒子身上,錯過的七年時光,他一定會用盡往後的時間都補迴來的。


    墨寶聞言,心頭微澀,有些甜甜的,卻又有些難受。


    他的爹地對他太好了,他都有些不捨得對他用計謀了。


    抓著赫連涼墨的手掌,信誓坦坦道:「爹地你一定要相信寶貝,寶貝一定不會傷害你,或者讓你受傷的!」


    「嗯,我相信。」赫連涼墨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將被子拉高,「睡吧,我等你媽咪洗完澡再睡。」


    「好。」墨寶喜歡看到他們兩人和睦相處的樣子,雖然現在的他們看起來還沒有多少感情基礎,但有個詞叫日久生情。


    他堅信他爹地和媽咪一定能夠擦出愛的火花!


    無心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墨寶已經睡著了,赫連涼墨依舊坐在床頭,旁邊留了一盞淡黃色的檯燈。


    她手拿著幹毛巾,擦拭著濕發,「我去吹幹頭髮,你睡吧。」


    「等等。」男人叫住了她。


    「嗯?」無心轉頭不明看他。


    赫連涼墨掀開被子,從床上站起身來到她麵前,看著她一頭濕淋淋的黑髮,他低沉道:「吹風機吹多了對頭髮有損傷。」


    「嗯,我也不常用。」無心明白的點頭,隻是他們都在睡覺了,她也想頭髮快點幹,免得等會吵醒他們。


    「過來。」男人拉著她的手腕到沙發的位置坐下。


    隨後從她的手上抽出那條幹毛巾。


    當他的手掌擦拭著她的濕發時,無心的身子完全是緊繃的狀態,甚至於雙手都習慣性的握起。


    赫連涼墨自然能感覺到,他右腿站立在地麵,左腿屈起在沙發上,視線掃到女人握起的拳頭,有些揶揄道:「你握起的拳頭讓我感覺我像是個流氓。」


    無心聞言,拳頭鬆開,抿了抿唇,說:「我隻是,不太習慣。」


    「多幾次就習慣了,畢竟,我不會害你。」


    他一邊手,一邊手指隔著毛巾穿梭在她的頭髮間。


    力道倒是輕柔。


    偶爾還給她頭部按摩。


    當他的手指頭在她的頭部用力時,她隻感覺全身像通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手臂上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頭頂傳來男人的輕笑聲。


    她不滿,「笑什麽?」


    那笑聲感覺好像嘲笑。


    男人彎腰,緊密溫熱的氣息朝她壓來,「你倒是挺敏感的。」


    他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薄唇湊的她耳朵很近。


    無心不知怎的,在他靠過來後,心跳就異於平常的快速,甚至他現在挨的如此近,隻感覺耳朵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走,很癢很癢。


    她身子微往後仰,保持聲音平靜道:「我不喜歡別人靠我太近。」


    男人卻故意壓下。


    無心隻好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不讓他再近一步。


    但她的力道與赫連涼墨相比,總是懸殊了些,赫連涼墨順勢抓住了她的手掌,一雙湛藍色的眼眸深深的睨著她,嗓音玩味而誘人,「你怎麽看起來,臉紅了?」


    無心倏地一下看他,「不可能。」


    「不信,你自己摸摸。」赫連涼墨一手擒住她兩隻手,另外一隻抬起手掌,溫熱粗糲的手指頭在她細嫩的臉上摩挲著。


    本不感覺臉發燙的,被他這樣來迴的摩挲,無心現在不用摸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了。


    尤其是唿吸,也變得有些緊張急促了。


    她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冷靜道:「赫連涼墨,你離遠點。」


    赫連涼墨卻不如她願,她這幅模樣,完全沒有往日高冷孤傲的感覺,反而有種小女人的味道。


    他逼得她很緊。


    現在的姿勢,她坐在沙發上,後背抵著沙發,雙腿放直,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而他是虛壓在她的身上,一隻手抓著她兩隻手,俯身一步,順勢屁股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女人全身更是緊繃了起來。


    赫連涼墨額頭與她相抵,低語道:「你這幅樣子,很可愛。」


    無心隻感覺可愛這個詞安在她的身上,聽著很難受,「文化不好不要亂用詞。你起來,等會吵醒寶貝了。」


    赫連涼墨親了親她的額頭,嗓音如抹了蜜般醇厚性感,「寶貝肯定很希望我們兩人在一起吧?」


    無心怔怔的看他,一雙墨色宛如黑寶石的剪瞳純淨不含半點雜質,裏頭泛著絲絲迷糊呆愣,雙頰因熱氣而泛紅,頗像一隻純潔無比的小白兔。


    就聽到男人低吼了句,「噢,你這幅樣子,該死的誘人。」


    說完,她的身子便被一股重力壓住,眼前黑影壓來,下一秒她的嘴巴已經被狠狠重重的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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