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跌倒在地上的女人,那張臉與印象內的那張臉一模一樣,眼眸一絲陰鶩掠過,「說,你到底是誰?」


    那女人滿臉委屈,「我是夭夭啊,老公你怎麽了?」


    陳姨聽到外頭的動靜,馬上從房間內趕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她急忙問,「怎麽了這是?少夫人你怎麽倒在地上?快起來。」


    她貼心的彎腰就要去扶那女人。


    鬱景琛出手將陳姨彎下的身子擋住,將她護在了後麵,隨後身子蹲下,視線冷冷睨著麵前一臉委屈的女人,「你最好識趣的說出你是誰派來的人,原來的她去哪裏了!」


    那女人牙齒咬著下唇,雙眼氤氳,「老公…你到底在說什麽…」


    她的手慢慢的背在了身後。


    千鈞一髮之際,鬱景琛快速的手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猛力反轉,一把手槍赫然出現在了那女人的手掌心。


    那女人眼睛瞪大,而後手指扣住扳機,朝天花板砰砰砰的發了幾聲槍聲。


    嚇得已經六十歲的陳姨都忍不住大叫了聲。


    雨寶也快速的從房間內沖了出來。


    鬱景琛眉間狠厲,毫不猶豫的直接出拳,一拳狠狠的揍向女人的下巴,強大的力道讓那女人疼得麵色扭曲。


    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鬱景琛又將她的手掌狠力的扭轉,哢擦——


    一聲骨骼脆裂的清脆聲響起。


    那女人剛剛還握著手槍的手頓時無力的垂落。


    「砰——」手槍掉落在地上。


    鬱景琛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撕下她的麵具,露出一張陌生女人的麵容。


    兩個門衛聽到裏頭的動靜,也馬上跑了進來。


    女人還想反抗,但最後還是被鬱景琛製服,兩個門衛進來將她擒住。


    鬱景琛冷聲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女人咬牙不答。


    鬱景琛又問,「你們將她綁去哪裏了?」


    那女人還是不答。


    鬱景琛眼眸內冷光乍現,沒再質問。


    他突然覺得…


    他忽略了一些東西。


    打了個電話給老陳,讓他派人來鬱家這邊。


    他則快速的跑出了鬱家,趕往剛剛的酒會。


    再一次到達酒會門口。


    下車後的他,唿吸有些急促,馬不停歇的衝進了酒會內。


    酒會的主辦方見他又來了,詫異萬分,這是怎麽了?怎麽今日這麽反常?


    猜歸猜,還是得笑臉相迎。


    他朝鬱景琛走過去,「鬱總歡迎啊,這是怎麽了?」


    鬱景琛視線在人群擠擠的酒會內搜尋著,冷聲問,「簡默晟離開了嗎?」


    主辦方笑臉一僵,「沒有啊,我再去給你找找。」


    他轉身後,有些納悶,嘴巴碎碎念,「這不是對手嗎?怎麽還處出感情來了。」


    鬱景琛打了電話給那名還在酒會的手下,得知簡默晟還沒有離開。


    他朝他提供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角落處,他看到了還在和別人交談的簡默晟。


    眼眸微眯,朝他開腔道:「簡總還在啊。」


    簡默晟抬頭望向他,語氣不冷不熱,「鬱總還有事?」


    鬱景琛:「我突然想起還有件事沒跟簡總說,方便到外麵談嗎?」


    話是問話,語氣卻透著不容置喙的態度。


    簡默晟眉頭微皺,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酒店內。


    來到外麵安靜無人的花園內。


    鬱景琛雙腿站立。


    簡默晟見他背對著他,也不說話,正要問,突然前方一道猛烈的掌風襲來,他身子被那掌風逼得步步後退。


    正要防衛。


    卻已然來不及,一計腿風狠狠的踹中了他的胸膛。


    身子倒在地上。


    鬱景琛一個健步上前,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子。


    簡默晟一怒,眼睛怒視鬱景琛,正要掙紮,臉上唰的一聲,一張人皮麵具出現在了鬱景琛的手上。


    鬱景琛看著麵前那張陌生的男人臉,抓著人皮麵具的手掌緊緊握起,發出咯咯的骨骼清脆聲,一股煞氣從身上升起。


    臉上的肌肉因鋒憤怒而緊緊繃起,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吐出,「好,真是好極了!」


    真正的簡默晟去哪了?


    這個問題不需要問。


    必然是在剛剛手下一開始打電話告訴他,簡默晟離開了十分鍾時離開了。


    之後跟他聊天喝酒的簡默晟,一直都是假的!


    再他正要找他麻煩的時候,又恰巧陳姨打來電話說夭夭迴來了。


    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為的就是要拖延他的時間!


    地獄門!


    簡默晟!


    ……


    那頭。


    白日。


    一間粉紅少女的房間內。


    一個女人墨發披散,身上蓋著白色的棉被,正雙眼緊閉,睡得香沉。


    門外僕人輕輕的推開了門,見她還在睡著,便慢慢的又將門重新合上。


    門合上門鎖,發出一聲哢擦的輕響聲。


    床上女人敏銳的眉頭一皺,卻還是沒有醒來。


    直到中午十二點時,外頭猛烈的陽光照射進屋內,女人這才稍微有甦醒的意識,睫毛輕顫,忍著腦袋的疼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剛入眼,粉紅色的床簾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的房間怎麽會有這麽少女心的裝扮?


    不對…


    她認真的打量四周,這個房間是哪個女人的?


    這麽的陌生。


    她掀開被子,想要支起身子,卻發現腦袋疼的要命,手一邊按壓著腦門,一邊慢慢的下床。


    打量了這個房間。


    再迴憶之前的片段。


    好像…


    她被東子叫了出去。


    然後在車上,東子和她說她哥哥找她。


    她很奇怪,說找她做什麽。


    見車子去的方向有點不對。


    她便開始有警覺性了。


    畢竟她哥哥現在不認識他,而且最近又在和鬱景琛鬥,難保不會拿她來威脅鬱景琛。


    沒想到東子卻說了一句話,他喊她,夭夭小姐。


    她當時整個人都傻住了。


    東子又說,她哥哥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她雖然還震驚他們是如何得知,但想到她哥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了,就不會對她怎麽樣。


    在車上玩手機時,她就想著打電話給鬱景琛說聲。


    但後來…


    她好像就直接睡著了。


    再醒來,就是眼前這個地方了。


    記憶復甦,簡折夭也沒多少緊張了,是她哥的人,她不會有事。


    隻是不知道,現在過去多久了。


    她走去窗外,拉開了窗簾,看外麵烈日炎炎,琢磨著時間應該是中午十二點或者一點。


    她應該隻睡了一個小時吧。


    順著窗戶看了下外麵的景色,下麵花團錦簇,遠遠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草坪,風景格外的好。


    在榕城這種繁華的城市,還有這樣的地方?


    她納悶的拉迴窗簾。


    在房間內走了一圈,都沒找到她的手機。


    倒是把這間房間逛了個遍,發現這間房間布置的太夢幻了,桌麵上是旋轉木馬音樂盒,還有芭比娃娃的梳妝檯,壁紙都是粉紅色的,衣櫃內的衣服全都是嶄新的,以粉紅、白色、黃色為主。


    她有些摸不著腦袋,這房間是誰的?


    她怎麽從來沒見過?


    奇怪…


    簡折夭打開門,這是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長長的走廊鋪著白色毛絨的地毯。


    她帶著疑惑的心,朝樓梯下去。


    遼闊的客廳內,竟然沒看到一個人在。


    她輕聲問,「有人在嗎?」


    問了幾聲,便聽到廚房內有響動。


    朝廚房走過去,就看到有個身穿著僕人裝的中年女人正在做飯,聽到後頭的腳步聲,朝她轉頭望過去。


    兩人互相對望,彼此眼中都有過詫異。


    那中年女人關上水龍頭,朝她走過來,手在身上的圍裙擦拭幹淨手背的水滴,「小姐你醒啦。」


    簡折夭微微點頭,她現在更好奇的是,這個僕人怎麽是個外國人?


    她道:「嗯,請問這裏的主人是?還有,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太多疑惑想問了。


    那中年女人雖然是外國人,但口音卻帶著一口流利的a國語,朝簡折夭微笑道:「這裏是簡先生的家,小姐在車上睡著了,是被人抱過來的。」


    簡折夭哦了聲。


    聽到簡先生三個字,她也稍微放鬆了下。


    接著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中年婦人如實道:「這裏是天使莊園。」


    「天使莊園?」簡折夭搜索了一下腦容量,完全沒印象榕城有這麽一個這麽美的莊園。


    她試探的再問,「我想問,這裏是坐落於哪個地方?」


    中年婦人微笑,「這裏是z國的天使小鎮。」


    簡折夭傻了,「你的意思是,這裏不是榕城?」


    婦人搖頭,「不是呢。」


    簡折夭嘴角抽搐了下。


    但又陷入了沉思,如果說這裏是z國。那她從榕城飛到了z國,多多少少也得十多個小時,她怎麽一點知覺都沒有呢?


    朝婦人再問道:「那簡先生呢?這裏的主人去哪裏了?」


    婦人:「先生說他晚上就迴來,小姐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吃。」


    簡折夭見她著急迴廚房,就沒再打擾她的時間了。


    無聊的在這個遼闊的房間內走來走去,她哥哥竟然還有一所住所在這個地方。


    但想到她哥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在,也便不奇怪了。


    簡折夭走來走去,都沒看到這裏有任何的通訊工具,她還想著跟鬱景琛說聲,免得她擔心。


    如果她哥今晚迴來的話,她也許久沒見到她哥哥了,今晚敘敘舊也好。


    搜尋未果後,簡折夭又跑去了廚房,跟那婦人要手機。


    結果婦人朝她搖頭微笑,「我們這沒有手機。」


    簡折夭:「…」


    但婦人又道:「不過我們這有電話,小姐你是要打給先生嗎?」


    簡折夭沒告訴她是要打給鬱景琛,朝她嗯嗯了聲,「可以借我電話嗎?」


    婦人遲疑了下,「可是現在可能打不過去。」


    簡折夭:「你先帶我去吧。」


    婦人點頭,「那好,我去給你拿。」


    簡折夭嗯了聲。


    跟隨著婦人的步伐。


    來到了客廳沙發旁的桌子。


    掀開了一個粉紅色的布簾,才發現原來下麵是一個電話。


    電話機的外觀精美、設計獨特透著古典的美,很像是以前舊年代用的撥盤電話機。


    婦人道:「小姐你會用嗎?」


    簡折夭嗯了聲。


    她拿起電話機,轉動了下撥號盤。


    幾圈後,她把話筒放在耳邊。


    見婦人還沒走,她也沒驅趕,等待了許久,卻等來機械的女聲,「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她不放棄,又試了一次。


    還是不行。


    打給了鬱景琛公司的電話。


    還是不行。


    再打給了唐語芙,還是不行。


    她納了悶,朝婦人問,「為什麽我打不了呢?」


    婦人解釋:「這裏的電話隻能打通小鎮範圍內的地方,先生現在可能還在國外,所以小姐大不了也是正常。」


    簡折夭驚愕,「你說這裏無法和外麵取得聯繫?!」


    婦人點點頭,「是的。」


    簡折夭:「那你們想要和外界取得聯繫怎麽辦?」


    婦人搖頭,「我們都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從來不踏出這個小鎮,也不需要和外界取得聯繫。」


    簡折夭秀眉顰起,心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像有什麽在超乎她的想像……


    午飯吃完。


    簡折夭想著要出去這個莊園內,逛一逛外麵的小鎮,腿剛邁出門檻,就被門衛攔住,說沒有簡先生的同意,不能擅自出去。


    百般無法下,簡折夭隻能在別墅內等待著簡默晟迴來。


    晚上九點時。


    簡折夭坐在客廳內,就聽到外頭的門衛好像隱隱約約的喊了聲簡先生。


    她快速的放下膝蓋上的抱枕,穿著拖鞋朝門口跑了出去。


    果然就看到一襲黑衣,身姿高大的簡默晟。


    她喊了聲,「哥哥。」


    簡默晟抬頭望過去,就看到女人嬌小的身子正站在門口,笑眼彎彎,目若燦星的望著他的方向。


    那一刻。


    心髒的某個地方仿若一下子被什麽東西擊中,跳的那般強勁有力。


    他漆黑的眼眸點綴無數的柔情,朝簡折夭邁步走過去,伸手,一把將人兒抱住,嗓音低啞帶著濃濃的想念,「夭夭…」


    簡折夭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一如小時候那般安心,她嘴角輕輕上翹,腦袋靠在了他的懷中。


    抱了會,她便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


    問出一直想問好久的疑問,「哥,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啊?」


    簡默晟手掌揉了揉她的腦袋,「晚上外麵冷,迴屋說。」


    簡折夭嗯了聲,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屋內。


    迴到屋內。


    簡默晟脫下了自己的黑色風衣,頭髮有些淩亂,看模樣風塵僕僕,顯然是剛從飛機上下來不久。


    簡折夭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好奇的看著她哥的臉。


    果然她哥知道她是他妹妹後,冷漠的臉上都能看到淺淺的溫柔。


    她一連串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哥,我怎麽會突然在z國?還有,你為什麽會知道我是夭夭的?還有還有,這裏為什麽不能和外界聯繫?」


    最後一個問題,她加重了語氣。


    仿若極度的不滿。


    簡默晟沒著急迴她的問題,朝她道:「我還沒喝杯熱水,我去倒,你要喝嗎?」


    簡折夭:「…好吧,給我也倒一杯。」


    簡默晟邁步走去煮了壺熱水。


    再迴來時。


    已經是十分鍾之後了。


    看到沙發上簡折夭的目光還一直緊盯在他的身上,顯然這十分鍾的等待時間,並沒有減弱她的好奇度。


    他先將熱水遞給了她,「水溫剛好的。」


    簡折夭嗯了聲,接過手。


    看到她哥也喝了口後。


    馬上道:「哥你快些迴答我把。」


    她算了算時間,怎麽說都得離開鬱景琛一天多了。這麽突然的離開,不用想都知道,他現在肯定急死了。


    簡默晟:「這裏是z國,這個小鎮叫天使小鎮。我也是剛剛得知你原來就是夭夭,所以就將你帶過來了。至於為什麽不能聯繫外界,因為這裏的信號太弱,無法跟外界聯繫。這裏的人們也從來都不需要跟外界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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