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


    簡折夭和徐丹思聚餐完後,打扮低調的來到一家餐廳內。


    她手上拿著一根玫瑰花,眼睛環視一周,最後鎖定角落一個同樣拿著玫瑰花,正在看報紙的男人。


    她揚了揚手上的玫瑰花,果然那男人同樣示意。


    簡折夭邁步朝他走過去。


    坐在他的對麵。


    男人放下報紙,看向她,「ariel?」


    簡折夭點點頭。


    男人微笑,手示意了下她前麵已經擺放好的咖啡,「這是我剛剛來的時候點的,你看看你喜歡嗎?」


    簡折夭看了眼那杯咖啡,微微點頭,「嗯,還行。」


    說著,手卻沒有拿起來喝。


    吃過虧的,怎能不長記性?


    男人也沒有在意,他從旁邊的公文包裏麵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在簡折夭麵前,「你看看。」


    簡折夭拿過來,眼眸微動,果然,私人偵探的效率就是高。


    上麵被拍攝到的,是江海蓮和黃鵬兩人相處的畫麵。


    看拍攝的角度,黃鵬抱住了江海蓮。


    最後一張是兩人分開的場麵。


    「這是什麽時候拍的?」簡折夭問。她下午才決定找私家偵探來追蹤江海蓮。


    她自己追蹤一旦暴露了,有可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倒不如請別人追蹤,而這種事情,自然要私家偵探這種職位最為合適。


    男人微笑,「自然是剛剛八點的時候拍到的。」說著,又道:「我還沒有做過一份這麽輕鬆的工作,下午剛接到任務,晚上就查出貓膩了。」


    簡折夭看了他眼,若不是今日黃鵬和江海蓮兩人的眼神不時的互動引起她的關注,她也不會想到,黃鵬可是鬱景琛的人,竟會讓江海蓮收買。


    黃鵬本意想陷害她,結果卻被一起停職。


    她想肯定是會不甘的,今天估計就會有動靜。


    果不其然,她道:「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單純的拍到他們相處不算什麽,我希望後麵能看到更多信息。」


    男人點頭,又道:「說實話,這種男人長得並不如何,你何必跟著他?」


    簡折夭淡淡的掃了他眼,「你話裏有話?」


    男人微笑,「難道你不是這個男人的正妻,旁邊那位江海蓮女士,是小三嗎?」


    「…」簡折夭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嘴角一抽,「你的想像力真的豐富!」


    男人聽到她這句話,臉上尷尬了下,「看來是我猜錯了。」


    「你沒必要知道那麽多。」


    男人無所謂的點頭,「你接下來要讓我怎麽做?接著跟蹤他們兩人?」


    「你重點跟蹤這個女人。」簡折夭指了指照片上的江海蓮。


    「原來是跟蹤美女,這個我願意。」


    「這是首金,後麵你給到了我滿意的信息,還會再補上的。」簡折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


    「這裏麵有多少?」男人夾著銀行卡問。


    「你自己去銀行查查就行,不滿意的話大可不必繼續工作了。」簡折夭態度冷淡。


    男人翹唇,將銀行卡塞在自己的口袋內,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你是不是和那個女人有仇?」


    簡折夭擰眉,「你的話有點多,私家偵探的職位操守就是這樣?」


    男人微笑,「這不是想跟美女多聊一會嗎?」


    他眼神盯著簡折夭那張美艷的麵容。


    簡折夭臉上不為所動,手機叮咚一聲。


    她拿起來看,就看到是鬱景琛發來的信息,在哪?


    她揚眉,這已經是今晚第n次發送的信息了,越發越能從文字中感覺男人的暴躁,迴了他信息:要迴去了。


    對麵男人見她今晚從來到現在,冷漠的臉上總算展露一抹笑容了,不由恍惚,半晌嘆息道:「原來佳人已經心有所屬了。」


    也是,他長得這幅挫樣,心裏真該有點b數……


    簡折夭迴復完後,放下手機,看了他眼,「我先走了,你查到什麽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ok。」男人比了個ok的手勢。


    簡折夭沒多待,提著包包轉身就走了。


    男人的目光目送著她的倩影離去。


    ……


    簡折夭搭車迴到鬱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大廳的燈已經全關了,隻留上幾盞昏黃的燈光。


    她換鞋子,放輕腳步走向房間。


    小心翼翼的扭開門,深怕吵醒別人。


    門縫剛慢慢的合上,後背便被人猛然一撞。


    門啪嗒一聲,嚇得她表情驚悚,沒控製住。


    好在關門的聲音沒有太大聲,關緊門後,脖頸處傳來男人灼熱的氣息,她在他懷裏轉了個身,正對著他。


    房間內燈光還亮著。


    她清晰無比的看著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龐,手摸了摸他的臉龐,「你怎麽還沒睡?」


    鬱景琛幽暗深邃的眸子沉澱著雪一般的溫度,平靜中總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不祥徵兆,一股強大的氣場碾壓而來,簡折夭不由唿吸放輕,後背還抵著門板。


    聽得男人不悅的沉聲問,「你去哪了?」


    簡折夭眸子轉了轉,「我和徐丹思一起去吃飯了。」


    「吃頓飯吃到十二點,晚飯加夜宵是嗎?服務員怎麽沒把你們兩人趕走?」男人語氣陰陽怪調。


    簡折夭麵對他的質問,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我的話沒有說完,和徐丹思吃完飯後,又去見了一個人,一聊天就聊得忘記時間了。」


    「誰?」


    「同學。」


    男人冷笑,「就你現在這副模樣,還有同學?」


    「…」簡折夭o(╯□╰)o


    鬱景琛手掌突然撫摸上她的脖頸,指尖的粗糙感在她的脖間摩挲,癢癢的,簡折夭感覺一陣陣顫慄的感覺襲身,不自然的縮了下脖子,看著身上幽深詭譎的男人,總感覺他的氣息說不出的詭異。


    「是我現在對你管製太鬆了嗎?」男人薄如刀刃的唇瓣緊貼著她的耳邊,一字字咬牙用勁的道。


    簡折夭身子僵硬,心頭微顫,就感覺耳邊的氣息那樣的灼灼熾熱,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掉般。


    忙搖頭,「沒有沒有。」


    「都成家的人了,你見過哪家的妻子半夜十二點還沒迴家,還在和別的男人聊天的?」鬱景琛逼問。


    簡折夭瞳孔微縮,他怎麽知道的?難道他當時就在餐廳外,不可能啊。


    她疑狐一眼。


    男人看懂她眼中的意思,大手猛然掐住她的下巴,眼神越發暗沉,「你是真當我不會罰你是麽?」


    他在跟她說晚迴家的事情,她居然糾結在他怎麽知道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顯然是沒把他的話當迴事。


    簡折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主動認錯,「我保證,沒下次。」


    「以後超過十點迴家,就給我麵壁思過!」


    「…這,有點丟人啊。」簡折夭仰頭淚奔,想到她要和小學生一樣,麵壁思過,心中頓時一萬隻草泥馬…


    內心抓狂。


    鬱景琛眼睛一瞪,「這麽說,你還有下次晚迴來?」


    「十點太早了。」簡折夭弱弱的為自己申辯。


    要是聚餐聚會什麽的,十點才剛開始,就要迴家,那以後都沒自由了…


    「這條規定,兩人都必須遵守。」鬱景琛鏗鏘用力道。


    簡折夭大眼轉動了下,精光閃爍,兩人都得遵守,這樣聽著還比較公平。


    同意的點頭,「好,這條同意。」


    鬱景琛點頭,鬆開她,雙手掰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牆壁,涼涼道:「站著別亂晃。」


    簡折夭赫然,瞪大眼,「不是下次嗎?這次不算!」


    「誰說的這次不算,第一次算你初犯,站二十分鍾。下一次再超過十點沒迴家,站一個鍾。」


    說完,他轉身步伐沉穩的走了。


    簡折夭眼睛冒火,盯著他的視線似乎要將他的後背燒出個洞來。


    麵對牆壁,她滿臉鬱悶和窘迫,雖然房間內隻有鬱景琛一個人,但怎麽感覺就那麽丟人呢。


    小學都沒被這樣罰過。


    她伸出食指忿忿不平的戳著牆壁,畫著圈圈,真希望時間過得快點。


    站的腿累了,她瞥過眼,本想問對麵的男人多少分鍾了,結果就看到他正拿著手機正對著她的方向。


    她疑惑,這個視覺玩手機,不太對勁吧,心中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你在幹嘛?」


    男人勾唇,「拍視頻。」


    「我…艸!」簡折夭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跺腳咆哮道:「你不準拍!」


    顧不上站了多少分鍾了,直接憤怒的朝那過分的男人狂奔而去,然後一把就要搶過他的手機。


    男人顯然早有預備,手機舉得高高的。


    簡折夭憤怒的哼了聲,直接推倒他的身子,隨後整個人騎在他的身上,一手撐著他的胸膛,一手努力的伸起,一把搶過他的手機。


    那上麵還有未錄完的視頻,看著她麵對牆壁,低著頭的模樣,簡折夭覺得這視頻如果流傳出去,她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直接不客氣的一把刪掉。


    又聽到身下的男人優哉遊哉道:「我備份了。嗯,很多份。」


    「…啊啊啊,鬱景琛!」簡折夭抓狂,氣的滿臉通紅,「你快點刪掉它!」


    簡折夭覺得,這視頻絕對是她此生最窘迫丟臉的一件事了,殊不知,等會還有…


    鬱景琛麵對她的抓狂,卻是顯然老神在在了,他悠哉的手臂撐著腦袋,揶揄的看著她,「以後幾點迴家?」


    簡折夭怒,「你把視頻先刪掉,我再迴答!」


    鬱景琛看著她倔強的性子,手臂環在她的腰間上,指腹隔著衣服微微摩挲著她腰間細膩的肌膚,尾指挑起她的衣衫,直接探入進去。


    「要刪掉也不是不行,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


    「你起來先。」


    鬱景琛推了推她的腰肢。


    簡折夭疑狐的翻下身,手卻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機不鬆開,鬱景琛看著她的動作,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那笑容總帶著一抹狐狸般狡猾之色。


    簡折夭喉間不由吞了吞,總感覺今晚不太對勁。


    鬱景琛手掌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用無比溫柔的嗓音道:「跟我過來。」


    他牽著她的手腕,來到衣櫃前。


    打開衣櫃。


    一個東西驟然掉了下來。


    正中簡折夭的下懷。


    嚇得簡折夭連忙抱住。


    低頭一看,臉色有些崩潰,這…這不是她送的充氣娃娃嗎?


    她訕笑的看著鬱景琛,鬱景琛邪魅一笑,笑容挑著抹危險,「好看嗎?」


    簡折夭笑嗬嗬,「還不錯。」


    她忙將手上燙手的充氣娃娃丟到一邊,她以為他會丟掉的,沒想到還保留著。


    聽得男人下句道:「你難得送我這麽特別的禮物,我甚是喜歡,今晚就帶著它一起睡吧。」


    簡折夭臉色扭曲了下,脫口而出,「你變態吧?」


    「嗯?誰送的這東西?」鬱景琛眼角危險一挑。那深邃的眼眸中是如漩渦般的幽暗,裏麵似有火焰在搖曳。


    簡折夭喉間吞了吞,就知道這男人今晚神經兮兮的,原來是還在生氣今天中午送他的充氣娃娃。


    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你剛剛說的另一個辦法是什麽?」


    這話問出,感覺鬱景琛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度,分外妖冶。


    拉開簾子,裏麵露出的衣物讓簡折夭瞪直了眼睛。


    「你…你…你!」她手指指著那些衣服,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那些竟然是!


    一套套的!


    情趣內衣!


    啊啊啊啊…


    鬱景琛,你這個變態!


    她不就送了個充氣娃娃嗎?


    居然用這一招來迴報她!


    「挑一件吧。」鬱景琛身板邪肆的靠在衣櫃的門上,修長的食指掃過那裏麵他下午購得的各式各樣的內衣。


    簡折夭斬釘截鐵,「不穿!」


    她剛剛目測了下,全是裙子,有些甚至是蕾絲的小內內。


    這種衣服,她穿不出去。


    「不穿?也行,那我發湧浪了,讓大家欣賞一下,鬱太太在家裏的形象。」鬱景琛陰險一笑。


    想到今天一整天,他不管去哪都備受員工們用怪異的眼光盯著,當時可把他憋足了氣,打她電話還不接。在家裏等了一個晚上,現在這口氣總算可以出了!


    簡折夭欲哭無淚,是她手賤。


    這男人一步步都算好了,說什麽麵壁思過,明明就是打算拿這個視頻來要挾她穿。


    她就這樣傻乎乎的,抱著一種晚迴家的愧疚感,聽了他的鬼話。


    越想越覺得她就是一隻小綿羊,一步步走進大灰狼的圈套裏麵。


    簡折夭內心抓狂無比。


    看向那些內衣,她穿還是不穿?


    在看男人好整以暇的模樣,她一狠心,咬牙,「穿就穿!但有條件!」


    「你說。」


    「你隻能看,不能碰我!」


    看誰玩得過誰!


    男人爽快的點頭,「好,那我也有條件,我幫你挑。」


    「行!」


    簡折夭現在的氣勢突然有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感覺。


    鬱景琛認真的挑選了起來,最後選了一件超短的透明黑紗裙。


    提在手上完全沒點重量。


    「喏。」他放在簡折夭的手上,「去換吧。」


    簡折夭抓著手上一層薄薄的黑紗布,磨牙,轉身跑去了浴室。


    等換好出來。


    她外麵還批了一件白色的浴袍。


    一出門就看到男人已經坐在床上,後背靠在床頭,姿勢邪肆猶如一隻獵艷的黑豹,狂野而慵懶。


    此時視線正肆無忌憚的掃過她的全身,眼眸微眯,「你外麵還穿著浴袍做什麽?」


    簡折夭手拉了拉打上的結扣,浴袍鬆垮的一下子就脫落在地上。


    一身黑色透明的超短紗裙,圓滿的胸前、平坦的小腹、超短裙下露出兩條白嫩嫩的長腿,雪白的膚色與黑色的紗裙襯得相得映彰,兩腿間隱隱約約的黑色,神秘而魅惑。


    巴掌大的臉蛋,膚如凝脂,櫻桃小嘴,睫毛纖長卷翹,那雙如一泓清泉般清澈的眼眸,似山間的精靈,天真無邪。曼妙如玉的身材令人窒息,有著天使的純潔,又有妖精的魅惑。清純與妖媚並存,猶如絕世尤物。


    恐怕沒有哪個男人看到她這幅樣子,能不血脈噴張、獸性大發。


    鬱景琛唿吸急促,眼眸中燃燒的是灼灼的火焰,似有無法壓抑的湧浪在翻攪。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聲音如古琴般低沉暗啞,「過來。」


    簡折夭挪步朝他一步步走去,走到他跟前,她俯身壓下,裏麵的春光任由他一覽無盡,手臂纏繞上他的脖子,身子壓在他身上,明顯的感覺他的唿吸快了,重了。


    她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好看嗎?」


    「好看。」男人額頭因為隱忍而滲出了汗水,此刻隻感覺小腹的火焰不斷的往上躥,燒遍全身。


    簡折夭巧笑倩兮,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能憋死他最好。


    她手指指尖一點點拾去他臉上的汗水,低頭吻住了他的薄唇,兩片唇瓣緊緊的重合,密不透風。


    她嚐試的伸出舌頭,濕熱的描繪著他絕美的唇形,動作媚的男人唿吸一滯。


    雙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她的腰肢,卻被簡折夭伸手敏捷的抓住,眨了眨瑩潤如玉的美眸,「剛剛說好的,不能碰!」


    鬱景琛聞言,眸子暗沉,聽話的退開了手。


    簡折夭得意一笑。


    見他不敢動,卻又難受的忍著。


    她更是肆無忌憚的挑逗著他。


    咬上他的喉結。


    與他唇齒相纏。


    撫摸他的腹肌。


    ……


    直到她玩的男人在崩潰線邊緣徘徊了,她才鬆開他。拍拍手掌,「我要睡覺了!」


    說完,她翻身從他身上下來,滾落在旁邊的位置上,被子還沒有蓋上。


    旁邊一個黑影驟然壓來。


    徒然間撞進了一雙幽深如黑洞的眼眸內,那裏麵是濃濃的烈火,燒的那般的旺。配上他那張刀削的五官,隱忍的汗水從他的臉龐垂落,一路順延而下,滑落堅硬的下巴,滴落在她的鎖骨上。


    那般的妖冶。


    那般的驚艷。


    簡折夭望著眼前如此動感的一幕,心魂都被吸了進去,連唿吸都忘了。


    緊接著…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耳邊隻有衣服s碎的聲音…


    然後,是她反抗的聲音,「你剛剛答應了不能碰的!」


    男人用無比暗啞的嗓音迴堵,「不能碰,不代表不能上!」


    說完,堵上了她的嘴巴。


    …


    夜色很濃。


    黑狐狸一步步將一隻小狐狸拆了吞入肚子裏。


    …


    兩日後的醫院內。


    傳來了唐紹醒來的消息。


    鬱景琛還在公司上班,簡折夭沒事就去了醫院內看望唐紹。


    唐紹剛醒來,整個人麵色還挺虛弱,但那雙眼掩蓋不住的神采奕奕,看到簡折夭來的時候,連忙嚎啕道:「哇,夭夭,你總算來看小爺了。聽說小爺被車撞了這些天,沒有一個來看望小爺的啊!」


    「哪裏沒人來?我這不是來了嗎?」簡折夭笑。


    唐紹指了指病房內隻有李銘鑫,「這就是所謂的有人?」


    他好不容易醒來,居然隻有李銘鑫一人在!幻想中的應該是各種鮮花水果、寒虛問暖、關心嗬護的。


    結果天差地別,冷冷清清的,剩下個最近和女朋友鬧別扭的李銘鑫,他醒來一點都沒有好臉色給他!


    這!他可是唐紹啊!哪裏受過這樣的對待!


    簡折夭眨眨眼,「估計其他人還不知道吧?」


    唐紹:「老二呢?他知道了嗎?」


    簡折夭:「知道了,不過他在上班現在。」


    唐紹怒:「小爺怎麽說被車撞,也有他一大半的責任,現在小爺醒來,他居然忙工作!」


    「我不管,話嘮鑫,你快點去通知他,讓他馬上來看小爺!」


    李銘鑫最近因為感情的事情,眉心滿是煩惱,冰著臉,不客氣的吼道:「滾!」


    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從唐紹一醒來,他耳邊就被他一直嚷嚷,吵死人!


    唐紹看他甩門走了,頓時傻眼了。


    這…一個個的,就是他的好兄弟啊!


    手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簡折夭一看手機,是鬱曼香打開的。


    她接通,「喂,曼香。」


    「小嫂子,你開視頻,我們要跟老四問候關心一下。」


    簡折夭見唐紹眼睛亮了,忙道:「好,我現在開。」


    視頻打開。


    裏麵是無心和鬱曼香的兩張臉。


    她將手機遞給唐紹。


    唐紹傲嬌,「現在才想起小爺我?」


    「哈哈哈哈哈——」本來想像中的,應該是鬱曼香寒虛問暖一番,結果手機屏幕內,全是她囂張的嘲笑聲,「老四,你…你好醜啊!」


    簡折夭聽到鬱曼香說的,認真的看了眼唐紹,因為腦袋裹了一層紗布,可能是李銘鑫心情不好,給他裹了厚厚一層,而且腦袋都包了半個,紗布都快遮住眼睛了。


    往日飄逸豎立的頭發現在被壓著,加上唇色沒什麽血色,的確是有點醜。


    「噗呲——」簡折夭越看越憋不住笑。


    見唐紹危險的氣息傳來。


    她忙捂嘴轉身背對他偷笑。


    鬱曼香囂張的笑聲還不斷的傳來,「老四,你快擺好姿勢,我截個圖,等會可以給老大他們看。」


    唐紹鐵青臉,「滾!」


    「哎喲——」因為大動作,牽扯到腦門的傷口,疼得唐紹表情扭曲了下。


    「哢擦——」鬱曼香反應快速的截圖,「哈哈哈哈,這個表情夠醜的!」


    唐紹咬牙,怒的一下把手機砸出去。


    簡折夭反應快速,馬上閃身過去接住!


    唐哥哥傷心了,剛剛暴怒的狀態消失了,一個人睡下來,背對著簡折夭,蓋著被子。


    簡折夭見他的氣息一下變成了憂鬱的王子,不由有些擔心,他們這群人是不是開玩笑開的太過分,惹他傷心了?


    她擔心的想要安慰他,但唐哥哥就是被背對著她,不讓她看。


    最後簡折夭沒辦法,隻好在他後背輕聲道:「哥,你別傷心了,曼香他們跟你開玩笑而已。」


    「阿琛他知道你沒什麽事,說晚上再來看你,還派我過來看看你怎麽樣,然後打電話告訴他呢。」


    「你受傷昏迷的這些天,先是蔡阿姨在這裏守著,然後是語芙,曼香和無心也有過來,我和景琛也經常過來看你呢。李醫生他是最近心情不好吧,他對你最照顧了。」


    「……」


    吧啦吧啦。


    簡折夭溫聲細語的在唐紹背後安慰了一大堆,都不見唐哥哥有什麽舉動,她嘴抽,不會吧,唐哥哥內心這麽脆弱?


    放輕腳步,朝他的正麵慢慢走過去。


    這一看,她傻眼。


    那個憂鬱的王子竟然早已經閉眼在睡覺了!


    她黑臉,這麽說,她剛剛的話都是在跟空氣講咯?!


    她又做了件傻事!


    難怪曼香他們壓根不擔心唐紹,嗚嗚,是她修煉還不夠!


    …


    簡折夭在病房內待了會,唐紹睡得沉,一直沒醒。


    李銘鑫過來了一次,說他是精神狀態還不好,休息多幾天就行了。


    簡折夭看唐紹有睡到地老天荒之態,便先離開了病房。


    她離開後不久。


    一位不速之客到來。


    唐琦陽聽說唐紹醒了,推開病房見他還在睡覺,便走了出去,拉了一個路過的護士,「你好,請問這間病人的病人,身體狀況怎麽樣了?」


    護士認識她,是病人的妹妹,便道:「他已經恢復的很好了,再多休息幾日便能出院了。」


    「那行動和精神上麵有受影響嗎?」


    「沒有,很健康。」


    「哦,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


    護士走後,唐琦陽站在原地,她透過窗口看向唐紹,如果身體好了,他又會來競爭董事長的位置吧?


    她微斂眼眸,搖搖頭,算了,不想了。


    走去前麵路口的洗手間。


    等在洗手間解決完出來準備離開之後。她突然看到了一個黑色衣服、高大威猛的男人在唐紹的病房前走來走去的。


    心中有點感覺不對勁,腳步後退幾步,隱匿在角落內。


    那男人四處觀察,沒看到人之後,毫不猶豫的邁步,走進了唐紹的病房內。


    唐琦陽連忙快步跟上。


    來到唐紹病房前,她小心翼翼的探頭。


    裏麵黑衣男人站在唐紹的麵前,唐紹因為疲憊還一直沉睡著,沒感覺到危險來臨。


    黑衣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從口袋裏麵拿出針筒,又拿出一瓶藥水,不知道朝針筒裏麵注射什麽東西。


    唐琦陽趴在外麵看的心驚膽戰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眼看那針筒就要注射進唐紹的手臂上。


    唐琦陽就要衝上前去。


    「鈴——」


    病房內驟然響起警報聲。


    唐琦陽反應快速,連忙撒腿離開。


    病房內唐紹已然睜開眼眸,眼中是一片警惕的冷光,「你是誰?」


    男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他會醒來。


    想要加快速度將藥水注射進他的手臂裏麵,卻被唐紹一把扣住手腕,將他手上的針管打掉在地上。


    外麵奔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男人慌張,一把甩開唐紹的手,翻躍陽台逃走了。


    他身影剛消失,李銘鑫破門而入。


    他著急的看了眼唐紹,見他還好好的,鬆了口氣,「怎麽迴事啊?」


    「人跑了。」


    李銘鑫看了眼陽台,也沒有去追了,朝唐紹走過去,「有沒有事?」


    唐紹哼了聲,「現在才知道關心小爺我?要不是小爺警惕,睡覺的時候還留份心,現在你就得給我準備一副棺材了!」


    李銘鑫睇了他眼,「嘴上不積點德,活該你被害!」


    唐紹瞪大眼,「話嘮鑫,你再對小爺態度這麽差,小爺就要找小倩倩投訴了!」


    小倩倩,李倩,李銘鑫的女朋友。


    李銘鑫惡寒一眼,「你去去去。」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針筒,用塑膠袋裝了起來,淡淡道:「這麽多天,背後的人總算忍不住了。」


    「什麽意思?」唐紹感覺這話有不對的地方。


    李銘鑫微笑,「你以為,沒有我們放鬆警惕,那人能進來?」


    唐紹赫然,提高音量:「這麽說,你們特麽的,拿小爺當誘餌啊?」


    李銘鑫一本正經點頭,「還算有點用。」


    唐紹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差點就要吐出來,他暴怒,「你們這群沒良心的,都不要來見小爺了,快滾快滾!」


    李銘鑫淡定的拿出另一條針筒,「病人情況現在不太穩定,可能需要打一針鎮定針。」


    唐紹看他準備打針的動作,立馬閉上嘴巴,睡覺!


    等小爺好了之後,讓你們再囂張!


    …


    唐琦陽離開後,來到醫院的後花園坐著,她心神不寧,想到剛剛看到的事情,至今還一陣後怕。


    情緒無法冷靜下來。


    到底是誰要陷害唐紹?


    誰要唐紹死?


    她腦袋不斷的想著,能知道唐紹出事,又知道唐紹醒了的。


    她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跟鬱昂雄說過,說唐紹醒了,會不會是他?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像密密麻麻的針,一直刺在唐琦陽的心中,無法冷靜,無法忘卻。


    最後,她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鬱昂雄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先出聲道:「昂雄…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辦公室怎麽了?」那邊是鬱昂雄疑惑的聲音。


    「你,你有沒有派人來醫院過?」她幹脆直接問。


    「嗯?問這話什麽意思?」


    「我要你認真的告訴我,你有沒有派人來殺唐紹?」


    「你看到了?」


    「這麽說,真的是你?!」


    「你那麽驚訝做什麽?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


    「什麽為了我?」


    「唐紹不出事,以他太子爺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長女,你怎麽跟他競爭董事長的位置?」


    唐琦陽駭然,「可,那是我哥啊!我再怎麽想當董事長的位置,也不想讓人死啊!」


    鬱昂雄冷笑,「你把他當哥,他有把你當做妹妹嗎?如果他真的把你當做妹妹,為什麽還要來跟你競爭董事長的位置?唐琦陽,你自己想想,若唐紹沒有出那場車禍,你現在能是唐董事長嗎?」


    唐琦陽顫抖著聲線,「那場車禍,也是你?」


    「當然。」


    唐琦陽頓時心亂如麻,自己的老公要殺自己的哥哥,而且還說是為了她,心頭一時被那負擔感壓著,害怕至極,「可是,剛剛那個手下,好像被發現了。」


    「什麽?!」


    「他…他準備要殺唐紹的時候,房間內突然響起了警鈴,我慌張就跑了。」


    「那他呢?」


    「我不知道,我沒來得及看。」


    「沒用。」那頭暴怒的聲音傳來。


    唐琦陽牙齒咬著下唇,「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人。」


    「行了,我去處理事情,不說了。」


    鬱昂雄掛了電話。


    唐琦陽看到黑屏的手機出了神,心跳仍無法平靜下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昂雄想殺她哥哥,她夾在中間,怎麽辦才好?


    ……


    晚上。


    簡折夭依舊來到前幾晚來過的餐廳內。


    她和那名私家偵探對上暗號後,朝他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麵。


    男人同上次一樣,幫她點好了一杯咖啡。


    簡折夭沒有喝,朝他道:「你說又拍到了東西,你拿給我看看吧。」


    對麵男人看了她眼,「怎麽感覺你今天很忙?是等會還有什麽事嗎?」


    簡折夭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朝他道:「我得十點迴家,你有什麽話快說吧。」


    男人驚訝,「十點迴家?你媽媽叫的?」


    「我老公!」簡折夭淡淡道,「你別問那麽多了,長話短說。」


    男人搖頭感嘆,哪個男人這麽約束自己的老婆啊,居然十點前就迴家。


    將拍到的照片遞給她,「喏。」


    簡折夭接過手,依舊是黃鵬和江海蓮。


    不過這一次,兩人的情緒顯然不對,似乎發生了爭執。


    她問,「他們怎麽了?」


    「這個黃鵬一直跟江海蓮索要錢,江海蓮似乎不肯給他,兩個人就鬧翻了。」


    「要錢?」


    「是,江海蓮給過這個黃鵬兩三次錢了,但黃鵬這人太貪心,嫌不夠,還一直要。」


    「嗯,我知道了。還有嗎?」


    「暫時就拍到這麽多,江海蓮的行蹤除了上班以外,就是和朋友去玩,現在還沒有更多的消息。」


    「嗯,這是第二份錢。」簡折夭和上次一樣,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


    男人接過手,感嘆道:「從來沒有人和你一樣,給錢這麽豪爽的。」


    簡折夭嘴抽,「你是第一個誇我大方的人。」


    也不是她給錢這麽豪爽,而是看人。這人現在對她有很大用處,她不想跟他鬧別扭,盡可能的滿足他,讓他好好的替她辦事。


    男人微笑,拿出電腦搗鼓了下,突然認真的問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江海蓮的任何信息?」


    簡折夭眼波微動,「你是還有其他的猛料?」


    「其實我這裏還有一份,一直沒敢拿出來,怕自己性命難保,但看你這麽想要。我還是給你看看吧。你看完後,就當做沒看見。」


    「嗯,是什麽東西?」


    男人把筆記本轉過來,屏幕麵對著她。


    上麵是一張張照片。


    拍攝的不是很清晰。


    但是卻能認出上麵的人是誰。


    她一張張翻閱,越看越是心驚,眼眸內掀起巨濤海浪。


    顫抖著聲線道:「你,你這些照片從哪裏來的?」


    男人見她反應這麽大,一時有些慌,難道她還真的認識裏麵的人?猶豫該不該說。


    卻被簡折夭吼了聲,「快說!」


    男人身子一震,忙脫口而出道:「是上次我去郊遊看到的。見上麵的人物都是榕城有名的,就偷偷的拍了下來,也沒把它拿去做什麽用途。」


    簡折夭握緊拳頭,眼底掀起一片猩紅之色,那裏麵的人,是穀秋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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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避他如蛇蠍,他卻纏她如纏藤,百般粘人,真特麽煩啊。


    抱抱親親舉高高,他勢在必得:「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跟老婆用盡所有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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