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折夭微愣,隨後立馬推開了他,眉間冷淡,「我差點都忘了你了。」


    「你說什麽?」鬱景琛麵色一沉,就要攫住她的手,簡折夭卻早一步離開他的身邊,自顧自走去倒了杯水喝。


    鬱景琛步子踩在她的影子,最後與影子融合在一起,簡折夭感覺腰間被男人的手箍住,扭身躲避,退了一步,正麵對著他,冷然道:「你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


    鬱景琛收迴手,來到的時候已經有猜到她的態度會不好,但一下子還是有些難適應。


    抿著唇,沒說話。


    簡折夭也沒理他,走到沙發上坐下,天氣太熱,好在房間內開了冷氣,一邊擦著頭髮一邊開了電視看。


    鬱景琛自然不會幹杵在那裏,他把這當成了他的屋,落坐在簡折夭身邊。


    他身子挨著簡折夭坐,簡折夭往右挪,他也跟著挪。沙發本就不長,兩人挪至沙發角落的位置,簡折夭無路可退,想要站起身,腰間卻被一隻手臂橫截住,直接往懷裏帶。


    「還生氣?」鬱景琛把她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唿吸聲熱乎乎的落在她的耳畔。


    簡折夭臉龐微側,想要推開他的手,他卻緊攬著不放,抿著唇,「你先鬆開。」


    「不鬆。」男人耍起了流氓勁。


    「你渴不渴?」


    「渴了。」


    「我去給你倒杯水。」簡折夭拍了拍他的手掌。


    鬱景琛眉梢微挑,他還沒說什麽,她就不生氣了?


    半信半疑的鬆開了手,簡折夭站起身子,也沒走開,果真和她說的一樣,拿著杯子給他倒了杯水,「渴了就喝吧。」


    她的態度一下子轉變讓鬱景琛疑狐,端起水杯眼睛探究望著裏麵的純淨水,深怕裏麵被她下了什麽藥。


    「畢竟來者是客不是。」聽得旁邊女人淡淡的飄來句。


    卻足以讓鬱景琛黑了臉,來者是客?她這是拿他當成客人了?


    這個女人真有氣他的本事。


    放下水杯,認真的看著簡折夭,「我們需要談談。」


    「我不想談。」簡折夭一個眼神都沒丟給他,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隨後轉身就要走。


    見後麵男人身子不動依舊坐在沙發上,嫌棄道:「你還不走?」


    「不走。」鬱景琛雙腿直接翹在了桌麵上,一副要賴在這裏的模樣。


    簡折夭見這樣,知道是攆不走了,點頭道:「也行,剛搬來還不知道安不安全,正缺個守門的。」


    說完,她徑直走進房間內,直接關上了門。


    外頭鬱景琛滿臉黑線,客廳內隻剩下他一個人,站起身子,朝她房間走去。


    手放在門柄上,一扭,裏麵果真反鎖了。


    沉聲道:「開門。」


    裏麵沒有半點響聲。


    鬱景琛在客廳走了一圈,而後在餐桌上找到了一串鑰匙,她估計是剛剛也忘記她鑰匙還放在桌麵上了。


    裏麵簡折夭正睡在床上,突然聽到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窸窣聲,眉間微皺,剛準備起身,門就被男人推開。


    房間不大,鬱景琛視線直接鎖定在那床上半坐起的人兒身上。


    見他步步逼近,簡折夭眸子警惕的看著他,「你進來幹什麽?」


    鬱景琛彎腰,落坐在她的床沿邊上,「出走幾日,還不足以讓你消氣嗎?」


    「我那隻是去玩玩,你別多想。」言下之意,才不是因為他的事情。


    鬱景琛倒也不惱,伸手想要握住她放在被子上麵的手臂,她卻先一步縮起,眸子沉了下,收迴了手臂。


    「你現在心頭在氣什麽,你都可以說出來,或者是,你想問什麽?」鬱景琛眸光沉沉的與她對視,她生氣應該是在糾結顧溪那件事,現在他在她麵前,隻要她問,他什麽都說。


    簡折夭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很深邃,裏麵一抹認真卻看得很清,撇開眼,「我沒生氣,什麽都不想問。」


    鬱景琛沒想到等半天,她會是這般冷淡的態度。


    他寧願她發怒、大聲的罵他,也好過這樣的冷淡,好像什麽事都不足以波動她的情緒,不在乎的態度讓鬱景琛稍慌了心。


    「你走吧,我要睡覺了。」簡折夭搶先在他開口前道。


    一迴來就遇到他,是她沒想過的,還沒有想好怎麽麵對他,現在想的隻是一個人待著。


    鬱景琛微沉臉,不肯走。


    簡折夭知道他的性子倘若倔起來,也是一個難搞定的主。想了想道:「你給我點時間,我坐了一天的車子,現在很累,我想休息會。」


    「我坐在旁邊,你睡覺吧。」


    「你坐著我睡不著。」


    「難道要我陪你一起睡?」


    「鬱景琛。」簡折夭見他聊天帶著不正經的口吻,認真一臉道,「你先迴去,我自己想想,想好了會來找你的。」


    「好,明天我再來找你。」鬱景琛見她眉眼間帶著疲憊,也不想逼她太緊。


    今晚來看到她安然無恙,心中焦慮擔憂了幾天的情緒也稍稍放下了。


    簡折夭目送著他背影離開,臉色平靜,關上燈,蓋上被子,疲憊的睡了過去。


    鬱景琛帶著她的鑰匙離開,坐迴停在樓下的車子內,先開車去克隆了她家門、房門的鑰匙,而後又轉身迴了她的家中。


    悄然無聲的把鑰匙放在餐桌上,腳步在房間外躊蹴了幾下,不知道這樣開門進去,會不會嚇到她了。


    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輕的扭開了門。


    一入眼便看到她小腦袋陷入柔軟的枕頭,睡得很香沉。


    腳步不受控製的朝她走近,在她麵前停下了步子,俯身看著她疲倦的睡顏,她即便是睡覺,眉頭也是皺著的,好像有什麽煩惱的事情般。


    他一向最是看不得她皺眉,出手輕輕的撫平她的眉頭。


    指尖的粗糙感在兩條秀眉上摩挲著,簡折夭一個人睡覺的時候,一向有警覺,馬上睜開了眼睛,看到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微微嚇了一跳,隨後拍掉他的手,「你不是走了嗎?」


    「我不放心你,所以迴來了。」


    「有什麽不放心的。」簡折夭手指按壓了一下腦門,整個人困意湧上頭,還沒有睡夠。


    但他在身邊,她又沒法就這樣睡著。


    「你走吧。」這是她今晚第二遍攆他走了。


    鬱景琛麵色陰鬱了下,隨後彎腰俯下身子,長臂將她整個人攬在懷中,貪婪的吸了口她身上的氣息,依舊那般的熟悉,發間飄柔洗髮水的味道清香好聞。


    「我真的想你。」鬱景琛毫不掩飾自己的想念,雙手環在她的身上,左手放在腰間,右手緊緊扣著她瘦弱的肩頭。


    簡折夭被他攬在懷中,他身上的氣息同樣清晰的傳來,她微微閉上眼睛,不讓自己淪陷在他溫柔鄉中。


    剛剛還朦朧的眸子轉眼變成清明,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半推著,「鬱景琛,你別這樣。」


    鬱景琛握住她的手掌,將它挪至心口處,那裏心跳聲強勁有力,雙眸點綴著柔光,嗓音抹了蜜般,「感受到了嗎?這幾天我都不知道它還會跳。」


    「哦,可你還好好的活著。」


    鬱景琛嘴角微抽,這句煞風景的話啊!


    氣惱不過,側著臉,低下腦袋,直接咬上了她的唇瓣。


    簡折夭立即腦袋後退,可是卻抵不過他的猛攻,一退一進,兩人直接倒在了床上,維持著男上女下的姿勢。


    簡折夭瞥開腦袋,側著臉,躲避著男人熾熱的吻,「鬱景琛,你起來!」


    鬱景琛哪肯,雙手緊緊抓住她抵抗的兩隻手,膝蓋抵住她的雙腿,讓她四肢動彈不得。腦袋側著,下巴抵在她鎖骨處,唇瓣剛好能碰到她的嘴角,細碎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臉上,「你這幾天,就不想我?」


    「不想。」簡折夭沒猶豫,斬釘截鐵道。


    真的沒想,她一旦決定要去散心,就不會想那些煩心事,而鬱景琛就是造成那些煩心事的主人,自虐才去想他!


    男人見她迴答的這麽肯定,惱怒的咬了一下她,在她吃痛之際,右手掰過她側著的臉龐,「可我想的緊。」


    簡折夭看著他眼眸中的思念,就像一個溫柔的漩渦,吸引著她想將她捲入進去。眸光微斂,抿著唇瓣道:「你抱著你的表弟一塊過日子就行了,想我做什麽?」


    「還說不氣?撒謊的小東西。」鬱景琛額頭與她相抵,那酸溜溜的口氣他不僅不惱,還喜歡的緊,總算不再是冷冰冰不在乎的語氣了。


    簡折夭擰了眉,沉下心頭剛剛浮起的氣勁,臉上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模樣,「我很困,我…」


    「我知道,你想要睡覺。」男人搶先一步,打斷她的話。


    簡折夭微微挑眉,目光落在他身上,既然知道,還不鬆開她?


    鬱景琛倒也實在,鬆開了牽製住她的雙手,隨後從她身上滾了一下,翻到她旁邊空出的位置,脫掉鞋襪,很自然的把簡折夭往旁邊挪了點,把空出的位置留的大點。


    而後身子躺了下去,手臂攬過她的腰,「睡吧,我不打擾你。」


    簡折夭看完他一係列動作坐下來,麵色涼涼,拿起枕頭,坐起身子道:「你睡,我去外麵的沙發上睡。」


    鬱景琛見她真的起身要走出去,從床上站起身子,看著她逐步走出的身影,最後認輸的道:「你睡。」


    說完,他穿上鞋襪,轉身出了房間。


    簡折夭眸子暗晦的盯著他離開的身影,沒說什麽,轉身迴了大床,接著閉上眼睛睡覺。


    隔天一早,簡折夭這幾日在度假村調的六點鬧鈴響了起來,她手臂摸了下桌上,關掉鬧鍾。


    雖然還有些困,但還是從床上起身,穿上拖鞋,一身睡衣開門走了出去。


    本想去房間對麵的浴室,眼角掃過正廳沙發上的位置卻停頓了下來。


    那裏男人高大的身子難受的屈起,顯然那小沙髮根本容不下他的塊頭。頭枕著抱枕,身上僅僅蓋著他的西裝外套,清晨的天很冷,加上她昨晚還開了冷氣。


    簡折夭走過去,看到冷氣他已經關了之後,神色才微鬆了些。


    走到他旁邊,本想伸手推他讓他起床,可見他睡得似乎不安穩,眉間的疲倦依稀可見,沉默的睨了幾眼後,返迴房間,拿了一張被單出來,蓋在他的身上。


    而後走去浴室,洗漱一番後,走出來看男人還在睡著,手倒是滿足的抱緊身上的被單。拿了鑰匙和錢,走出去買早餐。


    等簡折夭買完油條和豆漿迴來,沙發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她疑惑走去浴室,沒看見人,已經走了嗎?


    眼角掃過旁邊的臥室,她剛剛明明關了門的,怎麽門現在半開著?


    推門進去,果真看到床上男人脫掉鞋子,枕著她的枕頭,蓋著她的被子,十分自然舒服的熟睡著。


    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他平時都是差不多八點去上班的。


    簡折夭心情複雜,在外麵遊玩了幾天,再見到這個男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沒想過一迴來這麽快就要麵對他。


    邁著步子走進房間裏麵,坐在床沿上,推了推他的身子,「起床了。」


    男人沒反應,接著睡著。


    簡折夭忍著性子,又連續喊了幾遍,她出門迴來最多二十分鍾,他就能從沙發上轉移到床上,這點時間能睡熟多少?


    鬱景琛身子被她推著,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女人坐在床邊,手臂自然的攬住她的腰,用力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滿足的抱著,嗓音帶著剛起床的低啞,「好幾天沒睡這麽熟了。」


    幾天沒睡積攢的疲倦感在聞到她的味道之後都消失不見了。


    簡折夭沒什麽表情,把他的手臂拿掉,「醒了就起來,等會迴去上班了。」


    說完,她轉身走出房間。


    鬱景琛看著她的背影,這是傳說中的冷戰?


    洗漱完走到餐桌上,見她一個人吃的正歡,走過去搬了個椅子挨著她坐。


    桌麵上簡單的一份油條和一份豆漿,挑眉,「沒我的份?」


    「沒有。」想來他個貴公子也吃不慣這些。


    鬱景琛握住她拿油條的另一隻手掌,大手強行掰開她的手掌,五指插入進去與她緊緊相扣,簡折夭想要甩開,可是根本甩不動。


    最後冷淡道:「你這樣我怎麽喝豆漿?」


    「我餵你喝。」男人笑了下,拿起那杯豆漿,將吸管放在她的唇上。


    簡折夭抿著唇,男人更近一步,將吸管直接順著縫隙塞了進去,迫使她不得不喝。


    反正口渴,簡折夭才不會為了置氣苦了自己,吸了一口示意他放下。


    鬱景琛倒是乖乖的放下了,而後問道:「你這幾天都去哪了?」


    「沒去哪,外麵隨便走了走。」


    「隨便走走一點音訊都沒有?」鬱景琛明顯不信,必須得問出她去哪個地方了,不然下次生氣還這麽無聲無息的走,他去哪裏找人?


    「我不想讓你們找到的時候,你們誰找都沒用。」簡折夭這話說的很平淡,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鬱景琛眼眸淺眯,這話聽得雖然不舒服,但的確是個理。這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兩人安靜了下,簡折夭問道:「你怎麽找到我這的?」


    「你前天晚上和唐語芙的聊天,消息我收到了。」鬱景琛手肘撐在腦袋,側著俊臉與她平視。


    簡折夭動了動唇,張嘴想問既然前天已經收到她的消息了,為什麽沒去找她。


    後麵又想起,她屏蔽了她信源的ip位址,他沒去也正常,沒辦法找到那地方。


    「你在介意顧溪的事嗎?」鬱景琛也沒跟她扯東扯西了,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簡折夭沒說話。


    男人又道:「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怎麽不知道來問問我?」


    簡折夭聞言,涼涼的睇了他眼,她去找他了,他在別的女人家裏待了一夜,倒來指責她沒問了?


    鬱景琛敏銳的察覺她情緒變化不對,解釋道:「我沒碰過她,她前幾晚來找過我,說起這件事,我也才知道有這件事。」


    「你想起來了?」


    「對啊…」鬱景琛迴答完,又感覺哪裏不對勁,對上她平靜無波的眸子內掀起的涼意,又道:「但不是我做的。」


    「你不是喝醉了嗎?不記得也正常。」


    「我沒喝酒!我是有一天去找話嘮鑫了,晚上在他那裏住下,但我沒去喝酒,淩晨一點的時候我有急事直接離開了。」


    「辦完事就溜了?」女人又是涼涼的飄來一句。


    鬱景琛氣結,怎麽沒發現她這張嘴巴有氣死人的本事呢,接著耐著性子解釋,「不是!按照她的說法,我是淩晨喝完酒去碰她,還要了一整夜,你自己對對時間。」


    他一沒喝酒、二沒過夜的,哪來的閑工夫去碰女人!


    「那誰碰的?」簡折夭挑眉道,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那應該不是他。


    「我怎麽知道,估計自己發春夢了!」說起顧溪,鬱景琛語氣不太好的道。


    簡折夭睨了他眼,見他神色的確不像是騙人的,心頭已有八分信了他的話。


    這事解釋清楚了,那他留在顧溪家中一夜又怎麽說?


    簡折夭等著他的解釋,見他沒開口的打算了,冷淡道:「你去上班吧。」


    鬱景琛沒想到他都解釋的這麽清楚了,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她怎麽還是這般態度。


    站起身握住她要離開的手,「你還生氣?我袒護江高飛算我的錯,我後麵把他送進醫院了,你要是還不解氣,隨便揍他,別咽氣了就行。」


    要不是她那天真的對江高飛有殺意,他也不會出手阻攔她。


    簡折夭其實心頭氣也消了大半了,但畢竟他讓她傷心了幾天,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原諒他?


    接著麵無表情道:「我不氣了,你上班時間到了。」


    鬱景琛認真的打量她幾眼,「你真的不氣了?」


    「嗯。」


    「那你親一口我,我就信。」


    簡折夭看著他湊過來的俊臉,毫不客氣的推向一邊,「我要出門了,你走不走?」


    「你出門去哪?」鬱景琛自然是跟著的,拿了外套跟在她後麵。


    「要你管。」簡折夭換了鞋子,拿了包包出門。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他的車子昨晚直接大搖大擺的停在了路邊,好在這個小區也算是高檔小區,豪車還是見過的,沒引起多大的動亂。


    鬱景琛跟著她後麵的步子邁長一步,來到她旁邊,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臂,「你去哪?我送你去。」


    「不用。」


    簡折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開車門,半推著進了車內。


    算了,省點車錢,簡折夭心頭想著,倒也自然的帶上了安全帶。


    鬱景琛返身坐迴駕駛位上,他現在必須得掌控她的行蹤,免得人等會又沒了。


    「我去星空咖啡店。」簡折夭見他車子駛出道。


    「先陪我吃個早餐。」鬱景琛單手掌控方向盤,右手按了下播放鍵,車子輕快的音樂響起,簡折夭倒也沒吵,眼睛望向窗外飄過的景物。


    一路上都是鬱景琛在講話,簡折夭偶爾應上兩句,鬱景琛都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不生氣了?


    下了車,來到有名的早點店。


    鬱景琛拉著她入座,簡折夭剛剛吃油條喝豆漿已經飽了幾分了,鬱景琛讓她陪著他吃點,兩人點了蒸餃、腸粉、包子、配上清淡的花茶。


    鬱景琛拿著筷子,夾著餃子放在她的碗中。


    「我吃很飽了。」簡折夭搖頭拒絕,鬱景琛不聽,夾了個餃子塞進她的嘴巴內,「你嚐嚐,這裏的餃子比較有名。」


    簡折夭嚼了幾口,咽了下去。看著他用剛剛塞她嘴巴的筷子接著給自己夾東西吃,挑眉道:「你的潔癖哪去了?」


    「那也分人。」


    「潔癖還分人?」


    「當然。」


    「怎麽分的?」簡折夭饒有興趣的問道。


    「一類是沒接觸過的,一類是親密接觸過的。」男人半眯著眸子,說的意味深長。


    「怎麽個接觸算親密?」簡折夭歪頭問道。


    鬱景琛聽她問起這個,舒眉展笑,眸光曖昧的落在她粉紅的唇瓣上,「吃過口水和沒吃過的。」


    簡折夭臉色漲紅了下,碎念道:「沒個正經!」


    兩人吃過早餐,簡折夭本來想去星空咖啡廳的,結果簡默晟打來電話,讓簡折夭去一趟他辦公室,隻好讓鬱景琛轉了個方向。


    鬱景琛自然是樂意充當這個司機的,將簡折夭載到綠洲集團的正門前,停了車子,望著簡折夭道:「中午我來接你。」


    「中午有事。」


    「晚上。」


    「好吧。」


    拿起包包,跟他道了別後,簡折夭走進綠洲集團內。


    裏麵的員工都認識她,跟過往的人打了個照麵後,因為現在是上班時間,員工電梯堵塞的很,簡折夭直接乘坐了vip電梯。


    來到頂層,剛好遇到東子,和他點頭了下。


    東子道:「夭夭小姐你可總算迴來了,這幾天少爺擔心的很。」


    「嗯,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簡折夭知道,她要是出什麽事,東子作為她哥哥的屬下,少不了活幹。


    東子搖頭,「夭夭小姐客氣了,少爺在裏麵等著呢,你進去吧。」


    「好。」簡折夭點頭,和他分道揚鑣。


    來到簡默晟的辦公室門口,敲了門進去。


    簡默晟抬頭望向走來的人兒,眼睛在她全身掃視一遍,確定沒有變化後,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


    「哥。」簡折夭站在他麵前,有些緊張。


    「去哪了?」簡默晟抿唇道。


    「去了一個度假村玩去了。」她可不敢再瞞著她哥哥。


    「手機為什麽不接電話?」


    「那邊沒信號。」


    簡默晟定定的看了她眼,她有沒有說謊他大致看得出來,「誰欺負你了?」


    「沒誰。」簡折夭打哈哈道,見簡默晟還要問,忙拉住他的袖子道:「哥哥你看我像是能被欺負的人嗎?」


    「像。」簡默晟直接揭穿了她。


    簡折夭嘴角微抽,嘟起嘴巴道:「我沒事,這幾天去那個度假區玩的可開心了,下次帶你一起去,省的你老是坐在這個苦悶枯燥的辦公室內。」


    簡默晟睨了她眼,正著臉色道:「沒有下次。」


    「嗯嗯,沒有下次。」簡折夭認真的點頭,最怕她哥哥嚴肅起一張臉了。


    簡默晟臉上的冷淡之色這才減少不少,而後換了個話題道:「你上次不是說要學車嗎?我讓東子給你報了名了,趁暑假這段時間去學車吧,到時候再買輛車子給你開。」


    「好。」簡折夭沒婉拒,有輛車子怎麽說都比每天趕公交容易多了。


    之前不開車是因為她沒駕駛證,沒學車會開車怕惹人懷疑,現在去學車拿一份駕駛證也算名正言順了。


    「對了,哥我讓語芙幫我找了一間房子,現在在外麵住著了。」


    「真的不想迴簡家?」簡默晟漆黑的眼睛與她對視。


    「嗯,真的。」簡折夭沒掩飾,認真的點頭。


    簡默晟微微嘆了口氣,「行,你在外麵住著開心就行,但女孩子家的,還是要注意安全,晚上沒事別出去逛。」


    「嗯嗯知道,語芙給我找的房子挺好的,那裏安保設施做的不錯。」


    「改天我過去看看。」


    「好。」


    「留在這裏看會書,外麵天氣熱,等會帶你去吃東西。」


    「嗯,也行。」簡折夭點頭,走去書櫃挑了本書坐在沙發上看。


    簡默晟工作時候,眼睛時不時往那邊掃幾眼,見她脫去鞋子,整個人躺在沙發上看著書,擔憂了幾天的心也算踏實放下了。


    陪簡默晟一起吃過午飯,下午的時候簡折夭才來到了星空咖啡廳。


    這間就是餘星闌咖啡廳的名字。


    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收銀台正在和員工說著話的餘星闌,朝他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頭,「嗨~」


    餘星闌話音停止,轉頭望去,見是簡折夭,臉上詫異了下,「夭夭,你迴來了啊?」


    「這不人站在你麵前嗎?」簡折夭見他難得傻愣的樣子,笑了下。


    「也對,你什麽時候迴來的?」餘星闌邊走邊問道。


    「昨天迴來的。」


    「去哪玩了?」


    「去一個度假村。」


    「心情好了?」


    「嗯,好多了,他說那人不是他。」餘星闌畢竟知道鬱景琛、顧溪和她之間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瞞著他。


    「你相信了?」餘星闌見她麵色不錯,問道。


    「嗯,他那人如果真的做了,他會道歉,如果沒有,打死他都不會認的。」簡折夭莞爾道,鬱景琛的性子她還是了解幾分的。


    他經常說,他喜歡她的坦誠,是因為她從來都不喜歡去猜忌,把事情藏在心中憋著不說。


    他喜歡她這樣,他的性子也大抵相似,如果真的證據確鑿了,做了肯定就認了。沒證據沒做過的,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別想他會認帳。


    餘星闌點頭,「誤會解開就好,之前見你傷心還真是不習慣。」


    簡折夭旋即笑道:「我唯一傷心那麽一次讓你看到了,你算得上榮幸。」


    「這種榮幸我可不希望經常有。」


    兩人相視一笑,簡折夭談起正事道:「你這裏能安排一份工作給我嗎?」


    「你想來我這?」


    「嗯嗯,我什麽都能幹,你幫我安排一份。」


    「行,我剛好最近招人,你什麽時候來?」


    「明天吧。」


    「那今天下午先在這熟悉一下價格商品。」


    「好。」


    兩人聊完,餘星闌把價格單給她看,要她牢記著。


    咖啡廳裏麵開了冷氣涼快,生意好的時候,簡折夭直接去幫忙。


    忙活了一下午,傍晚很快就降臨,餘星闌說看她忙活了一下午要請她吃飯,簡折夭沒拒絕,附近有酒店,兩人直接步行過去。


    簡折夭早將早上和鬱景琛的約定拋到後腦勺了。


    於是,鬱景琛剛出門,準備打電話聯繫簡折夭,便看到手機發來匿名簡訊。


    點進去一看,裏麵的主人公可不正是餘星闌和簡折夭兩人。


    兩人相對而坐,有說有笑的場麵都被拍了下來。


    那匿名簡訊除了幾張兩人共進晚餐的照片,其他什麽話都沒有說。


    鬱景琛擰了眉,打了個電話給簡折夭。


    電話撥通了好一會才接,「餵。」


    「你在哪裏?」


    「我在吃飯,怎麽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鬱景琛麵色不好的道。


    簡折夭後知後覺,「哦,對哦,跟你約好來著給忘了,我現在在吃了,要不你自己去吃吧?」


    鬱景琛黑了臉,「報你位置過來。」


    簡折夭說了地址給他。


    鬱景琛掛了電話,馬上啟動車子趕去。


    趕到的時候,餘星闌和簡折夭兩人還沒有吃完,鬱景琛自動的拉開簡折夭旁邊的椅子落坐。


    他眼睛敏銳的掃視一周,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那是誰發照片給他?


    簡折夭見他坐下來沒說話,一直看著附近,疑惑道:「你看什麽呢?」


    「沒事。」鬱景琛搖了下頭。


    簡折夭招唿了服務員多加一對碗筷。


    餘星闌禮貌的點頭道:「鬱少。」


    「嗯。」鬱景琛眼睛與他對視,沒感覺到什麽敵意,放寬心,「你是餘家的小公子吧?」


    餘星闌愣了下,而後微笑點頭,「嗯,挺少人知道的。」


    他們男人聊他們的,簡折夭點了幾樣鬱景琛喜歡的菜,擺在他的麵前,「我們吃的差不多了,你吃吧。」


    她知道他不喜歡吃別人吃過的。


    「嗯。」鬱景琛端起碗,動作優雅的吃著。


    餘星闌見他們兩人處著,自覺的站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夭夭明天別忘了時間。」


    「嗯嗯,去吧,白白。」簡折夭朝他揮了揮手。


    鬱景琛疑惑問道:「什麽時間?」


    「我準備去他的咖啡廳上班。」


    「你就不能安分點嗎?」天氣這麽熱,幹那麽累的活幹什麽?


    簡折夭聽他又是這句安分,不由想起上次跟他吵架的時候,他也是讓她安分點。不悅的沉著臉道:「是不是我待在家裏,什麽都不做你就滿意了?」


    「不是這樣。」鬱景琛見她生氣,放下筷子握著她的手道:「天氣太熱中暑的人比比皆是,你去他那裏工作來迴跑的,你能保證你身體那麽強壯嗎?」


    簡折夭看清他眼中的擔心,知道他沒有說假,「我習慣到處跑了,你讓我在一個地方坐著,我坐不住。」


    鬱景琛無奈的扯了下嘴角,本來想讓她去他公司的,但想到現在公司有鬱昂雄在,怕他會做什麽,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言道:「行,你注意著別生病就行。」


    「嗯嗯。」簡折夭朝他點頭保證了下。


    鬱景琛夾了塊肉放在她的碗裏,「陪我吃點,別在旁邊幹看。」


    簡折夭勾了唇,將肉放在口中咀嚼著。


    兩人吃完,鬱景琛拉著她的手走出酒店。


    簡折夭說要去超市買東西,鬱景琛陪同她去。


    沒有開車,直接選擇走路去。


    夜晚的天氣很涼快,沒有白天那麽燥熱,偶爾吹來幾絲涼風,倒是令人心曠神怡。


    鬱景琛的手握著她的手很緊,雖然這次她迴來了,看起來同往日一樣,可他總感覺她還在介意著什麽事情,有了隔閡,沒有像之前一樣了。


    「什麽時候迴景園?」他問道。


    簡折夭微愣了下,而後沒有猶豫的搖頭,「不迴了。」


    鬱景琛腳步定住,轉過身子手掰過她的肩膀,「不迴是什麽意思?」


    「就是要字麵上的意思,我在那邊租了房子了,不想往你那邊跑了。」簡折夭淡淡的道,這次經歷的事情也讓她明白,有個可以依賴的家有多麽重要。


    情侶之間吵架在所難免,她離開了他的景園,簡家不想迴去,學校迴不去,也沒有別的地方了。這樣無家可歸的感覺很無助,她不喜歡。


    鬱景琛不悅的皺眉,「為什麽?你還在跟我賭氣嗎?顧溪的事情我都說過了,我沒做過。」


    「我沒生氣,我知道你沒做過。」簡折夭跟他談不通,轉身想走,卻被他緊緊的拉住手,「你…」


    鬱景琛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迎麵走來的人讓他閉上了唇瓣,麵色不悅,顯然對來人很不歡迎。


    「夭夭,鬱少…」顧溪詫異了聲,也沒有想到她今晚來這邊逛街還能遇到他們。


    鬱景琛沒理她,簡折夭自從上次她在咖啡廳說的那番話,早已經對顧溪沒了友情,平淡的點頭,「嗯。」


    顧溪臉上有些尷尬,看著簡折夭道:「夭夭,你…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天。」


    「哦哦,上次的事情…」顧溪還想說什麽,鬱景琛便臉色不好的打斷,「上次的事情你別總是想扯出來,你那點攀富的心思擺在明麵上,誰都看得出來。沒了那張膜那麽多年了,突然想要追究起來,不過就是想著攀上枝頭,山雞又怎麽可能因為那一夜就能變成鳳凰!」


    他一段話下來,可謂是犀利。


    顧溪麵色難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垂垂欲落。


    簡折夭看了眼旁邊的男人,他麵色冷硬,嘴角勾著譏諷的笑容,他毒舌起來,管對方是男是女,他半點情麵都不會留!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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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上輩子繼續到這輩子的愛情。】


    上輩子,他說:感謝曾經的骨髓相配,於是你成了我的骨中骨,血中血。


    這輩子,他說:讓我覺得最幸運的事,不是我遇見了你,而是我找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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