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日子便匆忙的過去了幾日。


    自從那日在醫院抓住了姚磊後,簡折夭再也不覺得醫院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隻是要給折冶轉地方,這是個十分大的難題。


    折冶的身體尚未康復,加上他的存在,她不能讓別人知道。


    愁了她幾天的事情,被鬱景琛得知後,直接簡單輕鬆的幫她解決了。


    將折冶挪到了半山島上,那裏平日李銘鑫常過去,有他在折冶的身邊,加上鬱景琛暗地裏將折冶的痕跡抹去,她所有的後顧之憂都沒有了。


    再一次體會到,有男朋友就是好!


    她邊玩著手機,抬起頭準備過馬路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麵迎麵走來了一個駝背的老奶奶。


    她腳步微頓,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從她麵前走過的瘦弱身影。


    那老奶奶手上不知拿著什麽資料正在派傳送中,她越過簡折夭走前兩步後,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向簡折夭。


    在簡折夭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她從手上的一遝資料裏麵抽出一張遞給了簡折夭。


    簡折夭眼睛掃過上麵的信息,握著資料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小姑娘,我正在找我的孫子,他不見了,你若是有見過他,跟他說他奶奶很著急,正在找他好嗎?」老奶奶目光希翼的望著簡折夭。


    簡折夭嘴巴動了動,眼睛在那老奶奶灰白的頭髮停頓幾秒,最後輕應道:「好…」


    她的聲音在空氣中縹緲無力,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吹散。


    那老奶奶卻是耳朵靈聽到了,連續對簡折夭表示感謝。


    隨後轉身,駝著背接著往前給旁邊的路人派發那張尋人啟事。


    簡折夭抓住那張資料的手不由用力,紙張頁腳被捏出了皺褶。


    眼角餘光掃過那上麵的照片和名字。


    姚磊!


    她神色暗晦不明,眉頭緊緊的皺起。


    側過身子看著那前麵的老人依舊在給路人派發單子。


    有些人接過手見是尋人啟事,直接丟在了地上,老人又艱辛的彎腰將它撿起。


    「哎。」簡折夭最後將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了一聲長嘆。


    她將紙張丟進了垃圾桶內。


    而後轉身,沒有離開,而是朝那老人的方向走去。


    「奶奶。」她攙扶著她的身子,喊了聲。


    「誒,小姑娘,你怎麽來了?是有我孫子的消息了嗎?」老人激動的望著簡折夭。


    那眸中希翼的光芒看在簡折夭眼中,有些刺眼。


    她又何曾知道,她的孫子,不是不見了,而是被鬱景琛一併送進了監獄裏麵,說既然他們姐弟情深,便讓他們團聚。


    而這一切的禍根,是她。


    她淡笑了下,微微搖頭,「沒有,隻是我看你那麽辛苦,所以來幫幫你。」


    「真的嗎?那真的謝謝小姑娘了,現在有你這麽乖巧的姑娘,真的是少見了。」老人說著,骨瘦如柴的手擦拭了一下眼眶。


    簡折夭接過她手中的單子,而後慢慢的扶著她在站牌的椅子前坐下。


    「奶奶,你身體不好,怎麽不在醫院待著?」


    老人微微驚訝,「小姑娘,你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我猜的。」簡折夭笑了下。


    老人倒也沒多心,重重的嘆息一聲,「我的確身體不好,常年都住在醫院裏麵。連累了我的兩個孫子和孫女,他們都要賺錢來供養我的病。」


    「我的大孫女不知道最近去哪裏了,好久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了。」


    「她可能是去哪裏玩了吧。」簡折夭道。


    「是啊,我的孫子也這麽說,說她最近有事。可是現在,連我的孫子都不見了,我這輩子隻有他們兩個人了,你說他們要是都不在我的身邊了,我可怎麽活啊!」老人說的十分悲痛,淚水從眼眶內流了出來。


    簡折夭嘴角想要勉強勾勒出笑容,卻發現完全做不到了。


    她緩緩的伸出手掌,將老人臉上的淚水擦拭幹淨,「奶奶,你放心吧,你孫子必然沒事,他肯定不會離開你的。」


    「但願,希望老天能夠顯靈。」無能為力的老人,總是喜歡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老天上。


    簡折夭彎腰將她攙扶起來,「現在我帶你迴醫院去吧,你身體不好,別在這裏坐太久了。」


    「可是我的孫子…」老人遲疑的看了下單子。她今天刻意從醫院偷跑出來找她的孫子的。


    「我幫你發。」


    「那…那真的是太謝謝小姑娘了!你真的是個好女孩。」老人雙手緊緊的握著簡折夭的手,激動的感謝道。


    「不用,走,我帶你迴醫院。」簡折夭扶著她,一步步慢慢的往前走。


    來到醫院裏麵,簡折夭這才知道,原來姚磊的奶奶同折冶住的是同一個醫院。


    這也難怪姚磊能知道折冶的房間號,能在醫院出入自如。


    將老人帶到病房內躺著,簡折夭示意讓她安心,一番吩咐後,這才走出了病房。


    迎麵剛好走來了往日主治折冶的李醫生。


    她拉住他,「李醫生,我想問你裏麵315病房的老人,身體狀況怎麽樣了?」


    李醫生疑惑了下,「簡小姐,你問這個…」


    「她的孫女和孫子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情況。」


    「原來如此。」李醫生瞭然點頭,而後道:「哎,她的情況,老人家年數已高,患的是胃癌,時日不多了。」


    「胃癌?」


    「是啊。」


    簡折夭心頭微沉。


    李醫生又道:「老人家天天都在念叨著她的孫子孫女,簡小姐你要是認識的話,不如跟她孫子孫女說一聲,有什麽事情要忙的,也沒有他們的奶奶重要啊。老人家時日不多,最多也就剩下一個月了。還是多迴來看看,別留下遺憾才好。」


    半晌才聽得簡折夭輕輕的應了聲,「好。」


    李醫生嘆息離去,留下簡折夭一人站在醫院的走廊上。


    她的臉上沒有半絲笑容,心頭此刻有種被一顆大石壓著,沉重至極的感覺。


    腦中不知怎的,閃過前幾日姚磊的話,他說,我姐姐一有錢就會拿錢供養我和我奶奶,她那麽好的姐姐,根本不會做出殺人這種事!


    世上有太多無奈的事情,姚倩琴會去打那種工,或許隻是為了她奶奶的病。


    但是,她將殺人罪潑在她的身上,倘若不是她查清,有可能現在入獄的人便是她。


    做出這樣的事情,哪怕她心智尚有一分好的,九分也已經被a大,被社會的風氣所汙染了。


    至於姚磊。


    簡折夭輕抬腳步,站在病房的門口,透過縫隙看著裏麵的老人。


    此時她正手中握著一個相框,懷念的看著。


    那相框她剛剛看見了,上麵正是他們祖孫三人的合影照。


    垂放在大腿邊上的手微微握緊,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轉身離去。


    「鬱景琛,你在哪裏?我想去找你。」簡折夭站在醫院門口,打了個電話給鬱景琛。


    「我在公司,你過來吧。」


    「好。」


    簡折夭伸手攔了輛車,朝jm集團趕去。


    來到jm集團的大堂上,她直接乘搭了專用電梯。


    那些員工顯然對她都眼熟了,雖然不知道她怎麽稱唿,但目光中的恭敬卻能清晰可見。


    一路直達二十四樓。


    簡折夭出了電梯,走到辦公室的門前,將門推開。


    一眼望去,便能看見那辦公桌前,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正坐著處理著資料,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擔在他的肩頭上,掩去了一半。


    身上穿著一件亞麻色的襯衫,古金色的紐扣中間鑲嵌著一顆耀眼的寶石,手腕上佩戴著一個名貴的黑色手錶,身上高貴無雙、幽深冷硬的氣息完全顯露出來。


    簡折夭見他正認真的處理文件,沒有吵他。


    輕輕的放慢腳步,朝他靠近。


    身子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突然看見埋頭的男人抬起了頭。


    她身子微頓,看到他眼中沒有半絲驚訝,扯了扯嘴角,「你怎麽發現了?」


    「聞到你的味道了。」


    「我的味道?」簡折夭迷糊,低下頭聞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沒有味道啊。」


    「過來。」鬱景琛朝她招招手。


    簡折夭走到他麵前,他的手臂自然的纏上她的腰間,稍微用力,便將她帶入懷中。


    他腦袋埋在她的脖間,鼻子突然在她身上嗅了嗅。


    簡折夭見他那樣子,輕笑推開他,「你屬狗嗎?」


    「剛剛去哪裏了?」男人退開身子問道。


    簡折夭疑惑望著他。


    男人直接手指指了指她的衣服,「一股藥水味。」


    雖然他臉上表情掩飾的很好,但是簡折夭還是看出了他臉上的一絲嫌棄。


    見他居然嫌棄她,簡折夭不怒反笑,她身子熱情的朝他貼去,兩隻手臂自然的纏繞在他的脖子上,「狗鼻子真靈。」


    她不過在醫院待了一會而已,他居然那麽敏感的聞出來了。


    鬱景琛狹長的眸子微眯,放在她腰間上的大手突然一掐。


    「哎喲——」簡折夭極為怕癢,她身子瞬間就要跳起來,大腿卻被男人霸道的壓著。


    「誰狗鼻子?」鬱景琛意味深長的問道。


    「當然是外麵的狗啊。」簡折夭賠笑道。


    鬱景琛見她躲過話題,也不跟她計較了。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把玩著,嘴上問道:「你去醫院幹什麽?」


    問起這個,簡折夭的心就不由沉重了下,「鬱景琛,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誰?」


    「姚磊的奶奶。」


    「她?怎麽了?」


    「我看到她在路上派發尋人啟事,一直在找她的孫子姚磊。後麵我陪她去了醫院,李醫生說,她得了胃癌,時日不多了。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見到她的孫女和孫子。」簡折夭悶聲道。


    鬱景琛見她秀眉擰起,伸出指腹將它慢慢的撫平,輕輕的一吻落在她的眉毛上麵,「我不喜歡你皺眉。」


    簡折夭望向他,「你說,我該怎麽辦好?」


    她看著那老人家孤苦無依,時日不多還在等待孫子歸來的樣子,心真的不是滋味。


    鬱景琛沉思了下,「兩個選擇。」


    「哪兩個?」


    「第一,不要去管這件事。世界上那麽多得了胃癌的人,不是誰都要你去操心的。何況她的孫子和孫女都還是害過你的人。兩個孫子都教成這幅德行,老人也脫不了幹係。」


    鬱景琛顯然心腸較之簡折夭要硬上很多,聽完簡折夭剛剛的闡述,心中沒有對老人家即將離世的憐憫,而是理智、冷靜的麵對問題。


    「她不像。她看起來,是個很可憐的老人。」簡折夭輕聲道。她的心腸也不軟,但卻還是被那老人所打動了。


    「那就第二個選擇。」


    「你說。」


    「將姚磊和姚倩琴從監獄中放出來,讓他們祖孫三人團聚。」


    「…」簡折夭聽到這個,抿了唇沒有出聲。


    將之前,姚倩琴和姚磊對她做的一切,她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她自認她不是聖母,她就是做不到!


    傷害已經造成,她被綁受了傷,折冶差點失去性命。


    鬱景琛見她兩條眉頭又糾結的扭在一起,雙手捧著她的小臉,讓她正麵對著他,「不準皺眉。」


    「想問題呢,怎麽不皺眉?」簡折夭的眉頭一直被他的手指撫平,微微粗糙的觸感十分的清晰。


    「這有什麽好考慮的,你做不到第二個,那便選擇第一個,將今天看到的,全部忘了。」鬱景琛右手捂上了她的眼睛。


    麵前的光明一下子轉換為黑暗,簡折夭看著眼前這個比她還要理性冷靜很多倍的男人,不由輕笑。


    拿下眼睛捂著的手掌,握在手上。


    「可是,我都看見了,忘不掉了。」


    「真得想幫那個老人?」


    「你去看到,就知道她多可憐了…」


    「兩個人,你既然做不到都放出來,就選一個。一個去陪老人家度過最後的日子後,再關進去。」


    「還能這樣?」簡折夭詫異,人都在監獄裏麵了,還能進進出出?


    「有什麽是我辦不到的嗎?」鬱景琛捏了捏她的鼻頭,語氣中充滿倨傲。


    「好吧,那你說放哪個出來?」


    「這就看你了。」


    「姚磊的罪行,是不是要輕上很多?」


    「嗯,畢竟他沒有真正造成殺人。本來隻是要拘留半年而已,後麵我讓他多關幾年。」


    簡折夭嘴角一抽,「那放他出來吧。」


    「嗯,讓他在裏麵待多幾天再說。」鬱景琛握著她的小手,放在唇上吻了吻。而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換了話題道:「知道三天後,什麽日子嗎?」


    簡折夭茫然問道:「什麽日子?」


    卻見他突然嘴角勾著的笑容微僵,而後沉下臉,「沒有。」


    那陰晴不定,一會晴天一會陰天的樣子,叫簡折夭摸不著腦袋。


    她腦袋湊過去問道:「什麽日子啊?」


    「沒有。」男人似乎不想多說了,大手推開她的腦袋,而後接著埋頭工作。


    簡折夭看著他沉著的臉,嘴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淺勾至上。


    她當然知道,三天後是什麽日子。


    是他的生日…


    一恍眼,三天匆匆過去。


    這三天內,簡折夭跟在鬱景琛旁邊,時常都能聽到他問她一個問題。


    知道18號什麽日子嗎?


    她總是茫然的迴應,不知道。


    那樣子把鬱景琛氣個半死,直接甩臉不理她了。


    今天正是18號,6月18日,是他的生日。


    這天早上,鬱景琛眼睛便一直看著手機。


    昨天因為他問那個女人,知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她還是答不出。


    他氣了,直接不理她了。


    她倒好,還真的就這樣走了!


    現在今天都是他的生日了,手機上麵叮咚叮咚的一大堆祝福的消息。唯獨那個女人的,一片寂靜!


    想著,心頭剛壓下的火又升了上來。


    老嶸坐在他對麵吃早餐,都能感覺他家爺今天刀叉使得特別用力。


    刀叉在盤子上碰撞,聲音十分清脆響亮。


    整整一頓早餐下來,一向注重修養禮儀的鬱景琛,今日格外異常,將刀叉聲弄得很響不說,走路的聲音,也比往常大了幾倍。


    老嶸在後麵跟著鬱景琛出門,他跟著他家爺身邊。


    自然知道他在氣什麽。


    說來奇怪,往日一向聰明的簡小姐,這次居然這麽迷糊。


    他家爺一直強調今天的日子,簡小姐不知道暫且不說,也沒有來問他。


    他家爺傲嬌,說不準主動告訴她,要等她自己去問,這一等,便是兩三天過去,也難怪他家爺會生氣。


    老嶸想著,失笑搖頭,乖乖的當著司機,開車朝jm集團駛去。


    那邊,簡折夭正坐在教室上上課。


    連續兩堂課下來,她整個人都聽得犯困了,伸了個懶腰朝外麵走去。


    口袋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看到上麵顯示的兩個字,嘴角不禁挽起,「喂,鬱景琛。」


    「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學校上課。」


    「什麽時候放學?」


    「今天課排滿了一天了,晚上六點估計才有空。」


    「那晚上準備幹什麽?」


    「晚上啊,和語芙她們三人約好了,要一起去唱ktv。」


    「嘟嘟嘟——」那頭什麽都沒說,直接撂了電話。


    簡折夭看著上麵顯示的已掛斷,一時哭笑不得。


    這男人,什麽脾氣啊。


    一天過去了三分之二。


    鬱景琛在公司坐了一天,直到下班,都沒有接到簡折夭的任何電話或者信息。


    他陰沉著臉,這時江慕青剛好打電話過來。


    說讓他迴家吃飯,給他慶祝生日。


    鬱景琛應下,和老嶸一起迴了鬱家豪宅。


    一頓晚飯下來,鬱景琛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江慕青有些疑惑了,「琛兒,今天你生日,這麽看起來不高興?」


    「過多了,沒雅興了。」


    「…」他短短一句話,倒是讓江慕青失語。最後笑道:「這生日,怎麽還有過多了呢?這證明我們琛兒又大了一歲啊。」


    鬱榮坤在旁邊附和應道:「是啊,過了今天,景琛可就是28了啊。」


    簡嬌捂嘴輕笑,「我看景琛估計是身在國外,生日過的太浪漫了。所以這會迴家過生日,就沒了興趣了。」


    「這是什麽話?生日本來就是應該在家裏過的。」鬱榮坤不滿的道。


    鬱景琛顯然心情不佳,什麽話都不想說。


    鬱昂雄眼神時不時往鬱景琛臉上飄去,心中微微疑惑,生日過成他這般臉色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


    江慕青見鬱榮坤不悅,在旁邊撫順他的氣,溫婉的道:「琛兒這麽多年沒有在家裏過生日,必然是不習慣的。我們得給他時間適應,以後琛兒的每一個生日,都要在鬱家和我們兩人過。」


    「嗯。景琛,過了今天,也就二十八了。來,我們父子兩喝一杯。」鬱榮坤端起紅酒杯,欲與他碰杯。


    鬱景琛興趣怏怏,碰了一下後,直接一口飲盡。


    江慕青在一旁笑著給他夾菜,「琛兒,28了,也不小了。可有物色到什麽女人?有空帶迴家來看看。」


    「沒有。」鬱景琛淡淡道。


    「上次宴會上,媽還來不及問你,你見到了那唐家的小陽,跟她關係處的怎麽樣了?」


    「一般。」


    「怎麽一般,我看你們談的挺融洽的啊。」


    鬱景琛沒迴話,反倒簡嬌在一旁笑著道:「感情這種事情,是強不得的。景琛既然和那唐家的姑娘無緣,那便挑別的姑娘吧。憑景琛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女人?」


    江慕青臉色微沉,沒好氣的道:「誰說我們琛兒和唐家的姑娘相處不來的?兩人之間才見過幾麵,感情也是需要磨合的。琛兒,你明天…」


    她的話沒說完,便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鬱景琛從口袋裏麵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麵的備註,老四。是唐紹打來的。


    站起身子,朝外麵走了兩步,手機放在耳邊,「餵。」


    「老二你在哪裏呢?今天可是你生日,我和老大都在金耀酒吧這邊,還有幾個兄弟,過來一起玩啊,我們給你慶祝生日呢!」那邊,唐紹的大嗓門傳來。


    鬱景琛應了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而後朝江慕青他們道別,離開了鬱家,老嶸一路跟隨他。


    車上,鬱景琛坐在車後麵,臉色陰沉。


    老嶸在前麵,小心翼翼的問道:「爺,去哪?」


    「金耀酒吧。」


    「是。」


    兩人無言。


    過了會,老嶸在前麵仿佛聽到,後麵傳來男人的低語,「連老四他們都記得今天,怎麽她就是…」


    後麵的話,老嶸沒聽見,或許是他沒說了。


    他搖頭嘆息,接著往前開。


    金耀酒吧內。


    鬱景琛下了車,步子從容自然,他即將上樓的時候,眼角不由掃過那吧檯站著的人。


    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女人。


    今天是星期五,按理說,應該是那隻小東西來上班才對。


    他往迴走,朝吧檯走去。


    顧溪正擺放著酒瓶,感覺黑影逼近,她抬頭便看到那張魅惑眾生的俊臉,一時愣在原地,聽得男人低沉的嗓音問道:「今天應該來上班的女人呢?」


    老嶸上前一步,手敲了敲桌子。


    敲打聲讓顧溪醒了過來,她忙低下頭道:「先生你問的是?」


    「簡折夭去哪了?」鬱景琛也不藏著捂著,直言道。


    顧溪恍然,原來是找夭夭的。她答道:「夭夭她今天沒來上班,說是有事。」


    鬱景琛抿唇,有事估計也不關他的事情。


    他怎麽給忘記她今天上午說,她晚上要去唱ktv的!


    心頭悶氣,直接轉身,大步離開。


    顧溪在後麵看著他修長的身影,有些茫然,什麽情況這是?


    鬱景琛走進包廂內,葉莫衍和唐紹還有平日幾個經常流走花叢中已經等候多時了。


    唐紹一見他進門,連忙上前,「老二你總算來了!我們今天可是為了你這個壽星才準備的,居然遲到!該罰該罰。快先自罰三杯!」


    旁邊的幾個男人跟著起鬧。


    鬱景琛沒說話,接過唐紹遞來的三杯酒,全部都一飲而盡。


    唐紹微微詫異,要知道他往日這般敲詐這隻狐狸,必然會被他使招反算,今天怎麽這麽乖?


    朝後麵老嶸看了眼,老嶸淡笑不語。


    有情況啊~唐紹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生日快樂。」葉莫衍舉杯,朝已經在他旁邊坐下的鬱景琛道。


    「砰—」鬱景琛與他碰杯,兩人對視一眼,全部一口飲盡。


    葉莫衍懷中依偎著一個穿著短裙的女人,她隻敢把手圈住葉莫衍的腰間上,不敢做其他的動作。


    唐紹突然不見了人影。


    包廂內其他人身邊都有了女伴,個個玩得開,樂得歡。


    上次的黃建行這次也在,他一手攬著女伴,朝鬱景琛看去,笑著道:「二爺你這次怎麽沒帶那個小妞過來,我們都帶女伴,你個壽星沒帶,讓我們兄弟幾個有些不好意思啊。」


    「是啊,葉老大,你可是金耀酒吧的老闆,還是快給二爺安排個女人吧。」


    「哈哈,二爺喜歡幹淨的女人,葉老大這酒吧應有盡有,肯定不缺。」


    葉莫衍聞言,眼睛望向鬱景琛。


    見他抿著唇沒開口,看起來心情不悅,手肘碰了下他,「怎麽了?」


    「沒事。」鬱景琛搖頭,看到他眼中的精光,十分了解他,沉聲道:「你別給我找女人,我不要!」


    「喲。」葉莫衍稍微驚訝,而後勾唇一笑。


    不正常。


    「啪——」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全部人都抬眼望去,就見唐紹推著一輛推車走了進來,上麵一個五層的蛋糕插著蠟燭,星星火花搖曳。


    「關燈關燈,你們幾個大男人,都不懂浪漫是吧!」唐紹嚷嚷道。


    「哦哦,關燈!」黃建行連忙將燈關掉。


    本來明亮的房間一下子全黑了。


    唐紹慢慢的將車子推到鬱景琛麵前,笑著叫道:「老二還坐著幹嘛!這可是我專門讓人定製的蛋糕,快來切。」


    鬱景琛放下酒杯,朝那推車走去。


    看著那五層的蛋糕上,繪畫著五個人的身影,淺緋色的薄唇淺勾至上,「老四有心了。」


    「那還有說!」唐紹得意的哼了兩聲,而後解釋道:「本來還應該畫上香兒她們的,結果那蛋糕師說人物太多,看起來就不好看了,所以我就讓他畫我們五兄弟的身影,像不像?」


    葉莫衍也跟著望去,冷漠的臉上難得看到笑容,「像,老四這會總算做了件有用的事了。」


    那蛋糕上麵繪畫的五個男人,他們彼此身高相仿,五人手搭著肩膀,盡管沒有言語,可是從那笑容動作就可以看出,五人必定感情深厚。


    「來來來,我們先拍照,然後再吹蠟燭,再吃蛋糕。」唐紹拿出手機。


    老嶸捂嘴取笑道:「房間內一片黑暗,你準備怎麽拍?」


    「對對對,先開燈,看我都忙活傻了。」唐紹拍腦門,有人馬上趕去看了燈。


    眾人全部圍在一起,唐紹拿著自拍杆站在最前頭,葉莫衍手搭在鬱景琛的肩膀上,老嶸也興奮的跟著鬱景琛後麵。黃建行他們集體搶鏡,表情豐富。


    「哢擦——哢擦——」連續幾張照片下來,包廂內的氣氛熱鬧非凡。


    「吹蠟燭吹蠟燭!」眾人起鬧著。


    鬱景琛走到蛋糕麵前,微微彎腰,就準備吹蠟燭。


    卻被唐紹阻擋,「不行不行,得先許願。」


    「許願?」鬱景琛挑眉,見唐紹一臉認真,而後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著什麽。


    「唿——」他許完後,動作幹脆利落的直接吹滅蠟燭。


    唐紹把他的每個角度全部拍了一遍。


    「來切蛋糕。」唐紹遞給鬱景琛刀子。


    鬱景琛遲疑了下,接過後道:「我不吃甜的。我切完你們吃。」


    「起碼得嚐一口!」唐紹道。


    鬱景琛最後還是嚐了口,唐紹這才滿意了。


    女人們吃蛋糕,男人們飲酒作樂,有說有笑的,一晚上的時間也浪去了一半了。


    老嶸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他微微甩頭,放下酒杯。他可不能多喝,等會還要開車送他家爺迴家的。


    見唐紹他們還一直勸酒讓鬱景琛多喝,他笑了下,幾人中,唐少最喜歡鬧騰了。


    「叮咚——」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疑惑,這個時候誰會發信息給他。


    點開看到發來的信息,臉上先是一愣,最後展顏,眼神往鬱景琛那個方向望去。


    手指在鍵盤上點了幾下,迴復後。


    他站起身子朝鬱景琛走過去,「爺,我們先迴景園吧。」


    「嗯?」鬱景琛不解。


    「景園有點事,需要爺迴去解決一下。」


    「老嶸你怎麽迴事,今晚我可是刻意給老二舉辦宴會的。不行不行,沒玩到通宵不準走。」唐紹擺手道。


    老嶸優雅的笑了下,「唐少你今晚要是阻止爺迴去,明天你會接到爺寄給你的菜刀!」


    他說的這麽嚴重,讓唐紹吞了下口水,把眼睛望向鬱景琛,「你,你有什麽重要的事啊?」


    鬱景琛也迷糊著,他今晚生日,那隻小東西人不知道跑哪去了。連句祝福都沒發來,他現在迴景園,估計也是無聊沒事幹,還不如再這裏玩。


    揮手朝老嶸道:「等會再說。」


    老嶸想要勸阻,可是鬱景琛卻不願意再聽他的了。


    葉莫衍疑惑的下,看著老嶸欲言又止的樣子,隻當是因為黃建行他們這群人這裏,不方便說。見他神色看起來也不是很急,估計沒什麽大事。


    心倒也放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女伴溫柔的勸道:「葉老大,你少喝一點吧。」


    「你想喝嗎?」


    女伴遲疑了下。


    葉莫衍卻是勾唇,重新倒上一杯,而後杯口堵在女人的唇瓣上,「喝吧。」


    他漆黑的眼神幽深無比,嗓音帶著蠱惑的魅力,惹得那女人心魂丟失,呆呆的仰起頭,仍由葉莫衍將酒杯的紅酒全部灌入她的口中。


    「喝的這麽急?」男人輕笑了下,指尖拂過女人嘴角的酒漬。


    溫柔的語氣、輕柔的動作無不在勾引女人的心。


    那女伴嬌羞的低下頭,腦袋悶在他的懷中,雙手纏繞著他的腰間。


    葉莫衍笑了下,左手攬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依舊波瀾不驚,不含半絲情緒。


    過了二十分鍾,老嶸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下,他真的有些著急了。


    朝鬱景琛看去,勸阻道:「爺,別喝了,我們快點迴景園吧。」


    鬱景琛疑狐,「老嶸,你今晚怎麽了?景園出什麽事了?」


    老嶸一副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樣子惹人好奇。


    唐紹嚷道:「老嶸快點說,景園到底有什麽東西?」


    老嶸猶豫。


    「不說我就去了。」


    「不行不行。」老嶸連忙擺手,臉上著急又無法說什麽的樣子連鬱景琛都有些驚訝了。


    老嶸跟在他身邊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情況。


    心頭疑惑倒也答應了他,站起身子,拿上外套朝外麵走去,「我先迴景園了,下次再玩。」


    「喂喂,老二,我不管我也要去。」唐紹起身就欲上前。


    葉莫衍朝他掃了眼,「安分待著吧,你去估計不太方便。」


    唐紹疑惑,湊近他,「老大你看出什麽了?」


    葉莫衍隻是淡笑不語。


    外麵老嶸一路開著快車,車子在離景園還有幾十米的路上停了下來。


    鬱景琛疑惑,聽得前麵老嶸彎腰捂著肚子道:「爺我突然肚子痛,我先下車,你自己開車進去吧。」


    說完沒管鬱景琛怎麽應了,摘掉安全帶就往車外跑了。


    鬱景琛莫名其妙,肚子痛?那不是應該要去景園裏麵解決嗎?


    老嶸今晚怎麽這麽異常?


    心頭疑惑,卻有聲音在告訴他,所有的答案或許都在景園裏麵解開。


    他下車走到駕駛位前,踩下油門,車子飛速到達景園。


    下車後,他掃了眼景園,感覺很不對勁。


    外麵的門衛還在,隻是裏麵別墅怎麽一片黑暗,連燈都不開。


    往日張媽都在別墅內,不可能會關燈的啊。


    抬步推門走進屋內。


    裏麵一片漆黑,他手觸碰開燈的開關,正欲開燈,房間內突然一聲比他更早的開燈聲響起。


    漆黑的屋內驀然一下子呈現暖黃色的燈光,看起來溫馨極了。


    鬱景琛放下手,眼睛朝前麵望去。


    那是餐檯前,一個女人身上穿著黑色及膝短裙坐在椅子上,她腦袋朝這邊望來,見是他時,笑容從她臉上化開,本端坐坐著的身子突然站起來,朝他這邊奔來。


    「踏踏踏—」她的腳上穿著七公分的黑色高跟鞋,步子輕快,笑靨如花,「鬱景琛。」


    鬱景琛眸子微亮,張開雙臂抱住她奔來的身子,聽得她清脆的嗓音近在耳畔,「鬱景琛,生日快樂。」


    砰——


    如果說,一個人坐在路上,突然遭受到閃電的襲擊是什麽感覺。


    估計就是現在他這樣,那般的猝不及防!


    不同的是,那人被閃電擊中,是悲慘的,而他,是幸福的!


    「怎麽樣?我這個驚喜好不好?」簡折夭雙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姣好的五官笑成花兒般。


    鬱景琛眼眸的波濤洶湧依舊未平息,顫音道:「你怎麽會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直都知道啊!」簡折夭眨了眨眼睛。


    現在還有什麽想不通的嗎?她這三天的不知道,她今天說的要去ktv,不過都是騙他的。


    但是這個謊言,卻讓他又驚又喜。雙手緊緊的攫住她的腰間,那心中今天鬱悶傷心一天的心情此刻早已經被幸福感充斥排開。


    簡折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慶幸道:「好在你趕上十二點之前迴來了。」


    不然就晚了。


    「是你讓老嶸讓我迴來的?」


    「對啊,我在這裏等你好久,見你一直沒迴來,所以發信息催促老嶸去了。」


    鬱景琛瞭然,這也難怪今晚老嶸的異常表現了。


    「你還沒告訴我,嚇到你沒有呢?」簡折夭兩眼期待的望著他。


    「沒有。」鬱景琛答道,他才不會承認,開燈看到這個她坐在那裏的時候,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簡折夭不服氣的哼了聲,「我還有驚喜要給你呢!」


    鬱景琛挑眉,期待的任由她拉著他的手來到餐桌前。


    「看。」簡折夭將上麵擺放的東西全部呈現在他的眼前。


    餐桌上,兩根蠟燭燃燒的火光正伴隨著微風,搖曳擺動。兩邊擺放雙人份的牛排,刀叉全部擺放整齊。中間還放著一個黑森林愛心型的蛋糕,不大,上麵扭扭曲曲的寫了幾個字符。


    鬱景琛看清那上麵寫的字符後,眼眸一抹驚喜劃過。


    簡折夭注意到他的眼光盯在蛋糕上,小臉嬌羞了下。而後輕咳兩下嗓音,解釋道:「我本來是想寫鬱景琛,生日快樂的。可是太難寫了,所以我後麵想了想,就畫了這個。」


    上麵寫的是,iloveyou。


    鬱景琛揶揄的看著她,一副看透不戳破的樣子直叫簡折夭臉紅的抬不起頭。


    「忽略這個忽略這個,快坐下來開吃了。牛排等會都冷了。」簡折夭輕推著他的身子,幫他拉開椅子,讓他坐下來。


    而後小跑到他的對麵坐下,拿起刀叉朝鬱景琛道:「你快嚐嚐,好不好吃?」


    鬱景琛切開一小塊,放在口中嚐了一下。


    八分熟的牛排,腥味沒有那麽重,入味濃鬱。


    讚賞道:「不錯,叫張媽做的嗎?」


    簡折夭一聽,急眼道:「這些可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這個牛排,我做毀了好幾塊,剛學會呢!還有這個蛋糕,花了我一晚上的時間,剛剛才做好的。」


    她做的那麽辛苦,他居然說是張媽做的!


    鬱景琛聞言,詫異的望著她,「我竟不知,你什麽時候這麽手巧靈活了?」


    「不會我可以學呀。」簡折夭哼哼兩聲。


    自己切了一口含在嘴中,誇獎道:「我做的就是好吃,絕對是世界級別的!」


    鬱景琛輕笑了下,沒有像往日一樣毒舌的迴嘴她。


    右手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叉子插了一塊放在嘴中,細細品嚐,竟也感覺,她說的話沒錯。是世界級別的食物,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牛排。


    「哎呀。」簡折夭吃著,突然捂臉。


    鬱景琛望向她,「怎麽了?」


    「我剛剛設置的出場都毀了。」簡折夭懊惱道。


    「什麽出場?」


    「我原本的想像中,明明是你推門進來,我開燈。然後你第一眼看到我,我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朝你明媚一笑,然後等著你走過來。怎麽變成我直接跑過去了,哎呀形象都沒了!」簡折夭捂著臉,她剛剛設想很好的王子與公主的場麵,全被她激動跑過去給毀了。


    還想著在他麵前驚艷一把的!


    鬱景琛聽到她的話,笑容從魅惑眾生的臉上化開,連眉梢都能看見他的笑意。她可曾知,她剛剛那興奮激動朝他跑過來的樣子,才是讓他最驚喜最感到驚艷的。


    推開椅子,從椅子上站起身子,退後幾步。


    在簡折夭疑惑的眼神中,他含笑道:「我陪你來一遍。」


    「真的?」


    「嗯。」鬱景琛應了聲,而後果真像剛剛進門那樣子。


    簡折夭為了效果更佳,專門關上了燈。


    房間內一片漆黑,四周剛剛熱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簡折夭手放在遙控器上,她微微唿吸一口,而後按下燈光鍵。


    「啪—」房間內燈光亮起。


    鬱景琛抬步緩緩走來。


    簡折夭望眼過去,他身子欣長高大,身上剛剛脫去了繁瑣的西裝外套,現在隻著一件紫色整潔的襯衫,下身是純手工製作的西褲。


    手腕上佩戴著名貴的手錶,一頭黑色的碎發經過打理,露出那魅惑眾生的麵容,深邃的五官分明而清晰,薄如刀刃的薄唇稍稍上挑。一身紫色將他那股蠱惑人心的氣息完全顯露出來,舉手抬足滿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風範。


    簡折夭看癡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似下一秒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般。現在到底是誰驚艷誰?


    鬱景琛腳步停在她麵前,微微俯身,低沉的道:「滿意嗎?」


    簡折夭呆呆的點頭,目光至始至終都沒離開他的臉,「滿意滿意。」


    鬱景琛右手撐在她後背的椅子上,左手兩指挑起她的下巴,高大的身子逼近她。


    那雙星辰的眸子睨著她,慢慢湊近她。


    溫熱的唿吸似羽毛般,輕柔的吹拂在她的臉上。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碰,簡折夭慢慢的閉上眼睛,手臂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輕輕的迴應著他。


    這個吻,不粗魯,不霸道,很輕柔。鬱景琛就像在對待珍寶般,慢慢的,輕輕地與她唇齒交纏。


    一個繾綣纏綿的吻結束,兩人分開,簡折夭依舊還感覺身處在雲霧般,有些不真實。


    臉上的嫩肉被他掐住,簡折夭迴過神來,便看的他揶揄的眸光。


    小臉紅了下,又恢復自然,手掌捂著臉,懊悔道:「啊,我剛剛又傻了。我的優雅公主範,怎麽就沒成功呢?」


    鬱景琛見她後悔不已的樣子輕笑,低沉的笑聲從他口中溢出。


    彎腰將她的身子從椅子上抱起來。而後抱著她一同坐在她的座位上,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咬著她耳朵道:「你今晚很美。」


    簡折夭聞言,欣喜的眨眼,「真的?」


    「嗯。」


    簡折夭感覺開心感爆棚,要知道得到這個毒舌的男人一句讚賞,是多麽難的事情!


    鬱景琛手臂環住她的腰間,鼻子嗅著她發間的清香。


    的確,今晚的她,穿著一身小黑裙,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眼眸顧盼生姿,一顰一笑都嬌媚動人至極。


    「來,吃吧。」鬱景琛拿起她麵前的刀叉,切了一塊放在她的口中。


    「你那份不吃了嗎?」簡折夭一邊咀嚼,一邊道。


    「我和你吃這一份。」


    「不行不行,我忙到現在什麽都沒吃,快餓死了。我去把那份端過來。」


    她欲起身去拿。


    鬱景琛卻壓下她的身子,「不用,我餵你吃。」


    簡折夭臉上動容了下,而後乖乖的坐著,「好。」


    鬱景琛動作優雅的切著牛排,溫柔的餵入她的口中。


    兩人之間沒有說話,卻都眉眼帶笑,相處起來,那般的親昵自然。


    「我渴了。」簡折夭拿過倒有紅酒的杯子,仰起頭將紅酒飲入。


    鬱景琛放下刀叉,也給自己倒了杯。


    「我們碰一個。」簡折夭側過身子,舉杯同他相碰。


    「砰——」杯子相碰的清脆聲響起,玻璃杯中倒映著兩人姣好的五官。


    簡折夭喝完,放下杯子,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五十五分了。


    她站起身子,將中間的蛋糕端過來。


    「吃蛋糕咯。」簡折夭含笑望著他,拿過旁邊的小根蠟燭問道。「這個要插幾根好?」


    「兩根。」男人直接道,「一根是你,一根是我。」


    這個生日,是他們兩個人的。


    「好。」簡折夭挑了兩根,一根紅色的和一根藍色的。


    拿起打火機點燃後,簡折夭拉著鬱景琛站在蛋糕前,「要許願,生日許下的願望肯定可以實現的。」


    鬱景琛笑,他信。剛剛老四要他許願的時候,他便許願,希望她能陪他過這個生日。


    沒想到,一迴來,她便真的在這裏守候了。


    簡折夭握著他的雙手,讓他合掌,閉上眼睛。


    他都認真的照做,唇上沒動。


    過了會,他放下手掌,簡折夭湊前問道:「你許什麽了?」


    「生日的願望,說了就不靈了。」


    「…」一句迴堵,把簡折夭的好奇都給堵住了。


    兩人腦袋湊在一起,同時將蠟燭吹滅。


    鬱景琛將蛋糕切下一份給簡折夭,簡折夭拿著叉子嚐了一口,「嗯,好吃。」


    看鬱景琛沒動,她問道:「你不吃嗎?」


    「我不喜歡吃甜的。」


    「所以我才做黑森林蛋糕嘛,那巧克力是黑巧克力,很苦的那種。我覺得你會喜歡吃。」簡折夭放下手中的蛋糕,幫他切了一小塊。


    她知道他肯定不喜歡吃甜的,所以今天做的時候,專門採用黑森林。


    鬱景琛接過手,嚐試了一口,嗯,果真沒那麽多奶油,巧克力也不膩,一口吃下去。一向不喜歡吃甜品的他,還想接著吃。


    「你學了多久這個?」鬱景琛問,蛋糕可不好學。


    「學了兩天。」簡折夭見他吃的開心,這幾日刻苦學習廚藝,倍感值得。


    鬱景琛眉梢微挑,這個小東西,帶給他的驚喜今晚足夠多了。


    拿起桌上的紅酒,倒了兩杯。


    將一杯遞給她。


    簡折夭欲要喝下。


    手臂卻被他拉住了。


    疑惑的望著他,他勾唇,伸長手臂過去繞上了她的手腕,兩人手臂纏繞在一起。一個膚色深色,一個膚色白皙。交纏在一起卻看起來那般的和諧。


    簡折夭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清澈的大眼眨了眨,故作不知的答道:「這是什麽意思呢?」


    「這樣都不明白嗎?」


    「不明白,你倒是說說。」


    「看到你纏繞過來的手臂了嗎?」


    「嗯?然後呢?」


    「這意思是說,讓你把手中的酒杯也給我喝。」鬱景琛深邃的眸子揶揄的盯著她道。


    「…」簡折夭一聽他的解釋,嘴角剛剛揚著的笑容都僵住了。什麽?給他喝?不是她想的…


    「嗯?傻愣著,難道你另有意思?」男人嗓音抹了蜜般低沉醇厚,還刻意湊近她吹了一口熱氣在她發紅的耳朵上。


    簡折夭另一隻手摸了下發燙的耳朵,知道他是故意的,氣惱的瞪了他眼。


    手臂卻緊緊的環著他,「我理解的意思,就是你要跟我喝交杯酒!」


    「哦…」男人恍然,聲音悠遠含著笑意,「既然簡小姐有這個意願,我豈能不從?」


    說完,他配合著她的手臂,兩人仰頭喝下。


    「滿意了嗎?」他問。


    簡折夭瞪了他眼,「黑狐狸!」


    明明是他有這個意思,硬是要讓她主動說出!


    鬱景琛愉悅的笑了下,問道:「你酒量如何?」


    「一般般,我不常喝。」簡折夭微微搖頭。幾杯紅酒下肚,已然覺得臉有些發熱了。


    鬱景琛見她拿起酒杯還要喝,想阻止她,卻被她搖頭道:「別,今天是你的生日,喝醉也沒事。」


    她動作豪爽,直接拿起紅酒瓶就往自己的口中灌。


    鬱景琛微微擰眉,怎麽感覺她有點刻意想要喝醉?


    倒也沒阻止她了,反正喝醉了,有他在身邊。


    簡折夭一瓶紅酒幾乎被她將近喝完,她看了眼旁邊的鬱景琛,而後將裏麵剩餘的倒在他的杯中,又重新開了一瓶。


    「我們玩個遊戲吧。」她提道。


    「嗯?你想玩什麽?」鬱景琛饒有興趣的看著小臉嫣紅的她,今晚隻有他們兩人,長夜漫漫,他陪著她鬧。


    「我們猜拳,輸了的…」簡折夭糾結著想遊戲規則,突然捶了下手,而後眼神嫵媚,小臉蛋湊近鬱景琛,嘴巴調皮的朝他吹了口熱氣,「輸了的,就脫一件衣服好不好?」


    鬱景琛微微詫異,她敢賭這麽大?


    「你確定?」


    「嗯嗯,當然啊。」


    鬱景琛掃了眼她全身,「你全身就穿了件短裙,你要是輸了,可就是全脫了,你要不要換個規則?」


    「反正我裏麵還有。」


    「好,我陪你玩。」鬱景琛見她真的躍躍欲試,點下頭,同意她的話。


    簡折夭搬椅子靠近他。


    兩人麵對麵坐著,簡折夭調皮的把手藏在背後,不讓他看見。


    鬱景琛雙手倒是自然的搭放在膝蓋上,「準備好了嗎?」


    「嗯嗯。」


    「石頭剪刀布!」


    兩人同時出聲。


    「啊—」簡折夭懊惱的叫了聲,這盤她出剪刀,他出石頭,她輸!


    鬱景琛手肘撐著腦袋,側著臉龐,饒有興趣的盯著她,他倒要看看,她準備怎麽辦。


    「願賭服輸。」簡折夭道了四個字。


    而後突然彎下了腰,在鬱景琛不解的情況下,雙腳直接踹開了腳上的高跟鞋。


    「這算是衣服?」鬱景琛看著她雙眸閃爍的狡黠光芒,提出質疑。


    「當然算。畢竟它穿在我身上。」簡折夭狡辯道。看著他還想要辯駁,小手拉住他的大手,眸子可憐兮兮的盯著他,「這高跟鞋穿的太高了,我腳疼。」


    她的聲音或許因為喝了酒,變得軟綿綿的,聽在鬱景琛耳朵裏,融在他的心裏。


    「好。」他不再辯駁了,不脫掉他都怕她等會扭傷了腳。


    簡折夭小臉瞬間笑成了朵花兒。


    鬱景琛湊近她,雙手將她耳朵上帶著的耳環摘了下來,脖間的項鍊也沒有漏。


    簡折夭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怕她等會又把項鍊和耳環帶成衣服嘛。


    這隻老狐狸。


    她深唿吸一口,接下來可不能輸。


    兩人做好準備,「石頭剪刀布。」


    「哈哈。」簡折夭這會高興了,指著他道:「輸了輸了,快脫。」


    「你想看哪裏?」鬱景琛突然一問。


    簡折夭眸子旋轉一周,而後眨眼道:「我要看腹肌。」


    「好。」鬱景琛笑意深長的點頭,手動了,可是卻不是解開衣服。


    而是解開手腕上帶著的手錶,「等你下一輪贏了我,就讓你看。」


    「…」簡折夭咬牙,想辯駁那不是衣服,男人顯然看穿她的心思,眼角餘光掃了眼地上的高跟鞋,瞬間讓她把話都癟了迴去。


    死狐狸!


    簡折夭又在心中暗罵了句。


    兩人接著下一盤。


    「石頭剪刀布。」


    這一盤下去,簡折夭徹底蒙了。


    她輸了。


    看著鬱景琛眸中的精光,她知道,這次她是躲不過了。


    她將背後轉到鬱景琛麵前,言道:「你幫我拉下拉鏈。」


    鬱景琛俯身上前,撥弄開她披散肩後的長髮,一手拉住上麵的衣服,一手指尖觸碰到那金屬拉鏈。


    「嘶——」拉鏈拉下的聲音響起。


    簡折夭手不由握緊,他的指尖不經意的觸碰,卻有種被火焰灼燒的感覺,身子都有些發熱了。


    拉鏈拉至後背,她整個人美背全部露了出來,纖瘦白皙,線條優美。


    鬱景琛眼睛挪不開,唿吸稍微急促。


    簡折夭轉過身,看著他一直看著,微微唿吸一口,而後將身上的裙子褪去。


    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隻遮擋了重要的部位,其餘全部完美的呈現在他的麵前。


    鬱景琛手撐著腦袋,深沉的眸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視線定格在那唿之欲出的圓滿前。


    簡折夭有過一秒的羞澀後,倒也放開了。


    她舉起手,嚷嚷道:「快點接著來,我就不信我一直輸。」


    她身子亂動時,胸前也跟著搖動。


    鬱景琛隻感覺火焰從下至上升起。


    他唿吸沉重,深邃的眸子染上濃鬱的色彩。


    「石頭剪刀布。」簡折夭拳頭落下,見鬱景琛出了剪刀,高興極了。


    拍手道:「快脫快脫,我要看腹肌。」


    鬱景琛對於這盤輸了,並未多傷心。


    他抬起頭,朝簡折夭招招手,「過來幫我脫。」


    「我幫你?」簡折夭驚訝。


    「嗯。」


    「有福利嗎?」


    「你想要什麽福利?」


    「讓我摸摸。」


    「…好。」


    簡折夭咧嘴朝他湊過來。


    兩人身子湊近,彼此的唿吸相互傳遞,熱氣也傳染著。


    簡折夭被男人身上灼熱的氣息感染著,自己的唿吸也逐漸加重了。


    她手指指尖碰上那紐扣,卻被男人滾燙的右手握住。


    簡折夭不解的望向他。


    「一起脫。」男人低啞的嗓音道,三個字打在簡折夭心頭,讓它顫了下。


    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好。」


    隨後鬱景琛握著她的小手,兩人指尖相纏,手掌心的熱度彼此都能感應到。


    紐扣從上至下,隨著解開的顆數越多,他性感的胸膛隨之露出。


    精壯結實的八塊腹肌,每一塊看著都能感覺裏麵蘊藏的力量,簡折夭小手輕輕的撫摸著,耳邊是男人逐漸加重的唿吸聲。


    沒由來的心頭一顫,她鬆開了手,腰上卻被男人的手臂攫住。


    她身上隻剩下一件黑色的內衣,纖瘦的腰肢不盈一握。


    他的手掌滾燙,手指尖略帶粗糙的觸感輕輕撫摸著,身子仿佛有電流流過般,簡折夭手掌緊張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鬱景琛情慾上身,卻極力的忍著。


    額頭微微滲出汗水,那黑色的短髮貼在臉龐,配上那張魅惑眾生的臉,狂野之氣顯露無疑。


    「再來。」他道。


    「好。現在輸了,還要罰酒好嗎?」簡折夭提議道,她清澈的眼眸氤氳著潤澤,眸底深處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


    「好。」鬱景琛放在她腰上的手沒有離開。


    「石頭剪刀布。」這盤,鬱景琛輸。


    他讓簡折夭幫他褪去了長褲,露出裏麵性感的四角內褲。


    並且將一杯滿滿的紅酒灌入口中。


    兩人緊擁而坐,現在身上可以說得上是赤裸相待了。


    「石頭剪刀布。」這一盤,簡折夭輸。


    她身上隻剩下內褲和內衣,她先是選擇了紅酒,紅酒杯本來是半杯的,簡折夭卻給自己加量,滿滿的倒了一杯。


    而後一口飲盡。


    小臉已經呈現火燒雲之態了,她甩了甩有些暈厥的腦袋,而後手伸到後背,輕鬆的解開了紐扣。


    「嘭——」一聲極為輕微的嗓音在兩人之間傳出。


    簡折夭隨手丟在地上,感覺到男人熾熱如野獸看著食物的狼光盯在自己的身上不挪開。她不退反進,嘴角嫵媚的勾起。


    手臂攬住他的腰間,眼神顧盼生姿,勾人又不失嫵媚。嘴巴放在鬱景琛的耳邊,吹著熱氣,一個字一個字慢悠悠的道:「其實,今天,還有一份驚喜要送給你。」


    「嗯?」鬱景琛認真的聽著。


    她言,「把我送給你,你要不要?」


    砰——


    鬱景琛本就不平靜的眸子這下就宛如掀起了浪潮,波濤洶湧,久久未平息。


    他手臂像鐵通臂膀,緊緊的攫住她纖細的腰間,沙啞含著霸道道:「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說完,他直接長臂將她抱起,放至旁邊的桌上。


    「別。」簡折夭見他壓下來,忙阻止道。


    「我不想在這裏,抱我迴房間。」她主動的纏上他,雙腿夾在他的腰間,滾燙的熱度襲來。


    「好。」鬱景琛輕鬆的將她抱起,踏上樓梯,來到二樓的房間內。


    剛剛著急的鬱景琛這下卻沒有剛剛急躁的樣子,沒有帶她去床上,而是將她抱到浴室內。


    給她放了溫水,褪去兩人身上的所有衣物,浸泡在水中。


    「你這是嫌棄我嗎?」簡折夭問。


    「不是,這是想給你一次最完美的。」鬱景琛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簡折夭默,頭頂的燈光太過刺眼,加上她喝了太多的酒,這下倒是放鬆,困意上頭了。


    她微微打了個哈欠道:「等會我睡著,你吃不到可就沒機會了。」


    鬱景琛捏了捏她的小臉,「先養足精神也好,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


    他說的極其曖昧,這麽一說,簡折夭哪裏還敢睡。


    從浴缸內起身,鬱景琛也跟著站起來,他還幫簡折夭洗了把臉,讓她清醒一下。


    「還醉嗎?」他問。


    「不醉了。」她搖頭,被他這麽洗個澡,又洗臉的。剛剛的酒勁都退散了。


    鬱景琛眉梢染上笑意,「那就好了。」


    簡折夭還沒有仔細琢磨他的意思。


    「啊——」身子驀然被他攔腰抱起,他大步的走向大床,將她的身子輕柔的放在床上,自己隨後壓了上去。大手撥開她腦門的碎發,露出那張嬌媚精緻的小臉,此刻眼神氤氳,紅唇微張,惹得他唿吸急促。


    低下頭吻住那兩片柔軟的唇瓣。大手自然的在她身上遊走。


    「嗯…」簡折夭小臉紅通。


    鬱景琛鬆開了她,眸子炙熱的看著她,嗓音低啞道:「知道為什麽要給你洗澡洗臉嗎?」


    「為什麽?」


    「因為,我要讓你清楚的感受我!」說完,他身子驟然一動。


    「啊——」簡折夭猝不及防,瞪大眼睛,未反抗嘴巴已經被他堵得嚴嚴實實的。


    「乖~」男人輕咬她的耳朵,他就是想讓她清楚的記住現在的感覺,永生不能忘。


    簡折夭指尖微微顫抖,身子僵硬。


    她算是明白了。她今晚喝了那麽多酒,就是為了迎接這一刻,讓自己稀裏糊塗的過去。而這個男人卻是不肯,專門給她醒了酒。


    身子輕飄飄仿佛在太空遨遊,她慢慢配合著他,同他一起在太空遨遊直至折騰到了清晨,他才肯放過她。兩人緊緊的相擁而睡。


    簡折夭累極了,作為昨晚的出力方,鬱景琛顯然也困意上頭,兩人睡到了下午兩點,太陽曬屁股了才悠悠轉醒。


    簡折夭睜開眼睛,想起身,全身卻像被車碾壓過般,十分難受。


    鬱景琛感覺旁邊有動靜,睜開眼睛,入眼就是她皺成一團的小臉。


    親昵的湊過去,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昨晚開心嗎?」


    「…滾!」


    簡折夭沒想到他剛起床就問這個,星眸怒瞪了他一眼。


    鬱景琛輕笑,沒跟她計較,拉著她從床上起來。


    「我去給你拿衣服。」他道,隨後下床走向衣櫃裏麵,挑了件短裙給她。


    簡折夭全身動都不想動一下,伸手讓他給自己穿上。


    隨後下了床,鬱景琛在她後麵,穿好衣服後,陪著她一起走去浴室裏麵。


    刷完牙,鬱景琛見她正梳準備紮頭髮,奪過她手中的梳子,幫她溫柔的梳著長發。


    「別紮了。」


    「不紮太熱了。」


    「今天不出去,待在別墅內,不會很熱。我喜歡你散發的樣子。」


    「…」他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抗議嗎?


    鬱景琛幫她洗了臉,梳理頭髮,在浴室內磨蹭了會後,兩人才雙雙走出來。


    下了樓,下麵依舊是昨晚的樣子。


    簡折夭看著那地上還躺著她昨晚丟下的內衣,小臉一紅,連忙跑過去撿了起來。


    順便連帶昨晚鬱景琛脫下的襯衫和褲子。


    再把桌麵都清理了一遍,簡折夭手摸著肚子,嚷嚷道:「鬱景琛,我好餓啊,我們吃什麽?」


    「我叫人送來吧。」


    「別了,等人送來太久了,我去做點吧,你想吃什麽?」


    「我跟著你吃。」


    「好吧。」


    簡折夭轉身走進廚房內,打開冰箱搜索了一下。


    那裏麵有包速凍餃子,將它拿了出來,朝外麵的男人喊道:「鬱景琛,你喜歡吃餃子嗎?」


    「還好。」


    「哦。」簡折夭拿剪刀剪開袋子。將清水倒入鍋內,加了一小勺的食用鹽,防止餃子粘鍋或者互粘,點中火開始燒水。


    她在廚房內忙活,鬱景琛坐在客廳內正玩著電腦。


    十指飛速的在鍵盤上遊走,嘴角的笑容一直掛著,可見聊得起勁。


    這是他們幾人私底下的聊天軟體。群名:jk大總攻!


    【灰色的大狐狸】:你們幾人,準備了什麽禮物給我?


    【爺就是叼】:老二,我可是送過了,昨晚那個蛋糕,你還記得吧!


    【冰山雪蓮】:我現在還在國外,到時候迴補一份給你。


    【爺就是叼】:老三,你這個差出的夠久啊!一直沒來榕城。


    【冰山雪蓮】:邊玩邊學,才是享樂之道。


    【姑娘國色天香】:對對對,老三這句話我贊同。老哥我現在飛不過去,你等我迴去之後,送個香吻作為你的生日禮物~


    【姑娘冰清玉潔】:灰狐狸,本尊覺得你應有盡有,固然是看不上本尊的禮物的,所以本尊略過。


    【爺就是叼】:臥槽,小心心,看不出你這麽陰險。


    【姑娘冰清玉潔】:不要用噁心的稱唿侮辱本尊!


    【姑娘國色天香】:無心,上,打死老四!


    【灰色的大狐狸】:別扯開話題,誰的禮物都不能少,而且還得我滿意才行。不然的話…


    【爺就是叼】:你想咋地?


    【灰色的大狐狸】:好好想清楚,你們下次是去沙漠還是綠洲?(陰險的笑)


    【爺就是叼】:老二濫用私權!


    【冰山雪蓮】:聽說最近老二開葷了?


    【姑娘國色天香】:什麽什麽?老哥你破處。男了?!


    【姑娘冰清玉潔】:阿曼,我們是不是該迴去拜訪一下?


    【姑娘國色天香】:這是自然!老哥,我要去見嫂子!


    【雪虐風饕愈凜然】:賄賂我,我可以考慮告訴你們那人是誰…


    【姑娘國色天香】:老大你一出來,整個世界都變冷了!哈哈。


    【雪虐風饕愈凜然】:這句話,當時誰給我取的?!


    【冰山雪蓮】:我,這句話與老大絕配。被雪砸,被風颳,仍金槍不倒!


    【姑娘國色天香】:噗哈哈哈,老三你的解釋絕了!


    【冰山雪蓮】:香兒,你汙了。


    【雪虐風饕愈凜然】:老三,你最近很閑…


    【冰山雪蓮】:有人叫我了,我先下了。


    發完,果真他的頭像變暗了。


    【姑娘國色天香】:老三這隻狐狸!每次挑起個頭就溜走了。今天老五還有阿玥怎麽沒來?


    【雪虐風饕愈凜然】:一個睡覺,一個在訓練地奮鬥。


    【姑娘國色天香】:啊,過段時間又要接受檢測了!


    【姑娘冰清玉潔】:難得倒你?


    【姑娘國色天香】:對,我們兩個就是無敵的!


    【爺就是叼】:你們兩個人,可不可以不要同時待在一個房間,還要這樣聊天?


    那頭,鬱曼香和無心坐在沙發上,兩人手上都抱著電腦,看到唐紹的話,都不由笑出了聲。


    【灰色的大狐狸】:我下了,你們的禮物一份都不能少。


    說完,鬱景琛便下了線。


    他抬手將電腦合上,食指在上麵輕輕敲打,嘴角擒著抹笑意,這次又可以坑這些傢夥一筆。要知道這些傢夥拿出手的禮物,必然都是世界稀有的。


    簡折夭手中端著餃子從廚房走出來,朝他喊道:「鬱景琛,過來吃餃子了。」


    「好。」他應了聲,抬步走去。


    見她忙碌的擺放碗筷,有種妻子伺候丈夫,過日子的感覺。


    「你吃辣的嗎?」簡折夭走出廚房問道。


    「不吃。」


    「那我給自己加點吧。」


    「不能太多。」


    「知道啦。」


    簡折夭坐在他旁邊,端著碗吃了起來。


    鬱景琛也嚐試了下。


    「好吃嗎?」


    「嗯,還不錯。」


    「我有煮多,不夠的話鍋裏還有。」


    「嗯,你什麽時候會做飯的?」


    「餓了的時候。」簡折夭眨眼笑嘻嘻的道。


    以前在簡家,她哥哥隻要不在家,她就隻有挨餓的份。


    後麵得了胃病,便下定決心,最起碼她要讓自己肚子吃飽。


    所以偷偷學了廚藝,倒也沒有學的多精。


    兩人吃完午飯,鬱景琛說要去書房忙會,讓簡折夭一起去。


    簡折夭忙搖頭,上次和他在辦公室待了一天,付出了嚴重手酸的代價!她現在去書房又沒事幹,等會他肯定要罰她寫字的,傻子才去。


    鬱景琛也由著她,隻讓她在樓下不要亂跑,隨後自己上了二樓的書房。


    簡折夭在花園內逛了會,又玩了會遊戲,最後找了個地方,舒服的午睡過去。


    鬱景琛在樓上忙了三個小時,接近傍晚的時間,下樓巡視一圈都沒找到人。


    心中疑惑,應該不可能出去的啊。


    拿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卻聽到餐桌上放著的手機響了起來。


    鬱景琛走過去拿起來,這是她的手機。


    沒帶就證明沒出去。


    那跑哪去了?


    鬱景琛四處找了找,最後轉身,眼角餘光掃過落地窗前靠角落的地方。


    那裏兩隻伸出來的白腳丫子十分顯眼。


    眉梢微挑,邁步朝她走過去。


    高大的身影站在一個藍色的吊籃藤椅前,看到那裏麵蜷曲成一團睡得正香沉的女人。


    微微俯身,朝她靠近。


    簡折夭顯然睡得很沉了,連有人逼近都沒有意識。


    鬱景琛違莫如深的眸子定在她的雙腿,她身上穿著他今天早上給她準備的短裙,此時雙腿曲起,裙子也彈了上去,腿部細嫩白皙。


    深褐色的眸子深了深,昨晚初嚐滋味,隻感覺美妙無比,食髓知味。


    他身子壓下,吊籃夠大,是雙人位置的。


    「嗯…」簡折夭感覺睡覺中身子被人壓著,極為不適,扭動了下身子。


    鬱景琛大手掰過她側著睡覺的小臉,低下頭,準確無誤的吻住那兩片紅唇。


    聽著她睡覺中無意識的碎碎呻吟聲,輾轉低吟,聽在耳朵裏,燒在心頭裏。嚐過她的味道,就像吸了毒般,戒不掉,要不夠。


    鬱景琛腦海裏閃爍昨晚激烈火熱的片段,身上的火燒的更烈。


    氣息紊亂,唿吸灼熱,大手開始在她的身上遊走,輕而易舉的撩起衣裙。「嗯…」簡折夭睡夢中感覺一直被打擾,艱難的睜開眼睛。


    便看到一張俊臉近在咫尺。


    她微愣,而後道:「鬱景琛,你怎麽在這?」


    「醒了?」男人嗓音低啞,手上的動作沒停,看她似發現什麽欲要掙紮,雙手攫住她的腰間,力道蠻橫霸道,低下頭直接擒住那張要反抗的小嘴,壓根不給她絲毫的機會。


    「唔唔…」簡折夭腦袋被他緊緊的禁錮著,這是怎麽迴事?剛醒來就看到一頭餓狼了!


    「放鬆。」男人嗓音聽出些隱忍。


    簡折夭搖頭,雙眼瞪大一直向他傳遞一個信息,現在可是白天啊!


    鬱景琛才不管他白天還是黑夜,他隻知道現在身上燃燒的慾火要將他僅有的理智燒滅。


    「嘶——」一聲衣服撕扯聲響起。


    簡折夭捂臉,這個禽獸!


    「現在是白天,你收斂點。」她不放棄,還想要勸。


    「你現在該做的,是快點進入狀態,不然疼得可是你。」男人意味深長的道。


    「…」這話,夠汙!


    簡折夭咬牙,卻知道躲不過。


    想到昨晚的痛苦,她可不想再多嚐試一次,小臉染上紅暈,「隻能一次!」


    鬱景琛勾唇沒答這句話,幾次,他說了算。


    握住她的手放在襯衫上,低啞的嗓音近在耳畔,吹著熱氣道:「幫我解開。」


    簡折夭感覺耳朵都發燙了,她吞了下口水,讓自己鎮定下來。手指頭微微顫抖,幫他解開一顆顆紐扣,那裏麵誘人犯罪的美色也一點點顯露出來。


    她沒有他那般粗魯,直接撕扯衣服。一番慢條斯理的動作下來,隻惹得男人粗重的唿吸和滾燙的溫度作為迴應。


    兩人褪去身上的衣物,赤裸相見。


    兩具身子緊緊的纏繞在一起,那動情而發出的聲音,似成了世上最動聽,最令人心跳加速的音樂。


    ------題外話------


    【小劇場】


    一天,僅三個月的小包子突然支支吾吾的喊道:「ba…ba…」


    鬱景琛一喜,忙上去抱著她,「寶貝,你喊什麽?」


    「ba…ba…」小包子嘴上喊著,身子被鬱景琛抱著,雙腿拚命的蹬著。


    「再喊一遍,我喜歡聽。」鬱景琛高興壞了。


    「baba…」小包子臉上有些著急。


    鬱景琛高興轉頭,「老婆你聽,小包子喊我爸爸了!」


    簡折夭走過去,突然聞到一股異味,看著還沉浸在高興中的鬱景琛,翻了個白眼道:「小包子說的是,她要拉粑粑了!」


    鬱景琛聞言,抱著小包子的手微抖,整個人徹底風中淩亂…


    【這章審核被駁迴了六次了,都怪花生太純潔了!高清的福利會在三天後發在群裏麵,大家可以加花生群號:193038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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