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麵待了一會,簡折夭才走出了巷子。


    隻是身子看起來有些疲憊,小臉也沒有往日的生動光彩,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一臉的凝重。


    剛剛的那個男人,沒有跟出來,不知去向。


    微風吹過,身上沾染到的血腥味讓簡折夭不由皺眉。


    手背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手背上馬上印上了幾道血痕。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上麵剛剛被那個手下噴到了血跡,恐怕是洗不掉了。


    心思沉重,手上提著包包,腳上踩著高跟鞋,一步步的朝前麵走去。


    路燈暗黃,走了五六分鍾,總算是走出了巷子了。


    看了一下時間,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現在已經是臨近十一點了。


    公交車恐怕已經下班了。


    站在路口,等待著計程車的到來。


    「吱——」突然,右方一束耀眼的光芒照來,伴隨的是一聲不大不小的車子剎車聲。


    簡折夭忙用手遮住眼睛。


    待眼睛適應後,她才放下手。


    停在她麵前的一輛銀色高級的跑車。


    心中還疑惑的時候,便見黑色的車窗緩緩的搖了下來。


    一隻手臂靠在了車窗上,袖子挽起,露出半截小麥色強健的手臂。車內男人低沉磁性,宛如一把大提琴的嗓音道:「上車。」


    簡折夭在看清那張五官深邃分明的臉龐時,有些詫異,「鬱景琛?」


    鬱景琛微微點頭,深褐色的眸子隨意的掃視了一下她,再一次道:「上車。」


    「不上。」簡折夭抗拒的搖頭。


    鬱景琛聞言,眸子微眯了眯,沒有說話。左手從口袋慢條斯理的拿出了一包煙,抽出一根,修長的兩指夾著,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菸頭。


    火星閃爍,在黑暗的車內一晃一晃的,將鬱景琛那張宛如雕塑般五官分明的俊臉閃的忽明忽暗。


    高挺的鼻樑透著幾絲冷硬,嘴角擒著一抹深意的笑容,「你信不信,你在這裏等一個晚上,都不會有車?」


    簡折夭不解。


    朝四周望了望,的確這個路段,因為地方比較偏僻,所以車輛基本都很稀少。


    鬱景琛嘴巴叼著煙,吸了一口,薄唇微張,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動作有種說不出的優雅與獨具的魅力。


    煙霧一圈圈緩緩上升,煙味瞬間充斥了整個車內,即使簡折夭在車外,也還是能聞到。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煙好的問題,她沒有感覺到難聞,而是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想了想,還是走到了後座位,準備打開車門。


    一使勁,卻發現拉不開。


    便聽得前麵傳來鬱景琛的聲音,「前麵。」


    簡折夭隻好走到前麵,果然前車門就已經開了。


    打開車門,坐進車內。


    「我要去學校。」簡折夭轉頭望著他,自然的道。上次躲避他,不過是害怕他認出她的身份。


    不過後麵,他既然已經認出了,那她也沒必要再躲避他。


    鬱景琛吸完最後一口煙,才將菸頭丟在了車外,緩緩的吐出最後一口煙霧。


    青煙迷濛了他的輪廓,將他身上那股高深莫測的氣息襯得更加難以捉摸。


    他不說話,簡折夭也沒說話。


    突然,他本坐著的身子突然朝她這邊湊來。


    「你幹嘛?」簡折夭對於眼前危險的男人,絲毫不敢有細微的放鬆。


    鬱景琛鼻子嗅了嗅,敏感帶著一絲探究的道;「血腥味。」


    簡折夭身子微微一頓,本來以為車內有煙味的掩蓋,他是不會聞到的,沒想到他的鼻子這麽靈。


    小臉強裝淡定,勾唇一笑,「是嗎?哪裏有?」


    鬱景琛眸子掠過一絲光芒,身子更加靠近她一步。高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簡折夭的鎖骨位置,唿出的熱氣也讓她繃緊身子,不敢亂動。


    「要我找出來哪個位置嗎?」他嗓音帶著深意,眼神似乎若有若無的注視在她胸口的位置。


    簡折夭垂眸,身上還穿著短裙,胸口上麵的肌膚,還有幾道血跡。是剛剛那個被槍殺的手下吐出的。


    簡折夭抬起小手,隨意的擦拭了一下。


    「誰的血?」


    「反正不是你的。」


    鬱景琛如墨般深邃的眸子深了深,突然勾唇,揶揄道:「是龍一的?」簡折夭整個人沒反應過來,呆愣的盯著鬱景琛。


    鬱景琛嘴角彎起,那雙星眸宛如散發著碎碎的光芒,看起來耀眼灼人。「我說中了?」見她這般有神氣的樣子,那血應該不是她的。


    簡折夭搖頭,眸子微眯,有些探究,「我隻是好奇,你怎麽會知道龍一這個人的?」


    她不記得她和龍一之間的糾纏,他有在場啊。


    鬱景琛眸子盯著她,眼底似乎蘊藏著什麽,臉上神色高深,是簡折夭看不懂的。


    簡折夭又接著問道:「還有,你今晚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怎麽感覺一切都有點巧合了?


    鬱景琛勾唇微笑,難道,他能說,今晚他本派人準備去騷擾她,讓她沒了這份工作來主動找他。


    然而那些派去的人跟他說她被龍一抓去了嗎?


    自然是不能的。


    既然這個計失敗了,那他就改用別的計。


    對上簡折夭疑狐的眼神,鬱景琛也沒有半點的慌亂,「這榕城,有什麽能瞞得過我?」


    簡折夭嗤笑一聲,明明是一個剛迴國的人,幹嘛說的自己勢力很大似的。


    鬱景琛自然看清她的心裏想法,他會用手段證明給這個小東西看,他想要知道的,哪怕已經毀屍滅跡了,照樣能讓它重新恢復!


    車內突然一陣的安靜,兩人彼此之間靠的很近。


    簡折夭一直不敢放鬆身子,脖間全是男人溫熱的唿吸,心跳完全不能平靜。


    眼睛盯著他湊近的腦袋,忍不住說道:「你能離開點嗎?」


    鬱景琛輕掀開眸子,高大的身影盡管隻有半個身子,可是在簡折夭麵前,卻完全是壓倒性的壓迫了。


    他節骨分明的手掌抬起,修長的手指突然在簡折夭的臉上觸碰了一下。


    「你幹什麽?」簡折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眸子防備的盯著他的舉動。


    「你那麽緊張幹什麽?」鬱景琛輕笑,手指頭輕易而舉的掙脫她的禁錮。身子更是朝她靠近,身上陽剛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傳入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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