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快樂,哈哈”小鴨在電話裏笑聲清脆,像清晨鳥兒穿過林子發出的鳴叫。

    “節日,什麽節日,你記錯了,我的生日在下個月”我迷迷糊糊的說。

    “哎呀,小糊塗蟲,難道我們光棍就不能過個節嗎?你快點起來,咱倆過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快點”說著,電話已經掛了。

    我這才從懵懂中醒來,我早就記不得這個日子了,對這些特殊日子的關注程度,我遠遠沒有對彩票開獎號的執著。更何況,這些日子於我也沒有多大意義。

    記得去年的情人節,我還是被一夥朋友約出去,在新開的時尚9.8裏吼歌,當時特別開心,都是一夥單身漢,單身漢的情人節依舊快樂。

    日子如煙般逝去,又是一年的情人節,心境卻不如當初。

    小鴨本來天生麗質,加上入時的妝容,高貴的氣質,我竟對她有些嫉妒和羨慕。在她眼前,我的確有一絲絲自卑,我常常在想,同樣是女媧造人,為什麽差別就那麽大,該不會是像別人說的,美女就是在她心情好的時候捏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偏趕她心情爽的時候往前湊,也許能將就個張曼玉般永遠經典、永遠高貴的臉,暫且當成白日做夢吧,幸好,我還是有那麽點自信的。

    做為女孩,我都這樣被她折服,如果男孩,將會如何被她迷醉?幸虧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才沒有對她有那麽多的敵意,女孩的嫉妒心一旦迸發,將是很可怕的東西,勢不可擋。

    在這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裏,雖然我們兩個單身女孩所製造的氣氛,遠沒有情人們浪漫,但這並不影響我們愉快的心情。

    我們在透明高腳杯中感受著彼此的祝福,一切盡在無言中。好朋友間的祝福也許就是除了親情之外最持久、最讓人有安全感、最不會有抵觸心理的美好感覺。

    我感謝小鴨經常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最無助空虛的時候,及時用友情的力量來溫暖我。

    酒吧裏傳出張學友的歌《情書》,這是一首經典老歌,我從上初中開始喜歡它,當時我隻是覺得好聽,不知究竟,漸漸長大,我對它的理解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愛聽。

    當我再次聽到這首熟悉的旋律,竟有一絲絲感動,從心底萌發一種衝動,“你瘦了,憔悴的讓我好心痛,有時候愛情比時間更殘忍,把人變得盲目而奮不顧身,忘了愛要兩個同樣用心的人……”我沉浸在這首歌中,久久不能迴過神。

    有個瘦瘦的高個子風度翩翩朝我們這邊走來,站到我們眼前,他很從容,紳士般伸手邀請我共舞,我有點受寵若驚,一絲絲驚喜悄悄滑過心頭,滿足了我的虛榮。但是驚喜就維持了短短的片刻,我微笑著謝絕了他。

    我不喜歡這種慢條斯理的舞蹈,我想如果我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太太之前喜歡它就不錯了。

    我將眼神瞟向小鴨,他很聰明,邀請了她,她笑看我,好像要推辭的樣子,我說跳一曲吧。她笑著應了。

    舞池中他摟著她的纖細的腰,她在華麗的射燈下婀娜多姿,她的魚尾裙在人群中非常顯眼,她的高貴的氣質是為舞蹈而生的,我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跟著他們的舞步搖曳在水晶舞池中。

    一曲終了,又一曲開始,他們繼續跳,這時我才有閑暇顧及起他,他的舞姿相當優美,與小鴨配合的極默契。

    這一曲快要終了,我突然看到小鴨的臉菲紅,該不會是他給她說了什麽悄悄話,讓小鴨如此羞澀?我瞎猜著。

    我看到她的臉有點不自然,難道她不舒服?我很納悶。

    曲終了,舞池中的人散去。

    小鴨坐迴到我旁邊,我慌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怎麽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拉著她的手問。

    “剛才的那個人,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她說。

    “誰?”

    “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煙草的味道,是我曾經擁有過的味道,當我再次嗅到這種久違了的味道,我以為我會很陌生,我會無所謂,但是,我的心卻不聽使喚,我憶起美麗的過往,我克製不了自己的感情”。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飄忽不定,我知道她想掩飾自己,想把她在我心中塑造的聖女的形象繼續保留住。

    “你想他了,就打個電話給他吧,要不你說號,我給你撥”我說。

    “不用了,他今天給我打了,我本以為今天找個地方消遣一下,就會什麽都過去了,沒想到,他的細胞都滲到我的每個感官裏,就連嗅覺我都會如此靈敏”她絮絮道。

    我知道這是情人的節日,我們不該來,這裏的一切使她想起了她的美好的戀情,記起了心愛的戀人,這是她曾經擁有過的。

    可是,一年後的今日,美麗的往事隻是過眼雲煙,日子是無法退迴去的,但心情卻留在了原地。

    這不隻是思念,而是迴首往昔,你已遠去,留下來的不光是在此刻,還有在不確定的時間裏給我的落寞。

    期盼是自己給自己的借口,期盼什麽?

    時刻記得麽?逝去了,一切都是過往,就算記得了,又能怎樣?

    能讓我找到最初的人,最初的感覺麽?

    小鴨想起了他,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人。

    也許,隻有愛過的人才會懂,在陌生的地方遇見相似的人,找到久違的感覺,嗅出熟悉的氣味,會是怎麽樣的疼痛。

    至少他們愛過,就算逝去了,也有刻骨的迴憶,這就夠了。

    小鴨已經喝了不少酒,我應該把她送迴去。

    我扶她上樓的時候,她的渾身軟綿綿的,就像一個泥人,東倒西歪,她的臉龐濕濕的,分明她的心也在流淚。

    愛情可以塑造一個人的快樂,也可以將以將一個如此堅強的人在瞬間擊垮。

    迴去的路上,我隔著車上的玻璃窗,看到街上有好多賣花的,也有好多買花的。

    街邊,有一個年齡有四十多的叔叔,在賣花的小姑娘麵前停下,他買了一束玫瑰花,好像又給小姑娘說了點什麽走開了,這玫瑰花可能是送給在家裏準備了晚餐的阿姨的吧,或者,叔叔要把玫瑰花送給正在加班的阿姨,多浪漫的事,多麽幸福的人。

    我突然想給爸爸打個電話,提醒他今天是情人節,讓他給媽媽買束玫瑰花,再買盒巧克力,媽媽將會激動的哭起來。

    我正想的美滋滋,我的電話響了,“天涼了,我將太陽給你,我怕燙著你,雨季裏,我把晴空給你,我怕嚇著你,天黑了,我把月亮給你,我怕丟了你,我隻好將我的心給你,我會永遠照顧你。”戈一飛發給我的短信。

    雖然我隻是將他當做普通的朋友,但是,寂寞日子裏,有人記得也是幸福的,我由衷的謝謝他,謝謝他記得我這個朋友,僅此而已,再多的我會受不了。

    街上有點冷,但節日的氣氛依舊很濃,禮品店,服裝店都在大肆搞活動,彩色氣球、飄帶掛滿了店麵,買一送一的大幅海報,還有青春美少女甜甜的促銷聲,這一派節日的盛裝不亞於我們的傳統節日春節。

    情人節,本來是洋人的節日,但是,這些節日已經在大張旗鼓的占據中國市場,是洋人的節過了會更有意義,還是許多人都越來越崇洋媚外了?我有點疑惑。

    車開進了我家小區,遠遠看見前麵好像有好多人,在圍觀,我隻好下車了。

    我順著人流的位置想看個究竟,再往遠看,焦點就在我家樓下,我加快了步伐。

    快到人群中時,聽到了吉他聲,還有男生在唱歌,並且,巧的是他唱的是安在旭的《永遠》,這是我最最喜歡的歌。

    當時喜歡上它的原因很簡單,我的偶像安在旭在他主演的電影裏,開了一場演唱會,他將這首歌送給了他曆盡磨難的女友,我當時感動極了,我從此愛上了這首歌。

    當時我在想,如果我就是那個女孩,將會是天大的幸福,但我隻能在夢中想一想,而此刻會是誰演繹我最愛的歌曲呢?該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我雖然小小的猜測,但我馬上玩笑後迴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朝人群深處走去,人們好像在參加某個明星的演唱會一樣,都被這美妙的吉他聲深深吸引,神情迷醉而投入。

    我也越發激動起來,會是誰將這首歌演繹成了原版的安在旭,我急切的想知道他是誰。

    難道這首歌有如此大的吸引力,竟有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裏,不光小孩還有大人。我快要擠到中間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我離他們很近,我清楚的聽見了他們的話。

    “那不是市上戈主任的兒子嗎,好像在北京上大學的呀?”

    “哎,現在小孩都開放了,哪像我們那個年代,談戀愛還要偷偷摸摸。”

    “就是呀,現在年輕人思想前衛,情人節還挺浪漫。”

    “你家兒子是不是給你找好兒媳了。”

    “他還小,我不讓他找對象,耽誤學習……”

    我的臉一下紅到耳根,難道是戈一飛?

    他在北京,應該沒有迴來,我倒希望有一個人跟戈一飛同名同姓。

    朝裏走,我看到前麵的草地上有火光在閃爍,不,是燭光在燃燒,紅色的燭光在夜幕中頻頻跳躍,將這個夜空照耀的通亮,那些可愛的蠟燭圍繞成兩顆心,心心相印,草坪邊上彈吉它的果然是他,戈一飛。

    他身穿一件卡其色的風衣,乳白色的高領毛衣,還有深色的牛仔褲,他彈吉它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安在旭,一樣神情,一樣迷人,一樣令我激動。

    我感覺巨大的幸福將我在猝不及防中重重包圍,我在離他隻有兩米的距離中感受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我不敢相信這竟會是真的。

    我靜靜站立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我生怕擾亂了戈一飛,而他好像也沒有發現我已經在他的視線裏,久久迷醉。

    我輕輕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意外的幸福,如泣如訴的旋律在我的腦海裏如潺潺流水,時而小橋流水,時而偶遇暗礁,時而峰迴路轉,時而洶湧澎湃,我忘記了別人的所在,全然不顧周圍的一切,跟著旋律哼起來。

    就在我完全陶醉的時候,吉他聲突然提高了八度,在空中飛舞了幾秒,嘎然而止,我沉浸在這美麗的音樂中沒有迴過神來。

    突然一句愛情宣言爆發在我的耳邊,“我愛你”,我被這聲音震醒。

    我睜開眼睛,我的眼前站著的是戈一飛,他手捧一束火紅的玫瑰靜靜的注視著我,他的雙眸明亮而深情,似一潭湖水。

    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我自己,無助而興奮,幸福來臨的毫無預兆,我的全身就像有一種東西在飄,戈一飛擁住我,緊緊的,我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幸福的淚水淹沒了我的臉,淹沒了我長久以來的寂寞,原來這麽久,我一直如此孤獨,孤獨占據了我生命的一大部分,湧動人潮中我依舊是獨自一人,在渺茫的跋涉。

    我在戈一飛溫暖的懷抱中輕輕抽泣,他將我的濕濕的臉捧起來,一雙修長的手滑過臉龐,將我的淚水帶走,“別哭,寶貝,我會永遠愛你的”。

    他將我的頭摟的更緊,我的額頭留下了他輕輕的吻。

    我的全身有一股溫熱的電流迅速傳過,幸福流在一瞬間擴散開來,最後駐足於我的心間。

    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在我們耳邊響起,我感覺我好像是在導演的安排中扮演一個角色。

    掌聲越激烈,我的心跳越厲害。

    “我會永遠對你好”,他在我耳旁不停的說這句話,而我隻是哭泣。

    也許,隻有眼淚才是我此刻唯一的訴說,不論愛或被愛,我都需要訴說,需要釋放,我壓抑了很久,也寂寞了太久。

    “我會永遠對你好”、“我會永遠愛你”,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能包含什麽,或者說永遠到底有多遠,有多深,有多久,我根本無法論據。

    我隻知道,當一個人對心愛的人說這句話,他是用心在傾訴,至少在那一刻,他是真心的,但願這一刻能夠永久到永遠。

    我從心深處感謝戈一飛,感謝他在許多個被我忽略的日子裏,給我驚喜,給我快樂,給我安慰。

    上班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科室裏傳開了,說我昨天晚上過了一個特別浪漫的情人節,還說我男朋友對我太好,經常在我不經意間給我幸福。

    一夥兒人就又開始忙裏偷閑紮堆。

    “玥兒還挺能裝的,說什麽沒有男朋友。”

    “有就有唄,還藏著掖著,我們又不搶。”

    “瞧你說的,這可難說,說不中你哪天無聊就去撬人家的小帥哥不成。”

    “得了吧,你,勁給我瞎掰。”

    “又不是不了解你,別在這兒說的這麽可愛。”

    “哎,人家玥兒火眼睛睛,男朋友長的帥,家裏有錢,還有個體麵又有勢力的老公公,真是占便宜死了,我怎麽就找不著這樣的好事呢?”

    “你這樣的俗人就天生一雙勢利眼,你怎麽會碰上這樣的好事呢?”

    “瞧你說的,愛情這東西可是一半天注定,一半靠自己爭取,怎麽能跟買東西一樣,什麽吃虧占便宜,沒有感情,就算得到了人,能守住他的心嗎,所以說,愛情就是緣分,是你的就珍惜,不是你的,就灑脫放手,不要太在意。”這是我們科的“常有理”小白說的。

    雖然她平時話多,但這迴說的卻也有道理,不屬於你的,強求也無謂,我呢,戈一飛呢?

    除卻感動,難道這輩子,這樣守著這份水到渠成的感情,我甘心嗎?

    我不由的一陣驚粟,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兩顆同樣用心的人在一起,相互安慰,相互敬仰,相互關心,相互溫暖,不管有多大的災難,多大的不幸,都會在一起,而我們呢?

    我僅僅是感激他,感激是否等同於愛情,我茫然。

    我的心裏不由的煩亂起來,走出治療室,我想透透氣,樓道盡頭的窗戶上,有金色的陽光懶懶的灑進來,照在臉上暖暖的,有一絲癢癢的感覺,而我的眼睛好像很久沒有見光了一樣,眼睛有一絲絲疼痛,有一滴眼淚徘徊在眼角。

    窗外,有鳥兒在清脆的鳴叫,一排排像是在赴宴,盛裝上陣。

    街頭的行人依舊茫茫碌碌,形色匆匆,大千世界裏,如此多的人,有人在樂,有人在悲,有人在哭,有人在笑,個人的悲喜都不同,而我的快樂在那裏,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開心一笑的感覺了。

    思緒慢慢的遠去,遠到父母身邊,迴到了愉快又難忘的童年。

    那一段無邪又快樂的年代,我和小鴨天天放學不迴家,把書包往操場邊的秋千上一掛,就開始樂此不疲的跳方格,蹦一下,跳一下,再蹦一下,快樂在我們又蹦又跳中延伸。

    記得有一次,我和小鴨還有幾個好朋友在打沙包,我們玩的盡興的時候,可能我用勁太大了,我將沙包朝小鴨擲過去,不偏不倚,沙包正好砸在她的額頭上,我聽見了一陣尖叫。

    繼而,小鴨雙手抱住她的臉,我們在場的人都嚇壞了,尤其是我,我看到小鴨很痛的樣子,我知道我闖禍了,小鴨的指縫裏,有鮮紅的血往外滲出來,我嚇的臉色蒼白,不知道該怎麽辦?

    有人忽然說叫老師,可是天這麽晚了,到哪裏找老師?

    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我看到學校看門房的大爺在倒垃圾,我們將希望寄托在大爺身上,大爺看到小鴨受傷的樣子,二話不說,迅速騎上他那輛破舊的加重自行車,將小鴨放在後車座上,朝就近的診所趕去。

    我們也跟在自行車後麵,瘋狂的奔跑,瘋瘋癲癲,汗流浹背,當我們趕到診所,小鴨已經被武裝了一遍。

    她的額頭右眼上方用一塊潔白的紗布包著,紗布上麵用繃帶綁著,她看見我們氣喘籲籲的樣子,嘻嘻笑起來,她的笑化解了我們的擔憂。

    事後的幾天,她一直這副武裝,同學給她起了個外號,叫破頭連長,多麽高尚的人呀,我們每次甜蜜蜜的喊她,她也像模像樣的答應。

    我的心思徹徹底底迴到了童年,童年的人,童年的事,童年的樂趣曆曆在目,這一切仿佛還是昨天。

    透過鏡子再看看自己的臉,真是一轉眼,多少年已去,想留住的都化為烏有了,剩下實實在在的現實。

    哎,光陰如梭。

    有人跟我打招唿,我都沒有迴過神。

    “姐姐,請問,消化科在那裏?”一個甜甜的聲音在我耳邊說。

    我無動於衷,我的神經暫時還沒有跟現實銜接上,我木木的想自己的事。

    “請問,消化科在哪裏,姐姐?”她又重複了一遍,她大大的眼睛在望著我。

    她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手裏捧著一束玫瑰花。

    “一直往前走,就是了?”我用手指指前麵掛有消化科幾個字的大牌子。

    “哦,我看到了,謝謝,姐姐”她很有禮貌。

    “你要找誰呀?”我問她。

    “林洋,你認識嗎?”她的眼睛睜的圓圓的。

    “當然了,他是我們同事”我說。

    “他可真幸福……”說完,她笑著朝前走。

    “你說什麽?”我其實聽見了她的話。

    “他是幸福的”大眼睛重複了一遍。

    “為什麽?”

    “昨天晚上,有個姐姐來我們花店訂了一束玫瑰花,她說她剛下火車,從遠方來,本來想跟自己的男朋友過情人節,可是,火車在中途出了點事故,一直拖了12小時,到這兒剛好一天過去了,所有的計劃推遲一天,別人的情人節,她在火車上,而自己的情人節,遲到了,她失望極了,她本來想直接原路迴去,又不忍心就這樣白來一趟,所以訂了花,讓我們今天一大早就送來,算是特殊的情人節吧?”她邊說邊笑,笑容很甜,好像她是在說自己的事一樣。

    我朝她笑笑,心裏的滋味卻比哭還難受。

    我突然發現我對林洋的所有事的介入程度遠遠超出了我自己所能夠把握的度,感情方麵異常敏感。

    我不也收到了戈一飛的禮物嗎,並且那是一個浪漫空前的情人節,我還有什麽理由。

    再說了,他也沒有說我是他女朋友的話,我們隻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我怎麽可以如此自作多情?

    我努力將心態調整好,可是臉上和心裏的狼狽我卻怎麽也無法收斂。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跟著過去湊熱鬧,我知道我是無法直麵的。

    他或喜,或驚,或樂,在我眼裏都將是砂礫,我怎麽願意自己承受這意外的傷害。

    我的心和我的神經被林洋的一點點事就可以擊碎,更何況是玫瑰花,足夠刺傷我,我的心在滴血,每一滴,都包含著我的痛苦。

    真所謂,情人節裏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歡喜,有人在失去,有人在擁有,一樣的節日,不一樣的心情,不一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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