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自己的宏偉藍圖,蘇蘇就止不住有些熱血沸騰,順帶連著對肖雪生的事也沒那麽煩心了,對於自己這個長遠計劃,她還是有著極濃厚的興致付諸實施的,隻是這不是一件小事,並非有足夠的銀子就能辦得起來的,須得詳細謀劃,謹慎施行。


    既然決定任用吳光和林平,下麵就要著手給他們布置下一步任務了,雖說石榴和綠蘿都有身孕,但她倆並非嬌氣女子,再者還有自己這邊幫著照顧,他們兩個丈夫完全可以放心出門依托辦事。


    今日還有些倉促,並不及細問他們有關鋪麵的事,等過兩日,她這裏擬好計劃,再找他們過來詳密周劃。


    於是,其後兩天她在照應兒子的同時,不忘在腦中籌劃這件事情,因為有過五間鋪子開張的經驗,該想到的她都想到了,關鍵就看吳光和林平兩個能不能頂上事了!


    第三日,呂明馨果然依言過來迴音,單從她麵上藏不住的得色,便知張氏被她成功說動了。


    一說之下,果不其然,本來主意不定的張氏經她在旁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終歸是認下這門親事。


    “她有沒有什麽附帶條件?”蘇蘇麵上淡定,沒有流露什麽喜色,一來她是真沒覺得有什麽可喜的,二來她也不想讓呂明馨覺得她這是有心為難張氏母子。


    呂明馨撇撇嘴:“三嬸是沒什麽條伯,不過史姨娘倒是後來找到我!”


    “哦,史姨娘?”


    “就是洛介的生母!”呂明馨以為蘇蘇是對不上號。


    可蘇蘇豈會對不上號,本來的確是對不上呈怕,但出了這事後,她當然要把張氏屋裏的情況摸個清楚的。


    “她怎麽說?”


    呂明馨擺擺手:“你聽她的!三嬸人家正經嫡母都沒什麽要求,她一個做姨娘的多嘴有甚用處?”


    萬一要是張氏在後頭慫恿的呢?


    蘇蘇暗忖道,王洛介既然寄到張氏名下,他的親事自然全權由張氏作主,史姨娘確是不該多做過問,倘她要是受了張氏的指使呢?所以,她還是問出口:“她說什麽了?”


    被她這麽一問,呂明馨也反應過來其間的關係,史姨娘沒理由越過張氏擅自提條件啊,遂而皺著眉頭據實道:“她說前些日子已經在幫洛介說媒,相中了鄰縣縣尉家的小姐,兩下都有意,隻沒正式說開而已。雖然洛介闖下禍事,但就怕肖雪進門後做不來後宅的事,能不能以平妻的身份娶她!”


    “不成!”蘇蘇當即反對,“先別說府裏沒有這樣的先例,就算有先例,洛介這次能一樣麽?侯府在江寧城好歹也是響當當的大戶人家,兒孫成親那自然都是要受人議論一番的!兩個平妻同時入門本來就惹眼,眾人難免好奇心更重,到時候洛介所做的醜事豈不是公之於眾了麽?那我們還千辛萬苦做這些幹什麽呢?”


    這番話說得義正嚴辭,蘇蘇全是憑著本能說出來的,而非奔著袒護肖雪的立場出發。


    確然如此,她早已在潛移默化間轉變角色,將自己提升到一個當家人的角度看待問題,處處也是為維護侯府聲譽著想。


    呂明馨一聽她這話,被她這陣仗唬了一跳,臉上也不大好看起來,慌忙應道:“誰說不是呢!所以我剛才就說甭理她的短視之言,既然三嬸沒說話,那就當沒有這迴事!”


    蘇蘇微定心神,如果是張氏在史姨娘後頭唆使,那她也不過是試探試探罷了,想來張氏也該想到這點的,隻不過是奔著撞撞運氣來的,倘自己這裏鬆了口,那她們就名正言順地兩全其美,倘自己這裏不鬆口,那她們就棄了這個想法。


    呂明馨待會兒會把她這話帶過去的,想來她們兩人會很快打消如此念頭的。


    等呂明馨走後,蘇蘇就派艾芙親自跑一趟匯珍樓,告訴肖蒙一聲,讓他放心,肖雪的事已有眉目,可以耐心等待後續消息了。


    當日下午,張氏就領著史姨娘親自跑來香浮院,當著蘇蘇的麵把史姨娘一通訓斥,史姨娘唯諾認錯,蘇蘇隻認她們是真的,是以出言安撫史姨娘。


    就這樣,她們這兩下是說定了,剩下就是該如何同長輩們說道此事了。


    張氏麵現為難,蘇蘇覷見,沒有立即把這事攬到手裏,直到張氏開口請求,她才表示勉為其難去試試。


    王洛介是二房三爺的庶子,雖說平時表現良好,但在王家子嗣中也隻能算做平庸,他的親事用不著老祖宗出麵,甚至連二房夫人萬氏都驚不動,再加上鬧這麽一出,蘇蘇自覺這後麵的事沒什麽大問題了,隻需按部就班地該說謀說謀,該納禮納禮,然後選個吉日等待禮成。


    正如她所料,晚間抱著兒子到朝暉園老祖宗屋裏一坐,順帶著把這事請示了。


    畢氏聽後,喟然一歎:“洛介糊塗!罷,罷!這就是他的命!”


    蘇蘇斂迴視線,沒有應聲。


    次日,她一邊讓艾芙到肖蒙那裏報個信,一邊讓艾蓉到凝園張氏那裏報個信。


    就這麽,肖雪的親事在她自己自導自演之下給定成了!


    二月底,兩家交換庚貼,還卜了吉日,時間有些緊,就在今年四月二十八。


    蘇蘇讓艾芙把卜的吉日報去匯珍樓,誰知迴來時,艾芙另揣了則消息迴來。


    “肖蒙也定親了?什麽時候的事?”蘇蘇著實意外。


    “嗯,聽說在我上次從匯珍樓迴來後,他就去他舅舅家,應下她舅母之前說的一門親事!這會兒采禮什麽的都送過了,日子也都定下了,明年正月初八!”艾芙說完,吐了吐舌。


    蘇蘇又是驚訝又是感慨:肖蒙這麽做無非是在以另一種方式表達他的感激之情,其用心何等良苦!之前他直不願娶妻生子,說是過不了他自己那一關,但同時也給她這裏造成心理負擔!如今好了,肖雪的事解決,他立馬就定親,以此讓她不要再有心結和負擔!輕鬆生活!


    單衝肖蒙這份情意,她這次替肖雪出麵也出對了,除此,為了肖蒙,到時她還要讓肖雪體麵地嫁進門來,以慰肖蒙之心!


    當王洛堯聽到這事時,他竟然未經思考就想到這一層了,蘇蘇簡直沒可奈何,她本是無心一說,不想他一下子就聯想到肖蒙的心意了。


    “他這分明是在向你表心跡!你們當初不會真到私訂終身的地步吧?”


    蘇蘇聞言,先是沒反應過來地愣住,等反應過來不由狠狠白他一眼:“要不是你橫插一杠,還真難說!”


    一聽這話,某人不樂意了,他兩步衝上前來,一把就將她扛至肩頭,跨到床前,擲她到床鋪,不等她掙紮著坐起,他已全身心壓下來。


    蘇蘇手腳並用,搖頭掙紮:“有話好好說,你就不能改改你這臭毛病!”


    王洛堯沉下肩頭,唇齒在她頸間摩挲,弄得她麻癢難耐,聲音都快找不到:“喂,你給我停下!”


    然那廂兀自投入得狠,完全不理會她,不一會兒,兩人已是赤*裸相呈。


    這時王洛堯終於開口:“我得讓你長長記性才行,再說我不愛聽的,下場就是如此!”


    他這聲音一落,蘇蘇隨即一聲驚唿!不一會兒,錦帳下便是一片旖旎風光!


    雲收雨散,蘇蘇伏在王洛堯的胸口,一邊撓他肩頭,一邊幽幽問道:“明日就三月開頭了,你說開春後帶我去打獵,順道教我射箭的呢!”


    王洛堯垂下眼簾,視線落在她光潔的額頭,點點頭:“嗯,再過五天就該輪我休沐,到時我就帶你去狩獵!正好這幾天你可以準備一下!”


    蘇蘇燦然一笑:“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兩人這方才定下時日,蘇蘇正滿心歡喜地期待著,京都傳來的一則消息仿似一個晴天霹靂突然間從天上擊下,霹得侯府上層人士焦爛焦爛。


    身強力壯的新帝登基不足一年,卻毫無征兆地暴斃而亡,這太平的侯府頓時炸開了鍋。


    蘇蘇也在第一時間被叫到朝暉園去,聞此,她頭一個反應就是新帝是不是被人謀害的?


    但老侯爺的話否定了她這個猜想:“皇上登基之前,先皇就已做好布署,所以,根本沒費什麽事,皇上就坐穩帝位!他身邊的人絕對都是信得過的,而且據京裏傳來的消息,皇上是倒在禦書房的書案上,不是中毒,也沒有外傷!”


    王洛堯的臉色冷凜:“太公,您是不是要盡快去趟京都?二皇子才十五歲,這突如其來的局麵他怕是掌控不來!”


    “我同你們商量完就啟程奔京!”王元案像是忽然間老了好幾歲,眉宇盡是愁緒,平日那份運籌帷幄的氣魄一下子失色許多,“你也趕快把手上的事安排下,盡快入京!”


    “是!”王洛堯應道,“要不要我進京前,先拐道天雲山?”


    聽及,王元案捋捋胡須,沉吟一會兒後,搖搖頭:“他沒見過你,你冒然去,他不一定會露臉!不過,京裏的消息他自然也收到,我先給他去封信箋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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