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強留下來已經三天了,對這座小島也漸漸知道了一些事情。知道這個島嶼是日本人和央先生名下的財產,島嶼的四周都有很現代化的防護裝置,外人很難隨便進來,連進出的船隻也是經過很嚴格的盤查才能出入的。

    而我陰差陽錯被送到這裏,不知道是造化弄人還是天意如此?在逐漸熟悉了這裏之後,我內心的恐懼居然減少了一點點,這真是連我自己都奇怪的事情。由此證明,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很多適應的習性都是靠逼迫出來的啊。

    在這三天裏,與我接觸過,並且給我留下了印象的,除了和央與斐少寒之外,剩下的就是斐少寒的三個既像下屬,又像朋友的男跟班了。

    那三個人分別叫金、水、火,真是奇怪的名字,不,應該是某種代號吧。金身形彪悍高大,有三十歲左右了,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隻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開口。我曾經以為他是個啞巴,就打著手勢和他交流,鬧出了個大笑話。

    水,也就是我叫他“男中音”的那個人,他很喜歡笑,而且是無論對任何人都不區別對待的溫柔笑容,總能讓人不知不覺的平靜下來。如果不是見識過他在船上那冷酷的一麵,我會喜歡和他相處的。他還有把從不離身的鋒利匕首,有事沒事都會拿出來把玩,據說從來隻是他傷人,還從未被別人用那匕首傷過。

    火,個子不高,長相很清秀,臉部看起來有點韓國人的女性化特征,很好說話,就是個性比較冷淡。因為這個島嶼上沒有女人,他便成為唯一一個我可以說得上話的男人。

    至於叫“和央”的家夥,聽說和斐少寒是有十幾年交情的對手,也許因為同屬黑道,也許是臭味相投,最後不知道怎麽就成了“生死至交”了。他呢,十足一個“笑麵虎”啊,對你好的時候,好得讓你受不了,不好的時候,隻要看看他手下人恐懼的神情就清楚了。

    可是,對於那個叫斐少寒的男人,我還是一無所知。那個擁有絕佳容貌的美男子,怎麽看都不像是黑社會裏那種跟人舞刀弄槍的類型啊。要說起來,他長得非常像模像樣,但對於一個混黑道的人來說,漂亮的外貌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我個人認為啊,混黑道的應該是長得像金那樣高大威猛的類型,還沒有說話就讓人產生身高上的壓迫感。雖然斐少寒在某些時候,曾經給過我很大的壓力,但看著他的外表仍舊無法把他跟鮮血、屍體、槍林彈雨之類的場麵聯想在一起。

    實際上,根據我的觀察,斐少寒似乎也十分討厭看到血腥的東西,還有點輕微的潔癖,有時見到屋子裏的槍支還會一腳把它們踢出去。但他的的確確是個混黑道的,貨真價實的黑社會頭子,這種矛盾讓我完全找不到可以理解的頭緒。

    機會終於來了,斐少寒讓我見識到他的本性,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我後來一直在想,他並沒有刻意隱瞞,隻是沒有機會表現而已吧。就是這天傍晚發生的事情,讓我發現和明白,斐少寒,他並不隻是一個慵懶迷糊的簡單男人。

    傍晚的時候,按照水交代的離開這個島嶼的通知,我心不甘情不原的跟在斐少寒的身後的愛犬的後麵,慢吞吞的走著。因為不清楚要去的目的地,更害怕被莫名其妙帶到更加可怕的地方,我根本就不想離開,無奈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拉出來了。

    我抬頭看看前麵,昏暗的暮色中海邊停留著兩艘船,一艘是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漁船,有很多男人在來來迴迴的搬運著貨物;而另一艘則是大型的豪華遊艇,金水火三人已經等候在上麵了。

    越來越接近了,離船越來越近了,我感覺自己沒踏出一小步,都像正準備踏入不知名的無底深淵似的。要是能夠偷偷溜上那條漁船,然後平安到達任何一個港口,我就可以脫身了啊。這麽想著,不知不覺間我的腳步就開始偏離直線了,直到——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被人撞得一屁股跌到沙灘上,但因為是自己失神才撞到別人的,在還沒有爬起身的時候我就開始道歉了。

    這時候,因為這一撞,對方抬的箱子也脫手摔到地上裂開了。不,不是吧?居然是手榴彈???!!!我目瞪口呆的盯著不遠處散落在幹稻草中的東西,被嚇了個半死,連對方和自己說話都沒有理會。

    “小姐,你沒事吧?”被我撞到的男人見我做在沙灘上一動也不動,關切的詢問道。

    我目光茫然的看著他把手伸過來,直覺他是要扶自己起來,條件反射般的把手交給他。誰知,我的手還沒有碰到他,脖子後麵的衣服就被人不由分說的拽了起來往後丟去,就隻是一瞬間,我就摔在了離那男人兩米遠的地方。

    “你幹什麽啊?”我撫著被衣服勒得生疼的脖子,剛一迴神就朝不知怎麽就走在前麵的斐少寒的身影大吼起來。等到吼完之後才發現,除了斐少寒還在朝那些手榴彈走去外,其他所有人,包括那些還抬著箱子的,都定在原地用一種很震驚的目光看著我。

    完了,完了,真是太衝動了。我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去,為自己剛才的反應後悔不已,萬一斐少寒惱羞成怒,一槍把我了結掉,那我不是虧大了?

    “你是什麽人?”斐少寒冷漠的開口了。是啊,我算什麽人,在這裏連個打雜的都不算啊。我忐忑不安的抬起頭準備請求他的諒解,這才發現他竟然背對著我說話。

    這算什麽迴事嘛?我正納悶,他有開口了,“你是東條組的人吧?”什麽跟什麽嘛,我更加糊塗了。

    然而,在斐少寒說完這句話後,其他人突然慢慢的圍過來,氣氛也開始變得緊張微妙。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剛才斐少寒一直是在對那個想伸手拉我的男人說話。這又是什麽迴事?東條組?不會是日本有名的黑道世家東條組吧???我的娘咧,這都是些什麽級別的黑社會啊?

    覺到不對勁,我馬上就開始往後退,我可不願意成為槍靶子啊。突然,有人在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趕緊迴頭,竟然是和央,他朝我笑著點點頭,擺出讚許的樣子。

    你讚許個屁啊,我又不是事先就知道那人是來砸場子才去撞他的!我心裏嘀咕著,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正準備繼續把腳往外挪,他又開口了:“白小姐你很幸運,可以看到一出好戲啦。”

    根本不明白和央的意思,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躲在偏後一點的地方陪他瞪著那兩個對峙的男人。為什麽金水火他們都不從遊艇上下來保護他們的老板啊?雖然人數上對比懸殊,但是他們不怕萬一那人耍詐,傷到斐少寒嗎?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啊,死了多可惜啊?

    那邊,“啊?這位大哥,我隻是這船上的雜工而已,怎麽會是東條組的人?大哥在開玩笑吧。”男人很不解的看著斐少寒,對著眾人解釋道。

    “去年在東條組開的場子裏,你還給我倒過茶呢。”斐少寒壓根不理會他的說詞,自顧自的說著。

    “我想大哥你真的是認錯人了,我從來沒去過東條組的場子幹活啊。”男人仍強自鎮定,隻是眼神明顯都不敢去看站在他麵前的斐少寒。

    “哦,那我就換個說法,去年在東條組開的場子裏,你好像還給我倒過兩次差啊。”雖然加上了“好像”兩個字,但斐少寒的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不肯定。

    “用不著跟他羅嗦,先抓起來再說。”圍觀的人群中有個好像是頭目的壯漢大叫起來。

    和央不滿的埋怨他:“你老大我都還沒有開口,你急個什麽勁?”說完,像等著看精彩節目似的,繼續津津有味的看著局勢的發展。

    聽了他的話,其他人都不準備參與了,很有默契的同時往後退開幾步。不料這時候,那個男人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斐少寒的腦袋,“統統都不許動。”

    “完了。”我驚唿出聲,心裏不由的責怪起來,斐少寒你這個大笨蛋,現在知道錯了吧?誰叫你大大咧咧的跑到敵人麵前對峙的?現在想跑都來不及了吧?

    “我就算是死了,有大名鼎鼎的——啊!!!!我的手!!手,啊!!!!!”刹那之間,那個男人囂張的聲音就被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替代了。

    “我的天——”我猛的捂住了想尖叫的嘴巴,斐少寒,他,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男人拿槍的手給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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