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晟跟徐冰雨苦思冥想今晚到何處落腳的時候,於博悅這個家夥打電話來說有事要找徐冰雨商量。

    徐冰雨這才想起由於最近工作狀態欠佳,與於博悅一起設計的海濱已經好久沒有過問了。王晟這個家夥這時候還不忘敲詐一番,接過冰雨的電話說道:“我們還沒有吃飯,而且就要露宿街頭了。”

    最終於博悅十分爽快的答應請王晟和徐冰雨在徐冰雨認識的大嬸家吃東西。王晟聽了直抱怨:“真是越有錢的人越吝嗇。”

    徐冰雨不想再聽她羅嗦就說道:“你們彼此彼此吧。”王晟聽了更加不服氣了,爭辯道:“什麽?徐冰雨你說什麽?”徐冰雨早已走遠,氣的王晟直跺腳。

    徐冰雨好久沒有去大嬸開的小店吃東西了。王晟看到於博悅跟那裏的老板很熟的樣子,上前問道:“你這種稀有動物也會來這種地方?”

    於博悅反駁道:“什麽叫稀有動物?”王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於博悅就有一種想逗笑動物的感覺,因此更加起勁的說道:“真是文盲!稀有動物都不知道?”徐冰雨沒有和人開玩笑的嗜好,看到大叔很忙就想過去幫一下。

    大叔看到冰雨很高興的說道:“好久不見,最近好嗎?”冰雨對著這裏的大樹大嬸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每次來這裏吃飯冰雨就會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有時候與其說父母不了解自己,不如說大樹大嬸更了解自己。有些事王晟和社長還沒有大樹大嬸了解的多。

    朋友是既需要真誠也需要機緣的。冰雨不是很會說話,即使在這麽熟的大叔大嬸麵前;因此也不多說就直接幫著招唿客人。大嬸一個勁的責備大叔:“冰雨是客人,你怎麽這樣使喚她呢?”說著就忙過來接冰雨手裏的活,說道:“你去做著去,別忙活了。”

    冰雨卻隻會說:“大嬸,反正我也閑得無聊。”大嬸又道:“那你過去陪陪你的朋友,別忙活了。你那適合幹這種活?”冰雨就是不讓,大嬸也沒有辦法。

    大叔一看這情景就樂了,衝大嬸說道:“你看,是冰雨自願的,怎麽每次都說我使喚她?”大嬸一邊數落大叔一邊忙別的去了。冰雨看著這場麵,內心高興的都快哭了。

    徐冰雨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什麽時候是該迴家了。

    王晟看著冰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應該說就像以前認識的冰雨。

    王晟也顧不得跟於博悅鬥嘴,反而自言自語道:“冰雨跟這裏的老板很熟嗎?怎麽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家小店。”然後又轉向於博悅說道:“你又是什麽時候跟這裏的人混得這麽熟呢?”

    於博悅看著王晟一臉茫然,得意的說道:“這是秘密!”

    王晟看他那樣,不服氣的裝作蔑視的說道:“秘密?”

    於博悅更加得意的說道:“當然。”

    王晟總結似的說道:“那看來你跟我們家冰雨還是蠻有緣分的嘛。”

    王晟和於博悅這樣說著,漸漸的人少了。大嬸端來四碗麵,王晟驚訝的看著冰雨問道:“你能吃兩碗麵?”冰雨沒有迴答自顧自的吃著,王晟隻好將目光投向於博悅。隻見於博悅這次十分鄭重地說道:“寢不言,食不語。”王晟隻好乖乖的吃飯,這一頓飯吃的異常安靜。

    王晟吃了一頓十分鬱悶的飯,出來終於忍不住發泄道:“老實交待,什麽時候有好東西部告訴我們。”徐冰雨很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我也不是經常來。”

    徐冰雨一直想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沙灘,徐冰雨就會身不由己的哀傷。活著,是對徐冰雨的一種懲罰;但是,死對於她來說也是需要勇氣的。

    離開沙灘,徐冰雨就像吸毒的人恢複了正常一樣。王晟對冰雨今天的變化感到一種恐懼,她簡直懷疑冰雨是不是精神分裂了。這得迴去跟社長商量一下,什麽時候一定要帶冰雨到醫院檢查一下。王晟這才想起剛才那個家夥說有飯局的。為了表示一點歉意,王晟先去準備了。走之前,於博悅那個家夥好像還有問不完的問題。王晟隻好提醒冰雨今晚的事一定不要遲到或者不到,不然可能真的會死人的。

    王晟開始同情冰雨了,一下子碰到兩個怪胎;或許這也是天理循環,誰讓徐冰雨這個怪胎平時害人不淺。

    徐冰雨極力壓抑自己的心情,走在這片沙灘上。

    於博悅還是堅持房子不可能蓋在沙灘上;徐冰雨也不再反對。這樣很快雙方就達成協議,隻要監督施工就可以了。徐冰雨覺得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徐冰雨也漸漸對於博悅有所改觀:於博悅並不是像一個紈絝子弟。首先,徐冰雨還是欣賞於博悅的才能的;其次,這個人還算真誠,不是那麽討厭;但是,徐冰雨也受不了人那麽能問問題。

    於博悅沒有想到這次徐冰雨竟然能會放棄以前的觀點。據王晟所說徐冰雨決定的事一般是不會改變的。於博悅沒有想到像徐冰雨這樣固執冷漠而又野蠻的人竟然會放棄自己的想法。

    於博悅很是不解,而這個人曆來又是善問之人,自然不弄明白是不會罷休的。於博悅問道:“沒有想到你這麽快就妥協了,還以為你是會為自己的目標力爭到底的人呢!”

    徐冰雨知道把房子建在沙灘上這件事隻有靠自己的力量去實現。當初幼稚的以為所有的夢想都需要努力去奮鬥,讓之成為現實。其實不然,有的夢想或許一輩子隻能留在心裏,一旦說出來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徐冰雨淡淡的說道:“我不是你想的那麽沒有自知之明,也不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瘋子。”

    於博悅感覺有種被誤會的鬱悶,很想為自己辯解,但是徐冰雨已經走遠了。

    王晟看到屋子裏壓抑的氣氛和駱賓生氣的樣子,趕緊環視一圈。該來的人都來了,突然王晟才想到冰雨還在和於博悅討論問題呢。難怪這個瘟神臉色那麽難看?

    為了緩和一下氣氛,王晟隻有硬著頭皮迎上去說道:“駱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駱賓懶洋洋的看了一眼王晟,起身徑直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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