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聲音好象很喜氣。整個王府都被包圍在這種喜氣之中。但是從這些喜氣中卻透露著很深的壓抑。好象是什麽東西要被撕碎,衝破牢籠而出。我能做的隻是在行完大禮後的等待。燭火隨著來迴走動的人搖曳。每個人的神情都不是歡喜,有的是深深的戒備。該來總是要來的。就像是我聽到不該聽的事情。被卷入不關自己的爭鬥中一樣。

    “我出去走走。”沒人理我。他們仍舊在忙著手中的事物。或許隻是在證明他們並不知道要發生什麽。換上自己做的衣服。寬大,飄逸的衣服並不適合我。隻能讓我覺得羅嗦。反正今天的一戰避免不了。那就換上自己喜歡的衣服好了。就算是死也可以安心點。

    王府裏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在他們的眼睛裏,我這個掛名的王妃根本什麽都不是。沒有必要重視我。我隻不過是一個可以很放心的路人而已。遠處傳來杯盞相碰的聲音。夾雜著笑聲。很熱鬧的樣子。現在的天氣要是再掉進湖裏的話,絕對不會感冒的。花園裏有點點的熒火。點綴著空蕩的黑夜。很努力的記住這裏的一切,記住曾經關心過我的人。在現代的時候我沒有人關心,來到古代卻有兩個人關心我,至少不排斥我。所以我要努力的記住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是龍祁的聲音。很驚訝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來走走。”

    “你不懂規矩嗎?”

    “我不懂。因為沒有人教我,也沒有人阻止我出來。”風好象刮的比剛才要大的多了。明顯的感覺到冷。

    “這樣很危險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龍祁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嚴肅。

    “今天晚上就知道結果了,不是嗎?”很坦然的說出來。感覺很舒服。

    “你,你知道些什麽?”第一次看到龍祁變的慌張。或許要是換做龍崳的話,就不會這麽慌張了。他還太小了。就算他看出了所有的一切,但是要他接受或許是件很難的事情。

    “該知道的我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知道。”靠著那棵差點讓我摔死的樹,感覺好象有了依靠。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歇斯底裏的叫出了聲,是在掩飾他的慌張,還是在掩飾拿我做了棋子。不過都不重要了。一個本來就不被人在意的我,現在可以讓他們兩個人這麽費盡心機的安排進這場遊戲,看似好象是我的榮幸。

    “別叫的那麽大聲。螢火蟲都被你嚇跑了。既然你們選擇拿我當棋子,或許告訴我些真相比較好。總比聽到別人的計劃要好。放心,我會按照你們想要的方法做的。”

    “這麽晚了,為什麽還在這裏?”冷冷的聲音。或許比較適合他。做大事就不應該拖泥帶水。

    “在等你們。”

    “什麽意思?”

    “不隻你們兩個會來。其他的人也會來。因為你們的敵人也會來。而我,作為棋子的我,現在隻是一個看客。不過我很佩服你可以這麽坦然。”笑笑。或許這是看到他們的最後一眼了。

    “你知道些什麽?”陰冷。

    “你問問那個已經死了的雲兒或許比較好。不對,她不是雲兒,叫她楚雲公主或許更合適。”雲兒今天的打扮真的是不錯。讓人感覺好象看到了仙子。隻不過這個仙子讓人覺得不可靠近,同時也讓人覺得陰冷。

    “你是怎麽知道的?”看來是因為經過訓練。可以處變不驚。

    “隻不過是我很不小心的聽到了已經‘死’了的雲兒和王府的一個侍衛的談話而已。”

    “怎麽可能?要是附近有人的話,我一定會知道的。”

    “因為我不會武功。沒有你們所謂的內力。同時也因為我的衣服沒有那麽寬大。沒有弄出聲響。”

    “你知道我們的計劃?”

    “沒有。不完全知道。不過身為棋子的身份,讓我覺得知道和不知道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你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我這顆棋子而已。”風更大了。頭發隨風而舞。淩亂,無奈。

    “是不是很驚訝為什麽你的臥底會是你苦苦尋找的楚雲公主?”笑著對龍崳說。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憤怒。

    “是你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不是我的出現打亂了一切。是因為你的先入為主。你覺得我舉止奇怪,有點小聰明。甚至可以和你裝做很親密。你迷惑了。你卻忘記了,楚雲公主隻會隱忍。因為她的使命讓她不會擁有那麽大的情緒落差。但是你卻很蠢的選錯了。選了你的敵人做你的臥底。你輸了。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為了這個計劃的大費周章。”沒有一絲的波瀾,很平靜的說出一切。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真好啊。

    “楚雲公主,當你愛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注定你的任務會失敗。不過你的侍衛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殺掉未來禺國皇上的機會的。”群魔亂舞。

    原來疼痛的感覺是這麽的清晰。看著殷紅的血,染紅自己的白衣。眼前龍祁的慌張,楚雲的無奈,和那個侍衛的怨恨,才發現自己的一個舉動原來可以牽動這麽多的人,第一次有了歸屬感。如果自己不去幫龍崳擋那一箭,是不是故事的結局會改寫。看不清楚龍崳的表情。血流盡的時候,是不是自己也就可以迴去自己的地方。或者是在這個離自己的時代不知道有多遠的灰飛湮滅。真的是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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