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以後,直接衝出了房間,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在地上滴出一個又一個深色的痕跡。


    直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桑若琬才總算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麽失態,她趕緊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狠狠地把臉上的淚痕全都擦掉。


    “楚鈺,你既然這麽對待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不就是支持嗎?我為你做了這麽多,可是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麽?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埋怨,這種生活我真的是過累了,如果可以,以後你就自己去努力吧!”她惡狠狠地說道,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惹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桑若琬雖然生氣,可是心裏的傲氣還在,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看過來的人,哼了一聲,昂著頭從角落裏走出來,紅著眼睛直接走向攝政王府。


    她出來的匆忙,連丫鬟都沒有帶,可是如今的情況,她是不可能再迴去靜王府,無奈之下,她隻能憑著一雙腳,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在其他人奇怪的眼神裏麵走到了攝政王府。


    桑若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態,好歹她還是靜王妃,雖然有下人奇怪她現在的狀態,可是看到她的樣子,還是趕緊去通報桑人傑了。


    桑人傑正在書房裏練字,他必須找些事情,平靜自己心裏的憤懣和不滿。


    如今被逼迫成這樣,他心裏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可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告訴自己放寬心,過程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是結果。


    可是這種自我安慰,在聽下人迴報,說桑若琬一個人過來的時候,全都沒用了。


    他冷哼一聲,直接把手中的毛筆一扔,在已經寫好的字上麵留下一大團黑色的墨跡。


    “不見,讓她從哪兒來的迴哪兒去。”桑人傑直接這麽說,幸好桑若琬現在不在這裏,不然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桑若琬聽到管家的迴答以後,直接推開他,衝進桑人傑的房門,早就醞釀好的眼淚從眼眶中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淒慘地衝著桑人傑喊道:“父王,你可要為琬兒做主,那靜王爺,他……他又欺負我!”


    然後,桑若琬就像是沒有看到桑人傑滿臉不耐煩的表情一樣,非要拉著他絮絮叨叨地把楚鈺對她說的那些話,添油加醋地又說出來,而桑人傑的表情則是越來越差。


    等到桑若琬哭哭啼啼的把事情都說完了,他才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說完了?說完了就走吧,本王這裏容不下靜王妃您這尊大佛,再說了,本王如今已經不是攝政王,你還有什麽可以圖謀的呢?在這裏說靜王爺又欺負你,你就沒有想過是你自作自受?我桑人傑這麽多年當官,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自己的女兒手裏,也罷了,你走吧,這件事情本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以後也不要再過來了,畢竟我隻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罷了。”


    桑人傑冷哼一聲,還帶還記著這是自己的女兒,才沒有把手邊的硯台砸過去。


    這桑若琬是個什麽東西?什麽本事都沒有,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自己因為她的事情被多少人背後議論過,就算是桑若璽曾經混賬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這麽丟臉過。


    桑若琬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眼淚掛在眼眶邊上,卻是掉不下去了,看著桑人傑的目光裏全年都是驚慌失措:“父王,您這是什麽意思?女兒不太明白,為什麽以後不讓我過來了?”


    這不就是變相地跟她斷絕了父女關係?這樣可不行,她好不容易在靜王府裏站穩腳跟,絕對不能就這麽失敗了。


    桑人傑看著她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也不打算和這個女兒再做什麽糾纏,大步走到桌子後麵,打開盒子,從裏麵掏出一疊放的工工整整的紙,然後看著她,冷笑著說道:“你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本王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東西你自己看看吧,別說本王冤枉了你!”


    他也不講什麽情麵,直接把那一堆紙全都摔在桑若琬臉上,也不管她驚愕的表情,直接迴去坐下,竟然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心裏堵得慌。


    桑若琬迷迷糊糊地看了兩眼,剛開始還沒有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等她看明白以後,她的臉色已經不是蒼白了,而是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存在,手指不自覺地顫抖,如果不是紙張的重量很輕,現在恐怕已經掉到地上去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計劃還有暴露出來的一天,那現在是什麽情況?這種東西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恐怕她也不能好好地呆在這裏,現在應該已經去大牢裏呆著了。


    她看著桑人傑的臉色,還是強撐著不肯承認,說道:“這些東西又能代表什麽,說不定這隻是那些人做的偽證,誰能證明這些東西是真的?父王,難不成你就是這樣看待女兒的嗎?女兒的母妃前兩天剛剛過世,您就忍不住再也不想管我,你這樣,如何對得起我死去的母妃?”


    她本來是想拿著王氏當成一道親情牌,讓桑人傑至少還記得,她母妃和桑人傑也生活過幾十年,居然還比不上幾張紙上麵的東西,這讓她感覺到傷心和恐慌的同時,也為自己的母妃感覺到不值。


    她能夠看得出來,母妃到最後,心裏還是想著父王的。


    不提王氏還好,一提起來王氏,桑人傑心裏的怒火就更多了,他看著桑若琬理所應當的指責的表情,說道:“你們母女兩個還真不愧是一丘之貉,若不是你們母女兩個做出來這種事情,我又怎麽會和明宗帝說自己主動要退政?如果不是璽兒拿著這些東西來找本王,本王又怎麽會知道,你們兩個背著本王……居然做了這麽驚天動地的事情,本王都還沒有機會做過呢。”


    他一甩袖子,直接把桑若琬推到一邊,讓她站都站不穩,然後,在陽光下好好看著自己的怒火:“你知道這是什麽罪名嗎?僅僅憑著十來個人就想刺殺太子,未免也把這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吧?如果真的這麽容易,這天下不早就易主了,還用得著你們來做這件事情?你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天真,結果現在連本王都一起連累了,還有臉和本王說讓本王幫你出氣?”


    他對自己這個女兒,其實也沒多少寵愛的感覺,甚至不如對桑若璽的愧疚,至少王氏還在桑若琬身邊,這孩子又是一個懂事的,時間一長,他就有些忽略這個女兒了。


    可是,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還有這麽大的膽子,不滿足於平常的小打小鬧,居然直接算計上了太子,還真是膽大,是誰給了她這種荒唐的念頭,他不用想就能知道。


    現在看來,這兩個人還真是天生一對,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桑若琬從剛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怔愣的狀態,看著他對自己的埋怨,心中也升起來無數的怨氣,對著他吼道:“那又怎麽樣?你整天就知道璽兒璽兒,可曾想過女兒在靜王府裏的尷尬地位?哪怕你對王爺態度稍微好一點兒,女兒也不至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哦,這個證據是誰給您的呢?女兒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麽忠心耿耿,居然不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父王您。”


    她就是諷刺桑人傑又怎麽樣?桑人傑當了這麽多年攝政王,不可能對皇帝的位子一點兒想法都沒有,現在居然主動放棄了機會,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他背後嘖嘖稱奇,恐怕那些平常把他當成第一號謀反對象的官員,才最覺得接受不了吧。


    桑人傑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是真的無藥可救了,再也不忍耐心裏的煩躁,直接一巴掌打到桑若琬的臉上,真的是一點兒力氣都沒留,桑若琬的側臉瞬間就紅腫的厲害。


    他恨鐵不成鋼地對桑若琬說道:“我從來沒想到你是這麽無可救藥,也罷了,你迴去吧,從今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們,咱們之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從今往後也不再是父女。”


    而後,他氣惱地衝著門外喊道:“人呢,去哪裏了?趕緊出來,把這個女人給轟出去!本王再也不要見她一眼,吩咐門房,以後隻要看見她過來,直接轟走,誰要是敢讓她進來,就自己滾蛋!”


    他說完,自己率先離開了書房。


    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會忍耐不住,不顧桑若琬身上還流著自己的血脈,直接把她的性命留在這裏。


    畢竟還是靜王妃,他這點兒麵子還是要留給楚鈺的。


    桑若琬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幾個人高馬大的粗使嬤嬤給架起來,一點兒形象都沒有,直接把她扔到了王府門前的空地上。


    桑人傑身邊的管家過來,看著她飽受驚嚇的表情,笑著說道:“你們真是太不禮貌了,這好歹也是王妃,記得禮儀,不過靜王妃應該記住王爺剛才的話了,奴才就不重複了,王妃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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