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璽看著那頭野狼跑出自己的視線,也沒覺得遺憾,反正現在楚慎在她身邊,她也不能跑的太遠了。


    楚慎見她沒有什麽遺憾的模樣,也是鬆了一口氣,他也不想讓桑若璽去追捕這麽危險的獵物,還是老老實實打一些普通的獵物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今天的運氣特別好,桑若璽隻是隨便走走,就又在草叢裏發現了獵物,一隻麅子,皮毛油光發亮,就算是離得這麽遠去看,也能看得出來這隻麅子一定是為過冬做好了準備。


    桑若璽悄悄吞下一口口水,神色緊張地從馬上下來,同時示意楚慎不要出聲,然後悄悄地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等會兒小心一點兒,我走那邊,你在這邊,不要讓它跑了。”


    她說話的時候,一縷馨香不停地鑽進楚慎的鼻腔,引得他有些失神,還沒從沉浸中迴過神,他就發現桑若璽已經走了。


    想著她剛剛說的話,楚慎皺著眉頭,還是乖乖蹲守在原地。


    桑若璽藏好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樹葉中間慢慢地靠近那隻毫無所覺的麅子,心裏感歎:“這隻麅子的肉估計能夠我吃一天了,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多食物,明明那幾隻兔子野雞看上去都挺瘦的。”


    她的手慢慢地放到弓弦上,手裏的弓箭也已經準備就緒,慢慢地瞄準了那隻傻麅子。


    正當她準備把箭射出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一聲哢擦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攻擊,那隻麅子已經跑了,速度特別快,她連瞄準都來不及,更別說準備射箭了。


    楚慎也覺得奇怪,麅子怎麽突然就動了?明明他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眼看著桑若璽往自己這邊來,他趕緊笑著討饒:“你別怪我,這事情不是我幹的,我現在這裏連動都沒動過。”


    他看著那隻麅子跑遠,也有點兒可惜。


    桑若璽哼哼一聲,翻身上馬,眼睛狀似不經意地在周圍掃了一圈,然後才靠近楚慎,說道:“我知道不怪你,我們去追,今天一定要抓住它當晚宴的材料!”


    她有意貼近楚慎,把他放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些氣息,不過有所不同,應該不是一波人馬。


    桑若璽在沒有明白他們的動機之前,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帶著楚慎往偏僻的地方走,隻不過是一些小蟲子而已,還沒到她要警惕的地步。


    楚慎眼看著她往前衝,吩咐身後的士兵跟上來,他也緊跟在桑若璽身後。


    在唿嘯的風聲中,桑若璽突然開口,對楚慎說:“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隻要很在我身邊就好,知道嗎?”


    說著,不等楚慎反應過來,她就牽住韁繩,馬直接人立而起,看的楚慎心驚膽戰。


    “你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不就是一隻麅子嗎?咱們想吃什麽東西沒有。”楚慎心有餘悸低跟在她背後,前者馬的韁繩走的慢悠悠的。


    桑若璽笑的滿不在意,說道:“我就看正這隻了,它和其它的麅子可不太一樣。”


    那些人果然跟上來了,看著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就是楚慎。


    可是剛剛身後跟著人,恐怕他們還不敢上來,現在他們兩個人落單了,他們總應該出來了吧?


    桑若璽不緊不慢地跟在那隻麅子身後,一邊分神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可是那些人就像是生根了一樣,一點兒都不願意出來,搞了半天,還要她自己想辦法。


    她眯著眼睛瞄準那隻以為自己逃脫險境的麅子,手中的弓箭指著那隻麅子的腦袋,靜靜等待三秒鍾以後,那隻麅子走進了桑若璽的攻擊範圍。


    一擊致命。


    桑若璽天生神力,就算隻是普通的射箭,都弄成了打仗的場麵。


    那隻箭矢已經徹底沒入麅子的腦袋,隻剩下沾了血跡的箭羽還留在外麵。


    楚慎看到那血色,有點兒不太適應,但是隨即就為桑若璽感覺到高興:“你好厲害啊,可惜那些人還沒跟上來,咱們就在這裏等一會兒好了。”


    他下馬,順便把桑若璽接下來,他本來是想扶著她下來的,可是等到他剛剛走到馬前麵,桑若璽就自己跳下來,看上去比楚慎還要利落。


    她牽著楚慎的手,慢悠悠地走上前,興奮地說道:“來看看咱們的獵物,過來幫我個忙,我自己可搬不動。”


    桑若璽可憐巴巴的模樣,讓楚慎好笑,走上前把她的手從髒兮兮的麅子身上拿下來說道:“搬不動就不要搬了,咱們等著人過來。”


    他看著地上的麅子,就算是倒下來,都快有自己的膝蓋高了,怪不得璽兒一定要追上它。


    桑若璽笑笑,然後往前走的時候,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絆倒了,整個人都趴在楚慎懷裏,吧楚慎弄了一個大紅臉。


    楚慎抱著她的身體,急忙問道:“你沒事吧?身體要不要緊?”


    這地方都是平地,怎麽會突然摔倒了呢?


    桑若璽皺著眉頭,就這麽趴在楚慎懷裏,嘴巴在他的脖子那裏輕輕吹氣,說道:“我腳崴了,好像起不來了,咱們等會就直接迴去好了。”


    而後,她在楚慎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心點兒,有人在背地裏看著咱們呢。”


    她在楚慎的懷裏磨蹭磨蹭,就是不肯起來,楚慎無奈,強製壓抑住自己想要往旁邊看的目光,但是那一瞬間緊繃的身體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


    桑若璽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依舊用撒嬌的語調說:“不用擔心,小問題,我可以應付的。”


    躲在暗處的人不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什麽,但是全都準備好了,隨時出去。


    楚慎雖然知道桑若璽的身手很厲害,可是碰到這種場景還是有點兒緊張。


    桑若璽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說‘唉啊啊,終於來了啊。’


    她剛剛說完話,就聽到一聲破空聲響起,桑若璽直接抱著楚慎往旁邊一滾,躲開了射過來的箭矢,那枝箭直到進入地麵了,尾端還在顫抖,可以看得出射箭的人用了多少力氣。


    桑若璽不慌不忙地從地上站起來,邪笑著問道:“不知道是誰讓你們過來的呢?本宮可不記得最近有得罪過什麽人。”


    她最近特別安分好不好,就連葛皇後都沒有抓住她的小辮子,更別說其他人,全都把她當成英雄看待呢。


    這些人是從側麵攻擊,雖然說當時情況緊急,可是她也能看的出來,這枝箭的目標,可是自己的腦袋。


    那些人看一次攻擊沒有奏效,互相對視一眼,扔掉手裏的弓箭,直接圍攻上去。


    這是葛皇後和王氏的人,還有一波人不知道是哪一方的,躲在暗處,現在都沒有出手。


    葛皇後和王氏各派了十個人過來,加起來就是二十人。


    桑若璽直接把楚慎送出戰圈,防止這些人誤傷到楚慎。


    而那些人也是準備好了,有意避著楚慎攻擊,看到手裏的武器快要落到楚慎身上的時候,還刻意躲開了。


    桑若璽看到他們的動作,更是感覺到疑惑。


    這些人一定是熟人。


    楚慎看著被圍攻的桑若璽,有心想幫忙,可是怕自己打擾到她,反而讓她陷入更危險的地方,隻能在旁邊急躁地等著,手裏拎著弓箭不知道該往哪裏射才不會誤傷到桑若璽。


    桑若璽看到他的樣子,噗嗤一笑,說道:“你直接迴去,去把守衛帶過來,這些人還要交給他們。”


    楚慎在這裏,她也沒有辦法專心,隻能讓楚慎先離開。


    楚慎看著她驚險的樣子,焦急低說道:“我走了,那你怎麽辦?有把握嗎?”


    萬一自己走了,璽兒遇險,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桑若璽邪笑著說道:“就這些人,我還不放在眼裏,你直接走就是,這些人交給我來收拾吧。”


    說著,她直接折斷了一個刺客的手骨,清脆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是那個刺客的哀嚎。


    楚慎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看桑若璽動手,雖然看著那些刺客倒黴他覺得很痛快,可是過了以後,還是覺得有些恐怖。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再也不猶豫,迴去搬救兵了。


    等到楚慎走了以後,所有人都不再遮掩,血腥的場麵比剛剛要刺激多了。


    桑若璽躲開一個從自己腦袋上揮過的匕首,挑釁似的說道:“你們也就這點兒本事了嗎?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讓你們來的?搶答有獎,本宮可以考慮給你們留一個全屍。”


    她手裏沒有趁手的兵器,隻有一個用來給獵物放血的匕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用了,也隻是累贅,所以桑若璽直接扔了武器,隻用雙手戰鬥。


    那些刺客看到她的行為,全部都冷笑,一個人沙啞的聲音從黑色的麵巾下麵傳出來,還帶著嗤笑:“你以為就憑你自己赤手空拳,就能打敗我們所有人?也太天真了吧,看來你今天是自己找死,就別怪我們狠心了。”


    他粗啞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正常,而且聽上去像是有砂紙在石頭上磨一樣,桑若璽都感覺到自己的嗓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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