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皇後都對她這個態度了,桑若璽自然也不用忍耐,直接當著那些宮人的麵說道:“母後這是說的哪裏話?璽兒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璽兒的身份擺在那裏,父王和外祖母自是不需要璽兒貼身伺候的,所以常年以來,璽兒也沒做過這些事情。”


    就算是王氏,也是故意把桑若璽往紈絝那方麵帶,從來沒想過她會去伺候別人,她要的隻是桑若璽能夠囂張,更加囂張而已。


    桑若璽又不傻,自然不會去做那些累人的工作。


    別說她,就連明心跟著她的時候,也是很少自己動手的,就是她來了以後,才和明心一起做事了。


    葛皇後被她的話說的心裏一噎,可是又偏偏找不到能夠反駁的地方,隻能無奈地讓桑若璽先出去,她要收拾一下。


    “那母後有需要了再喊我,璽兒就在門口等著。”她笑的一臉燦爛,卻是沒有一點兒愧疚的模樣。


    葛皇後看著她現在的模樣,心裏氣的快要吐血,可是還是隻能咬著牙點點頭。


    等所有人都清空了,葛皇後再也忍不了,一掀被子坐起來,怒氣衝衝地喘著粗氣,惡聲惡氣地說道:“嬤嬤,你也看到了,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這桑若璽也太張狂了,不收拾她,本宮這心裏總有些不舒服。”


    她想著桑若璽離開的時候臉上的那個閉眼的笑容,恨不得不顧自己的形象和長久以來的教養,直接衝上去,把桑若璽那張可惡的臉給劃破,看她還怎麽用她的那張臉禍害自己的慎兒。


    那嬤嬤要比葛皇後冷靜的多,把她按迴去,為了防止她著涼,還把她的被子蓋好了,才說:“娘娘,咱們教訓她的機會多的是,幹嘛非要著急這一時半會兒的時間?再說了,這整個後宮還不是娘娘您說了算?想要給太子妃找點兒什麽麻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囂張的丫頭罷了。”


    她說的非常有暗示意味,整理著著被角,把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葛皇後一瞬間就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緩緩地出了一口氣,把自己心裏的鬱悶唿出來一些,說道:“那就依著嬤嬤的辦法,不過不要讓人發現這事情是我們做的。”


    雖然這麽說,但是就算是發現了也沒什麽關係,除了太子和皇上,在這後宮裏,沒有誰比葛皇後的權利大。


    不過她也要避免,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成為別人的把柄。


    她憂心忡忡地繼續看著嬤嬤,問:“那咱們接下來呢?桑若璽怎麽辦?可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這裏,不然本宮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做些什麽。”


    雖然她也對桑若璽造不成什麽傷害,不過抑製不住那種衝動罷了。


    那嬤嬤隻想了一會兒,就說道:“還是讓太子妃先迴去好了,等會兒奴婢去說這件事情,您就安心待著。”


    她坐在皇後身邊,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愛憐。


    葛皇後也是想了一下就同意了,憤憤地說道:“讓她趕緊走吧,今天一個下午,她就把本宮折騰成這個模樣,要是讓她繼續留下來,本宮一定會折壽的。”


    桑若璽敢燙腫她的舌頭,敢把茶水潑到她身上,還敢讓她在這麽多人麵前丟臉,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


    下一次估計就是掐上自己脖子了。


    她可不敢冒這個險,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她才不會做。


    桑若璽在門口等著那嬤嬤出來,或者葛皇後讓自己進去,可是等了半天都沒能等到什麽消息,倒是裏麵一直有些嘀嘀咕咕的聲音,看來這兩個人在商量怎麽對付自己呢。


    她就等著這兩個人商量出來結果就好了。


    嬤嬤出來,先是行了個禮,然後才說道:“太子妃,皇後娘娘說今後用不著太子妃再在這裏伺候了,您還是先迴去吧。”


    她恭敬地說道,眼睛盯著桑若璽火紅色的鞋麵。


    桑若璽挑眉,心裏有些遺憾,不過還是裝成擔憂的樣子說道:“怎麽迴事?是母後對本宮有什麽意見嗎?”


    葛皇後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她還以為葛皇後會繼續留著自己,那自己也有機會讓葛皇後再多吃一些啞巴虧。


    那嬤嬤聽了她的話,趕緊說道:“不是的,太子妃不要誤會,是娘娘認為太子妃千金之軀,在這裏忙前忙後,未免有些不合時宜,所以換了奴婢在身邊伺候,太子妃就可以迴去休息了。”


    然後對著桑若璽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她硬著頭皮說道:“也是皇後娘娘擔憂太子妃您的身體,所以讓娘娘您迴去休息,而且,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新婚燕爾,恐怕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皇後娘娘說是她唐突了,忽略了這一點,所以如今悔悟,就讓您迴宮。”


    這桑若璽確實比其他人要難對付,但是到底還是年紀小,以後也許會成長,但是現在的話,和她們相比,還是太嫩了。


    桑若璽從來不需要陰謀詭計,在特殊情況下除外,她還是信奉實力至上原則,不管皇後娘娘怎麽說,怎麽做,她都有把握在自己倒黴之前,讓其他人更加倒黴。


    “好吧,本宮還以為母後是覺得璽兒伺候的不好呢,”她羞澀地笑著說道,“那進下來就交給嬤嬤了,不過您要記得太醫的叮囑,可千萬不能讓母後生氣知道嗎?不然母後的病情惡化了,本宮第一個饒不了你!”


    她理所當然的說著,自己心裏卻比誰都明白,敢讓葛皇後生氣的,恐怕也隻有自己了,不過她沒病,所以也就不用去注意這些事情了。


    她在那嬤嬤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離開了葛皇後的宮殿,迴了東宮,去找自己的太子相公。


    她就是無恥怎麽了?真要說起來,葛皇後比她還要無恥,居然連裝病這一招都想出來了,幸好自己剛開始就發現了,不然還不是真的要憋屈死?


    桑若璽還是有一些原則的,至少她不會在明知道葛皇後身體不好的情況下,還和今天一樣去氣她。


    那嬤嬤心裏氣個半死,還要維持著形象,愣是被桑若璽氣的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她伺候了葛皇後大半輩子,第一次聽到自己會惹皇後娘娘生氣這樣的話,這種低級的事情不是一個合格的下人應該做的。


    楚慎正在自己屋裏看著書,目光卻看著外麵,盯著葛皇後寢宮的方向。


    也不知道璽兒在那裏有沒有受委屈,不知道母後會不會被她氣的跳腳?


    他想了半天還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早知道就不讓璽兒過去了,現在又這麽著急,真是的。”


    他應該找一個得體的丫鬟,而不應該就這麽讓璽兒留在那裏,萬一母後真的是故意的,他豈不是做了一件錯事?


    正當他忐忑不安的時候,桑若璽推開房門,大步走到他的書桌前,嘴裏著急地對著後麵的明藍喊道:“快去給本宮準備飯!我快餓死了。”


    然後她對著楚慎好奇的目光,說道:“怎麽?你不喜歡我迴來?”


    桑若璽嘴角掛著弧度,張揚地看著楚慎,隻要他敢說是,她就好好懲罰他!


    楚慎笑著上前,有些憐惜地說道:“怎麽會,你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模樣,是在母後那裏受欺負了?”


    桑若璽雖然笑著,但是眼睛裏還是藏著一些憤懣,時刻都關注著她的楚慎自然看出來了。


    桑若璽因為他的話愣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道:“怎麽會,不過母後今後就不讓我過去了,反正我也不會伺候人。”


    她說的輕鬆,但是楚慎還是感覺到她心裏有不爽。


    不過就一個上午,應該沒有多少事情。


    他看著桑若璽吃的正香,心裏有意把這些話都給藏在心裏了。


    葛皇後聽說桑若璽迴了東宮,和太子相處甚歡的時候,恨恨地摔破了一個白瓷茶杯:“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嬤嬤,你去……”


    小聲地嘀咕幾聲,嬤嬤領命走了。


    這邊,桑若璽卻發現自己這幾天的運氣好像都不太好,所以就讓在宮人中間混的比較好的明心去偷偷地問。


    明心偷偷跟了幾個人以後,心裏驚訝,還是氣喘籲籲地跑迴東宮,著急地看著桑若璽,可是喘氣太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反而因為太急,開始打嗝了。


    “別著急,慢慢說,”明藍替她端了一杯水,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你到底看到什麽了,這麽著急,喝口水再說話。”


    桑若璽眯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等著明心反應過來。


    明心把一杯水都喝完了,才把喉嚨口要打嗝的欲望壓下去,焦急地說道:“太子妃,您知道我看見誰了嗎?就是葛皇後身邊的那個嬤嬤,這些事情都是她安排的,今天她還過去讓禦膳房裏的人把飯菜偷工減料,還去讓製衣局在衣服料子上偷工減料呢!”


    而且,她還說要把娘娘的衣服上留幾個暗口,到時候隻要稍微一動作,就會讓整件衣服裂開,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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